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回头爱不够

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左睿渊拨去粗大的木棍，红白相间的液体立刻顺着大腿暴流而下。左睿渊侧过头不去看哪里，不敢看。深呼吸一口气后，接着解开绑着少年四肢的绳索，然后把人裹着床单背起来。
  才五岁的身体怎么也背不动少年，但左睿渊没有放弃，能走动一步就一步。
  “哦？十一弟怎么来了也不告诉皇兄？”没等两个离开内室，门外已经站着一个人，优雅的姿势像是等着什么。
  左睿渊缓缓放下少年，抱着少年的头部，神情镇定，仿如平时见面一样，“皇兄。”
  “十一弟，你好像拿错东西了吧。”二皇子看了一眼棉被里的人，伸手就要将他抢回来。
  吓了一跳的左睿渊侧身挡住大手，努力收住自己的怒气，恐惧，“皇兄，这个玩物你玩了这么久也玩厌了吧。把他让给我好吧。”
  二皇子抿嘴一笑，“难得皇弟会向为兄哀求……但是”抬脚狠狠踩住夏烨磊的小腹，“我就是送去军营也不会让给你！”
  “停手！别踩！求你不要伤他！”因为双手抱着少年的头部，左睿渊阻止不了二皇子的粗暴，只能用小小的身躯替他承受大力的踢打。
  “好，既然你护着他别怪我！”觉得用脚踩不够解气，拿出昨晚侍候过少年的藤鞭狠狠地抽向瘦小的身躯。
  “都是你！都是你！若果不是你，我早就做了太子！”充血的双眼瞪得大大，手上的力度一次比一次用力，二皇子被这几天父皇母妃的责骂弄得快要发疯。现在有人送上门白白让他解气有怎么放过？
  左睿渊咬着用尽全身的力气保护身下的人。又是皇位，母妃也是，皇兄也是，为了皇位，变得好可怕。
  不要了，左睿渊不要皇位，只要少年没事就够了。“皇兄我不会去挣皇位，求你放过他……”
  “哼，谁会相信。”打得累了的二皇子喘着气稍作歇息，“没准放了他，明天就轮到你来要挟我。
  “放心，只要你放了他，我就会想办法让父皇不再生起将我立为太子的念头。”即使被鞭策得遍体鳞伤，左睿渊的眼神依旧破浪平静，完全看不出他到底再想什么。
  二皇子转眼想了良久，“放他可以，但不能留在你身边，将他送回夏府，你也不能与他接触。”换言之，夏烨磊作为人质牵引着左睿渊一生，除非他不再重视他。
  怎么可能呢？所以……
  “好！”左睿渊爽快地回答。
  之后二皇子用暗卫偷偷地送两人离开，当然是分别送回去，连最后一眼也不让左睿渊看。
  隔天左睿渊中毒昏迷的消息传遍皇宫，皇帝大怒，问砍服侍十一皇子的宫女太监，下令御医抵死相救。
  三天后，御医欣喜地禀告已经为十一皇子解去毒药，很快便会醒来。但是……哑了，被毒哑了。
  左睿渊捉住夏烨磊颤抖的手，抱入怀里。早已不是当时无能的孩童，早已不是当初娇小的身躯，现在终于能将他拥入怀里，用健壮的双臂将他包裹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夏烨磊惊呆了，被这个男人的举动。不是要打他，折磨他么？怎么将他抱住，紧紧地抱住，像是生怕下一秒他就会不见了。
  还有，沾染颈脖一大片的液体是怎么一回事。这人，这个男人居然是在他面前，哭了？真的是哭了。
  不知道怎么觉得男人缩在他颈脖哭泣有种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好……好了，别哭了……”轻抚男人的背部，笨笨地安慰，一如当时那样。
  左睿渊破涕为笑，冷峻脸上显出这般神情，实在是滑稽。不过，他似乎丝毫不在意，拉着坐在椅上，拿笔在纸上写道，‘磊哥哥，还记得我么？’
  夏烨磊眨了眨眼，磊哥哥？好……肉麻，这个叫法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他。“你……你是睿儿？”怎么可能？那个总爱的哭的小鬼竟然是个皇子，现在还是个王爷？
  左睿渊满意的笑了，眼角喜悦的泪水不自觉地汹涌出来。他是记得的，他记得我，太好了，他没有把我忘记。
  “真是的，这么大了还是爱哭。”夏烨磊伸手擦去泪水，怎么会忘记呢？少年时唯一的温暖。一直想找寻，却又害怕得到不好的消息。
  不管眼前的男人是什么身份，在夏烨磊面前永远都是那个缠着他撒娇的孩子。
  等等！既然如此，为什么最开始的时候不告诉他？好让他听信吊胆的两天。“睿儿你为何不说话？……难道……”
  果然，左睿渊指着喉咙，摇了摇头。在纸上写着，‘哑了。’
  夏烨磊只觉得脑袋顿时轰然一声，怎么会这样？那么喜欢说话的孩子哑了？“是不是有人害你？”只是住了三个月，他就明白皇宫不是一般人能够进去的地方，更别提自己长在那里的皇子。
  左睿渊摇了摇头，缩在夏烨磊怀里，意思不想讨论这件事，他实在不想夏烨磊知道他哑了的原因。
  夏烨磊有点不习惯与人这般亲近却不是做那码子事情，不过，若果是这个男人，夏烨磊愿意慢慢习惯。
  恢复心情后，左睿渊再次用纸墨交流，‘磊哥哥，现在我是王爷，让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好啊。”夏烨磊乐了，保护，终于有人肯保护他了。
  ‘你以后不回夏府，住在这里吧。’
  “嗯，只要天天能够大鱼大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做个真正的懒散世子，我死也要留在这里。”夏烨磊半开玩笑说着，感觉回到了十年前与他无所不谈的时候。
  左睿渊重重地点头，‘一定的！只要磊哥哥不嫌弃，睿儿会让磊哥哥醉生往返！’
  “呵呵，你这小鬼头真是……”夏烨磊十年内从没笑得如此开怀，只因与他重逢。拿起桌上的普洱茶，“睿儿，说真的啊，不要哄我开心啊。”
  左睿渊再次重重地点头，鼓足勇气在纸上刷刷地写下，“磊哥哥，我喜欢你，做我的王妃吧。”
  ‘咔嚓’一声，杯碎，人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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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睿渊笔录：
  慈耀年五月十一
  今天向他表白了。心，紧张得很，手脚都冒汗了。
  他呆住了，眼里全是惊讶，但没有看出惊恐。
  这是不是证明他会答应？
  希望如此。
  
  第37章 三十七  满门抄斩
  
  眨眼夜雨怜进入了第八个月的怀孕期，圆滚的肚子是他行动十分不方便，坐着不是站着不是，躺在心闷，经常坐一会儿站起来走一下，这时妻奴的上官君昊必定会以护驾的形式扶着他的腰，托着他的肚子担忧地喃喃，慢点慢点。
  夜雨怜最擅长就是翻了一个白眼，又不是第一胎，有得是经验，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根本不用这么小心。不过……心暖暖的。
  府上一众大大少少无不期望小二少早点出生，因为每到夜里，总会听到急切的喊叫声。谁不知道又是少爷紧张过头慌张起来了？
  本来应该是幸福的等待，却谁也不知道竟等来了灾祸的前兆。
  这天上官君昊与往常一边在房里处理事务，一边偷看一眼床上熟睡的人儿，然后继续工作。突然外面渐渐吵杂的声音让他眉头一皱。
  发生什么事了？上官君昊还没开门，刘管家就以推门进来，“不好了，少爷！官府把大宅围住了！”
  上官君昊紧皱眉头沉声问道，“怎么一回事？”突然想到了什么，率先离开房间，“官府的人怎么会来上官府？”
  刘管家快步跟上去，“不知道，老爷已经先过去了。”
  来到大堂，看到的上官奚笙坐在首位，其余全被官府的人占了。上官君昊快步走到上官奚笙身边轻声问道，“怎么一回事？”
  “官府怀疑我们违法经商。”上官奚笙叹了口气，实在不明白到底哪里违法，祖业代代传下来，至今都没有这事发生。
  难道是因为前段时间的买卖权竞争？不对啊，用的手法理应合法才是。
  “兵差大哥，我看是不是误会？”上官君昊提着严峻的连，冷声问道，“若果不是误会，可否请兵差大哥告知在下到底哪里违法经商了？”
  杨大发缩了一下，这男人的冷气与那老头不是同一级别的。定了定神，“哦，其实也不是大事，是有人举报上官家，官府依法查处而已。”
  “所以请能够说话的人到官府走一趟罢了。”杨大发瞄了一眼两个男人，意思很简单，你们其中一个乖乖地去几天牢饭就没事了。
  “我去吧。”上官君昊先提出想法，上官奚笙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可以让他去？
  上官奚笙立刻反驳，“不行！昊儿你留下。”起身走向大门，“爹老了，这事还是让年轻的来处理吧，而且……怜儿还需要你照顾。”
  是啊，因为一时冲动差点忘了现在他的说有起居饮食全是由他一手操办，离开了，别人照顾他不放心。“爹，等我接你出来。”
  上官奚笙笑着点头，大步负手离开。上官君昊为了柳云媚担忧的心，好说歹说终于劝服了她不要担心。对于夜雨怜，他不敢说，怕一个不慎让他有什么意外。
  但没等上官君昊开始动手伸冤，官府的人第二天一大早便来了，不是放人，而是封府！原来知悬秘密留意了很久，查得不少罪证上报朝廷，终于在早上得到了旨意，上官府所有钱财上缴朝廷，上官府所有人满门抄斩！
  根本没有让上官君昊喘气的机会，来不及把夜雨怜送走，官差已经将他们打入的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