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大树

第46章


  
  趁着黎素没回来,他就只好离开了,去黎素回家的必经之路的咖啡馆里坐下,一直看着窗外,等着黎素路过。
  黎素过了很久才匆匆走过,已经是秋天,他戴着棒球帽,穿着很随意的长袖T恤衫和牛仔裤运动鞋,背上背着一个简单的运动包,手里抱着袋子,长面包从袋子里伸了出来,黎素目不斜视地从咖啡屋外面走过,走了一截,突然在一棵树旁停了下来,像是若有所感,回头来看,路上行人并不多,或急或徐地走着自己的路,并没有人在特别注意他。
  但是,他依然站在那里向後看了好一阵,那回过头的姿势,浑身沙发出的优雅而宁静的气质,区别於街道上的任何人。
  黎长恩退回咖啡屋里,站在门里面,心跳如擂鼓,他一向处事不惊沈稳内敛,现在却因为怕被黎素看到而紧张。
  
  等他再走出咖啡屋,黎素已经消失在了前方的路口,他消瘦而单薄的背影,让黎长恩心痛,却没有办法跑上前去给予他拥抱。
  
  黎素回家之後,进了卧室,就马上发现了不对劲,他的感觉非常敏锐,即使黎长恩将他的笔记本的顺序也没有拿乱过,但黎素依然知道自己的房间里进了人,他放在桌子上的钢笔移动了十五度的样子,房间里没开窗,不会是风吹的。
  他放下自己的东西,又去换一身轻便的家居服,从衣柜里拿了衣服在床上放下,又脱了牛仔裤坐在床上,他突然之间一愣,然後飞快地起身,撩开他放的衣服,果真在那里看到了一枚银质的袖扣,看到袖扣的那一瞬间,黎素就趴在床上哭了起来,将脸埋在床单上,低低地呼唤,“爸爸……”
  
  他把袖扣收了起来,放进装他贴身玉观音的锦盒里,又锁进柜子里。
  他知道黎长恩来过了,却只能装作不知道,只是之後精神就不大好,时常发呆,吃饭的时候甚至把叉子掉下了地,安维问他怎麽了,黎素也只说最近学习压力有点大。
  安维说他,“你那麽努力学习做什麽,随便点不好吗?”
  黎素说,“我才不像你。”
  把安维堵得不知道说什麽好。
  
  黎长恩回到宾馆,发现黎素以前送自己的袖扣不见了,在宾馆里到处找没找到,又沿着路找回咖啡馆里去,那麽小的一个东西,怎麽可能找得到,之後只得怅然地算了。
  不免就把那一对里的另外一枚袖扣收了起来,再也不敢使用。
☆、第四十九章 不想活
  第四十九章
  
  
  
  因为知道黎长恩会偷偷来法国看他,黎素时常觉得黎长恩在,因此经常精神过敏,走在路上回头,回到家里抱着被子发呆。
  明明那麽想他,但是黎素和黎长恩打电话,却从来不说让他来看自己的话。
  
  黎长恩和恩颜离婚的事情,本来想找黎素说,但是却又无法说出口。
  告诉他了,实在怕他误会,担心他为了自己要回国来,他不希望黎素这样,希望黎素能够有他自己的生活,好好地过下去。
  
  黎素的画,在他导师的推荐下,也参加过不少展览,一直评价非常高,他的导师对他非常看重,黎素不仅天分极高,而且非常认真勤恳。从不滥情,也让他得到了很高的评价。
  这样的他,得到了很多认可。
  虽然被很多人喜爱追捧着,但是黎素知道自己并不开心,自从从家里离开,就再也没有开心过,即使在对着别人笑,他也只是礼貌而客气地笑而已,没有欢喜的成分在,画得到了别人的追捧和赞叹,他也只是觉得工作得到了认可,并没有心理上的满足。
  
  天气又冷下来了,黎素将自己裹在厚厚的大衣里面,帽子,围巾,手套,长筒雪地靴,他不让自己感冒生病,但是很不幸的是,依然不可避免地感冒了。
  最开始只是咽喉疼头有点晕,他去买了药之後便也没有觉得有什麽,该做什麽就还是做什麽。
  而且为了在绘画上的修养,他又去选学了建筑学和园林学的知识,每天课程繁忙,加之又要做创作,每天的基础训练,能够花在睡觉上的时间,总是六个小时不到,不过,他总是很平淡而冷漠的神情,别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疲累,甚至安维都并不全知道,而且他劝说了黎素,也是没有效果的,黎素根本不听他劝,反而会说是安维太不用功,每日只是吃喝玩乐。
  
  黎素简直是要把自己的一切透支,时间,身体,精力,以此来封锁他的爱情。
  
  黎素本以为感冒一个星期就会好,但是却一直没好,却也没有变得更重,只是不时地咳嗽两声,有时候会有些头晕,对於生活并没有太多影响,他自己便也没有在意。
  
  之後安维和他的朋友们自驾游去德国玩,自然也是邀了黎素一起,只是黎素不去,就拒绝了。
  这天下了大雪,但是黎素还有考试,冒着风雪去考试之後,再回到家,靴子里因为进了雪而湿透了,冷得刺痛。
  他进了自己的卧室,洗澡之後还是觉得冷,就把脚放在暖气管道上烤,自己则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过去了。
  
  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到楼下房子大门有被打开的声音,这也许是他的错觉,也许是安维和朋友们玩了提前回来,所以他也没有怎麽在意。
  
  之後听到那人上楼来了,一路径直往他的房间这里走过来,黎素知道自己应该睁开眼来看看是谁,但是脑袋太沈重了,一点也不想动。
  房间门被打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看他,他自己知道危险,却一时没法醒过来动弹。
  那个男人看了他一阵,反手将房门锁上了,朝黎素走过来。
  男人的气息拂在他的脸颊上,他才总算是用意志力让自己惊醒了过来,黎素瞪大了眼睛看向他,杰拉德并不在意被他瞪着,而是突然之间将黎素从椅子上抱了起来,黎素身上根本没有穿多余的衣服,只是裹了一件非常厚非常暖和的长款睡袍,他刚洗完澡,烤一烤脚准备睡一觉来着,不需要穿整齐自己。
  
  黎素被杰拉德抱着扔上床的时候,才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感冒之後一直无法大声说话,此时也是正要骂杰拉德就开始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杰拉德把黎素压在床上,已经拉开了他身上裹着的睡袍,手开始在他的身上游走,又俯下身亲吻他的脸颊颈子,说,“我知道安维不在,素素,我会让你感觉很好的……”
  黎素咳嗽着完全没有力气,等咳嗽完了,才奋力要挣扎开,不断打杰拉德,骂道,“滚你的,滚开……”
  
  杰拉德力气比他大太多,但是黎素这样胡乱挣扎,他也没办法得手,但是却抓着睡袍的长腰带,就胡乱把黎素的双手绑住了,黎素大叫,“混蛋,你放开我,我要告你,你放开……”
  
  “不,素素,我爱你,我是爱你的,很爱你,你真美,我的宝贝,你知道了做/爱的乐趣,你就会爱我,知道我的好处,好了,宝贝,别乱挣扎,不要乱叫……”
  
  黎素蹬着腿,却又被高大而健壮的杰拉德狠狠压住了,杰拉德拉了床边黎素的几条画静物用的丝带,这个丝带粉红色,非常长,杰拉德就那麽把黎素从脚腕缠到了大腿,黎素被绑起来,完全没法动腿,这样要任人宰割的感觉让黎素害怕极了,他崩溃地哭起来,却发不出声音,神情癫狂,眼泪满面……
  啊,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
  小时候也有过一次,被一群男生绑在柱子上,他们拧他的脸,摸他的身体……
  黎素胸膛起伏着,只觉得自己要死了,他害怕,害怕……
  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但是,杰拉德吻上来的舌头,带着酒味,那种感觉恶心得黎素想吐,只觉得像是被毒蛇缠着,或者,他宁愿此时是被毒蛇缠着,让他死了更好。
  
  黎素要把头偏开,不让杰拉德亲他,但是杰拉德却禁锢住他,不亲他的嘴了,就咬他的耳朵,一直向下啃上他的胸前,他不断赞叹着,“唔,你真美,宝贝儿,你真美……”
  
  黎素眼泪不住地流出来,眼神却迷离了,不再挣扎,小时候的被他遗忘的噩梦和着现实的噩梦交缠着,让黎素彻底痴了,他想到父亲,想到自己死了,从此冰冷地被葬在山上,从此冷冷清清,永永远远地在那尘土之下……
  
  杰拉德看黎素不再动弹,就又亲上他的唇,又说,“素素,你会爱我的。”
  黎素已经没了反应,杰拉德觉得没意思,就下床将自己刚才脱掉的外套拿起来,从里面摸出两粒药,过来掰开黎素的嘴,把药喂进去。
  黎素几乎没有意识,只是本能不愿意吞咽,但是还是被杰拉德硬抵着让他咽下去了。
  
  黎素迷迷糊糊地叫“爸爸,爸爸”,一声一声地叫,叫几声又咳嗽起来,而杰拉德已经拉开他腿上的丝带,抚摸他的大腿内侧,又把自己的性器抵住他的揉摸,嘴里乱叫,“噢,宝贝儿,你这里也这麽漂亮……”
  
  黎素已经当自己死了,但是,刚吃的药却让他全身发热,下身也焦灼地立了起来。
  黎素喘着气,眼神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他想到中国的小说里咬舌自尽的方法,还是去死吧,死了就好了……
  
  楼下又传来了声音,有人进来了,黎素却听不到,杰拉德激动得不能自已,自然也听不到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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