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公寓

高俅看到我手里拿了这么个蹴鞠，顿时喜上眉梢。刚伸手想接，我却是故意迟疑了一下，眼睛看向内堂的方向。那里面还站了不少刀斧手伺机而动，高俅你不把人遣散了，我能让给你个球？所以我才故意示意给高俅看。
    高俅能把足球踢得连皇上都喜欢看，那也说明了他对足球的喜爱，看到我这个球不由得不让他欢喜。
    “咳咳……”我提示性的给了高俅一个眼神，而他也挺知趣的学着我假咳了两声，内堂窸窣一阵，霎时再也没了动静。屏风后面再没出现人影晃动，胖子一直挺得板板正正的腰一下子就塌陷下来，成了可以用“一坨”来形容的物体。
    看来这球的魅力可是比我都大。不过话说回来，这球花了我不少钱买的呢——说起这球来历也很不一般，2010年南非世界杯的比赛专用球“普天同庆”。据官方介绍，“JABULANI”源于非洲祖鲁语，传到中国就被翻译成普天同庆，该专用球的突破性地仅由八块表皮组成，阿迪达斯首次采用球形制模的方法使每一块表皮都实现三维立体结构，然后以热粘合技术拼接完成，从而使新球较以往更圆、运行更精准。就连卡卡都表示：“对我来说，球的触感是最重要的，这球感觉很棒。”
    高俅像是接圣旨一样捧过这颗足球，我已经能看见高俅的眼珠子都快爆出来贴上足球表面上去了。
    高俅已经被这个价值49.6元的官方版南非世界杯用球给震慑住了，看来我还真没白花这些钱，当时我挑好了直接甩给那人一张50元的大票，眼都不眨的说不要找了，多霸气。哦，事情是发生在可爱的平等街某摊位，所以大家不用发邮件来询问详细了……
    高俅结果足球之后明显有点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连端球的手都像患了老年痴呆一样乱抖。出乎意料的，在场的几个人中，除了胖子表现出无所谓之外，李逵和犀利哥竟然也一直在关注着高俅——手上的球。
    “你们也喜欢这球？”我问。
    “何止是喜欢，就是让我用万两黄金换，我也愿意！”李逵说的斩钉截铁。
    “你也是？”我转头问犀利哥。
    “嗯！”
    高俅听见我们这边的人一说这话，立刻就像个护崽的老母鸡一样保护着那颗“普天同庆”，眼神竟然有点可怜巴巴的意思，现在真让我揍他一顿，我还有点心软呢。我之所以带着这颗球来，想的就是利用“球友”的身份接近高俅，就是为了能解一解从小到大从《水浒》积攒的怨气，这回来就是做高俅的“咒怨”来了，不过我没抹俩黑眼圈趴他家窗户吓人，算是很有良知了……
    我突然大吼一声：“刀斧手！”
    我没由来的一嗓子，我这边的队员不见有什么反应，反倒是高俅被我吓了一大跳，他拍着胸口慌道：“小兄弟，你凶叫什么？”
    “嘿嘿，我想知道还有没有人埋伏在这里。”我奸笑着说，一边还示意李逵和犀利哥左右把高俅架起来，原来站在一旁侍奉的家丁，被犀利哥一屁股就给抗飞了。
    “好汉手下留情，我高某哪里又得罪的地方，还请说明白再下手。”高俅不住的告饶，在空中还不停空踩单车。
    “你这人都坏出水了，还敢问起我们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掂着酒瓶子显得恶狠狠的说。“你非要我一一给你数出来才舒服吗？”
    “英雄饶命啊，高某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且容我解释则个。”高俅被架得高高的，完全没了办法。
    “哎呀，还敢狡辩呢？那我问你，你可有纵容高衙内强抢民女，还逼得人家被迫分居，女的守活寡，男的充军？你可有在皇上面上献尽谗言，陷害忠良？还有你为虎作伥，搜刮民脂民膏……你你你……你饭前便后不洗手……闯红灯乱丢垃圾……随地大小便……”我是想着好好的数落一下高俅，结果越说越气，说到后面竟然都忘了我要说什么了。不过我每说一个罪行，犀利哥和李逵的眉头就拧得更深一分，脸色也变了好几变。
    你说你高俅有多坏吧，最后那几样都是我随口说的都能让我猜到，这次我还能把你打错？
    “小白兄弟？”犀利哥和李逵同时发问。
    “嗯？”
    李逵有点不自在的说：“那个，刚才你说的那些罪行，你是说的谁？”
    “呃……我说的是……喂，姓高的，你就是当今的太尉高俅吧？”我得到高俅的亲自确认之后，才放心的说道：“刚才我就是数落这个混蛋的，咋了？”
    “好像你认错人了。”李逵小心道。
    “啊？不是吧”这回就连胖子都和我一起惊呼出声，像是真的遇到一个千古冤案一样。
    真相只有一个！
    等我先来简单分析一下事情经过：当初遇见犀利哥的时候，我一说到要整治高俅，他是表示赞同的，而且现在也一起来了；后来遇见李逵了，也是听到我要对付高俅，也马上加入进来，一路上也算是并肩作战过来的。那从这两个人的反应来说，他们都是对高俅有反感的人，可现在反倒是帮着高俅辩护了？而且高俅一直都是以一个大反派的角色出现的，从来没有被改变过，这次是肿么了？搞什么搞……
    难道我给忽略了至今穿越唯一贯穿的一个主题？
    这他娘的大宋朝，分明就是一个架空了历史的一个朝代，难道高俅在这里转性了？等等等等……刚才包括犀利哥和李逵在看见足球出现的时候的表情，不是都表现出一样的表情嘛？这其中隐藏了什么……
    我推了推感觉架在鼻梁上而且感觉上存在的眼镜，心里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发芽了……
    “犀利哥，李逵哥哥，你们当初为何要跟我来整治高俅？”我游走在场中，突然发问。
    “那自然是要来跟高俅讨要个说法。”“正是。”
    问完问题，我还沉浸了有个电影镜头在我的脸部特写的感觉里，继续来回踱步。
    “那你们为何要向高俅讨要说法，他做了何事让你们如此痛恨？”终于在踱步中抓到闪现在脑子里的一根小闪电。
    听见我问到本次案件的关键，李逵和犀利哥也严肃起来，我先从结识的时间来给予陈述时间，所以先请犀利哥问题：“请一号证人发言。”
    “高俅一意孤行，没有团队观念。完了。”犀利哥鞠躬下台。
    …………
    “请二号证人发言。”
    “高俅私下授意，影响赛事结果。对我们不公平。”李逵说完也鞠躬下台。
    …………
    我靠，本来想着弄点悬疑剧情，没想到才听了他们对高俅的证词，脑子突然不够用，瞬间歇菜，蹲地上又一缕缕的揪头发，扯着胖子的裤腿让他帮忙继续……
    还好胖子还听到了关键之处，笃定的帮我问道：“你们说啥呢？”
    “我们说蹴鞠啊！”犀利哥和李逵惊叹连声。
    我知道蹴鞠和高俅的关系啊，没有蹴鞠就没有今天的高俅，这我是懂的呀。可是这其中还牵连出什么，你们不说我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了。我继续抱脑袋，揪头发……
    犀利哥和李逵看见我迷惑和不解的样子，终于还知道给我解释。犀利哥一贯的谦让，示意李逵先说。
    李逵也不推让，给我们解说道：“我们这里已经有了专门的蹴鞠组织，专事负责蹴鞠活动的比赛组织和宣传推广……”
    我挥手打断道：“这个我们都知道了，上一章我已经介绍了，拣重要的说……”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组织，那负责这个组织的人就是高俅，人称‘园社’的高社长。而我们都是喜欢这项运动的一群人。小白兄弟，这个你知道吧？”
    “就是球迷呗……”我想都不想的回答道，
    也不知道李逵又没有听懂，但是他应该能从我的表情里可以知道，于是他接道：“我们这里能够去看上一场蹴鞠赛，简直是一件盛事。而我们不仅是喜欢蹴鞠的各种技法和阵法，还在私下私下练习，也想着哪天能一登赛场。”紧接着话锋一转，脸色随即难看起来：“谁知道好景不长，官场的一些人终是嗅到了这样的赛事中的有利可图，于是不少官员在蹴鞠场里开设了赌场，不仅如此，那些只认铜臭的贪官们，竟然买通了蹴鞠赛中判执，从中赢利，简直黑心得发指。”李逵还把手抓得啪啪响，蚯蚓似的青筋噗噗而出。
    李逵说得简单易懂，我听了一下就明白了，真不容易。
    我抬头问犀利哥：“是这样嘛？”
    犀利哥听李逵说得不解气，竟然抓着高俅也不肯放，不用他回答，光是看这动作就知道李逵说的没错了。
    了解了其中原委，我才重新站直了起来溜达，指着高俅也是一顿数落：“好啊你，你可算是开辟了咱国家的黑哨先河啊！”
    这下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见高俅觉得这货是教练了，合着他就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