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碧

第128章


不料这才转身,忽然被人抓着手腕,稍一用力,向后一带,又重新被人揽进了怀里。
    桑榆无奈,坐在虞闻的膝上,扭头瞪了他一眼,脸颊发烫。男人低笑,眼中带着渴求,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又下移到唇上,低声道:“我看阿芍的肚子滚圆,像是快要生了。我们,什么时候也生个孩子?”
    离开大都去北地前那一夜,他们二人极尽缠绵,却到底没能成功怀上。桑榆当时看着葵水又来,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尤其是在得知阿芍怀孕的时候,更觉得惋惜。
    这会儿听到这话,她忍不住就红了脸,将脸埋在他胸前,闷声道:“明日我要去师父那儿,你……别闹太晚。”
    即便是穿越而来,桑榆在房事上依旧不是个太主动的人。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然滚烫。
    虞闻轻轻应了一声,而后在她唇上轻轻吻着,唇瓣厮磨,带了暖暖爱意。桑榆被吻得有些发颤,尤其是口舌被人缠住的时候,身子更是忍不住一颤,求饶道:“别……”
    虞闻微微松开手臂,瞧见她水润的唇瓣,湿漉漉的眼睛,灯火之下分外动人,免不得情动,又吻了吻她的眼帘,感觉到唇下不由一颤的眼皮,心下一沉,打横将人抱了起来。
    “哎!”桑榆一时不备,忽地天旋地转,下意识就将人的脖子给搂住了。
    虞闻低头,见她脸上绯红一边,也不言语,抱着人,径直朝内室走去。珠帘外的烛火噗地就吹灭了。
    到床上,被褥已经被铺好了,桌上还点了香,气味十分淡雅。
    桑榆被轻放在床上,还没来得及起身说话,男人已经欺身压了上去。
    桑榆的脸愈发地滚烫起来,甚至还有些慌乱。男人低声哄着,气息就拂在脸上:“别紧张……我想你了……”桑榆被羞得不行,见他直起身子,脱得只剩□上一件月牙白的绫缎中衣,幽深的眸子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自己,她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咬着唇,伸手就在男人的腰上掐了一把。
    男人呆了几秒,随即露了笑脸,转瞬将人扑倒,顺手就卸下了水红锦绣的床帘。
    桑榆忍不住低呼,门外棠梨听着动静,刚想询问,章婆子端着醒酒汤过来听见声音,忙腾出一只手,捂着她的嘴,低声嘘道:“好孩子,你不懂,这时候可别没眼色打扰了主子的好事。”
    棠梨微微发愣,屋子里的动静却没停下。她听了一小会儿,渐渐烧红了脸颊,而后点头支吾道:“我……我知道了。”
    章婆子满意地拍了拍棠梨的头:“好孩子。”她看了眼另一只手端着的醒酒汤,惋惜道:“浪费了一碗汤。”不过要是浪费一碗汤能早些换回来一个小郎君的话,倒是件美事。
    作者有话要说:_(:з」∠)_姑娘们,妹子们,明天大结局了_(:з」∠)_暂时先预告一下,做好准备。话说今天这章肉沫子应该没事吧=,=这都只是肉汤了,比我们单位食堂的汤还寡淡呢。
第125章 太平令(四)
清晨起身的时候,桑榆在被褥里滚了滚,想起和柳娘子说好了日子要碰面,饶是觉得浑身酸痛,也只能咬咬牙,爬了起来。
    她半坐在床上,穿上中衣,想要下床,可身子实在疲软的厉害,不得已,只好撩开床帘,唤了声棠梨。
    阿芍掀开珠帘走近内室,见娘子坐在床上,神色还带着倦意,掩唇笑道:“娘子,阿郎已经吩咐了热水,可是要先沐浴?”
    见是阿芍,桑榆红着脸瞪她:“你身子不利索还到处乱走!”
    几个婆子抬着热水走进净房。阿芍一边笑一边扶着桑榆起身。
    “是娘子说的,如今我月份大了,平日要走走锻炼锻炼,胎位正了,孩子才好生出来。我这不是在锻炼么。”阿芍说着,服侍桑榆在热水中泡下。
    “六哥又起早出门了?”
    “过几日九殿下就要登基了,阿郎最近想必事多,卯时就离府了。对了,阿郎说夜里宰相府设宴,娘子早些回来,好换身衣裳再去宰相府。”
    桑榆闻言,微微颔首。
    依旧是崇贤坊的柳宅,单一清趁着天气好,阳光不错,正在院子里铺晒草药。桑榆进门时,正有清风拂来,扑面而来的是淡淡的药香。
    “二娘来了。来来来,你瞧瞧这个!”单一清抬头见着桑榆,赶紧献宝似的碰着一个锦盒走了过来,“刚从别地找来的茶矩摩。”
    桑榆站定,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抿嘴笑了:“茶矩摩?这不就是郁金香吗?又名红蓝花、紫述香、草麝香。只是这东西,大邯少见,师公是从哪儿得来的?”
    单一清原本献宝似的拿出来,是为了显摆,结果盒子才开,就听见桑榆说出了名字,顿时有些悻悻。等到桑榆问起来处,马上就又精神抖擞起来。
    “对,这是郁金香,《金光明经》里喊它茶矩摩香,生于大秦国,二三月有花,四五月可采。这东西大邯是有,可产地太少,价高不好得!”
    单一清说得越发高兴,身后忽地就传来几声咳嗽。
    桑榆嘴角含笑,对着来人俯首行礼:“师父。”
    柳娘子站在厅前屋檐下,见单一清不大好意思地把盒子阖上,低头继续晒草药,忍不住就噗嗤笑出声来:“行了!你这几年搜罗了那么多宝贝,哪样不是为了二娘,回头给你时间嘚瑟。”她说罢,招呼桑榆过来,转身进了花厅。
    又有侍娘端了茶水糕点进厅服侍。
    这一坐,就过了几个时辰。
    晌午过后,柳娘子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遂命人置办一桌小宴。
    再之后的时间,就都给了单一清。
    桑榆和单一清的关系,与其说是徒弟和师公的关系,不如说,是亦师亦友。
    单一清没收过徒弟,一身医术,也只教导过桑榆一些。平日里对着妻子的这个徒弟也从来都是多番照顾,有什么难得的草药,尽量都会多寻一份,留给桑榆。如柳娘子所言,这些年,他没少把搜罗来的宝贝放在仓库里,专门留给桑榆。除了这难得的郁金香外,像是一些需要从关外采购的草药,他也都会留心。
    自从九皇子事成之后,单一清也算是终于轻松了下来,这回终于得空抓着桑榆就药理一事进行商讨。那些满仓库囤积的宝贝,终于得见天日。
    最后,桑榆哭笑不得地带着载满一辆马车的宝贝,晃晃悠悠回了虞府。
    一直送她出门的柳娘子,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之中,方才转身,靠在单一清肩头,闭了闭眼,低声道:“到底还是留不住她。”
    这个世界太大,大到充满了各种未知,她不知道下一次再见会是在什么时候,只是才刚分别,就分外想念这个一同生活了好多年的孩子。
    几日后,九皇子承天受命,正式于太庙登基,改年号嘉明,文武百官俯首称臣,黎民百姓万民拥戴。
    登基那日,风和日丽,宫外的百姓生活依旧,而一道宫墙之隔的皇城内,气氛却是严阵以待,所有人都谨慎和小心着。
    历朝历代,新皇登基总是要大赦天下,将狱中有罪之人赦免的赦免,减轻罪行的减轻。成王防着这一手会造成后顾之忧,特地与九皇子商议,将大皇子和一众党羽的罪行公布天下,并且提前做了处置。以至于,真当登基之时,九皇子只免除了百姓半年赋税。
    司农卿怕赋税免了,财政支撑不住,在九皇子登基前得知有这个意思后,赶紧连着太府卿一道找上孙宰相和成王,想请两位好好劝劝九皇子。谁知成王却说殿下心里是明白的,朝政也完全支撑得住,不然也不会有这个意思。
    再看孙宰相,也是点头同意的样子。此言一出,两位也就没想说的话了。
    登基大典,九皇子身着龙袍,率领一众宗亲大臣于太庙祭告先祖,之后由孙青阳所率的近卫营护送回宫,于正阳殿正式登基。
    那一条笔直通往正阳殿的路上,铺设了烫金正红的毧毯。红毯两侧,是文武百官比肩而立。站在正阳殿阶下为首一人是孙宰相,再往下依照官阶站着的都是当年老皇帝在世时曾经重用过的官员。
    九皇子踏过红毯,目光轻轻扫过两侧,与站在孙宰相下手的虞闻四目相对时,在大都和北地曾经经历过的一切,都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迅速转了一圈。他收回视线,慢慢地踏上了正阳殿前的盘龙玉阶。
    先皇遗诏被礼部尚书再度宣读后,九皇子正式接过了成王递来的玉玺。
    沉甸甸的玉玺拿在手里,一方玉玺的背后,是大邯万千子民,万里江山。
    他拿稳玉玺,深吸一口气,转身向着文武百官抬起双臂,高举玉玺。
    玉阶下,孙宰相率先跪下叩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一瞬,所有文武百官随之叩首,山呼万岁。
    新皇登基后,遂册封有功之臣。在宦官所宣读的诏书之中,因从龙之功受封的官员不在少数,还有不少因平反后正式起复的臣子,其中对于武将的俸禄依旧从前。同时也昭告天下,但凡有功绩但被上峰夺功者,只要证据确凿,即可越级状告。
    在宦官一条一条宣读获封受赏的官员时,所有人都在静静等着秘书少监虞闻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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