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弟弟是狼

第86章


“到底是谁在逼谁,这种事情又怎么说的清楚。不过你这样说,我便这样信吧。”元佶不以为然:“你也不必给我保证,你们的事情,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元襄这夜离奇的,没有向她搂抱求欢。
元佶心里有些纳闷,这人难不成是转性了?然而她知道元襄怕是这世上意志最坚定的那一类人,人既聪明而且百折不回,更要紧的是心怀够大,这种人拿的起放的下,容易成大事。
所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话不假。
天还未亮元佶便醒了,屋子里点着灯,元襄不知何时已经起身了,装束完毕立在窗前。高而且瘦,身段风流,他人是个粗人,四书五经没念几本,但那把腰身是相当的风流。
元佶瞧着他背影久久没动,窗外是黑的,也不知道他在望什么。
元佶摸了摸欢欢还在睡觉,问道:“你要走了吗?”
元襄“嗯”了一声,半晌,又回过头来,目光注视着她,道:“下雨了。”
元佶掀开被子下床,果然见外面在下雨,还下的很密。
元襄道:“我得走了,你回去睡吧。”元佶取了件长裘遮风,元襄穿上,回床边看了看端端,撑着伞下山去了。
他走后,元佶再无睡意了,孤寂捧着被,听着窗外雨声潺潺。
永康三年春。
元佶突然听说了庾纯重病的消息。
这个消息像一记重锤击打在她心上,让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紧挨着这个消息,元襄再一次来信,让她回洛阳。
除此外,还有一封贺兰瑾的手书,也让她回洛阳去。
元佶饶是平静了许久,一时间还是被扰动了心绪,槛外春光明媚,桃花似酒浓,欢欢被青儿拉着迈着小脚在追赶一只皮球。他捧着球跑过来,笑眯眯交给元佶:“妈~妈~”
元佶心中不定,望着他却只笑,接过皮球又丢出去,欢欢高兴的又跑去捡。元佶看着欢欢玩耍,她不会去洛阳的,她现在过得很好,好不容易才平静了,能不为人知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元佶睡的很不安稳,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处园中,四周临雪怒放着一片片梅花,妖妖灼灼。她觉得这景物有些熟悉,可是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突然花间有人影闪动,走出个青袍窄襟面目文秀的男子,隔了不远,向她微微颔首。
元佶猛的认出来了,讶然道:“庾大人。”
她想起这地方了,是永宁寺北殿,后面的温泉宫。
他是元佶初见他的那般模样,眉眼温和,清淡内敛,元佶道:“庾大人,你不是生病了吗?”庾纯道:“太子殿下要见你。”
元佶哑然了,庾纯转身开始走,元佶连忙跟上他,开始在大片大片的花树间穿行起来,突然间眼前一片开阔,出现一个小湖,湖中间有个亭子。庾纯顺着小桥而去,元佶跟着他继续前行,穿过亭子,到了一处宫殿,她踏进殿去,临窗的小榻上卧着一人。
素丝锦袍,冷淡疏离,正是贺兰玉。
元佶傻了,缓缓挪到他跟前,唤道:“殿下……”了
贺兰玉面色雪白,满脸病容,微笑,伸手招她:“靠近一点。”
元佶靠近了,直到贺兰玉拉着她手,将她轻轻拥在怀里,抚摸她头发,声音柔柔道:“想不想我?”
元佶眼泪涌出。
贺兰玉道:“不要哭了,人固有一死,早晚的事,我自己都不难过,你有什么好难过的?不哭了,让我看看你。”
元佶默不作声,努力抬眼眨掉眼睫上的泪水,贺兰玉抬了她脸,凝望许久,道:“我死了,你陪我好不好?”
元佶泪眼朦胧望他:“殿下。”
贺兰玉抱住她:“我真舍不得你,你不是爱我吗?没有了我,你还活的下去吗?我死了,你愿不愿意陪我?”元佶被他抱的喘不过气来,仰头脖子梗塞,贺兰玉脸贴着她脸:“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命是我的,我活着愿意做你的神灵护佑,我死了,你也只能捧着我的骨头渣子活,你是爱我的,不如跟我一起死了吧。”
元佶惊恐不已心跳剧动,拼命想挣脱他,身体却被紧紧钳住,完全挣扎不开,贺兰玉抱着她,不住呢喃诉说着,元佶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着急了挥手乱打,突然贺兰玉好像一堆衰朽的泥塑一般全身裂出无数口子,在她猛力一个击打下碎成泥土。
元佶喃喃道:“我遇上鬼了,这不是太子殿下……”逃命似的连忙往屋外跑,她没命的狂奔,梅树的花枝不断的在身边略过,突然一头撞在庾纯怀里,元佶大叫道:“庾大人!太子殿下出事了!”
庾纯道:“太子殿下有遗言,他死之后,元氏姐弟为他殉葬。”
元佶叫道:“不!太子殿下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他不会的!”她转身就跑,大叫元襄。后面人在乱追,她边跑边叫元襄,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元襄的人,她发了疯似的叫:“阿襄!阿襄!”
青儿给她攥着手乱叫,忙的乱七八糟忙应道:“娘娘,娘娘,是奴婢呢,您怎么了?做噩梦了?”元佶一挺身坐起来,浑身被汗水浸透了。
青儿连忙拿来手巾给她擦汗:“娘娘,您怎么做噩梦了呀?”
元佶失魂落魄的:“我梦见庾大人了。”
青儿道:“庾大人怎么了呀?”
元佶低声道:“没什么。”掩饰着心中剧烈的动荡,过了好半晌平静下来,道:“庾大人生病了,我刚跟太子的时候就认得他,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正说着,这半夜突然下人又匆匆来报:“洛阳来人了。”
☆、第92章 变化
元佶问道:“来的是谁?”对方却不通名,元佶但一思忖,道:“请他进来。”
片刻,人进来了,来者一身素服,跪下施礼,元佶搀扶他起身,惊讶的发现,这人却是中书舍人王冼。
他在京中任职,怎么突然跑这里来了,元佶道:“王大人,这是做什么?”
王冼道:“臣是受众人之托,来请娘娘回洛阳的。”
元佶道:“我在这里为昭怀太子守陵,早已经不问朝事了,王大人何故让我回去?”
王冼道:“太傅病卒,国舅如今在朝中任用亲信,打击异姓大臣,三省六部都被他一手控制,各军之中也尽是他的私人,娘娘再任由他这样下去,恐怕贺兰家的江山不出几年就要改姓了,咱们都是当初在东宫时就跟随娘娘和皇上的,娘娘难道忍心看到有那一天吗?娘娘真打算不闻不问,可对的起贺兰家的列祖列宗,对的起太子?臣请娘娘回洛阳去,稳住局面,不能任由国舅如此放肆胡为,戕害旧臣。”
元佶心里很乱,面上却不能表露,只道:“王大人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介女流,自保尚且不能,如何能承担这种大事,王大人能来找我,可见国舅也没将你们怎么样,国舅不是凶狠残忍的人,做事也有分寸,我信得过他,这种话,王大人还是不要说了吧。太傅既然没了,你们当替他办好丧事,继续为皇上尽忠,怎么冒冒失失的跑来向我说这种话。”
王冼忙道:“娘娘说的是,臣冒失了,臣糊涂,正是来请娘娘拿主意的。”
元佶道:“这事我知道了,王大人先走吧,让我想想。”
送走了王冼,元佶坐回案前去,青儿过来,蹲下,给她磨墨,元佶看她:“你做什么。”
青儿道:“娘娘不是要写信吗?”
元佶道:“谁说我要写信?”
半晌她道:“我不写信,你下去吧,我这不用伺候。”
元佶决定忘了这件事。
然后才只过了两日,贺兰瑾又来信了。
寥寥几语,贺兰瑾又变了态度,让她不要上洛阳去。
从他的信中,元佶难以猜出他现在的心情,只是看起来,他的语气很平和也很镇定,并没有什么大事。
元佶对比他前几日的信,让她回洛阳,心中有些不解,贺兰瑾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突然觉得信不过她了,还是怎么样。
然而这一切想法也都没有意义,元佶被时不时从洛阳传来的消息扰的心神不宁,但她还是不打算表示什么。
就在这一天天的不安中,渐渐一切又平静了,洛阳再没有重大的消息传来。
元佶也就在这波涛潜伏的平静中平静下来了。
她不问世事,避世隐居,也再没有人来打扰她。连元襄也没有消息了。
只是他时不时会使唤人送来一些礼物给元佶,还有给欢欢送来一些男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
欢欢喜欢,元佶也就收下,并不放在心上。
小孩子长的特别快,欢欢能颠颠的走路了,很快不需要大人拉着,他自己就能跑了,他很活蹿,跟得了多动症似的,一分钟也闲不住,随时都预备着要到处乱跑。元佶觉得很幸福,她忘了洛阳之后,每天的心思就是围着欢欢转,欢欢想吃什么,想玩什么,欢欢今天摔伤了又哭了,一会又跟丫头不高兴闹脾气了,元佶各种宠着他。
她有时候会怀疑,她跟元襄的生的孩子,会不会有什么病,然而端端很健康,欢欢看着也挺健康的,除了皮肤过分的白,他是白的发亮,像个雪团似的,白的晃人眼睛。
但是他也很健康,眼睛眉毛头发都是漆黑的,十分活泼健壮。很能吃,每顿都能用他的小碗吃一整碗饭,而且不挑食,什么都肯吃,跟个小猪似的。
欢欢一天天长大了。
太康五年,元佶回到了洛阳。
这一回是元襄告诉她,贺兰瑾重病,将要不行了,还带给她一块贺兰瑾的手帕,元佶这回是再不能淡定,终于匆匆跟着元襄派来接她的人上了车赶往洛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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