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第110章


    天明集团核心技术早申请专利备案,方案被人公布,虽无人大张旗鼓以此招揽生意,但多多少少给天明造成了冲击。已有好几家省市强行宣布终止合作,欧洲那边仍在洽谈,前景堪忧。
    苏正则被解除职权,那么多办公室王洁瑜不要,非占了苏正则的,逼得他无处容身。行政部面子上过不去,通知杨*,把苏正则东西搬进了张玉珊办公室。
    张玉珊也依旧没有消息,罗小虎电话打不通。真相大白后天明未解雇裴樱,她却主动辞职了。
    买了房子后,苏正则基本上算在她这里住下了,只是日日早出晚归,也不知在忙些什么。经常等她一觉醒来他还没回家,有时候睡到天光大亮,他一个人坐在书房,满眼红血丝还在伏案看报表。
    裴樱多次试图与他沟通,再这么通宵熬下去,铁打的也受不住。苏正则拽着她顾左右而言他,或者干脆让她没有精力再追究。几次下来,裴樱生了气,义正言辞与他就抽烟熬夜长谈一番,苏正则满口应承,阳奉阴违。
    此后,裴樱每天不管多晚必等他回家才肯上床,必等他熄灯上床才肯睡觉。苏正则回家时间终稍有提前,晚上等她睡着之后才悄悄起身去书房。
    这些日子,丁骋的学生从法国给裴樱寄来了一些出国资料,还有法语等级考试教材。她把书籍混在张玉珊那堆自考书会计书里,白天趁苏正则不在看书学习。苏正则偶尔去探看过几眼,瞧见满屋自考书与会计考试书,也没多理她。
    这日裴樱半夜醒来,床边又无人,她推开书房,扑面的烟味呛得她眼涨。苏正则坐电脑前,叼着烟,拿一份文件低头研究,桌上烟灰缸早已满溢。
    裴樱气不打一处来,摘了他的烟往烟灰缸里一按:“天天不睡觉,你抽烟抽死算了!”
    苏正则眼一抬,放下文件,揽住她:“怎么起来了?”
    “你呢,睡了怎么又在这里?”
    “这就去睡。”苏正则知道她又要发飙,好声好气揽着她往卧室走。
    苏正则回到床上搂着裴樱,他在身旁,裴樱心里安稳,不多时睡了过去。凌晨时分做了个噩梦,两人在悬崖峭壁间的小路,走着走着自己掉下去,顿时冷汗涔涔,惊醒后身旁哪还有人。
    裴樱摸索着开了灯,那男人果不其然不见了。她起身出来,推开书房门瞧一眼,依旧一屋子烟熏火燎,她一语不发退出去,苏正则见她没反应,便继续低头研究。
    一直忙了半宿,苏正则拉开窗帘,天光熹微,想着还能睡上一个小时,伸个懒腰,踱出书房。却见裴樱正坐在沙发上,烟雾后那人抽一口便用纸巾捂住嘴不让咳出声,茶几上烟灰缸里的烟蒂竟比书房还多。
    苏正则眉头一皱,上前夺下她的烟蒂:“你干什么?”
    裴樱也不和他抢,平静地望着他,苏正则自知理亏,搂住她:“走走走,去睡觉。”
    此后几天,裴樱整夜整夜失眠,躺在床上,只等苏正则起身,她便也睁开眼睛。她这个样子,他怎么还走得开,只好哄着她一起睡,半夜无意识地醒来,却发现她依旧未合眼。没几天已瘦了一大圈,苏正则将她揉进怀里很心疼,向她保证再不抽烟熬夜。
    裴樱颊上挂着泪痕,背过身子。
    苏正则扭过她来,强行亲下去。
    裴樱却簌簌发抖,哭得更甚。苏正则楼紧她,心似随着怀里的小身子颤巍巍地疼:“好了好了,我都听你的。”
    此后苏正则再不敢熬通宵,烟也慢慢抽得少了。
    只是过几天,那张床坏了,人一躺上去啥都没干,床架就咯吱咯吱地响。苏正则嫌不得劲,着她有空去看床,裴樱迟迟未落实行动,他干脆专门抽出半天时间押着她去了家居广场。
    导购领着他们转了一圈,苏正则相中一张,一屁股坐上去试了试。
    导购在一旁吹嘘这床是总统套房规格,材质用料,设计理念……一路啰啰嗦嗦,后头有人叫她,导购应一声,抱歉一句失陪,往后头去。
    总算清净下来,苏正则躺在床上,招手叫裴樱过去。
    裴樱站得远,观望着。
    苏正则拍拍床垫道:“过来试试。”
    裴樱迟疑一下,走过去,没到跟前苏正则一把拽住她胳膊,就势一滚将她压在身下。
    裴樱脸红心跳推着他:“你干什么?”
    苏正则望进她眼底坏笑:“想什么呢?我就是试个床。”
    裴樱怕被导购看见,使劲搡开他:“你快起开。”
    苏正则故意在她胸前狂揉了一把:“我起开了,你一个人怎么试?”
    裴樱满脸通红,气得狠手掐他。
    苏正则眉毛都不曾动一下,头一低,封住她的唇。
    导购员从那头过来,望见样板床上那对男女。女的被压在下头,手兀自捶着男人的背,那男人卡住她的后脑勺,吻得难舍难分,不多时那女的也就软绵绵放弃抵抗。
    导购退开些,心里还是忍不住暗骂一句!
    床被买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以后停更2天。
    最近精神和生理状态都很差,请见谅。
  
  ☆、第93章 不稳定因素
  
    过年前,丁骋临去法国又来省城找了裴樱一趟,约在了他下榻的五星级大酒店。酒店一楼大堂的玻璃幕墙后铺着个小地台,上头设了两个卡座,两人坐在角落里。
    丁家当年丢下裴樱各走各路,现在知她牢狱之灾真相,都甚为愧疚。只是丁骋独来独往惯了,一时不知如何与她亲近起来。丁家满门知识分子,一直芥蒂她高中肄业,丁骋打定主意要劝她去法国完成学业从头开始,又为她带了一些资料过来。
    这些日子以来,裴樱没去上班也没找过工作,在丁骋的督促下,一直在学法语。可惜过了这么多年,已经很难再有高中时沉静的心境,再加上苏正则时不时来分她的心,学习成效不大。丁骋主张干脆自费先到法国念一念语言,扔到那个环境里去自然能学得起来。丁骋托学生替裴樱准备各种签证材料,这次把法国语言学校的录取通知都带来了。
    如此一来,赴法各方资料都已经准备齐全,裴樱还在犹豫。玻璃幕墙外几个外国人瞧见丁骋,打了个招呼。丁骋吩咐她等待片刻,便出去同那几个外国人寒暄,不多时随他们一道上了楼。
    裴樱正在整理那叠出国文件,忽然看见酒店大堂电梯那端一男一女相携而来。眼看他们往地台这头来,裴樱立刻用那本留学资料竖起来挡住自己的脸,又觉得不保险,干脆缩进桌底。
    那女人勾着男人胳膊踏上地台,见附近无人,走到玻璃前卡座拉开椅子坐下。
    裴樱这才小心钻出来,不敢此时溜走,又担心苏正则一直忌讳她出国的事,若待着不走,一会丁骋来找自己恐怕要露陷。
    圆形卡座面朝幕墙外,冬天的太阳照下来,带着融融暖意。服务员上前为二人点单又奉上咖啡茶水。
    那女人捏着小勺子轻轻舀动咖啡,不一会儿撩一把颊边碎发,朝对面那人抿嘴一笑:“人上任前公示了三次,被人举报了三次,却还是上任了。温家的人,没办法。”
    苏正则慢条斯理抽出一根烟点燃,遥遥将打火机扔桌上,仰靠沙发道:“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你开个条件。”
    “要是为了占你那点便宜,我今天见都懒得见你。”
    “那你想怎么样?”
    那女人嗔怪:“我想怎么样,见见初恋,叙叙旧情,一夜夫妻百日恩。我现在有名有利,啥也不缺,只缺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你说我想怎么样?”
    苏正则斜睨她,吐出一个烟圈:“找我没用,我公司那几个,你看不上。”
    那女人瞪她一眼,美目流转:“听说你最近为了一颗小白菜,连公司都被人抢去了?”
    “公司的事,跟别人无关。”
    “问问怎么了,我还能吃了她?你这样一点余地都不留,还怎么谈下去?”
    苏正则瞅着她:“你要什么余地?”
    那女人不理他,端起咖啡抿一口,漫不经心道:“坐过牢,高中没毕业,长得也一般,好歹找个旗鼓相当的才能让我甘心吧?其实我挺佩服王洁瑜的,小小年纪,天天跟你屁股后头给你写作文,恨我恨得牙痒痒也一声不吭,跟王家撕破脸也要护着你。婚订了又退,退了又订,护在手心长大的,由着你作践。依我看,你们王苏两家纠缠这么多年,现在谁欠谁都说不清了,只有结婚一了百了。”
    “扯这个干什么?”
    “办法不是没有,念在你当年为我烧温世安车的旧情,我也不应该袖手旁观。不过,想要得自己来拿,我还有事,先走了。”
    那女人说着抓起包往外走,苏正则岿然不动。那女人越走越慢,下地台时回望一眼,不小心,一个趔趄“哎呀”一声,坐地台上,回头用手包撑着地,愁眉苦脸回望他:“我脚崴了。”
    苏正则起身过去扶着她,招来大堂服务员。
    那女人抓住苏正则领带不放:“我都这样了,你不准走。”
    苏正则只得搀着她往电梯去。
    等电梯时,那女人勾着苏正则的脖子,半副身子都挂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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