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弟弟是狼

第69章


元襄刚到贞顺门,贺兰钧带着三百禁卫军已经追上来了。
他旁除了元骢,还有元佶身边的两个太监,他回过头,巨大的脚步声还有兵器铁衣摩擦声,陡然间已经火光大亮。
元襄眼皮跳了跳,望见密密麻麻的持刀士兵,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面上作笑:“大将军,这是要做什么?”
贺兰钧道:“你未经朝廷允许,私自调动军队,意图谋反,皇上命我将你就地正法。”
元襄道:“皇上的命令,圣旨呢?”
贺兰钧从怀里取出一封圣旨,丢下马给他。
元襄打开,圣旨上盖着空印,并无一字。贺兰钧表情淡淡的:“你有什么话说吗?”
元襄道:“无话可说……”
贺兰钧抬手下令:“谁杀了反贼有重赏!”
元骢脸色煞白的站一边去了。
一名士兵率先冲上去,元襄侧身一让,扭手夺了其刀,一刀刺过去将其毙命。元襄一连杀死了三名上前的士兵,脸上已经溅了一脸的血,两眼通红血脉贲张。贺兰钧高坐在马上指挥,见他着实凶悍无法近攻,命士兵持长槊,盾牌为掩,排头而进,将他往墙角逼。又命弓箭手准备,同时转身道:“给我一副弓箭。”
士兵给他找来了一副弓箭,贺兰钧拉了弓上弦,三发连出,元襄混战中只觉得一阵劲风袭来,挥了刀去挡,一刀砍开破风而来的利箭,破口大骂道:“贺兰钧!今日你若杀了我,不出三月我必定让你偿命!”最后一个字刚出去,胸口一痛,又是一痛,剩下的两只箭重重的没入身体,他没撑住一口血涌了出来,士兵已经齐齐将长槊刺来。
元佶只觉得眼前一黑,失声叫道:“住手!”元襄已经一身血歪在地上。
他手中握着刀,血汩汩而出。
士兵不敢近前,试试探探的用长槊刺他,想将他挑起来。
元佶脑子里空了又空,感觉自己全身在颤抖,她下意识的抓住了贺兰瑾的胳膊。
她停了脚没有再往前走,贺兰瑾同庾纯遂都停了下来,转过来看她。
元佶颤声道:“皇上,帮我个忙。”
庾纯疑惑她要说什么,却看到她右手一紧,白光一闪,他陡说不好劈手去挡,元佶已经稳稳将匕首压住了贺兰瑾的脖子,呵斥道:“站住了!别过来!”
贺兰瑾不敢置信:“母后……”
侍卫连忙围拢来,庾纯道:“娘娘……”
元佶厉声打断道:“我一个奴婢,不配称什么娘娘,庾大人,麻烦你让一让。”侍卫连连后退,贺兰钧转过身来,脸上怔住了,士兵跃跃欲试的让开一条路,元佶挟着贺兰瑾站到了火光集中的亮处,元襄所在的地方。
元襄躺在血泊里,看见她的背影向着自己,一步一步的退过来,最后一抹红色的裙裾盖住了他的视野。血腥味中香气入鼻。
她脸上有种亡命徒的凶狠,像只机警的野兽观察着四下,寻找着机会和突破口,完全没有一点平日的雍容柔弱,眉锋如刀菱唇似血。同时大力踹了他一脚,那架势是要将死人踹活半死的踹醒:“死了吗?爬得起来吗!”
元襄虚弱道:“爬不起来了……”
元佶怒道:“没用的东西,爬不起来你去死好了!”元襄只如一具死尸,连声也吭不出了。
元佶再用脚踢他手,已经没反应了。
元佶道:“大将军,我要出宫去,能不能给我一辆马车。”边说边在人群中找到了元骢:“梁王,麻烦你亲自去驾一下车。”又认出她宫里的两名太监:“你们也去,等马车出了城,回来向我说一声,我跟皇上在这里等着。”
左右也活不成了,一具死尸而已,带出去也无妨,贺兰钧挥了挥手,让人去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能救男主的好像只有金手指了-_-#不要说他弱啊,几百个训练有素的士兵杀一个人就跟串羊肉串似的,毕竟不是武侠小说,香香也没练成葵花宝典吸星*什么的?
☆、第75章 后果
长乐宫的宫人都遣散的差不多了。
元佶坐在木盆里,两个宫女脱了她衣服,替她擦身。水浇在身上有些凉,她幅度很小的哆嗦。
元佶不敢看自己的身体,觉得这具身体有点过分的丑陋恶心。锁骨肩胛突出,皮肤惨白干枯,她试图遮掩自己的胸部和□,然而犹犹豫豫的,还是满心羞耻的任由人洗刷了。
换上干净衣服,宫女送来早饭。
冷宫既无人出也无人进,也无人说话,元佶想见一见天日,搬了个小凳子坐到庭院里去。
她摸到藏在怀中的的那枚玉佩,望着雪地出神,闭着眼睛手突然一抬,将玉佩丢了出去。
她再睁开眼睛,眼前就只是一片白。
过了许久,她慢腾腾又站起来,蹲在雪地里一寸一寸的搜索,扒开雪,将玉佩又握回手中。
双鱼儿,贺兰玉的腰佩。
元佶坐在凳子上专注得把那枚玉佩丢出去,再找回来,再丢出去,再找回来,以此作为一桩事业,打发着漫长无边的生命。
她闭着眼睛,尽可能的把那枚玉佩往远了扔,然后不厌其烦,像一只寒冬出猎的狗熊,整日整日的在雪地里翻找搜索。
贺兰荥到达了河阳,却听说元襄人还在长安,只派了刘信领兵,不满意了,不肯再进兵。
元襄拳头抵着口轻轻咳嗽,刘敖读了信,道:“怎么办?他要将军亲自去,否则就打道回府。”
元襄道:“他是不相信我,既然如此,我亲自去便是。”
刘敖道:“可是将军的身体……”
元襄道:“不碍事。”
两日后,元襄又带着两万人从长安出发,十日后到达河阳。贺兰荥在营中等待已久,元襄跟刘信会合,又往贺兰荥营中去拜会。
他拄着根手杖,行动不大利落,灰色鹅毛大氅,风度倒是一如既往的很有风度,姿态翩翩,不过贺兰荥是一眼瞧出他有点虚就是了。下了车来拉他进帐,热情洋溢拍他肩膀:“老弟啊,几年不见,还是这么英俊不凡!”
元襄给他拍的剧烈咳嗽,几乎没趴下,贺兰荥有意试探他,故作惊怪:“哎呀,这是怎么了?”
元襄给他搀扶着胳膊,脸色虚白笑道:“伤还没好全,让王爷见笑。”
贺兰荥要查看他伤口,纱布包裹的腰间有些渗血,颇为同情:“这么久了还没好,你可注意着点啊,真是不要命了,这么着急着就要出来。”
元襄笑了笑:“那阵不小心,本来好了,骑马的时候又撕裂了。”
贺兰荥道:“你可是在玩儿命啊。”
元襄道:“哪敢,我惜命的很。”他曾在河北呆过半年,贺兰荥跟他交情不浅,说着闲话入帐。坐下先叙旧,又是劝酒,元襄已经戒了酒,以茶相代,抿了一口,进入正题。
元襄低笑道:“我助王爷进驻洛阳,事定之后,便领军回长安,王爷放心就是。”
贺兰荥道:“这叫什么话,本王是那种人?”
元襄道:“我别的不想要,只要贺兰钧的命。”
贺兰荥意味深长的盯着他,声音幽长:“废帝一事,你怎么看?”
元襄捏着杯子的手顿住了,半晌他挑眉,像贺兰荥:“王爷想听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贺兰荥道:“自然是真话。”
元襄道:“贺兰萦是贺兰闵的,贺兰瑾是贺兰钧的,贺兰钧既扶不了贺兰萦,王爷也扶不了贺兰瑾,更别说贺兰萦,他更不会听王爷的话。王爷恐怕得另做打算。”
贺兰荥干笑:“元氏可是太后,不要小皇帝,你准备将你的姐姐一块废掉吗?”
元襄道:“我可是为王爷在考虑。”
贺兰荥笑盈盈道:“你不为自己考虑?”
元襄面有不乐,脸色阴沉下去,贺兰荥暧昧笑道:“我怎么听说,你同太后娘娘关系不同,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种,要不要本王帮你一把,到时候进了洛阳,想法子把她给你?”
元襄生气,将杯子往桌上一掷:“王爷?这种不靠谱的传言也是能信的吗?太后娘娘论辈分叫王爷一声叔叔,请王爷切莫再说这种话!”
贺兰荥拉住他:“哎!哎!这么较真做什么!”
元襄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听不听在王爷,就这样吧,改日再会,告辞。”菜还没摆上桌,直接走了。
贺兰荥笑。
不曾婚娶,倒有个来路不明的儿子,还疼的像个宝,有眼睛的人猜一猜,这故事不知多好看去了,这位国舅爷还当谁不知道似的。
还真是个痴情种子。
元襄回了军营中,重新包扎了伤口。
贺兰荥那玩意儿自以为聪明,还想试探他?
王爷希望自己是个什么样,那便作给他看好了。不管是贺兰钧还是贺兰荥,一路货色。
元佶在长乐宫,感觉不到洛阳的变故。其时朝堂已经炸了锅了,全在叫嚣着迁都,贺兰瑾坐在上首感觉到了无助。贺兰钧是不想迁都,组织军队抵抗,不过连战连败,不但没有击垮叛军,反而被打的落花流水。
军队不敢再出战,洛阳城中人心惶惶,官员望风而倒,暗中投敌。二十日早朝,贺兰钧雷霆大怒,连杀了十八名投敌的官员。
次月十三日,禁卫军将领梁彪反,带领禁卫军士兵杀入宫中。夜里元佶正在睡觉,突然见到洛阳宫西北方向火光大作,急忙披衣起床,提了剑在手,大步走出寝殿。
刚出得殿外,长乐宫的宫门就被踹开了。
大队士兵杀气腾腾而来,元佶认得为首那人是禁卫军将领谢环:“你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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