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女嫁祸

第一五二章 曾经爱过,痛过 与潘争铮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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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潘争铮赶紧从电影院出来,往家里赶,两条猪短腿不停发抖,后脚老是踢到前脚跟,好几次差点扑在地上。
    潘争铮干脆抱着我跑到马路边,招了许久手,好不容易才打到出租车。
    我们牵着手,十指相缠,离家越近一步,我的害怕就多一分,冒冷汗。
    从小到大,我都非常听话,没有逆过大人的意思。我无法想像回家后,当他们得知我偷偷跟潘争铮在一起好几年,且已经失身于他时,爹娘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潘争铮把我的头按在胸前,说如果我愿意,他今天就正式登门拜访我爹娘,表明他对我负责到底的决心。
    正说着,他的手机响了,接通后,他大哥怒气冲冲的咆哮炸雷似的传过来,我靠在他胸前听得一清二梦:老七,你鬼蒙了心啊?世上女人千千万,你偏要找那小矮子,你三哥已经被害得10来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爹娘死都没闭上眼,你自己也被小矮子那癲妇姑姑用刀砍得差点没命,前几年两家打架,拔刀见血。世上女人都死光了,你都不能跟她在一起。她家种差了,结不出好果子,你要为我们兄弟几个想想,为自己的后代想想
    大哥,你听我说潘争铮张嘴刚想分辩,马上被他大哥打断,又是一阵雷霆怒吼,骂得非常难听,把我家人污辱得大恶不涉,甚至连带上了救过他爹性命的叔爷爷。
    我气得浑身发抖,潘争铮几次想争辩,都被他大哥压了下去,只好把电话挂断了。他大哥马上连续打了五六个电话过来,不得已,潘争铮只好关了手机。
    潘争铮紧紧抱着我,搓着我的肩膀,除了不停说对不起外,再找不出一个其他的词汇。
    我在楼下大堂里,来来回回穿梭好久后,才忐忑不安的走进电梯。
    一推开门即感受到了屋里的压抑气氛。全家人坐在沙发上,神情非常严肃,非常不悦,好一个三堂会审怂小猪。
    当我爹知道我跟潘争铮秘密交往四年多,两人间的距离早就是负数后,爆跳如雷,气得在客厅里转起了圈子。
    最后才知道他老人家是在找揍我的武器,终于被他找到一只羽毛球拍,冲过来就朝我头上挥。
    我娘,二叔叔跟大婶婶赶紧站起来,挡在我爹前面。
    叔爷爷轻轻把我拉到他身体后面躲起来。
    二叔叔好不容易才劝住我爹那只暴怒老虎。
    我娘气得在一旁哭,说我从小到大勤快懂事,读书成绩好,从来没让他们操过心,没想到我跟潘争铮交往四年,他们根本不知情,特别是2001年底那场血腥打斗后,两家结了深仇,我还瞒着他们跟潘争铮滚在一起。
    我娘忧心冲冲,说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以后可怎么找到好婆家?突然像想起来重要事情,问我有没有怀过孩子?我赶紧摇头,我娘确认几次后,拍拍胸口,一副祸事堆里总算有点安慰的表情。
    那晚,我爹好几次忍不住要用羽毛球拍打我,怒骂我不争气,不自重,不但自己被人看不起,还连带全家人,包括叔爷爷都被他轻贱。
    我理解我爹的爆怒与屈辱,就算他用羽毛球拍打死我,我也不会躲闪一毫。从小我就是他的骄傲,不止一次听他喝了点小酒后吹牛,很是得意的说:我家小猪,虽然是个女娃,但灵醒懂事,能顶家里半边天,没让我说过一句重话!特别是我考上大学后,他对我更是满意。
    那晚,大婶婶跟叔爷爷劝了我许久,他们都希望我跟潘争铮分手。
    金口玉言的二叔叔也说长痛不如短痛。
    壮壮把被二叔叔摔坏的手机拼起来:姐姐,这回我也不帮你了,虽然我搞不懂是什么事情,但爷爷都说不行了,那肯定是没办法可想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上的床,满脑子浆糊,似睡非睡。
    后面几天,潘争铮没有任何消息,我的手机被我爹抢走了。
    后面才知道,那天晚上,他大哥跟前女友,连夜开车从深圳赶到了长沙,把潘争铮的手机拿走,被他大哥打得脸都肿了。
    他大哥一直以来都以长兄如家长自居,对各个兄弟在经济上与事业上鼎力帮助,也有着强烈的掌控欲。对于美男不听他的规劝,一意孤行导致的后果,他深恶痛绝,所以对潘争铮丝毫没有手软。
    那天后,我便没有再见过潘争铮。
    二叔叔把我关在家里,叔爷爷天天在家守着,不让我出门。
    我爹把我的手机拿走了,家里的座机也拿去了公司。
    听三鸡公说,他许多次在我家楼下徘徊,但不知道具体的楼层跟房号,好几次碰到我爹,被我爹骂得狗血淋头,也到公司找过我10多次,最后一次跟二叔叔谈时,是哭着离开的。
    我知道,至此,这个我爱了7年的男人,已经远离了我的世界,其实从1998年见到他跟前女友那次,这个男人已经住在了我心里,我爱他,深入骨髓,溶入血液。
    那段时间我瘦了10多斤,本来就瘦小的身体像个纸片人。
    我吃不下东西,睡醒了哭,哭累了再迷迷糊糊睡着。
    梦里总能看到他,他向天空抛着硬币,决定是抱我回家还是背我回家,微微抬起的脸蛋上,满是宠溺与幸福的微笑。
    有一回我吃臭豆腐太多,得了急性肠胃炎,一晚上又吐又拉。他深夜给我买药,抱我上厕所,看着我痛苦的样子,心疼得流眼泪。后面我记吃不记打,看到路边炸臭豆腐的锅子,就迈不开步时,他连哄带骗把我牵走,这时我提的任何条件,他都会答应。
    有天夜里,我不知怎么的,浑身痒得要命,把皮肤抓破了皮,他半夜里抱着我,一手托着我,一手给我挠痒痒,把我抱到医院。
    好多次,两人都淋漓尽致到达快乐颠峰后,他抱着我,喘着气说:宝贝,我咋么就这么爱你呢?咋么就这么迷恋你这并不丰满的身体呢?咋么就这样听你的话呢?
    他曾多次跟我说,结婚后生三个女儿加一个儿子,女儿叫桃花,梅花,梨花,儿子叫星星。
    记得他第一次提出这个伟大创想时,是连续折腾三次后,我躺在他胸脯上,看他半天没有说话,抬头看了看他,见他正眯着眼睛,一副沉思状,我伸手在他眼前扬了好几下,他才回过神,得瑟又有点狡黠的笑得非常开心:宝贝,别闹,你老公在思考人生的幸福蓝图呢!
    我说:什么伟大创想啊?
    我在想,我们以后生四个小宝贝,分别叫桃花,梅花,梨花,我从小喜欢女孩儿,特别是像你这样鬼灵精怪好玩的女孩儿,儿子也得生一个,传宗接代还得靠他。你想啊,四个孩子,等我们到了50多岁,他们都结婚后了,我天天召集他们回来打麻将,8个人,2桌,我们收台费,一天能收不少钱哩,再加上老公的退休工资,我们就好有钱了,我们俩就可以天天在床上那生活真是乐无边啊,哈哈哈哈。
    他这样想是因为一到床上,他恨不得整晚不合眼的折腾。
    第二天要早起上班,使他非常懊恼,有段时间晚上索求太多,第二天上班时,身体都在打飘,我心疼他的身体,最多三回后,就不愿意再配合。
    潘争铮同学就是只喂不饱的饿狼,有晚续三次了,休息了大概半个小时,又往我身上爬,我说明天还得上班呢,明天再来。
    满脑子坏水的他,哪听得进去,把我压在身下又咬又啃。小猪发起飙来也是很可怕的,猛然手脚并用,把他掀翻了。那时他正亲我下面,鼻子被我的膝盖重重撞了一下,痛得尖叫,过了一会他说流血了,打开灯一看,他捂着的鼻孔里鲜血直流。
    帮他止好血,他抱着膀子委屈的说:小猪踢我,我要告诉我娘去!说完后,可能意识到他娘已经没了,便没有说下去,满脸悲伤。他跟他娘感情非常好,他说他娘去了后,有近两个月,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闭上眼,梦里全是他娘的身影。
    我心疼死了,抱着他哄了许久。
    不生气了好不好,小猪错了,矮子精跟潘争铮同学慎重道歉!我摇摇他的手臂。
    不生气才怪,你这么大力踢我,鼻子都肿了,好痛!潘争铮第一次不买帐,平常只要我一说小猪错了,马上就会释怀。
    哄了许久,他还是一副五人六的样子。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生气嘛?我问他。
    你懂得!他痞痞的看着我的胸部,手很不老实,一直往我小腹下探。
    见我没有再拒绝,他立马兴致高涨,两人又一次激烈的幸福快感后,他把头埋在我的脖子后面,不停说:宝贝,我太爱你,总是感觉要不够,我要是不用上班就好了,可以天天在床上不停要你!
    潘争铮对金钱要求并不高,说好听点是淡泊名利,难听点就是没有上进心。他觉得有份好工作,有饭吃,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当然,他的工作可以让他衣食无忧,待遇,社会地位都很不错,是他大哥费了不少金钱跟人际关系才弄到的。
    我们在一起时,经常会谈起美男跟兔兔,谈着谈着,我就会想念兔兔的好,哭得很伤心。
    后面他只准谈论美男,不准我再谈兔兔了。
    他告诉我他们家七兄弟的许多趣事。
    大哥从小就立长子权威,什么都想管。
    二哥死读书,很努力,事倍功半,成绩并不出众。
    三哥是二愣子,二货,从小立志当武林侠客,练武功。
    四哥最不起眼,读书,体能都不行,天天跟在大哥后面狐假虎威。
    五哥最聪明,自尊心最强,三哥结婚那次,他辅导我一个数学难题,没想到被三嫂先算出来,他耿耿于怀许久。
    六哥最狡猾,读书也挺厉害,不合群,喜欢独来独往。
    总结来说,他大哥跟四哥一伙,二哥跟五哥一伙,三哥是潘争铮自己这一边的,六哥只管自己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说他们家就他跟美男个子最高,得益于小时候两人都很调皮,好动。从小就锻炼,打沙袋,腿上绑沙包跑步,做仰卧起坐,练倒立,吊单杠,运动多了,骨骼自然就长得开。
    我跟潘争铮说新婚之夜,兔兔被美男的那个吓哭了,他笑岔了气,说他们家几个兄弟这方面都很强,不管是高中还是大学,跟宿舍损友们比过,他的一直是榜首。
    他说这归功于他爹娘,一是遗传,二是刚生出来,脐带剪得好,说完后,他总会痞痞的笑,忍不住抱着我激情一番,把雨衣取下来后,打好结,在意乱情迷的我眼前晃了晃,无恨可惜的说:唉,宝贝,我们得错过多少子孙啊,如果没有这层雨衣,我们现在好多小宝贝了,你生儿子的时候,我一定要在场,亲手帮他剪脐带,让他遗传他爹的本事,以后才能制得住老婆。你看我们俩,不管你吵得再凶,只要老公把你抱上床,喂进你身体,你立马就乖了!
    那副看穿了我心底的得意样子,真欠抽。想想也是,每回我歇嘶底里的闹腾,只有在床上才能安静下来,当他一进入我的身体,全身的酥麻与充实感,眼冒金星的虚幻感,会让我暂时忘记所有痛苦与烦恼。
    那时我的天空是灰色的,每回从梦里哭醒,看着空空的枕边,抓狂得在床上乱踢乱跳,大哭大闹。
    我用剪刀割过手腕,叔爷爷看到后,抢过剪刀,老泪纵横,让我去找潘争铮。
    我穿好衣服摇摇晃晃想出门时,刚好碰上我爹从外面回来,又被关进了屋里。
    2006年初,傻把式在他娘再三哭求下,终于结婚了,娶了个卫校毕业的女孩,跟他一起把医疗事业发扬光大。
    当在傻把式家,看到婚礼上幸福的新娘子时,我躲到我家曾经煮猪食的灶旁,哭得一塌糊涂。
    我弟说当他找到我时,我的神智都不是太清醒。
    我弟弟也长大了,176的身高,壮壮的,他坚决支持我去找回潘争铮,因为他一样有感情困绕。
    那天我们好多人回去参加傻把式的婚礼,开了几辆车。
    我跟二叔叔,我弟,三鸡公,小叔叔坐一台车。
    回长沙的路上,我弟劝二叔叔支持我。
    二叔叔想了许久,没有答应。
    三鸡公说:小猪,你二叔是为你好,争铮大哥反应太强烈,说话太难听,你二叔被他羞辱得像坨屎,你二叔多自尊的一个人,要受他这般窝囊气,还连带上X叔(叔爷爷)也被他骂。你跟争铮真在一起的话,他们家兄弟如此轻看你,以后日子不好过的,长痛不如短痛吧!
    2006年3月份,我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我爹见劝不住我,气得用羽毛球拍打了我一顿,把我打得鼻青脸肿,鼻血直流,他自己也红了眼圈,说随便我自寻死路,不再管我。
    我扶着墙,炫晕着头想出门,真想随便走到马路上,一了百了。
    叔爷爷把二叔叔喊了回来。
    二叔叔把我拉上车,带着我穿过长沙的街头小巷,当走到湖大旁边时,街头的每一个地方,都有我们曾经欢乐的身影,我哭得无法自控。
    二叔叔抱着我,自己也流了一脸泪,在街上转了两圈后,他让三鸡公订了两张机票,帮我们把行李送到飞机场,二叔叔说他带我去找兔兔。
    我们走了三个省,好多个城市,一个多月后才回到长沙。
    或许是旅行开阔了视野,我的心情慢慢平复。只是路过曾经我们去过的地方,我还是会忍不住流泪。
    二叔叔见我这个样子,跟爹娘商量,把我送到深圳,托他初中同学关照,就这样,我在深圳落地生根。
    跟潘争铮的结局其实在我第一次拒绝他时,我已经有了预料。当时我就知道,注定悲剧收场的感情,保护自己的最好选择是不开始,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不用承受狂欢后失去的痛彻心扉。
    曾经深爱过,心痛过,但我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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