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后传之恩怨情侠录

第182章 同榻而眠


徐良话音刚落,牧云天猛然站起身,惊呼道:“金陵?!那不是南唐的国都嘛,难道这个梅九成也是南唐余孽?”
    白云瑞拉他坐好,说道:“云天,说话要有证据,我们还是采取老办法,只要我们将李益这个魔头除掉,他手下的余党便会土崩瓦解。”
    白玉堂赞同儿子的办法,他饮下一杯酒,然后对徐良说道:“天儿还是年少,处事有些急躁,不似瑞儿办事老练成熟。”
    徐良不禁笑道:“五叔只知现在,却不知当年的云瑞可是令我四叔操碎了心——孤身深入虎穴盗取人头、天池斩孽龙、单刀赴会、勇闯生死关,这哪一件惊心动魄的事不是他作下的!”
    白玉堂听着徐良细数儿子所作诸事,他发现徐良的言语中虽然满是嗔怪,但目光中却充满了宠溺之色,这不禁让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牧云天则是把手搭在白云瑞的肩头,笑嘻嘻的反驳徐良道:“可是这哪一件事不是被江湖人津津乐道呢!今日好不容易又与兄长团聚在一起,我们来饮酒行令,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我们不妨也效仿一下李太白!”
    白云瑞拉着牧云天的手,笑着对他说道:“虽说我和三哥都是一介武夫,但今日就遂了你的心愿,我们就行‘春’字令!”
    牧云天马上鼓掌赞同,徐良急忙摆手说道:“云天兄弟,你就饶过三哥吧,我真是不精于此道!”
    牧云天不肯放过这个机会,说道:“三哥,此令并不难,说错了,大不了多喝几杯罢了!”
    白云瑞笑着对徐良说道:“如果三哥说错了,小弟陪三哥一起受罚!”
    牧云天马上说道:“那我们就开始吧,父亲您先请。”
    白玉堂笑着摇摇头,“天儿还是孩童心性,总是爱玩此种游戏!那我就先说上一句《诗经•小雅》上的诗句:春日迟迟,卉木萋萋。良子,该你了。”
    徐良搜肠刮肚,急得额头上直冒热汗,最后红着脸说道:“我真是不行,不然我给大家练趟宝剑吧。”
    “我们不爱看三哥练剑,既然说不出就该罚!”
    牧云天边说边分别给徐良和白云瑞斟上一杯酒,白云瑞笑道:“三哥,小弟这还没有开口就要陪您受罚啊!”
    徐良无奈的笑道:“三哥也没有办法,兄弟要怪就怪三哥才疏学浅吧!”
    这时就听牧云天招呼道:“再来,再来!”
    一时之间,厅堂之上,觥筹交错,笑语欢声。
    白玉堂发现白云瑞今日特别高兴,他拉着牧云天谈天说地,随意泼洒,直到把那两坛酒喝的一滴不剩才罢了休。
    不知不觉间已是日到黄昏,一场欢宴这才结束,牧云天帮助徐良去厨房收拾碗筷,厅堂内只有父子二人。
    白玉堂倒了一盏茶,递给歪在桌旁的儿子,“瑞儿,喝盏热茶,解解酒。”
    白云瑞接过茶盏,喝了两口便放于桌上,抬起星眸,醉意沉沉的笑对父亲,“儿又在爹面前放肆了,因为儿太高兴了,直到今日,儿才知道去岁为何爹执意要返回西夏,这次我们斩魔成功后,我们便一起回家,什么欺君之罪,儿才不怕!”
    又是“回家”二字,这已经是白玉堂第二次听到这样的词语,真的能如愿吗?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这是儿在给娘请安时在屋外听到的,后来儿才知道这是醉吟先生的一首《长相思》。儿心中明白,爹也想家,不然如何解释这个小院无论布局,还是屋中的摆设都和江南家中一模一样呢!”
    白玉堂望着又在醉语的儿子,一时默默无语。
    这时牧云天走进厅堂,对父亲说道:“父亲,天色已晚,您该回府了,儿还有几句话想对兄长讲,稍后便回。”
    白玉堂看了一眼牧云天,然后对白云瑞说道:“瑞儿,爹回府了,你今日喝了许多酒,支撑不住就去睡吧,明日一早爹再来。”
    白云瑞站起身将父亲送出院子,之后便和牧云天来到后堂,白云瑞坐在堂前的回廊上,他感到浑身燥热,于是便解开了上衣的衣带,迎着还有几分寒意的春风,朗声说道:“舒服!云天,把你的私房话讲出来吧!”
    牧云天坐在兄长身边,鼓了半天劲,最终艰难开口道:“兄长,我母亲让我婚娶。”
    “成亲?”
    白云瑞先是一惊,随后才反应过来,不禁笑弯了腰,他拍着牧云天的肩头,笑道:“看来我的兄弟真是长大了,都要成亲了!恭喜恭喜!看来这次我真是不虚此行,何时请我喝喜酒?是否要我帮忙?”
    牧云天有些气恼,站起身,说道:“人家把心中的烦难告诉兄长,可是兄长只知道拿我开心!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告诉兄长!”
    “云天,成亲如何就成了烦难之事?百善孝当先,让你娶,你就娶呗!但是你还记得你陆姐姐吗?记住,千万不要步我后尘,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府吧,我也要洗洗睡了。”
    白云瑞站起身,有些脚步不稳的走向厨房,牧云天眉头紧皱,回味着兄长的话语,慢慢走出这所庭院。
    厨房内,徐良已经烧好热水,看到白云瑞走进厨房,于是便催促他去烫个热水澡,解一解疲乏。
    白云瑞去偏房烫完澡,感到身上软绵绵的,遂在徐良的相扶下来到旁边的小跨院,当他们进入房间,看到只有一张床时,白云瑞便口齿缠绵,眉眼涩饧的笑道:“看来今晚小弟要与三哥同榻而眠了!”
    徐良把白云瑞扶上床,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又将蜡烛移至床旁的小方桌上,这才坐回床边,此时白云瑞早已酣然入睡。
    醉酒之下的白云瑞面色如桃花一般,俊朗的剑眉下,修长的睫毛在盈盈烛光中隐动,他的嘴角还挂着如三月暖阳一般的微笑。
    这笑容使徐良深埋在心底的那份情感蓦然抬起了头,这笑容令他怦然心动,几经挣扎后,最终他还是躺在了白云瑞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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