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倾澜

第215章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们一起,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句诗早已烂熟于心,可是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真正领悟到其中的滋味。一时之间,两人都沉浸在伤情愁绪之中,忘了言语。
扑哧一声,原容与终于笑了出来:“求婚求到两人都痛哭流涕的,古往今来大概只有我一个了吧?”
被调侃的叶倾澜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原大少故意埋怨她:“都怪你,气氛全被你破坏了!”
“是我不好。”她老实承认。
原容与轻咳两声,整整领带,重新端正神情,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只心形水晶盒,打开,郑重其事地提问:“叶倾澜小姐,我想正式地请问你,你是否愿意从此放弃一个人独自生活的自由,你是否愿意把你生命中的苦与乐、幸福和不幸,全部拿出来和我分享,你是否愿意从此将自己的名字和我的名字永远连在一起?”
叶倾澜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眸光幽深如静海,这短短的几十秒,对原容与而言却漫长的有如一个世纪。
然后,白色礼服的修长人影忽然矮了一半,她从容不迫地在他对面跪下,明眸似镜,清清楚楚地照出他的身影。
“原容与先生,我现在很正式地答复你。”她的声音恳切真挚,就像跪在神坛前,对上帝说话一样。
“我愿意将我余生的一切和你分享,也愿意分担你生命中的全部快乐和痛苦,无论未来的道路是平坦还是坎坷,我都会全心全意地相信你,牵你的手和你一同走下去。即使未来的某一天死神将我带走,我也希望我的名字和你刻在同一块墓碑上。”
原容与抬起手,轻柔至极地拭去残留在她睫毛上的水滴。他知道在这种时候,任何言语都是画蛇添足。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深深地凝视她,用眼神向她表达自己的心意。
他摘下戒指,缓缓套上她的无名指。
“很适合你呢。”他满足一笑,灿若星光。
她垂眸看向自己的手,顿时呆住,半晌才由衷地发出赞叹:“美极了!”
“这是珠宝设计大师 John Shaw最近几年的得意之作,名叫‘纯真年代’。”他微笑介绍,“据说大师的灵感来源于雪花,正巧今天也下雪了,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两人相视一笑,起身,心有灵犀地同时看向窗外飘飞的白雪,十指仍然紧紧相扣。
“我不是在做梦吧?倾澜,你刚刚……真的答应我了吗?”他忽然问了一个坠入爱河的人最常问的傻问题。
“哦,我答应了什么?那我可要好好想一想。”她学着他先前的模样,故意拿起乔来。
原大少当即白眼之:“叶倾澜,你居然得寸进尺!”
叶倾澜大笑,推了他一把:“新郎官,你该亲吻新娘了,还等什么?!”
☆、心之归处2(清洁版,补全)
第156章
“你最好有所觉悟,你先前欠我的我要全部讨回来,而且,连本带利!”
在擂鼓般的砰砰心跳声中,叶倾澜听见某人喃喃出口的豪言壮语,不由地莞尔一笑,主动抬起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年轻的男人表现得和刚刚收到心爱礼物的孩子没两样,迫不及待地开始撕扯“礼品盒”的“外包装”,高贵庄重的礼服一转眼就成了被随意丢弃在角落的一黑一白的两团。
衣衫尽褪之后,叶倾澜听到他清晰地抽了一口气,手上的动作突然停顿下来。
“真美,你真美……”他被她此刻的情态所迷,俯低身,近乎虔诚地亲吻那皎洁的额头。
海藻似的浓密长发在暗蓝色的丝绸床单上铺散开来,纤长的手指本能地遮挡在胸前,之下是世上最迷人的山峦起伏。漆黑如子夜的眼眸犹带着几分羞怯,却又饱含深沉的爱意,就像神话里的维纳斯从海中徐徐升起,将爱与美展现在世人面前。
原容与捧起她搁在心口的手,一个指节一个指节逐个亲吻过去,接下来是手腕,手臂,一寸一寸扩展开去……他吻得非常仔细,也非常耐心,仿佛有心将正戏开场之前的序曲延长到整个夜晚。
然而,随着唇齿和手指的探索深入,一种可以称之为“焦躁”的情绪从叶倾澜心底油然而生。身下原本舒适的席梦思似乎渐渐变化成艳阳炙烤下的炎炎沙漠,将每一寸肌肤晒化烤干。
很快她便失去了一贯的冷静从容,像干渴的人追逐水源那样,追逐着他的唇舌带来的片刻清凉,贪婪而盲目。耳畔响起一声又一声分不清是痛苦还是舒服的吟哦,半晌她才意识到那其实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探路寻幽的手指意外地触探到一片温热的湿地,他不禁发出讶异的轻呼——生性矜持又慢热的她,怎么会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听到那一声惊呼,叶倾澜顿时两颊飞红,她也觉得今天的自己实在反常。都说男人由性而爱,女人由爱而性,在性之一事上,她向来自诩超然,甚至觉得可有可无。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太陌生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她如此渴望一个男人,从灵魂到肉体!
她撤去一切戒防,敞开城门,迎接他扬鞭策马风驰而入。身与身,心与心,紧密相连,没有一丝缝隙。汗水和汗水融合在一起,呼吸和呼吸交织成一片,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再也分不出彼此。
“倾澜,倾澜……”
幸福的激流汹涌而来,将原容与的胸口填得太满太满,直到再也承载不了,从嘴角唇边满溢出来,化作世上最动人的两个字——她的名字。
她在这如酒般甘醇醉人的呼唤中睁开眼睛,迎上他热烈而专注的目光。在水晶灯华丽眩目的光晕之中,他对着她,忽而一笑,叶倾澜顿觉呼吸为之一窒,这一刻周遭的万物似乎也和她一起屏声静气。
她从来不知道,有这样一种眼神,既充满了无穷的欲念,艳丽至极,妖娆至极,却又纯洁美丽如斯!
她重新闭上眼睛,用全部的感官去体会他。柔韧纤长的身体如同琴师手中的琴弦一般,随着他的拨弄起伏波动,节奏越来越急促,曲调越来越高亢。
脑中仿佛也有无数根琴弦,越绷越紧,越绷越紧,直到发出如泣如鸣的最高音。刹那间烟花炸开,白光万道,温暖的泉水从深处喷薄而出。
两具年轻的身体同时一窒,时空也在这一刻骤然静止,只留下犹在微微颤栗的琴弦,和未了的余韵,缠绵悠长。
在她以为这已是极致时,他又重新撩动她身上最脆弱的弦,这一回用的是滚烫的唇和狡猾的舌。
刚刚经历过灭顶般快感的身体再也经不起任何挑拨,她抬起虚弱的手臂,徒劳地想要阻止。他却坚决而霸气地固定住她,直到她在他强大的攻势面前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他才抬起头重整旗鼓,再一次昂首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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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贪欢,醒时,恍然不知今夕何夕。
叶倾澜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似乎上一刻刚被山崩海啸般的激情吞没,下一刻就跌入了无知无觉的黑甜乡中。再度睁开眼睛,某人酣睡依旧的容颜便直直地撞进她心间。
睡梦中的原大少仍然双手抱住她的一条胳膊放在自己心口上,就像猫咪抱着心爱的毛线团。她尝试把胳膊抽出来,他若有所感,用脸颊在她胳膊上撒娇地蹭了蹭,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皮肤上,暖暖痒痒的。
眼前的这个男人,将要陪伴她走过今后几十年的人生旅程,她忽然想把他仔仔细细地看个清楚。他此时安睡的模样宛如在花瓣上休憩的小精灵一样纯真无辜,跟昨天晚上那个在床上百无禁忌,差点把她折磨到崩溃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今年刚满26岁的男人生了一张小巧而精致的脸,皮肤莹白无瑕,上天在塑造他时,似乎刻意模糊了性别的界限。平日宝光璀璨的双眸被薄薄的眼皮覆盖着,纤长的睫毛勾勒出长长的眼线。眉色如墨鼻梁修挺,眼窝比一般中国人深邃,下巴尖秀,但线条轮廓又是柔和的。珍珠般光润的嘴角在睡梦中微微弯起,仿若欲绽未绽的花蕾,沐浴着阳春三月的春光,随时都可能乍然盛放。
和邵京分手之后,叶倾澜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和爱情或者婚姻扯上关系,谁也想不到,在新年伊始的第一天,她做出了改写自己下半生的决定。
微微转动脑袋,她的视线扫过在主卧室的每一个角落——华丽,精美,奢靡,即使最不起眼的小摆设也价值不菲。这是他生活的世界,和她自幼生长的地方完全不同。这是她曾经本能地排斥,拒绝踏入的另一个世界。但是,从现在开始,这里也将是她的家,她的归属。
即便他不是她想象中的理想伴侣,即便他与她之间有太多太多的不一样,当她把手交给他,让他为自己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她的内心却无比的踏实和安宁。
古人言道,心之归处即吾乡。心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原容与做了个长长的梦,在梦里他和倾澜开始了没有终点的蜜月旅行。他们一同登上最高的山峰,潜入最深的海底,品尝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探索地图上不存在的神秘国度……每到一处,他都要大声对她再说一次,我爱你!
梦醒时意犹未尽,惺忪的睡眼勉强睁开了一条缝,明亮的光线穿透进来,他畏光地眯了眯眼,打了个懒洋洋的打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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