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鞭无敌

第50章


  解承忠扬声大笑:"啊哈哈,林华,你挨了我一鞭,我还你一目,咱们的旧账就算清了,至于爱育黎沁姑那一戟之账,我看就没必要再掏了,你说呢?是的,我今日是来清账的,但这帐不该记在你身上,过去的,且让它过去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近段时间中,我已经了解到这些年来你的为人处世,你己经将功补过,就是过去骂你为"乱臣贼子"而恨你切骨的我,也该本着既往不咎的心态,而理解你,而谅解你。一句话,过去的账全清了。
  我今日来上天峰,是要结另外一笔账,这笔账的当事人不是你林华,而是你的得意门徒---"
  "是谁?他欠了你什么账?"
  听了解承忠的豁达坦述,林霄汉感到心热耳烧,而听到他要找他的徒弟清账,林霄汉又绷着脸追问。
  "这人欠了我们大家的账,若问是谁,他就是……"解承忠话声未落,从大槐树后忽地闪出一条黑影。那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扑到梅花桩前,一蹲身拔掉半根木桩,顷刻,一股浓黑的烟雾从那半根空心的木桩洞口里冒出来,越冒越多,越多越浓,在半空里迷漫成使人呛鼻掉泪窒息以致中毒昏迷的大雾。
  "用药塞鼻!用药塞鼻!"法空大师和摩罗鸠什罕在观赏厅屋顶上齐声高喊---原来两位大师在夜探上天峰时,已经发现有人在配制毒雾,故而他俩立即给众人送上了防毒药塞,使其早有准备。
  原来这个蹿出来的黑影就是范一宽,范一宽是早已投靠了元朝甘为暴政当局作鹰犬的武林败类。他运用了两面手法博得了林霄汉的信赖,成了林霄汉的得意门徒和得力助手,他是打入抗元组织内部的奸细,曾多次向当局通报抗元组织的机密,造成许多惨重损失;他善于制造矛盾,把水搅浑,以达破坏之目的。他利用林霄汉对解承忠的旧仇,造谣中伤说解承忠已经变节成为元廷鹰犬,唆使林霄汉去风陵渡劫镖袭人,从而可挑起连续不断的斗殴与自相残杀,以便配合朝廷完全消灭这支抗元力量。谁知目的未达,他的面目亦被揭露,于是狗急跳墙,就把预先装置在梅花桩里的毒焰施放出来,用最后这一毒招使在场者尽皆中毒。
  范一宽这个突如其来的恶招,使上天峰的人也深感意外,这些人因无预防药可供塞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比武场内外顿时一片混乱,就在这时,只见天南怪叟上官彤旋风般地跃到了那根不断冒出毒烟的空心木桩边,举起他那形影不离身的竹桶,抬手往下一套,正好套在木桩上,竹桶内那酒哇、菜呀、肉哇,一古脑儿倒入了空心木桩的洞口里,毒焰顿时被熄灭了。
  范一宽原以为在迷漫的毒焰喷发中能毒倒诸多在场的人,若有意外,他亦可在烟雳的掩盖中暗暗溜走,可谓"机关算尽太聪明"了。当他见毒焰被上官彤扑灭,正待溜走之时,法空大师居高临下将袍袖一抖,厉声大喝:"哪里走!"一把梅花针早已钉入范一宽的双腿,范一宽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就在他倒地之际,竟把手一扬,一支带毒的袖箭己脱手飞出,一直射向还在梅花桩上发愣的他的师父林霄汉---他生怕林霄汉把他拨弄是非的言行都抖出来,他自知已必死无疑,不甘心就此死去,还要找一个殉葬者,他选中了平日他称为胜似"生身父亲"的师父林霄汉。
  就在这支袖箭快射到林霄汉后心窝的一霎间,解承忠闪身而上,伸出两个指头,夹住了袖箭,然后把它递到林霄汉眼前,话带讥讽地说:"这是你的得意门徒给你的最后礼物,你该收下当个纪念吧!"
  "这,这……"林霄汉不知所措地紫脸变黑成了"老包睑":"他,他……""他是躺在你身边的恶狼,他才是真正甘为暴虐朝廷当鹰犬的十恶不赦之人。"解承忠一字一顿地大声说。"我和你师父摩罗鸠什罕高僧等人今日来上天峰,就是为揭开此人的丑恶真面目,来清算他的罪恶账的!""怎么,我的师父?!"
  "喏,那不是---"
  随着解承忠的手指,林霄汉抬头往观赏厅屋顶一看,只见他师父摩罗鸠什罕居中,法空大师和伽林海牙左右相伴,谈兴正浓哩!
  林霄汉立即屈膝在梅花桩上一跪,叩首高呼:"师父!---"摩罗鸠什罕微微颌首作答,然后双手合十闭目稽首念着:"善哉善哉!善善恶恶,到头终报;恩恩怨怨,该了即了;记恩忘怨,行善惩恶,救民水火,协力除暴;遇事三思,务顾大局!
  为国为民,不辞辛劳!匡扶正义,光照大道。切记切记!""徒儿铭记师尊教诲!"
  林霄汉俯首三叩后,即站了起来,惦了惦解承忠刚才递过来的那支袖箭,立即怒从心涌,厉声大喝:"呸,让我先来惩治你这怙恶不梭的贼子!"喝罢,林霄汉把手一扬,那支由范一宽射出的带毒袖箭已直取卧地不起的范一宽。
  说时迟,那时快,倏然从观赏厅里飞燕似地跃出一人,抬手接住了流星般疾速的袖箭,林霄汉举目一瞧,接箭者竟是龙形乾坤手姬九常。
  林霄汉惊愕而不解地问:"九常兄,你?……"
  "留下活口,我还得要他说出和证实一些事儿,因为受派遣来卧底的奸细并非只他一人!"
  姬九常点头一笑,然后严肃地说!"我受重托去结交元廷一些要员,作为卧底者,招致许多江湖义士的詈骂,连我儿子都跟我闹翻了脸,唉,罪过罪过!我总算不负重托,探明了范一宽这个奸细。咱们应该揪住这条根儿,顺藤摸瓜,把打入咱们内部的贼子都挖出来,以免受其祸害。"说着,姬九常像抓小鸡似的一把揪起范一宽,往观赏厅里拎去。
  梅花桩上,解承忠双手拉着女儿解骊珠和爱徒柳荫崖,回头向林霄汉招呼,"老弟,桩上比武的戏该结束了,咱们也到那厢去歇会儿吧!"林霄汉连连点头,感慨地说:"解将军,林某行事一错再错,你却如此大度,实教我无地可容!"
  "瞎,你又来啦!陈年皇历老翻它干什么!"解承忠说着又打趣地说:"你是大丈夫报仇,四十年不晚;我是独眼人处世,光瞧现在,哈哈!"解承忠仰头一阵大笑,笑得林霄汉面红耳赤。
  这时,法空、摩罗鸠什罕和伽林海牙三位大师亦已下屋进了观赏厅,原先聚在西厅的上天峰诸义士也都涌向东厅。
  那商玉琪受了毒箭后,一直昏迷不醒,在三位大师治疔下,毒性已解,人也已苏醒过来。
  他见解骊珠父女进厅来到他身前,不禁泪水簌簌地鸣咽着说:"岳父,骊珠,我、我对不起你、你们……"
  解骊珠爱恨交加地抽泣不止,解承忠捏着商玉琪的手劝慰说:"好好养伤,别胡思乱想。
  "
  林霄汉负疚地说:"孩子,你是敦厚人,是我这当叔父的对不起你呀!""什么你对不起他、他对不起你的,你就不想想对不起我!"南天怪叟上官彤舞着双手嚷唤。"我那一竹桶的酒哇菜呀全为大伙儿倒进那根喷毒焰的空心木桩里去了,想吃想喝,没啦!
  闹到了大半夜过后,也没给大伙儿弄点儿润肠填肚的东西,还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嘿,废话!"
  "是,是,上官老英雄说得不错,恕林某疏忽,招待不周。"林霄汉连忙陪不是,随即传令在聚义正厅摆宴,然后向四方行一揖礼说:"诸位前辈师尊,诸位英雄义士,请到正厅用宴吧!"
  上官彤哈哈大笑:"嘻嘻,要不是我这厚脸皮老头儿讨吃,哪来此口福?诸位都沾了我的光啦!哈哈!去吧!去吧!"
  众人正互相招呼着往正厅走去,突然有两人气喘吁吁地急匆匆赶来,嚷着说:"山下被元兵围住了,新建总兵耶律先德正带着大队人马在攻山!"来禀报的两人,是朱崇义和邢燕飞。他们两人在窗外商量了一阵,回到内室,见商玉琪已取剑脱身逃走,也就不再去追寻,决定双双离开上天峰这是非之地,去另闯门路。他们摸黑下了山,才发现元兵已经把上天峰团团围住。原来是范一宽把元宵节在上天峰比武的事密报了新建府总兵衙门,说聚合者大部为反抗元廷的复宋"余孽",叫耶律先德总兵即派重兵进剿,以图一网打尽。
  "好哇,贼总兵,我正待找他算账,他倒送上门来了。"林霄汉听了禀报,立即显示了寨主威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上天峰的弟兄们,先跟我去打头阵!"解承忠张手阻住林霄汉说!"鞑子兵多将广,又有火炮助阵,不可鲁莽迎战,以免吃亏。
  "
  "爹,解伯父说的话没错,我看见元兵确实运来了攻山的火炮,咱们应该避其锋芒。"叫爹的,原来是林冠航。他原说定为避嫌不来上天峰,但他总是林霄汉的爱子,对父亲,他是敬爱的,他耐不住还是赶了来,因来迟了一天,赶到时已是元宵夜,他一走近上天峰,不觉大惊,原来元兵已把上天峰团团围困个水泄不通,并有许多火炮瞄向各条通道,于是,他就急速利用上天峰的秘密通道钻进了蝙蝠洞,和守洞的穿山甲梁奎、金眼壁虎朱斌一碰面,即相告了情况,于是三人就急忙赶来禀报了。
  "爹,我说咱们不妨从蝙蝠洞悄悄潜走,让鞑子兵来攻这无人的空山吧!""唔,有秘密通道,是该溜溜。"上官彤捻着他的两小撮胡子说,"不过,这马上就要摆上来的酒筵,总得尝一尝嘛!"
  林霄汉深知这个玩世不恭的老人实是足智多谋者,听其话是话中有话,就紧忙问:"老英雄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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