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文兰伺候了您五年,从来不敢怠慢一分,对小皇子也是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奶娘忙不过来,就每日里跟着,文兰从来不敢罔上欺主,请娘娘明鉴!今日奶娘听闻晒太阳对小皇子身体好,就是想带着小皇子到宫门外不远的小花园里晒晒太阳,可是不知怎么的就突然肚子疼要去如厕,只好暂时将小皇子托给了奴婢。可是小皇子还没在奴婢怀里呆多久,就突然有一个宫女从一旁跑过来抢走了小皇子。”
“奴婢急忙呼叫护卫过来,可是半天都没有答应,更没人过来,现在奴婢想想都觉得护卫是让人故意调走了。没办法之下,奴婢就只好自己追了上去。可那宫女跑得太快了,奴婢只隐约看见她的侧脸,倒是很像宛妃娘娘身边的芳莲姑姑。奴婢一路跟着那宫女跑到了凉亭,就见那宫女鬼祟地在凉亭旁晃悠,然后将小皇子放在了了,凉亭里就离开了。”
“奴婢本来想趁机将小皇子抱回来的,可是又看见那宫女走到半道又停了,再一看原来是遇见了宛妃娘娘,还在宛妃娘娘耳边说了几句话才离开,而宛妃娘娘则是向凉亭这边走过来,半途又停下了似是在等着什么。奴婢不敢轻举妄动,就只好先来回禀娘娘了。奴婢句句属实,请皇后娘娘明鉴!”
文秀说的声泪俱下,听得众人都一愣一愣的,让皇后也不禁对她减了一分猜疑,反而将怀疑的目光集中在了白筱悠身上。
听着文秀的话,在场人中,也唯有白筱悠自己还有一直随侍的卉嬷嬷露出了鄙夷的眼神,白筱悠更是看着文秀冷笑起来。
“小皇子不过一个多月,晒太阳用得着抱到宫外头?凤栖宫里晒不到么?可别是你故意诱导奶娘将小皇子抱出宫的,况且怎么就这么巧,奶娘就肚子疼,护卫还都不见了?本宫手上虽然有免死金牌,可没有能够调动宫中护卫的权利,本宫如何这么凑巧就排人去抢小皇子?况且你也只是说隐约看着像芳莲,你有何证据证明那就是芳莲?什么话都是你自己空口评说,你可还能找个人出来作证?!”
“不是奴婢诱着奶娘将小皇子抱出去的……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凑巧……奴婢也只是实话实说……”文秀听得白筱悠的话,顿时冷汗就冒了出来,见皇后看自己的眼神又带上了怀疑,忙抓着皇后的衣服下摆就哭道,“娘娘,奴婢真的没有一句谎话,请娘娘明察!”
皇后之前是因着孩子被偷又被容贵妃挟持吓坏了,现在冷静下来,也越发觉得文秀的说辞漏洞不少。能做皇后这个位子,她也不是瞎的,文秀有问题她也看出来了一些,但是这些漏洞却又没什么大问题,这让皇后也不知道她的话有几分真了。而且,白筱悠似乎也没有非要害她皇儿的动机,她身后是皇帝,怎么也不至于来害小皇子,到时候就是皇上也不会放过她。
这样一想皇后就对文秀的怀疑又多了一些,但是不好就这么武断的下定论,涉及到自己的皇儿,皇后决意要彻查,她的凤栖宫里绝对不能有随时能害小皇子的奴才,就是真的是白筱悠或者被人动的手脚,她也一样不会放过!
“好了,这件事情本宫自会查个水落石出,若真不是你,本宫也不会故意为难你。但是本宫有言在先,不管这次是谁将主意打到了小皇子身上,本宫都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皇后神色阴郁地在文秀和白筱悠身上扫了一眼,才抱着小皇子带着随侍嬷嬷走了。文秀见此也急忙谢恩,然后擦了眼泪跟上了皇后等人,走之前还偷摸看了白筱悠一眼,而后又恢复了低眉顺眼的样子。
这一切,白筱悠自然是看在了眼里,然后看着皇后和文秀的背影,露出了一抹灿笑,只是其中的冷意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种皇后谁都不信的结果在她的预料之内,她也没想过几句话就能将身上的嫌疑推个一干二净。不过,想将脏水泼到她身上可没这么容易就算了……
带着卉嬷嬷走出了容贵妃的宫里,白筱悠忽然顿住脚步:“卉嬷嬷,去查查那文秀,从进宫到现在,跟过什么人,与什么人交好,近半个月里接触过什么人,本宫都要事无巨细的知道!”
卉嬷嬷只微微一愣,就应声领命。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写着写着发现写不完了,于是今天接着补完,OTZ……
☆、第99章 联手
回到绮罗宫,让芳莲、芳草等人伺候着白筱悠用早膳,卉嬷嬷就独自出了宫门去查白筱悠吩咐的事去了。
白筱悠用过早膳,陪着唯心玩闹了一会儿,又把她哄睡了,才遣散了宫人,独留下了一个芳莲。有些事情她也须得现在就问清楚了,也好应对皇后等人。
“芳莲,今日皇后身边的宫女文兰说看到了形似你的宫女从她手上抢走了小皇子,然后间接让容贵妃抱走,差点伤到了小皇子……”白筱悠把玩着手心的玉珠,似漫不经心地轻言道。
未听白筱悠说完,芳莲就吓得瞪大了眼睛,“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白筱悠面前:“娘娘,奴婢今日都没有出过绮罗宫,更不可能抢什么小皇子,奴婢是冤枉的!请娘娘做主!”
“你先别急,本宫还没有说完呢。那宫女说你抢了小皇子后,还和本宫交投接耳了几句,不用本宫细想,我也知道这是那宫女要诬陷本宫和你。况且本宫也亲眼看见了那文兰鬼鬼祟祟地将小皇子抱到亭子里,所以本宫相信你的清白。只是当时只有本宫和卉嬷嬷在场,就是指出来也不定能让皇后相信,所以本宫现在也只是让皇后对两头都疑心。但是芳莲,那宫女背后肯定还有主谋,以后行事要多注意一些,让芳草她们也小心些,别让人抓了把柄。”
听白筱悠的话说明白了,芳莲方才松了口气,忙连声答应:“是,芳莲以后一定小心做事,一定不让有心人拿了短处。”
见此,白筱悠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想起容贵妃半疯半傻的模样,眉头微蹙:“芳莲,当初容贵妃为何早产,那孩子又是如何夭折的?”她总觉得容贵妃的早产不是什么意外,后宫里要不想一个皇嗣出声,有很多办法……
“嗯……据闻说早起的时候不慎跌了一跤,就早产了。那皇嗣在容贵妃腹里折腾了一天一夜都没生下来,后来太后娘娘去太庙求了符水来给容贵妃服下才生了下来,还是个皇子,当时太后和容贵妃都高兴的不得了。可是谁曾想,生下来不过几个时辰,那皇子又突然闭气了,太医用了所有办法都没能救回来,最后只好请大师给小皇子做了法师超度。容贵妃在小皇子死后伤心欲绝,没几日就传出得了疯魔的病症,太医都说治不了,只能那样了。要说容贵妃其实也幸运了,平常若是没了皇嗣又疯了的妃子都是要被贬的,可是太后觉得容贵妃可怜,于是也没降容贵妃的妃位,还让宫人好生照料着。”
白筱悠拧眉问道:“你是说容贵妃喝了太后的符水才生下的孩子,可是这个孩子只活了几个时辰就死了?”
“可不是吗?太后那符水可真是有用,但小皇子也是福薄,只活了几个时辰,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就没了。”
“那小皇子可是生了什么病,太医有查出来吗?”
“这……倒是没有听说过,就是忽然闭气了,就再没出过气……本来好好的一个孩子,突然就没了……”
“突然没了……”白筱悠低语了一句,心底却渐渐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一个正常的孩子,就算是早产儿,没病没痛的也断然没有只活了几个时辰就突然死了的道理。除非其中有认为的因素,而这因素指不定就太后。 可是太后害死容贵妃的孩子做什么?容贵妃的孩子死了,却把皇后的孩子留下了……
白筱悠思前想后,又联想起太后一路刺杀皇帝的事情,心里才有了底。太后果然野心勃勃,为了那不属于自己的权利,可谓无所不用其极。皇帝若是遇刺而死,朝中定会立刻册立新帝,而两位妃子腹中的皇嗣的一个便是新帝的人选。
可是容贵妃是丞相之女,若是她的孩子被册立为新帝,太后就算独揽大权,他日也会备受牵制。可是皇后之子却不同,只要日后段家取缔了贺征云,那小皇帝背后的皇后就是一个摆设。而太后在容贵妃丧子之后没有贬斥容贵妃不说,还让人照顾周全,让丞相心中对太后心怀感激,这样一来,等到太后能独揽大权的时候,朝堂后宫便都是太后的天下。
想通之后,白筱悠竟觉得太后的如意算盘打得确实精,走一步算了不止三步。
白筱悠拿着指尖轻敲着桌面,半晌才眼眉一抬,轻笑起来。太后这么能算计,她也不能被动地一个人扛着啊,倒不如先找个“盟友”联手对付。而这“盟友”的人选嘛,自然就是皇后了。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得将文兰的事情弄清楚,这样她才有和皇后谈判的底气。
等到晚间用膳的时候,卉嬷嬷就打探了消息回来复命。
“可查到了什么?”用过晚膳,屏退了所有宫人,白筱悠才询问起卉嬷嬷查探的结果。
“娘娘,那文兰进宫有六年了,第一年只是宫里普通的低等宫女,第二年得幸被调入了凤栖宫,因为做事细心稳重才被皇后提拔了上来近身伺候。因为性子温和,倒是和凤栖宫里很多宫人相处的不错,而且似乎和太后身边的那位老嬷嬷很合得来,有几次太后去看望小皇子,便有人看见文兰和老嬷嬷有说有笑的。还有三日前,有人撞见文兰偷偷从露水殿的偏门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包袱,动作有些遮遮掩掩,很是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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