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入后山的背面,飞辰打开了那堵石门,穿越那被申屠月打穿的大洞,便来到了这剑池之中。此处的剑池是当时清玄门妖魔现世时候顺手取的诛仙剑淬剑池水,满池的水已经酝养了不知几千年之久,不可谓不稀罕。里面放着的落神剑已经是威力惊人,虽然不过是赝品,但在下界已经算得上一把神兵利器。
云敏萱乖巧的没有说话,她知道飞辰正在用实际的行动来告诉她,以后或许自己就会是整个仙霞派知道秘密最多的弟子。
“你觉得如何?”飞辰见她两眼发光而不说话,不由得挑起了兴趣。
云敏萱看了眼飞辰,见到对方鼓励自己说话,便道:“好池,好剑。”
飞辰哈哈一笑,招手下,无数把仙剑就从八宝乾坤里丢了出来,其中便有道玄真人的‘杀仙剑;以及青疯子、灭绝师太的那‘诸天灭绝剑’和‘梵天陨落剑’。将这些宝剑丢入了池水后,整个池子顿时星光交相辉映,把整个洞窟都映照的寒光闪闪。
飞辰挥手将真品的斩仙葫芦取出来,往着池水一照,豁然间就将整个池子和水一齐收入了其中,挂在了腰间。毕竟杀气还得用杀气养着,等进了天魔殿,这万年份的池子可就逆天了。
这一次的动作更让云敏萱佩服之极,能够放在池中蓄养的宝物,都是天下少有的神兵利刃,再经过年月的锤炼,恐怕出世就已经违背天和了。
天空慢慢暗了下来,星夜也随之降临。仙霞派峰顶离地面近万丈之高,
回到了峰顶,飞辰把阳气锁妖壶中的茹雨诗和申屠月两人放了出来。
两人一出得阳气锁妖壶,看到这等异景,脸上同样带着惊讶,毕竟也没有见过这长生树这类的神树。
申屠月神情虽然还很憔悴,但是已经没有了当时刚出得天龙宫时候的凄凉,转而是一种伤感。看得出茹雨诗也是同样的境况,两人都是失去了至亲之人,感同身受下早已经在锁妖壶中成了好友。
“敏萱,你先带月……月长老去掌门偏殿休息,我有话与你师祖说。”飞辰想了半天,没有想到怎么称呼申屠月,只得是用长老代替。
而敏萱一听说茹雨诗是自己的师祖,当即先是跪了下来,恭敬道:“敏萱见过师祖。”
“哎呀,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茹雨诗赶紧将孩子扶起,站起来时不禁白了一眼飞辰,怪他乱说话。敏萱虽然长得难看,不过声音娇美,说话时让人有种想闭上眼睛倾听的美妙感觉,实在让人怜惜。
“谢师祖。那敏萱先带月长老去了。”云敏萱微微一笑,便拉起了申屠月的手,朝着后山路径而下。
临走时申屠月感激的看了飞辰一眼,飞辰也点头回应,因为有些事情已经不需要对话就能说明。而申屠月成了仙霞派的一员,或许就是她最好的归属。没有了乐正依,也没有了任何的追求,惶惶然然无归宿,也只剩下了飞辰这么一个至亲之人了,许多的悲剧,最终也会结束再这仙霞派。
在江湖游累了,总需要停靠的港湾。
待得申屠月和云敏萱走得远了,飞辰微微一笑,拉起了茹雨诗的手。
“你呀……”茹雨诗脸上羞红,但却还是摇着头,像是许多年前,还在照顾那个半大的少年一般。那时候的飞辰,还只是一个比自己还要矮的孩子罢了,老是搂着自己的腰间,闹着这个、闹着那个。
素未蒙面的亲情只不过眨眼间就过去了,而这徒弟的感情,却是日日夜夜,亲亲切切的在眼中,在身上,在心里。
飞辰见她没有笑,便知道她还想着那九天剑谷的事情,便也敛去了笑容。拉着茹雨诗,两人朝着天际飞去,直上了百来丈,才在紫虚生命树的树顶处停下来,看着漫天黑夜,看着星光点点,飞辰布下了一层虚空,仿佛躺在云天上,看着坐在上面的茹雨诗,脸上洋溢幸福。
或许整个世界和最后会充满了悲情,但至少这一刻,两人是在一起的。
“师父……还好么……”飞辰闭上眼睛,无来由的问了一句。
“还师父,你自己都是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了,你看看你自己的生年。”以至飞仙期,茹雨诗虽然看不清飞辰的实际修为,但是年龄还是看得出来的,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就算是下一刻看到熟人活了万年,也会淡然的接受。这便是仙神鬼怪的世界。
飞辰手臂遮住眼睛,嘴角却划上一道弧线,是呀,一千年就这么过去了,恍若隔世,恍若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但是,自己却还是这么的不能镇定自如,情感的爆发是一次接着一次。或许自己本就和李飞辰不是一个道上的人物罢。李飞辰是自己的神魂,而自己则是自己的神魂,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又都不是自己。
唯有不变的,恐怕就是那恩怨情仇,敢爱敢恨的心罢了。
“嗯,现在我比师父还老了,师父成了年轻的师父,而我倒成了老怪物了。”飞辰自嘲的笑道,睁开了眼睛时,却看到茹雨诗两眼盈眶泪珠,恍若时刻就要掉下来一般。飞辰赶紧收起自嘲的表情,将茹雨诗揽入怀中。
“都是我的错,让师父担心了……”飞辰喃喃的道,这一种温暖,早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尝试过,那淡淡的体香,让他魂牵梦萦无数的日日夜夜。
一千年,到底有多长?
“看那紫虚生命树的花……开得多繁茂……这是仙霞山么?为何宫殿阁楼已经不见了呢?”看到几处熟悉的场景,茹雨诗才恍然大悟的发觉此处大树覆盖的地方,便是自己住了不知多少年的山峰。只不过岁月多喘,现在早已经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到底是什么,让仙霞山成了这个样子?
“阁楼建在了九仙山,这里已经成了九仙山的后山,仙霞派的所有人都还在,蕊婷师姐,如月师姐她们都没事,一个都没有少呢。”飞辰笑道,知道对方担忧自己以前的弟子,赶紧解释。
坐起身,飞辰看着茹雨诗有些落寞的眼神,知道她不见人,是绝对开心不起来的,便接着道:“师父想她们了吧?”
“嗯……不,我更加想你。”茹雨诗呆呆一笑,手已经轻抚飞辰脸庞,柔情无限。
月沉入夜,仿佛沉到流水之中,凉风轻抚时,又像濯濯流淌的水声,两人相视而笑。
“我知道师傅见了我,便想她们了,呵呵,我们下去吧,恐怕方之紫和奚曼香师姐她们都已经知道师傅回来了。”飞辰拉起茹雨诗,踏在虚空上缓步而下。
从仙霞峰下来,已经是无数人都聚集在峰底下等待,自然是都听说了茹雨诗回来,这一下群情沸腾。而这些人多是一起拿茹雨诗的旧部自发而来,剩余的新弟子也不过是凑趣罢了。
女人总有说不完的话,欢闹了一夜,茹雨诗便陪着林如月等人去往偏殿宿睡,而飞辰只得回自己的掌门殿。至于其他女子,或是修炼,或在闭关清修,总之自己倒成了孤家寡人了。
不过想到茹雨诗已经回到了仙霞峰,飞辰不由得本能伸了伸懒腰,一副很惬意,很舒适的模样。
然而等到飞辰快走到自己掌门殿三个卧室的其中一个卧房时,却停了下来,因为敏感的他已经是发现了两个女子的声音……
此二女不是别人,正是号称正道双天骄的李葳蕤和江凝馨。
阴差阳错的相遇让飞辰嘴角咧开坏笑,想起以前在正道门隐身看到两女互相调戏的场景,不由得心中暗爽。当即坏念头一起来,人就消失在了空气中,这照天血玉已经是发挥了效果。
寻了一处偏僻的地方,飞辰盘腿坐下,看着两女在那闲聊,感到兴趣盎然。
“凝馨……你说刚才外边这么吵,这是为何?我们来了仙霞派这么久,已经好些天没有出去了。”李葳蕤神色有些绷紧,不觉自己已经抓住了江凝馨的娇嫩手臂。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什么人来了,刚才我在陪母亲说话儿,哪有时间出去看呢,如月姐姐和芸香姐姐都说了,让我们先在这掌门卧房中休息几天,等云师哥回来再说余下的事情,又不是不许我们出门,人家都这么信任我们,还让我们三人睡在这掌门殿,姐姐难道还不满意么?这不过是姐姐你不喜热闹闭门不出而已。其实呀,仙霞派的人可好了……”江凝馨皎洁的笑起来,又接着道:“呀!对了,姐姐难道没闻出来么,这房间里似乎还有云师哥……的独特味道呢,嘻嘻……”
这话让飞辰大窘,几乎要现身而出解释,自己其实在这房间还没睡过几天,且本身又哪有什么奇怪气味?
果然,李葳蕤鼻子哼了一声,脸上一红就反驳道:“胡说,这里哪有什么气味,就会耍这些孩子心机。”
“嘿嘿,那姐姐脸红什么呀?”江凝馨痴痴笑起来,冰冷的双手伸出,要去捂李葳蕤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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