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拯救计划

第16章


  闻清推开他阻拦的手臂。提着带血的软剑在杨宗保的视线中渐行渐远。直到她的背影不在,杨宗保有驻足许久才离开这血腥之地。
  喉咙涩涩的,微微发苦。她,没有回头,没有了留恋。他本以为,他们之间并不是只有他一人付出感情,他以为,她对他的喜欢已经很多很多了。
  杨宗保不确定,闻清是否还记得小时候与她有一面之缘的小哥哥。
  不,现在不是想儿女私情的时候。降龙木,他势在必得。爹,娘,太君还有各位婶娘,守卫边疆的士兵都在等他。他不能为一己之私忽视大局。
  萍水相逢,陌路江湖。
  希望,这不会是他们的未来。
  闻清急着离开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她隐隐感觉到不对劲。刚刚辽人放箭的时候,她看见了梦中的景象。
  年轻的将军,万箭穿心,血流满衫
  她反跟踪辽人,是想看看他们玩什么鬼把戏。碰到杨宗保是她未料之所及的。那晚的凄惨的喊叫声仿佛还在回荡。鬼斧神差的,她放弃那伙儿辽人转而跟着杨宗保。
  她还觉得自己神经质了。杨宗保聪明,有谋略。
  这个举动是多此一举。
  意料之外的是:杨宗保竟然大意了。他被抓了。
  那时,闻清庆幸,她来了。
  杨宗保还是好好的。没有什么比这更欣慰的了。
  但是,这也不禁让闻清怀疑:莫非梦中的人就是杨宗保?
  可是,嘶喊的女子是谁?
  “啪——”闻清狠打一下自己的脑袋。
  梦而已还当真了。
  闻清嗤笑。最近事情太多压得她喘不气,竟然有闲工夫胡思乱想。她笑着摇摇头,将梦抛向脑后。
  她在衣服上蹭蹭发痒的手背,一边走一边猜测辽人的目的。
  手,痒的好厉害。
  ……算了,回去擦药吧。
  辽国皇宫
  萧太后带着任道安来道一个房间。
  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跪在一个墓碑前,上书:辽国金陵公主之墓。
  男人的眼睛平静无波,但若是往深处看,就会发现他的眼中有着寒冷入骨的冰冷,散发着野兽的光芒以及埋藏在最低处的憎恨与怨恨。
  萧太后叹气指着他道:“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任道安笑了,笑的及其开怀:“有了他,天门阵就不惧任何让人。什么降龙木,什么程刚,不过是蝼蚁罢了。待我大成,天奈我何!天奈我何!你们又能奈我何!”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任道安放肆、猖狂、充满野心的笑声久久不曾散去。
  他的疯狂让萧太后心神震惊,产生一丝悔意。她雇佣任道安到底是对还是错?
☆、第17章 阴谋起
  又是一夜,清亮温润的月光洒下。晚风吹起,带来丝丝凉意,令人不禁心情舒畅。
  对着窗子,那阵阵凉风并没有给他送来舒适,反而让他的心情更加烦躁。
  这丝丝凉意分明就是在提醒他下午闻清对他的冷淡冷漠。连一句闲话都不愿意多说,淡然无波的眉眼中一点波澜也无。就好像对待一个陌生人,而他们的关系仅仅只是江湖相逢,萍水相助。
  不,难道他们的关系真的只有江湖相逢,萍水相助吗?(作者忍不住吐槽:本来就是这样,你还想怎样?)
  这个认知让杨宗保心下难过。降龙木、杨家将领、宋氏安危、百姓苍生,几座大山狠狠压在他的背上。虽然他甘愿予之,但到底还是刚及弱冠的少年,也会累,也会苦恼。
  杨宗保认为自己很失败。家国天下当前,岂可因儿女私情而滞留。
  他的指甲直刺掌心,刺得生生疼痛。
  “嘭”,房间门被打开,杨宗保回头一看。来的果然是杨五娘、杨七娘和姜翠萍。
  杨五娘气冲冲地走在前头,来到杨宗保跟前问道:“宗保,你怎么回事?穆桂英擂台摆了都三天了,你还不去把降龙木打回来。幸好,穆天王不舍得自己女儿嫁不出去,暗地毁了擂台,借机拖延时间,要不然我们哭天无路啊。”
  “你究竟在想什么?辽军步步紧逼,我军步步后退,士气低迷。那些被天门阵坑害的兄弟们还在天牢里生不如死啊!你曾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拿到降龙木。如今,难不成你真的要空手而归吗?”
  杨七娘见杨宗保被质问的愧疚地低下头,心生不忍。“你别这样,给宗保一点时间。”
  谁都年轻过,当年和七郎的情形历历在目。杨七娘实在是不忍心拆散一对意中人。生逢乱世,能找到一份弥足珍贵的感情是多么幸运而又令人羡慕。她也曾有过,只不过来得快去得快。
  往事随风,剩下的不过烟尘两散。
  姜翠萍也帮他说好话:“对呀,多给杨大哥一点时间。他现在肯定很苦恼,心里一定非常不舒服,十分的难过。”
  杨五娘沉默。她明白杨宗保的苦衷,可是时间紧迫。容不得他想。
  杨宗保开口道:“放心吧,五婶。保家卫国,杨门职责。宗保从来不曾忘记。降龙木,我,一定会拿到。”
  得到他保证的杨五娘松口气,随之而来的却是更为严重的担忧。看着杨宗保坚毅的面孔,一时间她又说不上来话了。
  杨七娘心疼:“宗保,你要保重。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总会有办法的。”
  “嗯。”扫视一圈,杨宗保问:“排风姐呢?”
  杨七娘道:“排风她和程刚程公子去研究破解天门阵的方法了。”
  “这样啊。”
  月升,西落。拂晓又将临近。
  闻清躺在床上难以入眠。她再一次梦见昨晚的场景,身披银色披风的年轻将军,万箭穿心而死。
  这一次却也有些不同。梦境变得更加飘渺了。
  上次她还能走,跑,跳,能抓住从手中逝去的黄沙。而刚刚她像是被定格住,不能动,不能跑。耳边似乎还有机械声一闪而过。
  不止,不止这些。还有别的东西。可是它卡在脑袋的某个地方就是不出来。
  诡异的熟悉感,陌生的荒凉感不停地折磨着她,似是要把她的心撕碎才甘心。
  闻清双手摁住胸口,试想将如波涛般汹涌袭来的不明情感控制住。
  待一切平息后,她拖着疲惫的身躯下床。颤巍巍的手捧起茶杯,凉透的隔夜水渣的她浑身打颤。
  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闻清想。明天干脆去和爹说让杨宗保拿着降龙木赶紧离开得了。这几天她过得太疲倦了。
  闻清揉揉额角,让自己清醒些。
  自从她刚穿来,适应不了,离家出走被带回来后,很少有心这么累的时候。
  宋氏飘摇,作为一个汉人,闻清不能什么都不做。尽一点力总是好的。若是袖手旁观,不就相当于作为一个中国人对着日本人的侵略冷眼旁观一样么。
  糊里糊涂的想着,闻清爬上床继续与周公约会。
  第二天,穆柯寨大小姐和穆柯寨二小姐同时没有出现。
  其实大部分人都明白这擂台是为天波府的杨宗保而设,如同虚设。可是,不是有两位小姐嘛。碰碰运气说不定穆柯寨的女婿就是我啦。杨宗保再怎么英俊潇洒,才高八斗总不会两位小姐都娶了吧。
  穆天王站在擂台上,身旁跟着木桶、木铁。他笑道:“各位,各位:今日实在是抱歉,小女突然患病不能比武。所以,今日的擂台中止。等我两个女儿病体痊愈,我穆天王一定公告四方,再开擂台比武。”
  擂台下吵杂声一片,但多数不满者也只是念叨念叨。穆柯寨名声在外,平明百姓不好得罪。
  这是,擂下有位英雄代替广大民众发言:“我们远道而来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他旁边的两人附和:“是啊,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周围民众勇气被挑起,全部附和。
  穆天王“呵呵”笑道:“这位公子实在对不起,小女的病也是突发么。”
  “可是为了打这次擂台,我连经商的货品和给穆姑娘的聘礼一并带来了。你现在让我们离去,我可没地方放。你让我怎么存放这一大堆东西?”那人面有黑黑须,双手抱臂。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公子,这件事好办。你若放心,尽管把你的商货拿到我们寨里来,我们会好好的看管。这种小事绝对不成问题。”
  那人与旁边的男子对视一眼,嘴角上扬。他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强人所难,就这样决定吧。”
  穆天王捊须大笑。
  穆柯寨西苑,闻清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她简单梳洗一下,问禅木:“姐姐呢?还在擂台上?”
  禅木端起水盆准备出去,听见闻清的问话愣了一下方才答道:“没有。大小姐今日说是身体抱恙,没去擂台。一直在房间休息。”
  生病了。
  闻清理理头发,皱眉道:“我去看看她。”
  禅木道:“小姐,你不吃早饭了么?”
  闻清道:“都快正午了,吃什么早饭。”
  “哦。那午饭呢?”
  “我没甚胃口,不吃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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