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世雄风

第98章


确实有点道理!”
  “小霸王”道:“这就是人生经验!想当初我佟林小登科之时,你丫头还穿着开裆裤子呢!”
  入夜,各自一房就寝,牧一民和田青,则悄俏溜出来,牧一民道:“这件事进行得差不多了!想不到田兄表演得相当逼真呢!”
  田青道:“现在小弟才知道,人人都有追求新奇事物的心理,尤其像铁芬这种女孩子,你越是不理她,她反而感觉新奇,结果必定上钩……”
  牧一民道:“这正是小弟的预定计划!在这段期间,小弟不梳理,衣不华丽,待时机来到,立刻改头换面,使她耳目一新,水到渠成……”
  田青道:“此事已有眉目,你不必担心,只是家师等人,迄今毫无音讯,而那些魔头,也一个不见,好像整个武林中,只剩下我们几人似的,小弟实在放心不下!”
  牧一民道:“田兄放心!小弟自有办法!”
  田青道:“莫非牧兄早已成竹在胸?”
  牧一民道:“小弟不敢说成竹在胸,却知道一点端倪,是以上次佟林讽刺于我,我不便反驳。因江湖中云诡波橘,变幻无端,乱下评语,为智者所不取……”
  田青道:“牧兄可否告知家师一行人是否遇险?”
  牧一民道:“没有!”
  田青不解地道:“既然没有遇险,为何一位也不见了?”
  牧一民道:“如今武林中暗潮光涌,除了各凭身手斗力外,还要各凭知慧,较量一番!
  现在令师等人,正是在和对方斗智!”
  田青茫然地道:“牧兄怎知此事?莫非牧兄擅君平之卜,诸葛之数?”
  牧一民道:“非也,无非观察入微!再作合理之推断,其结果虽一不中亦不远矣!”
  田青道:“小弟等得不耐烦了!哪怕出现几个魔头,拼上几百招,也略舒胸中之郁气……”
  牧一民道:“这正合小弟之意,也好使田兄牛刀小试!”
  田青道:“牧兄可否见告袖内乾坤……”
  牧一民道:“此乃机耳!明夜田兄准备厮杀吧!小弟早就渴欲一见屈大侠的绝世剑法!”
  田青知道再问也没有用,只得姑妄信之,与他同返客店。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早,店伙为田青送来洗脸水,道:“公子若是来此游玩,可有好戏看了!”
  困青道:“有何好戏可看?”
  店伙道:“本镇北郊有一宝塔,据说明初所建,里面阶梯早已倒圯,无法升登,但不知何人,竟于塔顶之上挂了一面白旗,旗上写了十四个大字……”
  田青心中一动,道:“上面写的甚么字?”
  店伙想了一下道:“上句是‘屈家剑天下独步’,下一句是‘十招内虽胜不杀’!”
  田青大为震惊,心想:“屈家剑分明是指师门的剑术,以师傅的为人,绝不会如此招摇!那是何人……”
  店伙续道:“下面还有两行小字,身有残缺之人,先让三招,今夜西郊乱葬岗中见!”
  田青道:“谢谢你!这确是不可错过的好戏,既然有此怪事,只得在此逗留几天了!”
  他梳洗已毕,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李咏梅及其他诸人,只是牧一民一早就出去了。
  “小霸王”最是高兴,大声道:“田大侠,咱们可不能错过呀!”
  田青道:“那是自然!我们必须弄清,是谁冒家师之多大肆招摇?”
  一天过去,牧一民仍未回来,铁芬问了七八次,似乎十分焦急。
  田青暗自心喜,也十分佩服牧一民的计策,像铁芬这种任性的女孩子,竟能使她于短期内改变了许多!”
  至于皇甫瑶姬,既不再缠田青,也不喜欢牧一民,她只是感觉失望,她认为过去那样热爱着田青,真是一种情感的浪费。
  初更过去,田青吩咐大家起程,奇怪的是牧一民仍未回来。
  他们留了纸条,出客店,田青低声对皇甫瑶姬道:“师妹,这几天你好像不理我了!不知何时得罪了你?”
  皇甫瑶姬道:“没有甚么!我只是感觉世上实至名归之人少之又少!我有点心灰意冷……”
  田青大声道:“难道小兄对你的情意还不够么?”
  皇甫瑶姬皱皱眉头,避了开去,和铁芬在一起,只闻铁芬道:“这个人是绣花枕头,早知如此,我才不会为他……”
  皇甫瑶姬道:“我觉得世上的男的都是一样,喜欢的时候,他会把你吞入肚中,若是一旦厌恶了,他会再把你吐出来!像吐痰一样,永远不值一顾!”
  铁芬道:“小妹的看法略有不同,我喜欢有个性之人,人品当然也重要,年龄大点我不在乎!”
  皇甫瑶姬道:“我知道你对牧一民产生兴趣,人各有志,我也不便说甚么!不过我对他们是一视同仁的!”
  铁芬道:“我最近想通了一点,那就是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找到一个十分理想的对象!因此,我只得示其次,只要正派而有个性即可!”
  她又低声道:“我近来感觉很寂寞,同时有一种奇异的想法,我觉得自己并不完整,好像只有一半,另一半在何处?不得而知……”
  皇甫瑶姬道:“你的另一半就是牧一民,只是你现在还不会承认而已!”
  铁芬玉面羞红,呐呐地道:“我从未想到能和他结合,只是有点喜欢他而已,我常常想,女人出嫁,是男人打赢了一场仗!而女人只是这一场战争中的牺牲品!”
  皇甫瑶姬道:“你这种想法彻底错误!一个男人讨女人,并非是男的胜利,而是他们进入陷阱!过去,我认为有一种男人很难调理,现在完全推翻这种见解,男人是世上的可怜虫!女人只要眨眨眼,他们的心会猛跳,血液会加速奔行……”
  这些话都被田青和李咏梅听到,田青向李咏梅苦笑一下,心道:“这是多么荒谬的论调啊!不久的将来,你会否定自己的见解!”
  乱葬岗位于一片柏林之中,都是一些死无葬身之地的异乡人,落葬于此。
  大多数坟前没有碑记。
  有的坟头几乎完全平了,最高的石碑,也不过二尺多高。
  四周怕树,在夜风中摇曳着,像一些高大的长发鬼魅,将影子映于乱葬岗中。
  奇怪的是,那塔上的大白旗,竟插在乱葬岗中央,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田青等人隐于四周柏树之上,一直等到三更天,才发现远处一条身影疾掠而来。
  这人的轻功十分了得,好像足不沾尘。
  他进入乱葬岗中,迳奔大白旗,伸手扯了下来,用脚踏了几下,嗓中不时发出咻咻之声。此人生相奇丑,鼻子被削去,现出两个黑窟窿,目光如电,四下扫射,大约四旬左右。
  他身上背着十二支镖枪,看起来像一把巨大的折扇。
  田青不禁暗暗摇头,此人名不见经传,难道他就是来此领教屈家的剑法?那人等了一会,似已不耐,厉声喝道:“姓屈的还不现身么!”
  因他鼻子漏风,说起话来,声音极为模湖。
  田青四周一看,除了他们几人之外、附近绝无高手隐伏,不由狐疑不定。
  “在塔上挂旗之人是谁?此人用意何在?是否想引出师傅?或者想把我引出来?”
  那人见仍无动静,嘿嘿冷笑一阵,道:“姓屈的剑术既是天下独步,为何不也露面?”
  田青四下看看,仍无人出现。
  那人厉声道:“屈能伸,你简直是……”
  他突然拔下一支镖枪,抖手掷出,飞向左手柏树之上。
  只闻“□喳”一声,一根粗逾一围的树技,“篷”然落下,田青知道那一株树上,正是李咏梅。
  田青忍无可忍,冷笑一声,掠到那人面前约一丈之地,沉声道:“尊驾何人?”
  那一双电目在田青身上扫射一下,道:“本人应屈能伸之约而来,你小子何人,竟敢插手?”
  田青道:“家师何等身份,岂能挂旗招摇!尊驾上了别人的当了!”
  那人厉声道:“你就是屈能伸的徒弟么?”
  田青道:“正是!若尊驾不愿虚此一行,在下可以勉强奉陪!”
  那人道:“难道那白旗不是你挂的么?”
  田青哂然道:“你我无怨无仇,在下岂能如此刻薄?”
  那人道:“在下李不闻!白旗上的狂言‘残缺之人,先让三招。’口气之大,闻所未闻,李某既然来了,自不想空手而回!”
  田青道:“尊驾有此豪兴,在下自当奉陪!”
  说毕,撤下龙头凤尾笔,在笔身上连点数下,用力一挣,“锵”地一声,寒芒耀目冷气逼人。
  左手一扬,那剑鞘已插在树干之上。
  李不闻沉声道:“不错,这正是屈能伸昔年的称手兵刃,但亮出剑来,却少之又少!李某至感荣幸!”
  田青道:“在下刚才已经说过,那白旗并非在下所挂,对于那上面的狂言,自是不值一哂!先让三招之语,在下不便承认!”
  李不闻道:“谅你不敢!”
  田青突然仰天大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就贯彻旗上之言,三招以内,在下绝不反击……”
  李不闻鼻中发出奇异之声,显然怒极,沉声道:“若在三招之内,李某不让你躺下,从今之后,武林中不再有我这种人物!”
  田青哂然道:“大话先别说在前头,请动手吧!”
  李不闻缓缓追了七八步,右手上举,左手护腰,双目紧盯着田青。
  这时李咏梅等人已经掠下大树,站在三丈之外观看。
  李不闻那右手接近肩头,分明是准备拨那镖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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