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梦若浮云

“尧平是个上仙，而陌苒只是个在花园中照顾花朵的小仙女。我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好上的，反正就是对上眼了，一来二去就私定终身了。”离瑾说到这时，脸色微沉，似是有些不大痛快。
    “这本来是没什么的，可惜尧平那天杀的又偏偏惹了一桩风流债。有个名叫芷菡的仙女爱慕了他许多年，却总是被他拒绝。后来她听到尧平与陌苒要成亲，便受不了了。她与陌苒本来也是有些熟的，于是就找了个借口，将陌苒给叫了出来，趁着陌苒不备，取了陌苒的性命。”离瑾站起身，坐在石凳上，用手撑着脑袋，斜斜地靠在桌子上，接着说道：“你知道，陌苒去找芷菡之前，给尧平留下了什么吗？”
    “莫非……”
    “不错，就是一张纸条，那纸条上写的内容，只怕与这次的没差吧！”
    原来如此，怪不得尧平看到那张纸条会有那么大反应，他必定是想起了这件事，心中又是惧怕，又是惊慌。
    “那，那个芷菡，怎么样了？”无泪问道。
    “还能怎么样？尧平赶到的时候竟是连陌苒的尸首都没看到，一怒之下，自然是要将芷菡挫骨扬灰，让她灰飞烟灭，永世不能翻身。当时我也在场，那样的尧平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离瑾的眼神变得有些飘渺，须臾，离瑾忽然冷笑道：“我要是尧平，才不会那么便宜了那个贱蹄子。我会留下她的性命，好好地折磨她，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看哪个芷菡，她能够死在尧平手上，倒是甘心得很啊！”离瑾的眼中现出狠戾之色。
    这种话，倒还真是离瑾会说的话。
    离瑾坐直身子，接着说道：“陌苒也是魂飞魄散了的。只不过尧平不甘心，硬是将她的三魂七魄聚齐，但还是有些受损。只不过陌苒的身子没了，即使他的身体还在，也无法让她的灵魂直接回到身子上。因此尧平只能将陌苒的灵魂，放在一只雀儿的身上。那只雀儿是尧平养的一只灵雀，身上本来就有许多灵力，让陌苒寄居在它的身上，靠着它的灵力养身子是再好不过了。”
    离瑾对尧平如何聚齐，如何修复陌苒的魂魄，只是一语带过，并没有详细讲述。但无泪可以想象到，那个过程是如何的艰辛与不易。
    “那。尧平为什么会怀疑是你带走了陌苒？”无泪相信，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不喜欢陌苒那丫头，以前曾捉弄过她，只不过是趁尧平不在时带她走的，没想害她受了些小伤。没想到，事情过了这么久，他倒还记得，竟还怀疑我会对陌苒不利，呸，我离瑾好歹也活了这么多年，当年陌苒受伤纯粹是意外，再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伤。害人这种勾当我可做不来，亏他尧平认识我这么多年，又不是不知道，我离瑾要对付一个人可是会光明正大的，算我白交了一个朋友，呸。”
    或许，尧平是知道离瑾对他的心思的，所以才会那么害怕。怕离瑾会像当年的芷菡一样，伤害陌苒。
    无泪想到那日下午离瑾负气而去时，丢下的那句话，便问：“你那日说，尧平有事求你，便是因为这件事吗？”
    “当然，不然他有那么好心，特意跑来看我，我离瑾可没那么大的面子。”
    正说着，无泪腰间的相与铃响起来。
    “应该是找到雀儿了。”
    离瑾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我先告辞了！”无泪站起身来。萧向承他们也应该收到消息了，还是先回客栈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慢走不送。”
    离瑾站起身，来到吊床前躺下，闭上眼睛休息。不知过了多久，又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离瑾稍稍睁开眼，看见来人后，又把眼睛闭上，转个身，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你的伤还没好，我配了药丸，这样会好的快些。”
    见离瑾没有反应，顾珏默不作声，将药瓶放在桌上，便转身离去。已经习惯了没有回应，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尴尬，也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是多余的。
    “等一下。”离瑾睁开双眼，依旧躺着。
    顾珏停下脚步，不知离瑾叫住自己所为何事，转过身来看着离瑾。
    “顾珏，如果我没记错，你已经可以升仙了，为什么还要待在这玉茗湖底？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便和我说，你最想的便是成仙，不是吗？”
    可以升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顾珏没想到离瑾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来，他对自己的事情一直是不上心的，也从不问自己的情况。
    “就想待在这，这里有我留恋的东西。”当然，还有他不想离开的人。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离瑾的问题让顾珏怔愣住，顾珏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自己。离瑾背对着他，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那你又为什么对那个人那么好！”顾珏反问道。
    离瑾没了声。顾珏站了一会，垂下眼，转身准备离开。
    “我们成亲吧！”离瑾突然说道。
    突然，的确是太突然了，以致于顾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刚才的话是不是自己的幻听。离瑾怎么可能会说那样的话呢？这么多年了，离瑾对自己不是都爱理不理的吗？她怎么可能会说要嫁给自己了。顾珏转过身，看着离瑾的背影，犹豫着要不要问一下离瑾，她刚才说了什么！
    背后的顾珏很久没有回应，离瑾慢慢坐起，转过身，笑得一脸妩媚：“也是，我比你大了那么多，你不愿娶我也是正常的。”
    顾珏看着离瑾，努力平稳住自己的心跳，丢下一句“我这就去准备”，便向外跑去。
    离瑾觉得好笑，这个傻小子，自己还没说哪日成亲，他去准备什么。离瑾当即喊道：“给我回来！”
    顾珏刹住脚步，回头看向离瑾。
    “婚礼在明晚举行，不用下帖，我不想那么热闹。还有，我平日大红色穿惯了，这成亲若还是穿大红色，就一点感觉也没了。我要穿白色的衣裙，里面用丝绸，外面用白纱。我不想去别处，喜堂便还是在我这屋。喜堂的布置还是用红色的绸缎，可以吗？”
    “嗯！”顾珏应道，心里渐渐变凉，随后走出离瑾的住所。
    明日成婚？如果他没记错，那人是后日就离开洛州。所以，这场婚礼只是做给那人看的，她并不是要真的嫁给自己。罢了，就算是场戏，他也愿意陪她演。演完戏后，便还是原来的样子，她是一个人，他，也还是一个人。
    演完戏后，不过是回到现在的样子而已。明知道她和他没有可能，刚才为什么还要那么开心地相信她说的话呢？
    顾珏苦笑，便去准备明日成亲要用的东西。
    无泪回到客栈，萧向承他们都在尧平的房中，雀儿也在。
    “雀儿没事吧！”无泪进门便问道。
    “没事没事，只是出去办点事情！”莫桑招呼无泪坐下，又倒了杯茶给她。
    雀儿站在桌上，见到无泪回来了，便开心地向她叫了几声，随后，便蹭着尧平的手背，像是怕尧平生气，在和尧平撒娇。尧平的神色已经缓和了下来，看着雀儿，摸摸她的脑袋，对无泪说道：“陌苒知道这洛州城外的山上，有我爱吃的一种野果，便去摘了。只不过那里里城内较远，她独自提着这些果子，又累得很，半路上休息，便睡了过去，一睡就睡过了头。所以到现在才回来，我刚好是在城门那碰到她的。”
    桌子上放着一块手帕，帕子中间有一些黑色的果子。雀儿应该就是用嘴将帕子的四角衔在一起，才将东西带回来的。无泪猜想，那字条也约莫是雀儿用嘴咬着毛笔写的了。
    “丫头，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莫桑回到客栈时，只见到了萧向承，还未见到无泪，问萧向承，他只说无泪有事，却没说什么事。
    “我……去了玉茗湖。”
    尧平眉头微皱，想起自己昨日一时冲动，竟冤枉了离瑾。昨日下午才向她负荆请罪，晚上便于她打了起来，她好像还受了伤，这次，怕是怕是负荆请罪都没用了。
    莫桑看着尧平，推了推他：“诶，你要不要去和离瑾道歉。怎么说，人家昨日平白无故被你冤枉，你还和人家动手了，不去赔罪，睡不过去啊！”
    雀儿也跟着叫了几声，似是在附和莫桑的话。
    “明日再去吧！”尧平说道：“她的气怕是还没消，我现在去，只会让她更加动怒，讨不得一点好的。你们先回房休息吧！这两日有劳你们了！”
    刚出房门，萧向承便对无泪说道：“你刚刚赶回来，还没吃饭吧，我陪你下去吃些东西吧！”
    无泪点点头，两人便向楼下走去。夏凡夕本来困了，想回房睡觉，但见萧向承与无泪双双下了楼，便立即喊道：“向承哥，我也饿了，我也要去。”
    莫桑看着夏凡夕从自己面前飞快地跑过，自语着说：“都去了，我哪有不去的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事，这么晚才更，不知道有木有亲是等急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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