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梦若浮云

“我们也下去吧，小时候我也是在冰面上玩过的。你不用怕滑，我扶着你便是。”萧向承牵着无泪的手，向冰面走去。萧向承手心的温度传来，将无泪原本冰冷的手也给捂暖了，但真正暖了的，是心头。
    夏凡夕和乌恩玩得正高兴，回头便想叫萧向承下来玩，恰好见着萧向承扶着无泪往自己的方向走来。一个不留神，夏凡夕便摔倒在冰面上。
    乌恩上前扶起夏凡夕，笑着说道：“你可得小心着，别在摔倒了。”
    夏凡夕笑着道了谢，心思却无法再放在玩耍上。
    无泪在冰上慢慢地行走，不敢像乌恩那般在冰上滑行。萧向承便也陪着无泪在冰上走着。莫桑的性子是爱热闹的，很快便与乌恩夏凡夕闹了起来。乌恩一个用力，朝无泪这方滑来，眼角却瞥见空中的一个影子，失了神，直直朝无泪撞去，被无泪险险避过。乌恩摔倒之后，又立马站了起来，朝着河边划去，上了岸。骑上马背不知往哪奔去。
    无泪等人对乌恩的行为疑惑得很，不知她为何突然一语不发，就离开这，像是急着去找什么似的。四人不放心，也赶紧来到岸边，上了马，便朝乌恩追去，可是哪还有乌恩的踪影。
    “乌恩到底怎么了”夏凡夕疑惑着看向萧向承。
    “她往我们这边滑过来时，差点撞到无泪，似是看到了什么东西，让她失了神。”萧向承说道。
    “应该是一只鹰。”方才乌恩看向天空的时候，无泪便顺着乌恩的目光看过去，天空中除了一只鹰，再也没有别的了，连云朵都没有。
    “鹰？”夏凡夕忽而想起今早乌恩说的话，但转念一想也不对，乌恩若真想寻一只鹰养着，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况且依她方才离去的神色，这样的说法也是不通的。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与乌恩是一块出来的，总不好我们回去了，和人家爹娘说你女儿不知道跑哪去了。”莫桑说道。
    “可是我们不知道乌恩去了哪，自然不知道该怎么找她。不回去，难不成我们继续待在这等着。”夏凡夕摸着马儿，接着说：“再说了，万一乌恩不回这，直接回去了，我们在这也是白等。”
    无泪跃上马，拉起缰绳：“我们还是先回部落里去。现在既不见了乌恩，草原这么大，凭我们四个也是找不到的。还不如回去，和他们说明情况，大家一起出来找，寻着的机会也会大许多。”
    萧向承也赞成无泪的提议，于是四人便回了部落。将事情告诉了阿古达木。未想阿古达木却叫无泪等人宽心，说是乌恩常常这般胡闹。但无泪见阿古达木的神色，便知他的心里头也是担心的。但也不好说什么，便只好待在帐内等消息。一直到日落西山，才听人报告说乌恩回来了。
    无泪等人赶忙出去，恰迎见乌恩朝这边走来。只是不知为何乌恩的双眼红红地，不知受了什么委屈。阿古达木见到乌恩，一言不发，只将她拉进帐内，叫人添了炭火，又上了些食物。
    食物上上来之后，乌恩却是一点未动，只低着头不讲话。无泪等人觉得蹊跷，但见阿古达木的神色，又不好开口问。
    阿古达木见乌恩如此，怒火中烧：“我本不想说你，你现在做这个样子给谁看？你今日失礼在先，现在这样，好像有是欺负了你一般。你的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莫说阿爸和额吉不答应，就是我也不会答应的。”
    乌恩站起身来，将桌上的盘子扫落在地：“我就是难受不行吗？我做这个样子给自己看不行吗？你们不同意又怎样？我若执意和他走，你们又拦得住吗？”
    阿古达木走到乌恩面前便是一巴掌：“你好歹也是蔑儿乞部族长的女儿，竟这样作践自己。你要和他走，只怕他还不愿意带你走。”
    乌恩捂着脸颊，瞪着阿古达木，眼睛更红了，一声不吭地便向帐外跑去。刚出去，便碰到了赶来的一对中年夫妇。乌恩见着两人，便不再跑了，站在那，放下捂着脸的手，叫道：“阿爸，额吉。”
    那男子只看了一眼乌恩，便走进帐内。身旁的女子只是叹了一口气，便跟着男子进来了。乌恩低着额头也跟了进来。
    那男子见帐内又四个陌生人，便猜到了是救其其格的四个人，于是说道：“在下巴特尔，乃是蔑儿乞部的族长，因有事在邻部待了几日，怠慢了几位贵客，还请海涵。还得多谢几位对舍妹的救命之恩。听说几位是汉人，不知饮食住宿还可习惯，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便是。”
    “族长的招待已经十分周全了，实在是愧不敢当。在下萧向承，这位是莫桑，这两位是无泪和夏凡夕。”萧向承知一额不好在帐内多留，毕竟乌恩的事情似乎是家事，于是便向巴特尔说道：“我们便先回帐内了，不打扰族长您休息了。”
    四人出了帐，朝自己的住所走去，这乌恩的事情心中也有了数。大抵是乌恩对谁心存爱慕，而又因身份的缘故，家人又不同意，因此闹出血事情来。但今天见乌恩与阿古达木说的那些话，倒叫无泪对她有些刮目相看，未想她竟能为自己所求这么勇敢。只是看着情形，不光是阿古达木不同意，连巴特尔也是不同意的。这接过如何还是很难说的。
    无泪本是回到她和夏凡夕的帐内，可是夏凡夕却要去萧向承的帐内坐坐。萧向承便让无泪也去。于是四人便聚在一起打发时间。
    “我们来着塞外是为了看雪景，只是不知这草原上什么时候才会下雪。”莫桑拨着炭盆里的炭火。
    夏凡夕也符合着：“若是一直不下雪，我们也不好在这住到来年开春啊。”
    “你们放心，我这几日夜观天象，过两日应该就会有一场雪，看完雪我们便向乌恩告辞。”一直等着当然不是办法，萧向承这几日夜夜观星象，已经知道几日后会有雪，并且是一场大雪。
    “那到时我们去哪？”看完了塞外的风景，又该去哪呢？
    “不急，到时候再说。”萧向承微笑着看向无泪。
    正说着，巴特尔遣人为四人送来晚餐。无泪不知道乌恩如何了，便向来人打听，知道巴特尔只是训斥了她几句，并未惩罚她，便也放下心来。
    又在萧向承与莫桑的帐内坐了一会，两人便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里。洗漱过后，两人便躺下休息。桌上的等已灭了许久，夏凡夕还是没有睡着。今日萧向承和无泪两人牵着的手一直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怎么也挥不去。
    无泪本事睡着了的，但她的睡眠本就极浅，夏凡夕这一翻来覆去，无泪自然醒了。
    无泪正准备和夏凡夕说话，没想夏凡夕在她背后却轻轻唤道：“无泪。”
    夏凡夕并不知道自己此时已经醒了，但是她却叫着自己，无泪心中疑惑，知道夏凡夕必是有些话要说，便也不说话，听着无泪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我今日看到向承哥牵你的手，无泪，我开始嫉妒你了。从小到大，我便一直认为我长大后会是向承哥的娘子，可是现在我怕了。向承哥与莫桑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萧向承与莫桑说了什么话，无泪不知道。但这话肯定与自己有关了。
    “无泪，有时候我会想，若是你没有出现，向承哥是不是就会喜欢我了。我又不能确定，因为已经十几年了，我从不能确定向承哥是不是喜欢我，是男女的那种喜欢。可是，我可以确定，他喜欢你了。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他从未用那种眼神看过我，真的。”背后似乎传来了夏凡夕轻轻地啜泣声：“无泪，当我求你，不要喜欢向承哥好不好？我会很努力让向承哥喜欢上我的。在那之前，你不要喜欢上他好不好。”
    哭声很低，却似放大在无泪耳旁。是自己太自私了吗？其实自己早就知道夏凡夕喜欢萧向承不是吗？那么自己为什么还会对萧向承动心呢？可是，这种感觉自己没办法控制。即使暗决警告过自己，即使珂夕叮嘱过自己，即使自己也知道自己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但当萧向承在洞口抱住自己的那一刻，当他牵起自己的手的那一瞬间，自己便把所有的告诫都丢在脑后了。
    师姐，对不起，我已经喜欢上他了。那么，我该怎么办？
    夏凡夕的抽泣声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停的。无泪听到了夏凡夕轻微的鼾声，知道她已经睡着，自己却是再也无法入睡。
    夏凡夕醒来时，无泪已经不在帐内。穿上皮衣，夏凡夕准备出去，便见无泪进了帐内。夏凡夕想着自己昨日讲的话，也不知那时无泪听到自己讲的话没有。夏凡夕瞬时觉得尴尬异常，向无泪问道：“你昨日睡得好吗？”
    “嗯”无泪将雀儿从怀中拿出，放到桌上：“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构思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