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滴在他的脸颊上。女人突然坐起,她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拍打着自己的脑瓜。泪水肆意狂奔。她惊慌地跳下炕开始穿衣。双手颤抖,腿肚子开始抽筋。
一切开始变得肃静。
入夜,女人坐在自家的炕上发呆。目光移到炕头上躺着的自己那个已经残废了,精神也不正常了的男人。狠狠地咬住了下唇。俺该怎么办?怎么会这样?俺不是人,咋会跟二宝发生这样的事情?俺没脸活下去了。呜呜……二婶把头埋进腿间,低低地缀泣着。
次日一大早二婶就起来了,给柴福贵好好地洗了脸和身子。然后给他换了一身最干净的衣裳。自己也梳洗打扮,换了件崭新的白底带蓝花的褂子,亲自做了饭菜,喂柴福贵吃。看着柴福贵呆滞的傻傻的眼神,二婶的视线模糊起来。流着泪说:“福贵,你精明了一辈子,没想到老了老了还糊涂了。你知道吗?昨晚俺给你戴了绿帽子。你不是总怀疑俺吗?来,现在来打俺吧,俺指定不还手。让你打个够。”二婶抓起柴福贵的手往自己脸上按着。啪啪地打着自己的脸。
直到自己的脸颊红肿。柴福贵惊恐地往回缩着手说:“不,不,不要。”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莫名的恐慌与惧怕。二婶松开了他的手,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哭了一阵子二婶站起来,擦了把脸。找了一张白纸,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一行字。又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塞进柴福贵贴身的衣兜里。然后便恋恋不舍地扭头看着这个家。终于迈出了门槛,朝外面走去……
第 63 章 婶,俺永远爱着你
柴二宝早上起来不愿意做饭,便溜达地走到外头,想去小买部买两袋方便面吃。W w w. qb⑤ 。cO М//回想起昨晚醉酒后做的事,便感觉很迷惑。和自己办好事的女人到底是谁啊?难道昨晚马莲来看自己了吗?还是陈小香。柴二宝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摇摇头朝前走去,路过河边的时候突然听见噗通一声。朝河中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有人跳河了。他连忙奔过去,甩掉衣裳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
奋力游到女人身边时,女人的头已经沉入在水里,河面上一团乌黑的头发像水草一样漂浮着。柴二宝一伸长臂搂住她托着她的头游着。待到看到女人的脸时,简直要骇掉了眼珠。“二婶,咋会是你?你为啥这么想不开?你怎么能死呢?”柴二宝激动地说。
二婶已经昏迷。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柴二宝用最快的速度将二婶救到河岸上,双手用力按压着二婶的胸部,不一会儿二婶的口中开始喷出河水来,一股一股的。二婶醒了,睁开眼睛一看是柴二宝又迅速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大颗大颗地从她眼眶中流出。
柴二宝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他搂住二婶哭着说:“婶,你咋这么狠心,怎么能去死呢?你死了俺和小菊咋办?二叔咋办?”
二婶心里难过极了。心里责备柴二宝昨晚那样对自己,可是自己不也是到底从了他嘛!因此又怨恨自己又羞恼万分。别过脸去不瞅柴二宝。
柴二宝摇晃着二婶的肩膀说:“二婶,你跟俺说,到底谁欺负你了?是不是二叔又欺负你了,俺替你出气去。”
二婶忽然生气了。直直地盯着柴二宝嘴唇哆嗦着说:“欺负俺的人就是你。昨夜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一句话使柴二宝如雷击般杵在当地,无言以对。双目惊讶地睁大。仔细一想,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一拍脑门道:“俺,俺还以为那只是做梦,俺以为是……”
“你以为是马莲是吗?可你叫着俺的名字。俺,俺没脸活下去了。让俺去死吧。呜呜……”二婶说着摇晃着站起来又朝河边走去。
“不要,该死的人应该是俺。你不要死。”柴二宝从后面拉住她的手。
二婶愣住了,泪光闪闪的双眸凝视着柴二宝。心中又十分舍不得。柴二宝想了一下,冷静地说:“二婶,对不起,都是俺不好。你打俺吧。你不用死,要是你觉得再看见俺很尴尬的话,俺就离开牛高村。”
二婶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哭泣。瘦弱的双肩抽搐着。很是可怜。
“走吧,先去我那儿把衣裳烘干,我有话想对你说。”“嗯”二婶无奈地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她又舍不得死了。想到刚才自己一时冲动,要是真死了,小菊以后就成了没娘的孩子啦。两个人默默地朝养兔场走去。幸好一路上并没有碰到村里人。
回到养兔场,柴二宝连忙给她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让她换上,然后把她的湿衣服拿到外面洗好晾上。
又给二婶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二婶,昨天俺喝多了。做出了畜生的事,您打俺吧。要是您觉得不解气,您就杀了俺。”
柴二宝的眼角也泌出泪。他实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心中的恶魔在作怪。自己在心里一直把二婶当成性、幻想的对象。所以才会做出如此错事。
他无比地悔恨自己为什么喝那么多。
“你起来吧,也不全怨你。是二婶的错。”二婶低声说。眼睛也不敢正视他。从此后她再没脸见他了。她做错了事,要受到惩罚,她认了。
“二婶,这么说您能原谅俺?”柴二宝趴在二婶的膝盖上说。他好依赖她的温柔慈爱。他真恨自己打破了这幸福的母爱。
“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但是你要能是离开牛高村就更好了。婶以后再也不会跟你那样的。”二婶羞愧地说。
“好,俺知道了。这几天俺就托人到乡里走走关系,想法调到乡里去。你放心吧,俺不会让你难过的。俺会一辈子孝敬你的养活你。”柴二宝含着泪光说。
“俺走了。”二婶心里乱乱的,抬眼深深地看了柴二宝一眼,便逃也似地走了。
看着二婶瘦弱窈窕的身影消失在绿树间,柴二宝颓然地瘫坐在炕上。看来不走也不行了!二婶,你要保重。俺心里永远爱着你!
第 64 章 调动工作
夏日烈日炎炎,二婶独自一人在田间铲地,汗水顺着额头流到脖颈里,腰酸疼酸疼的。\wWw。 q Β5 .COM 二婶停下来捶捶腰,望着眼前一眼看不到边的苞米地,暗叹了口气,继续埋头锄地。心想:这么多的地如果不快点干,啥时候能干完啊?要是以前二宝在就好了。这些活他都会干完了。也不用自己伸手。想起二宝,便回想起那晚的孽事。脸不禁红起来。
这两天梦里她都会梦见他,还会梦见和他在一起的情景。真是罪过。俺咋变成这样了呢?她恨恨地掐了下自己的手臂。让自己不要再想。忘记他。可是这几日身体里的又膨胀起来。时不时地会陷入回忆和幻想当中。那种的感觉她永远也忘不了。从和他在一起她才知道原来人还可以这么快乐。可是她和他的关系,这是绝对不可以。让村里人知道会戳破她的脊梁骨的。也会影响二宝的前途。二婶下定决心,克制自己的渴望,要把这种感情隐藏起来。
正想着突然听到一群人走路和说笑的声音。貌似朝自己家这片地走过来了。二婶疑惑地抬眼望去。只见十来个人忽忽拉拉地扛着锄头过来了。“你们这是去哪啊?”二婶把手遮在额头前挡住刺眼的阳光问。
“哈哈,他婶子,是柴书记找俺们来帮你铲地的。二宝呀真是孝敬,知道你身子不好。就雇人来帮你。你呀,真有福气。”张桂花笑嘻嘻地说。其他人也都纷纷找好地地垄沟开始铲起地来。
二婶情不自禁地笑了。还是二宝对她最好!
也不知道他现在咋样了?调到乡里的事解决没有?
此刻柴二宝正坐在乡长郭长贵的办公室里面。桌面上放着柴二宝送给郭长贵的三万块钱。他在等他的答复。郭长贵眼睛瞟着那堆钱,双指在桌面敲击着,犹豫了几秒钟后笑着把钱推回到柴二宝的面前说:“柴二宝,这些你拿回去吧。这事俺办不了。乡里招人都得是通过公务员考试的。”
柴二宝有些急了。连忙站起来说:“郭乡长,您多帮帮忙吧。您也知道俺在牛高村的成绩,如果您给俺一个机会,俺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暂时俺只能拿出这些钱,以后俺不会忘了您的提拔之恩的。”
“呵呵,俺也想帮你。不过……”他停下了话语。因为柴二宝站起来时候从他身上掉出来一样东西。郭长贵的眼睛突然亮起来。死死地盯住躺在地上的那个金蟾蜍。“柴二宝,你这个东西很好哇!能给俺看看吗?”
柴二宝一看他的目光就明白了。低头捡起金蟾蜍恭敬地递到郭长贵的手上。他来的时候想着金老蔫说过这东西会给他带来好运,对他的前途有帮助就顺手带来了。没想到郭乡长这么喜欢这东西。看着郭长贵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金蟾蜍。柴二宝趁机说:“乡长,您要是稀罕就送给您了。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是传家之宝,市面上买不来的。价值连城。”
“你真的舍得送给俺?”郭乡长的小眼睛眯缝起来,定定地看着柴二宝,脸上露出深不可测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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