深凝美人眸

第三十章 乱风?醋海生波


月皎皎,银辉薄薄落满地,影自乱,相携一去不复返。暮色四合,夜幕如潮汐般涌来,将整个皇宫笼罩其中,此时本该安稳睡去的帝凰在床榻上烙起了饼,辗转反侧久久难眠。
    琉璃宫灯渐熄,只剩床榻四角的夜明珠将宫殿照亮,光晕在帝凰的脸颊上拂过,上好的雪纺冰丝特制睡裙将她的玲珑身段展露无遗,本已躺下的她从索性床榻上爬起,遥望着高悬的明月,寄相思。
    令她辗转反侧的罪魁祸首自然是远在凤卿的巫马寂月,两人分开数月有余,说不想那是矫情,说想思念却沉甸甸的。帝凰不是那种黏人的女生,但是她也需要那人的宠溺和陪伴。两人十天半月的一封家书,已经远远不能使她满足,她就是想要见他,一面就好。
    这些日子她一面着手排查宫内的可疑人物,一面与朝中重臣进行着交涉,忙碌的生活使得她身心俱疲。此刻遥望着明月,她不自觉地流露出独属于她的脆弱。另外她这些年暗中扩展的力量正逐步向帝阙国聚拢,为以后的角逐做好万全的准备,安插在他国的力量却原地待命,等候她的差遣。
    窗外风拂动树叶的沙沙声入耳,她斜倚着窗兀自陷入沉思,凉凉地风吹在身上拂去秋夜的闷热,桂花的芳香伴着阵阵秋风传送至鼻端,芳香四溢。
    “丫头,在想什么呢?居然这般出神?”一声熟稔至极的轻笑声入耳,帝凰的整颗心因这句话而鲜活了起来。
    巫马寂月从帝凰身后将她揽过,替她关上了门窗,时值秋夜,天气已渐渐转凉,可是面前这个小女人却一点儿也不知道心疼自己,他又怎么能放心得下呢?刚刚登基的他以雷霆手段肃清了朝政,不顾君莫的劝阻执意前来,对他来说,江山如画却抵不上一个她,所以他来了,只为见一见她。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不断地摩挲着,似乎只有这样那颗因她而躁动不已的心才能逐渐平复,从而安静下来。天知道他有多担心,明明知道她身边有一个对她虎视眈眈的男子,他还是耐着性子将繁冗的政务处理妥当,直到巫马江若传信说起阎祤的难缠程度,他瞬间爆发,势要将此人驱逐出境。
    “寂月,我想你了。”不是不想矜持,而是情难自控。此时的帝凰卸去白日的种种强势与凌厉,在巫马寂月面前撒着娇,这是她的男人啊,她要怎样都行,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这个叫巫马寂月的男人宠她无度。
    “丫头乖,有我在。”想要为她遮去一世烦忧,想要为她扛起所有,手中的力道不断收紧,直到帝凰呼痛,他才惊觉自己竟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这么浓烈的感情灼烧着他的心脏,只要不见到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都是煎熬。
    “寂月,寂月,寂月……”一遍遍呢喃他的名,似乎只有彼此拥抱、贴近才足够完整。
    一直以来,帝凰都不敢去依赖,直到分来她才明白这种依赖早已经存在,早已经成为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习惯,而这个世界上最难改掉的就是习惯。
    环住巫马寂月精瘦的腰身不放开,闻着他身上浅淡的龙涎香,使得帝凰分外安心。
    “我在,一直都在!”巫马寂月细心安抚着怀中的小女人,手不断抚着帝凰的发丝,嘴里轻声安慰。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停留在两人毫无芥蒂地紧紧相拥时,也许有人会说他只重儿女情长,但只要那人是帝凰,无论旁人怎样说他都无所谓,不过,前提是他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怀中的女人。
    如果一个男人连保护自己女人的能力都没有,那么这个男人简直无用之极,而他巫马寂月会守护帝凰世世生生。从遇见她的那一刻起,他才知何为心动?何为动情?为了这份美好,他会永远让自己处于屹立不倒的位置。
    “丫头,你是不是该向我解释一下那个叫阎祤的家伙?嗯?”牵着帝凰坐在床榻上,巫马寂月危险地眯了眯眼睛,环着帝凰的纤腰暗暗施力,让她的身子不断贴合着自己。
    被刻意挑起的尾音,淡淡的却让帝凰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难道她家男人吃醋了?不会吧?帝凰盯着巫马寂月的侧脸,眼中的他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她却从他手中的力道感受到他的怒气,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解释道:“我怎么知道那个家伙是怎么回事?赖在帝阙不走必有所图谋,目前我无法探明他的意图。”
    “听说他一直黏着你?”不可否认,他巫马寂月吃醋了,很大很大的醋。
    原本是醋桶现在已经升级为醋海。他与帝凰缔结婚约是两国盛事,任谁也无法改变,这让他心中稍微好受了一些,只不过任谁知道有人对自己未婚妻虎视眈眈多少都会有些不舒服,他自然也是一样。先是阎罗派遣婚使,他由于忙着登基之事抽不开身,只能匆匆派遣皇弟巫马江若前来,再是阎祤黏着自家女人,哼,那个小子,他有机会一定要好好与他‘交流’一下。
    “我的事情哪一件你不知道?”帝凰翻了翻白眼,这个腹黑的男人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她还不清楚?巫马寂月霸道又小气,且占有欲极强,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有人自会暗中记录然后飞鸽传书向巫马寂月报告,她敢打赌某个男人一定是看过飞鸽传书之后便将所有的事都抛下,快马加鞭的赶来。
    “哼~那也不行,明知道有人在打你的主意,我怎么还能在凤卿呆的下去?”板着一张脸的巫马寂月满心不悦,只要一想到帝凰和别的男人走的近他就心急火燎的,反正在帝凰没有嫁给他之前,他都要打起一百二十万分的精神,时刻注意者围绕在她身边的男子,不能留给他们可乘之机!
    面对这个孩子气的巫马寂月帝凰真是有些有心无力,让她在好气又好笑的同时又涌上来浓浓的心疼,她突然发现在他拿自己没有办法的时候她同样对他束手无策,她是不是该庆幸他的身边没有围绕着一群莺莺燕燕呢?不然,现在她一定如他一样惶恐不安。
    “说吧?你究竟想怎么样?”看破了巫马寂月的小心思,她索性给他个台阶下,不然,她一准儿会被他的醋劲折腾的坐立难安。
    巫马寂月英眉一挑,顺着帝凰给的台阶下,嘴里讨好道:“好了,好了,难得来一趟,你只要不赶我走就行了!”
    帝凰拍了拍床榻,示意巫马寂月上来,他也不客气,反正两人同眠共枕又不是没有过?常言道小别胜新婚,他们虽未成亲但分离已有数月,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黏在一起,傻瓜才会放过呢?
    “先说好,不准占我便宜,不然……”明知巫马寂月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伪君子,她还是忍不住逗上一逗。
    长这么大以来,帝凰还是第一次遇上像他这般孩子气的大男人,在旁人眼里他是主帅是神祗、是生杀夺予的帝王,但在她的面前、她的眼中,他只是一个能带给她幸福的男人,没有任何前缀,有他便是幸福。在他面前她不必强势、无需故作坚强,只需要将原本的她呈现出来,这种简单的幸福、纯粹的依赖于她而言便是幸福!
    “听话,闭上眼睛……”巫马寂月褪去自己的外衫,和帝凰躺在一起。可能帝凰并不知道她此刻的眼神有多么的勾人,但是他只要一对上她那双波光潋滟的水眸,心就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
    他们的路还很长,陪她,他有一生的时光,一路上本就风餐露宿的巫马寂月很快进入了睡眠状态,即便是在睡梦之中,他依旧没有放松手中的力道。她是他的,他固执的认为,霸道的向众人宣誓着他的占有权,他巫马寂月,是她帝凰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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