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安心过冬的李大山,却没想到草原市“爱存不存”银行开始了“骚扰行动”。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有了钱以后,李大山首先想到的就是把贷款还了。谁知道,他和银行经办人员一联系,对方非常不愿意他这么快就还款,并且告诉他,童主任马上会联系他。果然,挂了电话才二分钟,童主任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和以往高高在上、透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情不同,这次童主任的话语中带着春天般的温暖和情人般的笑意:“李总,您好!您好!好久没有联系您。本来我是计划要来农场看望的,可是行里面又把我派到外面出差,结果给耽误了,真是不好意思!您看,最近两天有没有空,我在帝豪请您吃个便饭!”
李大山一听,心里寻思: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说话客气得很,还要在四星级酒店请吃“便饭”。那要正式请客,不是要去省城灵远或是北京的五星级大酒店??不过他觉得,很多事情要和童主任面商才好说话,所以就答应了:“童主任,我的好领导!您这么说,不是折杀小李了吗?您可是帮了我的大忙的,要请客也该我来!您看这样行不行,明天晚上六点,地点就在帝豪,具体您来定,不过一定得我来买单!”
听到李大山客气、谦逊依旧的话语,童主任觉得自己要达到的目的可能有戏,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一半:“那哪成啊!还得我来,雅间定好了我通知您。到时候我们不见不散!”
又和他东拉西扯了一通,李大山才挂掉了电话。带着丝丝疑问,李大山一个人琢磨此人的变化。一会儿,他就明白了:感情这家伙不仅不想自己还贷款,还想把八鲤农场这个大客户留住!和黄教授一说,黄教授立刻就道出了其中的原委:贷款不还,农场为他们创造利润;存款不走,农场为他们创造政绩!李大山听了,觉得黄教授总结得很精辟。
有了这个定论,李大山就有点飘飘然了。黄教授提醒他,银行是看人点菜的角儿,这次去谈,最好把贷款还了,另外争取一下存款方面的高利率。李大山也觉得,现在自己处于有利位置,借机要些好处也是应当的。
到了第二天,李大山按照童主任的通知,在晚上6点30分赶到了帝豪大酒店。由于是财务上的事情,李春花也陪同出席。进了酒店,李大山就发现童主任还在大厅里等候他们的光临,搞得他俩有些受宠若惊。在童主任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了“新江月”包间。从房间装饰和大小来看,李大山知道这可能是这家酒店最高档的雅间了。进到屋里,李大山才发现,除了三个空位置,其他九个位置上都坐了人。李大山心想:这哪里是便饭,怕是鸿门宴还差不多!
经过童主任的介绍,居中买单位置上坐的竟是草原市“爱存不存”银行的宁副行长!见到李大山,宁副行长非常客气的起身和李大山握手打招呼:“你好,李总!久闻大名,今日得见,不胜荣幸!我受付行长的委托,今天设宴招待李总一行,多谢赏光!付行长嘱托我一定要好好招待你们,他前几天出国了,不然肯定也会出席今天的宴会。”简短的几句话,就把宴会的规格和来由说了个清清楚楚,李大山觉得这人还是像个领导的样儿。李大山也很热情和他寒暄。其他在座的几位也都是银行的中层干部,和童主任大多一个级别,只是没有他的职位重要罢了。
宴会开始的时候是不能说工作的,这是规矩,李大山也明白,于是大家开始风花雪月的乱侃。由于李春花也出席了宴会,为了讨好李大山的身边人,大家把各种美好的词语都加到了她的身上,似乎西施、貂蝉比起她来,都要差上那么一点点。李春花只是含笑不语,偶尔点点头,显得非常有气质。这让李大山感到很疑惑:真是怪了,这李春花怎么变成这样,像个大家闺秀了。以前不是大大咧咧,爱和人拌嘴的吗?
不过有了这种媒介,大家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宴会的气氛也逐渐热闹起来。大家为了把李大山陪好,都把进攻的火力对准了李大山,似乎不这样,李大山就会生气似的。李大山苦笑:这幸好是自己有异能,不然其他人来,还不得直接干趴下?!李大山对酒是毫不畏惧的,来一杯,干一杯,还一杯。没有多大一会儿,一桌子就喝掉了四瓶白酒。宁副行长也逐渐放下了开始的庄重,和李大山攀着肩膀,称起兄弟,聊些不着边际的话题,一杯一杯的往下喝。
不管别人怎么样,李大山倒是清醒得很。而且通过和宁副行长的简短接触,李大山发现此人很有些意思。言语间,他对自己的能力非常自信,但是对目前的工作环境不很满意。准确的说,是对自己的副职地位不满意,认为自己的才能得不到发挥。而且从其穿着和谈吐发现,此人学识不低,穿着却只能算中等,比起童主任来都差上不少,因为他的西服明显有褶皱了。李大山觉得,以后有机会,可以打听打听此人的情况。
酒是越喝越多,人是越喝越晕,关系却越喝越好,这社会就是这么奇怪!当第八瓶酒打开的时候,李大山发现,有几人已经明显不行了,都开始说胡话了,一个个搂着李大山说着些羡慕的话。李大山只好陪着小心,半扶着对方,省得哪个摔倒在地上。到了最后散场的时候,一共消灭掉了十瓶酒,除了李大山和李春花,其他人都醉倒了。李春花是因为有李大山帮她喝酒,不然也得喝醉。
李大山无奈的摇摇头,只得通知服务员给这些人安排房间休息。结果服务员告诉他,“爱存不存”银行在帝豪长期有十多间包房,今天正在空着,会把他们安排在那里休息。李大山心里一惊:长期包房,这一年下来得多少钱?这些家伙可真会享受!本来李大山还想要服务员买单,可惜人家告诉他,这桌由“爱存不存”银行签单付费,不需要李大山付钱,搞得他再次被李春花评价“老土”。
由于没人陪,时间也才晚上9点30分,李大山决定开车回家。在路上,李大山还好奇的问李春花今天怎么变了样儿,谁想李春花立即就恢复了原貌,开始和李大山闹了起来。问了好久,李大山才知道,这都是出门之前刘阿姨交代的社交礼节。而且李春花还非常害羞的问李大山喜欢哪个样子,李大山想了想,说道:“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好。吃饭那会儿看着有点别扭,感觉不像你!”搞的李春花一阵郁闷,低着头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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