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的寻偶之旅

14 第十四章 人鱼泪


船所在的位置并没有珊瑚礁,而且水深也较大,海底几乎没有植物,艾丝不得不往别的方向寻找,她传承的记忆中有这种味道的植物,那是一种海泥色的小果子,整棵树约十公分高只有果子没有树叶,非常难找,而且具体的分布位置不很很清楚。
    海洋这么辽阔,艾丝并没有一定要找到的想法,她只想在附近的珊瑚礁碰碰运气,顺便捉点水母做点心。
    见到的第一个珊瑚礁不是很大,周围也没有那种果子,只是这里的小鱼很多,跟在艾丝后面的保姆鱼饱餐了一顿。
    第二个珊瑚礁隔这里有点距离,而且这个珊瑚礁十分巨大,艾丝的身体和它对比起来就如果一个人和一栋一百多层楼的对比,这里栖息的鱼群种类繁多,整个珊瑚礁宛若一个小型海中城堡,要在这个珊瑚礁旁边寻找东西难度还不是一样的大。
    精神力逐寸扫描,找到了!艾丝欢快的甩着尾巴游过去。
    就是这种果子,数量还不少,拿出准备好的编织袋,艾丝直接摘了往里面扔。摘完,艾丝还不死心的用精神力继续扫,这一扫没有扫出姜味果子,倒是扫到了一个美人鱼的骸骨。
    骸骨保存得相当完整,看不出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世,但去世的年份应该不会超过百年。
    艾丝围着骸骨转了个圈,见到骸骨的旁边有个圆珠子,这是...艾丝颤抖着用手将圆珠拾起。
    人鱼泪!
    人鱼几乎一生都不流泪,流泪即代表着生命的终结。人鱼泪一生只有两颗,一颗携带人鱼一生的回忆,一颗携带临终遗言。
    这条人鱼是一个人鱼家族中的小女儿,它母亲在最后的生育年龄段生下了她,并给她取名为莎拉,意为公主。刚出生时莎拉有慈爱的母亲,可爱的姐姐,随着她慢慢长大,周围的亲人开始聚聚散散,母亲没有逃过海洋神的召唤回归神的怀抱,而姐姐们她们都没有逃过人类的柔情,自己最小的姐姐更是带着宝宝回来说她的配偶英俊潇洒无人能敌,有的姐姐再也没有回来,有的姐姐回来了但一脸的情伤,配偶的老去,死亡让重感情的人鱼精神崩溃。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人鱼五十年的成长期短暂又漫长,终于她也到了要寻找配偶的年龄,她不知道她该参考哪一个姐姐的,所以她决定去实践,遇到的是一个海上讨生活的渔民,因为一场风暴他们有了交集,渔民哥哥的皮肤是黝黑的,手掌是粗燥的,但是他的眼睛火热,热得像要把人鱼给融化。那年,他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也有了爱情的结晶。好景不长,也就几年的时间,渔民哥哥的父母催他成家,渔民哥哥不肯,他父母百般游说,后来自己被他的父母发现了,大骂自己,渔村的人每日每夜在海边巡逻,不让自己母女和渔民哥哥接近,自己上不了岸,而渔民哥哥也下不了水,自己等了又等,不知道错过了多少次排卵期,再见到渔民哥哥的时候他已经两鬓斑白,手里还抱着孙子。
    经过这么多年的等待和搓磨,爱情没有剩下多少,莎拉平静的走出了这一段感情,一回首,海洋的人鱼已经不多,莎拉回到老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姐姐,不知道她们发生了什么事,她决定将自己的女儿带在身边,顺便开始另一段旅程。
    莎拉的第二个男人是一个吟游诗人,孑然一身,无父无母。莎拉表示很满意,为了远离人类的骚扰,莎拉带着吟游诗人来到了一个荒岛,开始新的生活。吟游诗人天性浪漫,两人过了好几年蜜里调油的生活,每天莎拉会打理好女儿后带上保姆鱼准备的食物送给配偶,每晚莎拉会配合吟游诗人的竖笛对月歌唱。但,随着日升日落,吟游诗人的情绪开始逐渐变得低落,有时甚至几天几天的不说话,吃得也变得很少,人看着一天天的消瘦,后来莎拉才知道他是因为孤独,但那时吟游诗人已经去世,莎拉将他葬在了那座海岛上,同时留下的还有她和他的一个女儿。
    连续两个配偶的不顺利,让莎拉打消了继续找配偶的心思,虽然她还非常年轻。
    一年年的过去,莎拉的两个女儿成长为两个优秀的美人鱼,她们也到了寻找配偶的年龄,离开莎拉。
    两个女儿的陆续离开让莎拉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这时,她感应到海洋中的同类更加稀少,不知道什么原因。
    她顺着一个方向游动,没有目的,没有计划。
    有一天,她来到了传说中的东方国度,这里的海港十分繁华,很多的人类在海上活动,甚至还有人类潜入水下,吓得莎拉几天不敢动弹。
    后来莎拉知道这些下水的人是采珠人,每天的生活都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她静静地躲在岩石后观察这些采珠人,有一夜暴富的也有溺死在海里的。对于这些,她都是袖手旁观,她相信每一个物种的兴衰都有其自然规律,美人鱼也是。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特别小的采珠人出现在莎拉的视野,应该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要知道莎拉为了不让人类发现,呆的海域是比较深的海,一般采珠人根本不会走这么深,这个孩子怎么会到这里来?
    莎拉十分好奇,小男孩有特别倔强的眼神,可以在海底闭气达到半个小时,但由于年龄的关系,他采到的珍珠和同行相比并不多,少的时候莎拉看到他的身上每天会有新的伤痕。莎拉心软了,她在海底选了几个有大珍珠的蚌放到小男孩经常出入的地带,希望他带着大珍珠能够过上好生活。可惜事与愿违,不到三天,小男孩又绑着绳子来到了海底。
    一来二去,男孩知道了莎拉的存在,男孩也渐渐成长为小小男子汉,男孩对莎拉告了白,这是莎拉的第三任配偶也是她最后的一个配偶,男孩父母不详,从小就被卖到渔场,是渔场主人的奴才,这就是为什么他得了大珍珠后还是要下海捞珍珠的原因。
    男孩在莎拉的帮助下从渔场主人的管制逃脱至千里之外的小渔村,两人在这里安顿下来,男孩捕鱼,莎拉帮助男孩捕鱼,很快两人就有了两个女儿,男孩活到七十自然死亡,村里人不理解他怎么一直独身,但他的一生都很快乐。
    而没回归海神怀抱的莎拉却不快乐,自己的配偶死了,她还活着。大海如此辽阔,而人鱼却如此稀少,剩下的日子莎拉仿佛被人戳段了脊梁骨,整个人鱼都病歪歪的。女儿的回归也不能让她开怀,最后她选择了回到出生的地方过完剩下的日子。
    这就是这个人鱼一生的回忆,可以说她的一生是逐爱而生,梦幻而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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