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荷尔蒙

84 临阵怯场


84临阵怯场
    大大的惊叹一声,乔俏颇感慨地说,如此一个情深义重的女人,你竟跟她离了,天理不公啊!
    喊一声“精辟”,海舸晦涩地说,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我的心理上起了很大的变化,好象亏欠了她许多似的。在她面前,我开始有了负罪感,觉得一个男人依靠女人很不光彩,愈发地不愿面对她,不愿回到那个家。
    乔俏点了点头说,很正常的一种心态。但这对你老婆极不公平。你就没为她考虑过?
    呵呵一笑,海舸说,要是那时候遇上你,这些问题就不成为问题了。可那段时间我怎么也走不出来,加之她整了容,愈发对她产生了一种陌生感,只好敬而远之了。
    突然想起什么,乔俏问,你妻子怎么想到去整容的?她不漂亮还是不自信?
    摇摇头,海舸说,我也不清楚,没问过她。但有一点是不言而喻的,那就是在外面玩的男人,身边有太多的女人。
    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状,乔俏说,我明白了。其实她是因为太在乎你却又怕失去你。现在我才体会到绪冈他们的心情了,你那时纯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懂得惜福啊。那么是因为你对她的冷落,所以她要跟你离的?
    怎么会?海舸眼里略闪悔意,虽只霎时,却仍被精明的乔俏捕捉到了,她静待他往下说,没多久,我在酒吧里认识了一个叫辛子的女孩。跟她在一起,我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更谈不上愧疚感,总之挺放松的。可跟她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多久,何蓓可能得着了身边某个朋友的暗示,一个电话打给我说家里出了事,把我诓回了家。进门一见她铁青的脸色,我便知东窗事发。她只问了我一句,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女人。我答是。第二天我们就离了。
    乔俏大为讶异道,够快的啊,一点儿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海舸苦笑道,何蓓是一个看去柔弱的女子,实则性子极其刚烈。她说她可以容忍我的一切,但绝对不容践踏她的感情。她来自一个单亲家庭,父亲在她上小学时因婚外情抛弃了她和她的母亲,她对出轨深恶痛绝。
    看着他饮下一大口酒,以浇灭心中泛起的悔意,乔俏夺过他的酒杯说,你不能再喝了。有意无意勾起你的伤感,我表示歉意。但我总觉得有句话不说,我会挺郁闷的。对你的“被离婚”,我认为是你自作自受,应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的话。但既然她仍对你念念不忘,为何不重新走到一起?
    海舸从她手里夺回酒杯说,但也有句叫做好马不吃回头草的话。我不否认心里还有着她,她也有着我,但那不过是种亲人般的牵挂而已。况且目前各自心有所属,何来复合之说。
    终于让乔俏逮着一个绝佳的契机,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问,那你的心有所属是谁?
    愣了愣,海舸呵呵笑道,看来今天是喝多了。这纯属我个人私密,用一句你最熟悉不过的四个字:无可奉告。
    乔俏不依道,你干嘛呀,谈得好好的,跟我来这套。说嘛,我保证决不外传。
    岂料海舸蓦然放怀大笑,且愈笑愈显出种自得之色。而乔俏亦从他的笑声里领悟到所谓一切尽在不言中之妙,立时,像被他窥探到自己的心思般,神情显得格外不自在起来,若再与他面对面呆下去,恐是种煎熬,于是推开面前的那盘水果沙拉,低着头说了声“我吃好了”,起身假作倒茶掩饰过去。
    待海舸喝完杯中酒,乔俏将替他沏好的茶端到他手中,极轻柔地说,我还有事,得走了。
    海舸极自然地点了下头。俩人对了下眸子,乔俏扭身逃也似地穿过马路,第一时间钻进她那辆车里,立马发动了车,屁股冒烟哧溜一下跑了。
    这也就罢了。可就在她回到报社没多久,突然接到何蓓的电话,她想今天就约个时间跟她好好聊聊。她说她是个急性子,想办的事巴不得立即办了,否则热乎劲一过,再也提不起兴致。她问,您今天什么时候有空?我可以等很晚的,反正睡不着。
    乔俏无端产生了一种罪恶感,好象自己偷了人家啥东西似的。要不要见她?自己将会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见她?她正艰难地做着选择,何蓓似失望地在问,你没有时间啊?
    她却于慌乱中脱口而出,有哇。
    何蓓问,那什么时间合适?
    这时的乔俏突然想起了个什么人来,马上说,晚上吧,七点钟您看行吗?
    挂了电话的乔俏随之拨通蓝歆的电话,说五点半钟请她吃个便饭。蓝歆在那头怪笑一声说,奇了,这两天怎么老有人请吃。你是不是也遇上啥好事了?
    乔俏回了句天大的好事,挂了。然后直到她开车去接蓝歆这之间,她的心里七上八下地没着没落,眼前总晃动着何蓓那张年轻而漂亮的伪面孔。这个女人为海舸牺牲了那么多,她和他有朝一日会不会又走到一起?如果有一天,自己惹海舸生气了,前妻就是他的避风港,自己岂不亏大了。
    车子开到翔腾阶前,乔俏使劲晃晃脑袋骂了自己一句,没用的东西,胡思乱想些啥呢,八字还没一撇,你赶着想当海舸的小老婆呀!
    下了车,正往翔腾里走,电梯门开处,蓝歆笑盈盈地向她走来,她不由奇道,我就奇了怪了,你今天的时间掐得也太准了。
    蓝歆笑道,天大的好事我当然想快点知道啰!
    乔俏从她的笑容里知道她一定意识到了什么,便说,真想假想?
    蓝歆“切”一声说,得了吧你,好事你会想起我才怪。
    俩人分别坐上正副驾席,乔俏将车驶向大马路后,扭头瞧了蓝歆一眼说,我七点钟要去见个人,可我心里虚得慌,所以拉你作陪。但等会儿见了面,你我难说谁是主角,你一定得见机行事,要不铁砸不可。
    蓝歆不由好奇地问,谁呀,跟个相亲似的,让你紧张成这样?
    乔俏尚还忸怩着,蓝歆惊呼一声说,让我想想。该不会是你要去见那个啥海舸的爹或娘吧?他有爹和娘吗?
    乔俏被她逗得扑哧一笑说,你也真能猜。即使见阎王爷的爹娘我也不至于这么紧张吧?但总算靠点谱。是去见他的前妻。
    见前妻?蓝歆脑子一下转不过弯来,问,你去见她前妻干嘛?你和姓海的好要通过她呀!
    你什么脑袋!乔俏气得拧了眉说,我想跟谁好,难道还要经过谁批准同意?亏你敢想。
    见蓝歆迷登着俩眼才睡醒的样,乔俏把上午和中午分别见过何蓓和海舸的事跟她大概说了下。前面到餐厅了,她停好车,俩人进了餐厅点了菜。蓝歆的脑袋仿佛这才转过弯来,笑了问,你是不是觉得某一天要是跟姓海的好了,对不住他前妻似的,对不对?
    蹙了眉,乔俏说,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挺怵她似的。她对老海真是太好了,老海怎可能忘得了她,万一他俩哪天死灰复燃,我哭都找不到地儿。
    蓝歆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乔俏作势欲打,她才捂了嘴悄声说,你像已经嫁了姓海的似的。看你平常的样,不是这么个瞻前顾后的人呀,挺敢爱敢恨的,怎么这会儿竟怵起一个什么人的前妻来了,她有那么可怕吗?
    乔俏重重地叹了口气说,不是可怕的问题,是她太爱海舸了。
    蓝歆不由得问,既然爱,当初为什么非要离?
    乔俏涩涩一笑说,那还为着啥?因为爱,所以离。你是没看见她在海舸店里忙的那样,那叫个上心。这海舸硬是前辈子修来的福分,前妻不仅拿钱出来给他开店,连装修都包圆了。
    叫的菜上齐了。乔俏却连吃的心没了,手上的筷子在几个盘子里抡了一圈,又放下了,接着刚才的话说,等会儿他前妻若在我面前说着怎样爱他的话,我真不知挺不挺得下去。我,我好啥奇嘛,找罪受。
    蓝歆敲了敲她面前的碗说,快吃吧,时间不早了。既然迟早要见,晚见不如早见,事情说不定不是你想象的那般。至少这段时间你没看见她往姓海的那儿跑是吧?俩人要好早好上了,还轮得上你在这儿发愁?吃吧你,不是还有我了吗。
    买了单出来,蓝歆要过车钥匙,担心乔俏心重走神。就到香颂咖啡馆门口了,乔俏望着窗外的眼睛蓦然定住了。蓝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看见了咖啡馆门口立着的一位漂亮女人,虽然身上裹着厚厚的冬装,仍冻得发冷似地在原地顿着脚。
    从车内出来,俩人迎着何蓓走去。到跟前了,蓝歆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忽然扯了身边的乔俏一下悄声对她说,我觉着她哪儿不对。
    乔俏边看着朝俩人露出笑容的何蓓边轻声问,哪儿不对了?
    蓝歆仓促间说,很有些不对。这样,你就跟她说,另找个地儿,把她领到我那儿去。就这么办。
    乔俏还欲问个究竟的,但何蓓已经迎了过来,她只好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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