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荷尔蒙

88 老妈玩出走


88老妈玩出走
    轻轻地走到肖蕾身边,她竟尚未知觉。蓝歆轻轻敲了下桌子,轻轻地问,在想什么呢?
    肖蕾抬头看她一眼说,没什么。
    挨着她坐下,蓝歆说,有那个必要对我撒谎吗?别担心,我跟马超已经通过电话了,他已经把乖乖龙的模拟像发往相关地区的各银行,这回便宜不了他了。
    摇摇头,肖蕾不自信地说,没多大用的。换作我,去ATM上取钱,怎么抓他?
    马超在电话上也曾为此担忧。虽然通过ATM取款仍可留下取款人的影像,但要在短时间内锁定乖乖龙,进而逮住他,颇不容易。现在银行大都实行了联网,异地、跨行取款的便捷,更是给抓捕工作增加了相当的难度。但希望还是有的,马超说这话时,明显可听出其中的无奈和勉强。
    蓝歆双手操进肖蕾的腋窝里,把她往起拽着说,那你在这儿呆坐着也于事无补哇。打起精神来,该来的躲不了,别先自己趴下了。给我出去干活。
    吃午饭的时间,来了几个人,就在肖蕾有事忙起来暂且把烦恼扔在脑后时,她的电话响了。甫一接听,她面色骤变,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蓝歆看着不对劲忙走了过去,却见她挂了电话后整个人痴了般。蓝歆当即觉得大为不妙。如果是乖乖龙的电话,绝不至于令她如此失措,毕竟这也不是第一回了。
    走到她身边的蓝歆轻声问,怎么回事?
    肖蕾目光奇异地瞅了她一眼,似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可能?
    蓝歆急了地问,有话你快说呀,出啥事了?
    我爸的电话,说我妈跑了!肖蕾机械地张嘴说。
    跑了?跑了是什么意思?蓝歆一下也给迷惑住了。
    肖蕾的眼睛向上翻着,比她更为迷惑地转着眼珠子说,我妈怎么会突然能走了的呢?她不是坐在轮椅上的吗?难道她一直在骗我们?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跑哪去了呢?离家出走?
    她一连串的疑问句,也终于让蓝歆听出个眉目来,亦促使她跟着肖蕾的思路走。肖蕾的母亲苏眉一年前摔断了腿,据肖中宇说,挺严重的,曾担心她这辈子就在轮椅上过了。后来的情形也印证了这种担心,近一年来她就是在轮椅上度过的。可怎么突然间她就又会走了的?她又为何将自己伪装起来?最为重要亦更令人生疑的是,她究竟因何不辞而去?肖中宇曾怀疑过,他婶娘的腿不是摔断的,而是人为踹成那样的。那这个踹断她腿的人又会是谁?而据肖中宇分析判断,这个人应该就是他的叔叔、苏眉的丈夫、肖蕾的父亲—肖坤。
    然而,在当事人对此事避而不提的情形下,苏眉的突然离家出走,就使这件夫妻间才了然的事情有了个比较合理的注脚:当时为情,当下亦为情。
    肖蕾对此事是否毫不知情或有所疑虑?她接了电话并没有急着去寻找母亲,而是先欲寻求一个答案,至少说明一点,她对父母间的情感事多少知悉一些。为证实自己的判断,蓝歆于是问她,小蕾,有办法找到你母亲吗?
    徐缓地摇着头,肖蕾思索着说,她的事从不对人说的,即便是对她最亲的我,她极少交心。这几年,可能也是我渐渐大了的缘故,我总觉得她心里藏着啥事。并且自她腿断之后,她老倚在窗口像是期待着什么人的出现或什么事情的发生一样。日复一日,她望着路那端的目光里,总在跳跃或闪烁着某种欲望。她之所以把自己伪装得骗过所有的人,或许就是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更或许是她突然间出走的真实原因。
    思索了一会儿,她对蓝歆说想回家看看,详细问问父亲事情的经过。她走后,蓝歆打了个电话给男友。肖中宇虽然吃了一惊,但却说,其实他心里一直觉得叔叔和婶娘间一定有事,具体是什么他虽不清楚,但从俩人二十余年貌合神离的情形来看,应该与情感有关。
    因心里惦记着这事,蓝歆一下午神思都有些恍惚。快五点钟了,肖蕾打来一个电话,母亲刚才跟她取得了联系,决定跟她父亲离婚,征求她的意见,她是想跟她过还是跟父亲过。肖蕾在电话里要求跟母亲面谈,母亲答应了,会稍后联系她。
    肖蕾神情焦灼地说,歆姐,你那儿走得开吗?我心里好慌,事情怎么突然发生到这一步,你能来陪陪我吗?
    蓝歆连忙安慰她说,你别急,今儿没什么人,我稍微处理一下就过去。
    俩人约定了地方,蓝歆给肖中宇去了个电话,要他也赶着去一趟。现在整个心理转角就释压角里有两个小伙子。蓝歆耐心地等了会儿,等他们一出来,她赶紧连收拾都顾不上,生怕被人逮住似地冲出门外。
    在大堂里,她遇上了童大为。这小子一脸的诧异问道,蓝老师,您今儿这么早就下班了?头一遭啊。
    蓝歆匆匆朝他点了下头。小子挺机灵地问,要车吗?我帮您去拦一辆,这会儿空车可不多。
    没等蓝歆回话,童大为已经冲了出去。待她走到马路边时,一辆出租车已等在那儿了。她向童大为谢了个坐上车去。
    和肖蕾约在两岸咖啡馆。车子到时,肖中宇已等在门口,肖蕾满脸焦虑之色往马路两头张望着。肖中宇告诉她,婶娘已经打过电话来了,正在路上。蓝歆走到肖蕾身边,安抚地抱了她一把。然后问她,她母亲这一天里去了哪儿向她透露了没。
    肖蕾摇了下头说,我回去时,父亲正在一个人喝闷酒。父亲是中午回家发现母亲不在的,他出门去找时,有邻居告诉他,就在一小时前,苏眉跟一个年轻男子一块儿走了,是自个儿走着上的车。看父亲的情形,他根本没打算去哪儿找找。于是我问了声,母亲有可能上了哪。父亲竟摔了筷子吼了声,她想上哪上哪,最好永远别回来!我也一下急了冲他吼道,我就问你一句,我妈的腿到底怎么断的!父亲怔了怔后说,我跟你说不清楚,你问你妈去。我紧接着逼问他,是不是他踢断的?父亲低了头不理我。我就对他说,所以妈妈的腿即使好了,也假装没好,就是为了惩罚你。父亲被我逼得没话说,摔了酒杯走了。
    蓝歆问她,你母亲说到离婚时,口气是否挺决定的。
    肖蕾急得快哭了地说,都让我选跟谁了,难道说着玩的吗?
    这时,一辆出租车在路边停下,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车后座上身体前倾正在付车款的正是苏眉。肖蕾连忙跑了过去,拉开后车门。苏眉从车里下来,身体很明显地摇晃了一下,肖蕾一把搀住了,失控地抱着她哭了起来。
    蓝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还是她上次见到过的她吗?但见她面色苍白,双眼空洞无神,几个月间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蓝歆和肖中宇双双走上前。肖中宇对堂妹道,小蕾,先扶婶娘去里面,有话进去说。
    从身后看去,苏眉行走的样子与常人无异。蓝歆不禁想,是什么样的力量在支撑着她装腿瘸而足不出户,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日子。
    进了包厢,肖中宇让服务生立刻沏壶热茶。茶上来后,蓝歆马上倒了杯端到神情痴然的苏眉手上,让她喝一口暖暖胃。喝过两口热茶后,苏眉缓过神来,依次看了围在跟前的三个人一眼后,声音嘶哑地说,你们都坐下吧,我有话对你们说。
    肖蕾挨着母亲坐下,蓝歆和肖中宇则面对她坐下,三双殷切而焦虑的眼睛均落在苏眉神色悲伤
    的眸子上。
    垂下头调整了一会儿思绪,苏眉开口说的第一句话震惊到他们:我今天赶着去是见一个人,一个将死之人,然后眼看着他在我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
    肖蕾吓得一把拽紧了她问,妈,谁呀?你别吓我!
    看了她一眼,苏眉痛苦地说,你不认识他的。但他却爱了你妈一辈子,而你妈也欠了他一辈子。如果不是为了你妈,他也不会……。都怪我,都怪我呀……
    陷入巨大悲伤中的苏眉失声痛哭起来,而肖蕾亦不知所措地陪着她掉泪,哭着哭着抱到了一块儿。
    蓝歆与肖中宇对视了一眼,起身过去抚着肖蕾的脑袋说,小蕾,你这是干嘛呢?婶娘已经伤心成这样了,你还添乱,快别哭了啊。
    分别给母女俩递上纸巾,蓝歆走回肖中宇身边在他耳旁悄声道,看样子婶娘一天都没吃啥,要不先吃了吧?
    肖中宇摇了下头说,看这阵势她哪吃得下。这样,我出去叫些点心进来,你好生安慰着婶娘。
    待蓝歆扭过身来,估计肖蕾在追问母亲去见的谁,只听苏眉小声在对她说,是谁对你没有任何的意义,但对我却是一生的悔恨。甚至可以说,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一场阴谋致使我离开了他,我的一生将重新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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