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记忆

第56章


  “他不爱我?第一次发现的时候,他在我的面前哭,在我的面前发誓,在我的面前是一条可怜的摇着尾巴的狗。当我原谅了他,他就成为狼,一条上女人床的色狼。”兰兰气愤地说,“他爱我,只是爱我的身体。”
  “傅斯年,你会不会只爱扬扬的身体?”兰兰突然问了一句。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拿什么去爱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3-8-20 16:09:26 本章字数:6185
   “不,我爱扬扬。”傅斯年说。
  “你们男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你爱扬扬,你能给扬扬什么?”兰兰冷冷的说。
  “我可以给她爱,给她我能够给她的一切。”傅斯年急忙解释。
  “傅斯年,他在背叛我的时候,也是这样跟我说的,最终呢?给我我一切的痛苦,一起的痛苦。你懂吗?你们男人,没有什么两样。”兰兰冷笑道,
  “他说爱我,很爱我,没有我不行,转过身,又把这些甜言蜜语喂给另外的女人。”兰兰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
  “傅斯年,我看得出,你是好人,也很爱扬扬,但你能给扬扬什么?”兰兰的舌头开始打结。
  兰兰这样一说,傅斯年倒觉得有些内疚,他确实什么也给不了扬扬,最起码,现在什么也给不了。
  “傅斯年,不要说你不爱你老婆,我不会相信的。男人在外面偷腥,给女人说最多的,恐怕也就是自己老婆的不是。压力,不理解,这些都是老婆逼的,而不是生活。”兰兰气愤地说。
  这个,傅斯年倒是没有说过,他苦苦追寻的是爱情,那种一见钟情的心动,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恋,那种失魂落魄的慌乱。
  “傅斯年,我爱他,你知不知道?就是他背叛了我,就是他再怎样对不起我,我仍然爱他,仍然放不下他,仍然会在某个时候想起他。你说,我是不是很贱?”兰兰端起酒杯,泪水大颗大颗地滴落在酒里。
  傅斯年有点心痛,握住兰兰的手,“兰兰别喝了。”
  兰兰摇摇头,拿开傅斯年的手,一仰头就喝了光了,再倒一杯。
  兰兰低着头,轻轻的啜泣。
  这是一个女人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痛苦的时候,傅斯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伸出手,轻轻的拍着兰兰的肩膀,这是他能够想得到的最好的安慰。
  好一会,兰兰抬起头,用朦胧的眼神看着傅斯年,悲凉的说,“傅斯年,我们喝酒。”
  “傅斯年,不知道为什么,我很讨厌你。”兰兰笑了。你看不出她的眼神有多讨厌傅斯年,“我在想,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喜欢偷,是不是偷的感觉特别来劲?”
  傅斯年摇摇头,如果要偷,他不需要千里迢迢,更不会偷得心都碎了,他当然知道,没有人理解他的,没有人能够读懂他那刹那间的心动,千古爱情,皆出一彻。
  “傅斯年,不知道为什么,我喜欢和你喝酒,总觉得你的心,能够理解女人,就算你不会喝酒,你也不会欺负女人。我希望,你跟别的男人不一样,是真心爱扬扬的,是心疼扬扬的。扬扬是个傻妞,她从来不会这样去心疼一个人,从来不会这样去爱一个人。傅斯年,来,再喝。”
  也不理傅斯年是不是喝了,就把酒倒在自己的喉咙。
  兰兰是醉了?还是清醒?傅斯年真的看不出来。
  “傅斯年,帮我倒酒,”兰兰半趴在桌子上,身体已经把持不住,看来她真的醉了。
  “傅斯年,你给我倒酒,”兰兰看到傅斯年一动不动,生气的大叫,傅斯年只能往她的酒杯里倒,一点一点的。
  “傅斯年干杯,”兰兰端起酒的手不听使唤,摇摇晃晃的往嘴里送。
  “男人都很无情,女人都很贱,我最讨厌那些说爱的男人,”兰兰喃喃的说,“我恨他,恨死他。”
  “傅斯年,我也恨你。”
  傅斯年苦笑,给一个陌生的女人恨,倒是第一次。
  傅斯年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兰兰反胃的声音,兰兰用手掩着胸口。
  兰兰挣扎起来,想去卫生间,傅斯年赶忙扶着她。
  幸好卫生间被隔成两格,外面窄窄的是洗手盆,里面窄窄的才是只能容下一人的浴室。
  兰兰趴在洗手盆,不停的呕吐,傅斯年一只手揽着她,另外一只手不停地拍打她的背。
  好一会,兰兰歇歇气,向傅斯年摆摆手。
  傅斯年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兰兰抹抹嘴,撑着要出来,傅斯年扶着她,回到房间。
  把兰兰放在床上,傅斯年给她盖上薄薄的被子,又倒点热水烫了烫毛巾,搭在她的额头,这才走了出来,去清理洗手盆的污秽。呕吐出来的污秽物让傅斯年很反胃,他自己都有点忍不住的想呕吐了。
  清理干净,回到桌子前,坐了下来。
  不想恨,却只能恨,想去爱,却不能爱。
  多少爱情故事,都是这样的结局?
  傅斯年害怕,自己的爱情,也会是这样凄惨收场。
  “咦,斯年,兰兰呢?”扬扬一边抹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没有见到兰兰。
  “她喝醉了,”傅斯年苦笑。
  “这么快?”扬扬简直不敢相信,桌上的羊肉串一串都没动,酒瓶却空了。
  房间里不时传出兰兰梦呓般的自语,谁也听不清楚。
  一觉醒来,傅斯年看看手机,已经是下午了,感觉到肚子空空。
  爬下床,下铺的一对老人正在吃杯面,见到傅斯年,很殷勤地打了招呼,问傅斯年要不要杯面。
  傅斯年笑着拒绝了,在检票的时候,这对老人,排在傅斯年的前面,傅斯年看到他们吃力的拿着行李,就帮他们的忙,恰好和他们是在同一节车厢,而且是上下铺。老人只买了一张下铺,还有一张是中铺,傅斯年就把自己的下铺和老人换了,老人对他很感激。
  洗刷回来,傅斯年站在窗前,打算吃点东西,包里有扬扬给他买的水和面包。
  临窗的凳子有人坐了,老人让傅斯年坐到自己铺上,傅斯年这下不再拒绝,坐了过来,拿了瓶水,啃起面包。
  老人和他聊起天来,傅斯年也就知道,这对夫妻,唯一的儿子在武汉读大学,他们是来看望他的,顺便旅旅游。
  “他这一辈子就喜欢到处逛,退休了,就陪他呗。”女人哈哈笑,“已经绑了他几十年了,得给他松松绑。”
  男的是龙岩油公司的,做了一辈子,还是普通工人,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南海打过石油,下过平台,钻过井,后来,结婚了,就不再下平台。一辈子,做个安分的普通人。
  他们的行程安排得很好,从龙岩到重庆,坐船游三峡,到了宜昌,看完三峡大坝,再去武汉。
  “前一段时间有点事,赶不上,儿子让我们来武大看樱花。”老人说,“得明年了。”
  “他就能折腾,坐几天几夜的船,我的骨头都松了,他还兴致勃勃。”女人埋怨说,眼神却不是埋怨。
  “年轻人,你来武汉做什么?”老人问。
  “我来出差。”傅斯年说。
  “一看就知道,背着包,很沉,里面有手提电脑,跟我们儿子一样。”女人笑着说。
  “年轻人,成家了没有?”
  “孩子读三年级了。”傅斯年老实地说。
  “现在很少你这种年轻人了,”老人感叹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喜欢结婚。”
  傅斯年含糊的应了声,说到婚姻,傅斯年的心就痛。
  老人罗罗嗦嗦的和他说了很多,傅斯年已经没有心思应对,啃完面包,说有点累,就爬上床,躺了下来。
  不知道扬扬怎么样了?傅斯年有点担心。
  昨天晚上,扬扬身体发热,喊热,踢了一个晚上的被子,傅斯年就给她扯了一个晚上的被子。
  傅斯年不敢开风扇,更不敢开空调,只能把自己放在被子的外面,凉了,再去搂住扬扬的身体,给她降温。
  好不容易,到最后迷糊的睡着了,闹钟又响了起来,傅斯年得去赶火车。
  裹着温热的身体,吹着冰冷的风,扬扬把傅斯年送上了火车。
  傅斯年不敢想象,在灰暗的天幕下,扬扬一个人孤独走在武汉的街头,寂寞得只有内心和她做伴。
  扬扬昨晚说有预感,预感这一次,是他们最后一次的见面,女人的预感往往都是准确的,不知道这是不是她整个晚上都燥-热的原因?
  不会的,傅斯年自言自语的说,扬扬,我爱你。
  可是,我拿什么去爱?兰兰说得对,我能给扬扬什么?如果不能给,我跟其他男人有什么分别?对着爱人说爱,背过身,又和别的女人躺在同一张床上。
  想到这个问题,又想起了林书琴,这个柔弱的女人,尽管怀疑丈夫出了轨,仍然试图用自己的改变去挽留他的心。
  如果说你一点都不爱你老婆,我不相信。还是兰兰的话。傅斯年摇摇头。扬扬也明白,傅斯年不可能一点都不爱他的林书琴,他这样一个男人,一个会疼人的男人,他的爱,就算是不着痕迹,也能让你沉溺,这么多年,他的林书琴,肯定也感受到这份深情和专注。
  书琴,我不爱她吗?傅斯年喃喃自语,想起了以前曾经读过一句话:这些年,我陪你一起走过,无论快乐、忧伤,无论柔弱、坚强。
  想起她这么多年来对家默默的付出,想起这么多年来她的宽容,想起她的柔弱、瘦小,想起她楚楚可怜的带着泪的哀伤,傅斯年的爱在一点一点的积聚,他怎么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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