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妖精专食人心

第22章


  他轻声一笑,无奈地看了我一眼,道,“好吧,是冰山,他那种冰山,自是什么也不会说的,不过他保护你,真是保护得紧呢,让我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上前一步,素白的手抚摸上我的脸,眼神里面是不加掩饰的赞赏,“唔,不错,这张皮还是不错的,话说你们灵狐一族,皮囊还真是没的话说。”
  我心里一惊,他是谁?竟然能够看清楚我的原形?
  我往后退了一步,笑道,“殇公子果然好眼力,原来九公子不是因为你来借钱而心生烦忧啊?”
  他抬头看着天空,目光迷离,再配上这一副永远带笑的眉眼,啧啧,怎么看怎么邪魅无比。
  待他看够了,才回过头道,“或许,我应该看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小狐狸,修为只有千年,却甘于让天随风舍命相保。”
  天随风?舍命相保?
  这信息量太过强大了,我有点消化不了,便试探地问道,“殇公子,你确定你说的是天随风,确定说的是舍命相保?不是杨随风或者李随风?或者不是舍银子或者舍金子?”
  他吃得一笑,眼角微微上扬,就像一阵春天的风一样,带着风,带着暖意。
  “怎么,我看起来年纪很大么?我看起来很像得了健忘症的么?”
  我仔细观察了他许久,最终摇了摇头。他直起身子,也仔细地看了我许久,道,“果然是极寒的小灵狐,那么,你的心脏一定能助我大长功力吧?”
  他的手,慢慢地伸向我。
  什么?
  从来只有妖怪食人心的道理,哪有人食妖怪心的道理?
  一切的一切,只有一个可能,他也不是人,至于是什么妖,姑姑没有说过,有哪个妖是吃人的,或许是人妖吧。
  他的速度极慢,我想躲,却一点都躲不开,仿佛他的手就长在离我心脏一尺远的地方,见他的面色丝毫没有变化,就仿佛在这一念之间,他没有动,我也没有动。然后,他就能轻易取得我的性命。
  他含笑看着我,却栖身上来,揽住我的腰,道,“看你这么镇定的样子,我还真有点下不了手了呢。”
  我镇定个屁。
  我这是怕的没有表情了好不好?
  我正要说话,却听见阿行喊道,“小七,你在哪里,爷就要醒了,跟我回去啊。”我张开嘴正准备回应他,没想到喉咙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就像那天晚会一样。
  殇君放开我,若有其事地靠在一旁的树上。
  我仔细打量着这棵树,看样子应该是今年初春才长出来的,枝叶还嫩得紧,他这么大一个人靠上去,树干居然一点都没有弯,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不是人,没有重量,不过这点基本可以排除,他刚还摸过我,薄凉的手指,带着细茧的婆娑。第二种可能大概就是他根本没有靠上去,而是在制造一个假象,让别人都以为他是在休息,其实他只是在寻找一个机会,然后伺机而起。
  唔,应该是这样的。
  其实我也挺佩服自己,明明知道他与我不利,在这么危机的时刻,我却还存着一门心思想这些东西,真是被人妖掏了心了都活该。
  他蹙着眉头看着我,道,“你在想什么?”
  我说不出话来,只是学着他,带着笑意看着他。
  他一拂衣袖,道,“现在可以说话了。”
  我偏不说,于是便低着头,准备找一只两只蚂蚁来观察它们的习性。约摸这正是冬季,蚂蚁们都在家里烤火打麻将,便没有出来,我只好凭空想象着那只领头的蚂蚁一推麻将,道,“糊了。”
  约摸是有哪只蚂蚁被烧糊了。
  他见我不说话,又起身上来,将我的头抬起来,道,“怎么,不说话了?你大可以叫九公子前来救你,反正应该是来不及了。”
  话音还没有落下,他便凭空拿出了一把断玉宝剑,唔,好像姑姑跟我说过一下,这个宝剑,是个不错的东西。可是如果要往身上砍的话,就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我的腿真软。
  啧啧,临阵的时候腿软,就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闭上眼睛,却没有预期到的疼痛,睁开眼一看,却是天随风挡在了我的面前,他手上也举着一把剑,剑身轻轻颤抖着,吟吟作响。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要死了?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3-11-6 16:02:40 本章字数:2969
   他一拍我的后背,我便感觉喉咙一痒,咳着咳着就能说话了。
  他没有回过头,却道,“小七,我不是叫你不要乱走么,你这么不听话,难道要我送你去柴房,恩?”他一句“恩”让我颤颤巍巍道,“不是,爷,我就是吃多了,不消化,出来透透风。”
  殇君将剑收起,抵在地上,这么好的一把宝剑,亏他也舍得。
  他将眉眼间的笑意挑的更浓了,道,“果然是出来了,怎么,伤好了么?”
  天随风也将剑收了,淡然道,“劳殇君关心,随风已经好了。”
  果然是受伤了,果然伤的不是杨随风李随风,舍得也不是金子银子。
  虽然他还是像一坨冰山一样冷的不行,虽然他还是没有回头跟我说一句话,反正我就是被感动了。
  我轻轻地拉了一下他,道,“爷,对不起。”
  他回过头,漆黑的眼眸就如一汪被封窖了万年的春水一样干净纯澈。我咬着嘴唇,道,“对不起,我以为你跟殇公子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情史。”他的眉头慢慢蹙起,就在他快要发飙的时候,我见殇君的剑毫无预兆地刺过来,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想着在这里白吃白住这么久,又没有做什么事,他那天又为我受了伤,现在该是我英勇一把的时刻了。
  我一个箭步冲到他的面前,殇君的剑一下就刺透了我的肩胛骨,凉凉地定在那里,有一簇血花慢慢盛开在脚下的雪地里。
  自从被林所伤之后,我便不再爱穿白衣,总觉得白衣太过娇气,有点不好,一受伤一丈以外身上有几个窟窿,窟窿里流出了几滴血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所以我开始学着先生,穿青色的衣服,那样还可以解释说,是水不小心洒在身上了,并没有伤的那么严重。
  不过很奇怪,受这么重的伤,我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有一种很痛快的感觉,或许也是我脑子被劈了。
  殇君将剑收了,我腿一软,几乎跌坐在地上,身后被一双手扶着,声音急迫不已,“小七,你脑子坏掉了?我一个大男人,要你为我挡剑么?”
  我顺势靠在他的身上,道,“也没有怎么疼,反正我不怕疼,你是人,受这么重的伤会死的。”
  咦,这句话好像有点歧义,搞得我好像不是人一样,我觉得有些不妥,便又道,“你是男人。”又补充了一句,“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等着你养活呢,所以你不能死啊。”
  我喘着粗气,却见殇君的眉眼间又带了那一抹熟悉的嗜血的微笑,便好心提醒了天随风一下,道,“先别忙着跟我说话了,暂时我应该还死不了,你看那人,他待会又要趁你不注意,来要你的性命了。”
  天随风好像没有听见我的话,只将我抱到一旁,靠在树上,淡淡道,“在这里等我,我为你出气。”
  这树应该是一棵梅树,虽然在初冬的第一场雪里,还没有开花,不过我已经能闻到它淡雅清幽的梅香了。我很听话地坐在梅树下面,看着这广袤天地间,两个人对立站着,一个一身白衣,一个一身红衣。
  都是颀长的身影,姣好的眉目。都是拿着剑,一个微笑,一个冷酷。
  长剑轻飘,殇君已经先上一步,他的剑舞得极为轻盈,就像在跳舞一般,就算以专业的舞蹈的眼光看他,也是不错的。一旋身,一伸手,一踢腿,再配上那一套大红的耀眼的衣服,果真更加妖艳了。
  反观天随风这边,就像是对面那人欠了他许多银子了,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下手都是极准极稳极狠的,意思拖泥带水都没有,一身白衣,就像是九天之中的仙人一样,肆意飞舞的长发在他的脑后,张狂而逍遥。
  我一边看着我的伤口流出的鲜血,滴在地上的形状,一边细细琢磨着这两个人,哪一个才是当下少女心目中的最佳夫婿,殇君那样的,或许有更多女孩子喜欢,天随风那样的,或许连男孩子也会有一个两个或者更多的,会倾心于他的。
  殇君将剑收拢于一旁,蓦地从怀中掏出一样事物,离得太远,我都没有怎么看清楚,等我想爬近一点看的时候,天随风却急急地向我这边跑来,殇君手中的东西竟然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耀眼,那形状挺像一个大烧饼的。
  我还没愣过神来,天随风已经跑到我的面前,结结实实地将我抱住,我长大了嘴巴忘了合上,却见一阵刺眼的光射向这里,接着天随风一阵闷哼,然后又站起来,背对着我,持剑看着殇君。
  “殇君,你想要的,不过是我的心么。”
  他一步一步地上前,剑尖抵在地上,上面干净的没有一丝鲜血,不过他每走一步,脚步便虚浮了一步。
  他道,“小七她还小,她的心还不够你长百年修为的,那么,我的,你要不要?”
  殇君依旧举着那个圆圆的东西,微笑着道,“九公子,你早就这么说不就好了么,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大家都受了这么多的苦,多不值当啊。”他微笑着,依旧是那一副欠揍的表情。
  原来这个殇君,果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用我来威胁天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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