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牢大狱

清晨、广场里就已经集结了了不少武警。
    所有新疆籍犯人已经在广场里集中，他们是在三天前就已经被集中封闭了，今年的第一次大转监开始了。楼下传来了一声声深硬的汉语声，那是新疆籍犯人在报号。监房里的犯人被吵醒了，纷纷坐起来想到窗前去看看，都被组长们拦了下来，说谁要是到窗前去，被探头锁住后，就惨了，
    钱晓庄本来也想去看看，一听事务犯老吴这么一说，也就继续躺了下来。
    文广说，有什么好看的，过几天自己也是这样的，有的你好看的。
    钱晓庄问，今天几号啊？
    文广说，4月8日。
    老吴说，哟！差点忘了，今天有新收要来。
    钱晓庄问，那今天不开工了？
    老吴说，这犯人出去，是不开工的，这犯人进来照开不误！你小子是不是最好天天有犯人进进出出啊？这样你就不用开工了。
    钱晓庄举起都是血泡的双手说，老吴啊，你看看我的这双手啊，才几天啊？就这样了。
    老吴说，你要是分到长毛绒这种中队，那你怎么办？分到拉皮球的中队，你还不要死要活的？和这些犯人比比，你******属于幸福的。
    钱晓庄说，我还幸福啊！？
    早上六点，老犯人全部开工去了，只留下事务犯和带组的组长，文广没有去开工，事务犯老吴叫文广留在楼面上帮忙。
    十点，分到五中的第一批犯人来了，只有五个，其中一个犯人让文广一时有些吃不准，因为他们这个时候全部是脸冲墙，手抱头，蹲在地上的。从背影来看，这个犯人很像以前和文广在市看里一个监房的小四川。可文广又不敢确认，因为当时据老陈说，小四川是被判死刑的。怎么可能是小四川呢？
    朱正龙正在训话，老吴在核对新收的大帐单，文广过去问老吴，你帮忙看一下，第三个犯人叫什么名字？
    老吴看了看说，叫刘旭飞，死缓。
    文广一阵激动，问，真的？
    老吴所，怎么？你认识？
    文广说，是啊，一起在市看呆过的，一个监房的。
    朱正龙走了过来问，老吴你看还有什么事吗？
    老吴说，把刘旭飞留下，其他的全部进监房，分在刘楠一组吧。
    朱正龙说，行！然后转身大声地说，刘旭飞！
    到！
    朱正龙对着刘旭飞说，你留下啊！其他的全部跟着十二号监的组长走！快点，刚才说的话不要忘记了，进出门封要报告，走路走直线，走直角！
    刘旭飞仍旧蹲在地上，文广走上前，轻轻地叫了一声，小四川？
    小四川迟疑了一下，慢慢地回头，当他看到文广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哭了。
    老吴说，刘旭飞，起来吧。
    小四川再也忍不住了，抱着文广大哭了起来，就像走失的孩子找到亲人一样哭着说，广哥，我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家里人了！
    文广说，你上诉了？
    小四川哭着说，是啊，改成死缓了。
    文广说，小四川，不许哭！你应该感到高兴啊，至少你还活着啊！
    老吴走过来说，文广，以后聊吧，被盖头看到了要说话的。
    文广说，那你先进去，晚上等管教下班了，我再来找你。
    老吴问文广，这个一审是死刑啊？
    文广说，是啊，我记得那天拉出去两个判，一个回来了，他没有回来，直接拉到死刑监了。
    老吴说，这我倒是要问问他，这死刑监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呢，晚上我们一起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