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婚知味

第 81 章


    
    爱是坚强的唯一理由(五)
    顾莞虽然很久没有谈恋爱了,但她跟姜延却发展得十分顺利。
    最近这段日子,他们几乎每天都会碰面,至于晚上,顾莞偶尔会在他的公寓留宿,但很多时候也会独自驾车离开。这时间一长,姜延便开始暗示她搬过去一起住。
    他没有明说,顾莞就装作什么都不明白。自从辞职以后,她的日子就过得特别空闲,白天睡到自然醒,心情好就买点食材去姜延的公寓做一桌子的菜。
    姜延倒是挺忙碌的,他虽然已经息影,但联系他的制片人和导演还是多得数不清。他一般早出晚归,到家时顾莞已经做好晚餐等着自己,这番举动不仅慰藉了他的胃,还大大地满足了他的男性虚荣心。有个聪明伶俐又个厨艺了得的女人为自己洗手作羹汤,这应该是全世界男人的终极梦想。
    由于是小周末,姜延提早了一点回家。经过保安亭时,那位上了年纪的和蔼大叔笑眯眯地对他说:“你那小女朋友很早就来了。”
    姜延点头,直至离开那位大叔的视线范围,他的唇角便不可抑止地上扬。
    在姜延开门的时候,顾莞已经听见了屋内似乎有动静,但想到时间还早,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继续削着红萝卜皮。不一会儿,一条手臂就毫无预兆地缠到腰间,她小小地吓了一跳,转身发现是姜延:“提前回来也不告诉我。”
    “突击检查,看看你有没有偷懒。”顾莞还拿着去皮刀,那刀锋岁不锋利,但姜延还是松开了手,“你在做什么?”
    顾莞将削的红萝卜放进盘子里,随后又拿起土豆:“今天在超市看到很新鲜的土豆,所以买了几颗回来做土豆泥。”
    土豆泥应该不是今晚的主食,因为顾莞手边还放着很多已经备好的食材。姜延尝过她的手艺,其实她的中餐比西餐要做得美味,他站在一旁,优哉游哉地看着她忙碌,好半晌后才问她:“需要我帮忙吗?”
    这句明显是客套话,但顾莞转头看了他一眼,直接下达命令:“你负责把土豆皮上的泥土洗干净。”
    姜延不太情愿地走到料理台前,捏着那脏兮兮的土豆说:“把皮削掉不行吗?”
    “土豆要连着皮一起炖才够原味。”话毕,顾莞就开始腌制牛肉。
    姜延心不在焉地搓掉皮上那层泥土,结果没能洗干净,做好的土豆泥还存着淡淡的泥土气息。幸好顾莞只做了两个土豆,她嫌弃那股味道,逼着姜延把它们吃完。
    除了土豆泥以外,餐桌上还有一道豆芽拌鸡丝没怎么被碰过。这道菜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餐桌上,姜延不喜欢吃豆芽,混在豆芽里的鸡肉也不喜欢。上次他没注意,但这次发现顾莞对它也不怎么感兴趣。他用筷子敲了敲盘子的边缘,问顾莞:“你好像不怎么喜欢这盘豆芽,这回怎么还做?”
    “我特地做给你吃的。”
    说完以后,顾莞就想把豆芽夹到他碗里,他连忙阻止:“别,我不爱吃这玩意儿。”
    顾莞的手僵了一下,她收回筷子,笑得很自然:“你知道吗?这豆芽又叫做如意菜。虽然你不爱吃、我也不爱吃,但这道菜的寓意可好了。”
    “你就为了这寓意做一盘菜?”姜延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还因为它健康又美味。”为了确保可信度,顾莞还夹了一筷子到碗里。
    姜延摇了摇头,由始至终都没有碰过豆芽拌鸡丝。
    晚饭过后,顾莞把饭桌都收拾干净。在厨房洗碗的时候,姜延倚在一边陪她,她一边将洗洁精挤到碗布上,一边对他说:“晾在外面的衣服都干了,我帮你把衣服都收进衣帽间了。最近要换季,我也替你帮衣服整理了一下,短袖什么的都收进了里面,秋装都拿出来了。”
    原本这些事都有专人为他整理,自从顾莞来了以后,家里那些琐碎的小事全部都被她包揽了。她似乎对做家务特别感兴趣,姜延十分不理解:“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没辞职之前是在棠海市数一数二的外贸公司工作的。我觉得你应该是那种很干练的职场女性,不料你那么喜欢当家庭主妇。”
    “你在笑话我吗?”顾莞半怒半嗔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我只是觉得有点大材小用而已。”姜延说。顾莞每次做家务或者下厨都会十分起劲,他偶尔不在家,她也会专程过来把房子收拾得整整齐齐。
    “谢谢夸奖。”顾莞回应。
    “我是不是应该考虑解雇家政公司的阿姨了?”姜延半真半假地问。
    顾莞说:“那可不行,我真的没有阿姨那么负责任哦。”
    聊着聊着,顾莞已经利落地把碗筷盘子都放进了消毒碗柜。刚按下消毒的按钮,站在她身旁的男人已经动手解开系在腰后的蝴蝶结,然后帮她将围裙摘下。她转身,微微扬起脸,但没有说话。
    姜延的身高比她的高出很多,他垂眼看着她,同样没有说话。
    他们的目光黏在一起,顾莞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了上去。吻到缠绵时,他借着橱柜的支撑,花了点力气就将她托到柜面上。背脊恰好抵在消毒碗柜的把手上,她将身体前倾,两人之间的距离便越收越窄。
    很快,顾莞和姜延都开始喘气,姜延挪开了唇,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我怎么觉得你无时无刻都在勾-引我?”
    顾莞无声地笑着,蹭了蹭他的脸侧说:“是你心术不正。”
    姜延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低声诱哄:“你搬过来好不好?”
    “非法同居?”顾莞摇头,笑盈盈地说,“不要!”
    姜延眼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他看着她,目光不复刚才的温柔:“你想让我跟你结婚?”
    顾莞知道他误会了,于是一脸认真地解释:“在外面生活了那么久,我已经习惯一个人了。要是跟你同居,我怕我不能适应。”
    被顾莞拒绝以后,姜延就没有再提过这件事。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她确实习惯一个人生活。她平日只跟相熟的朋友和同学联系,很少会给家里拨通电话。他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顾莞跟父母的关系应该很一般,因为她没有跟自己提及过她的家人。
    既然顾莞不愿多提,姜延也懒得去了解。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复杂,甚至没有必要公开。谈一场恋爱只是两个人的事情,他喜欢没有负担地跟她在一起,不需要任何计划,也不需要想到将来。而这一点,他觉得他肯定能和顾莞达成共识,虽然他们没有谈论过类似的话题,但顾莞的态度就可以说明一切。
    顾莞一直没有重新求职。姜延以为她辞职只是想换一个岗位罢了,没想到她似乎把照顾自己起居当成了首要任务。有天她在阳台里修剪盆栽时,他忍不住问她:“你不打算工作了吗?”
    这问题倒把顾莞难倒了,她只想着跟姜延厮混,倒没有多余的心思考虑这件事。她把剪刀放下,随意地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我暂时还没有决定好。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养我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姜延也坐到摇椅上。
    顾莞确实是那种很**很有主见的女人,她基本可以处理生活的各种突发事件,换灯泡、修水管什么的都难不倒她。这段时间,她每次都提着几袋食材过来,偶尔还带点小玩意儿,例如杯垫、鲜花,甚至连抽象派油画也有,然后把他的公寓装饰得既有生气又有格调。她从来不肯花他的钱,他想给生活费,她却说自己在侮辱她。从某种意义来说,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她强行包-养了一样。
    越跟顾莞相处得久,姜延就越是欣赏她。那种感觉很奇妙,他结识过数不清的女人,但从未遇见像她这般特别的。她身上似乎有股魔力,一天一点地让他泥足深陷,或许到某天会无法自拔。
    今天的阳光十分明媚,顾莞靠着他的肩膀,用手遮挡着耀眼的光线:“其实呢,我辞职原因是想去一趟长途旅行的。”
    “那怎么不去了?”姜延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傻乎乎地追问。
    顾莞用脑袋撞了他一下,没有回答。那晚要不是莫名其妙地跟他发生关系,她现在可能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享受着宁静而悠闲的时光了。
    那一下撞得挺用力的,姜延没有揉自己的肩膀,反而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还想去吗?我可以陪你的。”
    “你有空吗?”顾莞问他。
    “时间是我的,我要有就得有。”他掏出手机,“你想去哪里?我让助手安排。”
    顾莞将他的手机抢过来:“别,我才不要跟你去旅行,等下被娱记拍到怎么办?我可不希望在八卦杂志的封面上看到自己。”
    别的女人跟他在一起,巴不得满世界的摄像机都瞄准她们,而顾莞却说不想自己见报。他笑了笑,搂着她的肩膀:“拍到也没关系,把杂志截了不就行了。”
    “哦?”顾莞明白过来,“你好像很有经验,你经常被拍到?”
    姜延笑而不语。
    顾莞继续追问:“看来这是真的。娱记花那么多力气跟踪你、偷拍你,为什么还……”
    “还不登刊?”姜延看穿她的困惑,他告诉她,“你听说过新锐集团吗?”
    这个集团的名字有点耳熟,顾莞回想了一下,不确定地问:“传媒界的巨头?”
    姜延点头:“没错。新锐集体前几天已经被钟氏收购了,旗下的几本经济杂志基本上都在为钟氏旗下的子公司写鳝稿。”
    顾莞嗤笑:“原来钟氏这样的大公司也需要自吹自擂。听说你们家跟钟家的关系很密切,这么说来,你之所以红得那么快,都是背后的关系和资源推了你一把?”
    忆起往事,姜延不自觉微笑:“我以前挺急功近利的。”
    顾莞有些感慨,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有钱人作主宰的,名声、地位,甚至是生命也可以操控。而生活在底层的人,他们默默耕耘,苦战十年,也不一定有什么成就。
    面对突然沉默的顾莞,姜延问她:“你该不是瞧不起我吧?”
    “怎么会?”顾莞否认,“事实证明,你还是很有实力的。”
    “这几年来,我一直在反思这个问题。当年我要是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可能没有今天这样的成就,但心里肯定会踏实很多。”姜延叹气。
    “这就是你息影的原因?“顾莞问。
    沉吟了片刻,姜延才回答:“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吧。”
    他的样子好像很纠结,顾莞横着眼盯着他:“其他原因呢?你难道在圈子里欠下很多桃花债,所以要隐退避债?”
    姜延用力掐她的脸:“你吃醋了?”
    “才没有!”顾莞一脸鄙夷地说,“我以前觉得你挺正经的,没想到狗还是改不来吃-屎。”
    他笑得很邪恶,伸手将她抱在自己腿上:“我是狗,那你就是……”
    顾莞勾着他的脖子:“你敢说!”
    姜延在她颈窝狠狠地咬了一口,她吃疼,在他腿上乱扭。他掐着她的腰,口齿不清地说:“我不敢说,但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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