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烟云

第五章 自古多情伤离别


“娘,我怎么会恨你,从多五岁开始记事的时候起,我就知道你是我娘,你给了我有娘的生活,而不是孤儿的感受,我感谢你还来不急呢,我怕、我怕失去清拾,我真爱他,刚才听到二娘这样说,我好难过,我以为我要失去他,也许他不知道,失去了他,于我来说就失去了生的意义…”说到这儿,阮萝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清拾把阮萝拉入怀中,紧紧的搂着。
    婉嫣笑站叫走了孩子们,成人们也都知趣的退下了。
    丕杰一个人偷偷的躲在暗外,看着这屋中发生的一切,狠狠的拉下旁边一盆绿萝的叶子,扔到了地上,用脚用力的碾压着。
    “我想和你一起走!”丕杰拉着丕文的手。
    “什么?”丕文很是不解。
    “我说我要和你一齐回岭南,我要参军去!”丕杰肯定的说道。
    “为什么?这儿不好么?你这个年纪应该在你娘的身边替她分忧了!”丕文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不,我从小和阮萝一起长大,我们也没有血缘关系,我也喜欢她,如果我早知道我们没有这种关系,我怎么会让她嫁给那个清拾?而且清拾比她小一岁半,因为是捡来的孩子不知道自己的年纪,所以就说比阮萝大么?”丕杰很委屈也很气愤的样子让丕文心中惧惊!
    “她是的姐姐,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丕文带着一丝的责备。
    “她安静、温柔、甜美、在我的心中,将来就要找一个这们的人与我终生相伴,因为看见了娘的痛苦,所以我不会让我心爱的人经历娘这种生活,我会给她我的全部。”丕杰的话深深的打动了丕文。
    “你说人真的可以大胆的追求自己的爱情么?”丕文反而问起了他。
    “当然,如果你不带我走,我就去勾引阮萝!因为我爱她,不是喜欢、也不是亲情!”
    “不,你爱她,就应该让她幸福,她爱的是清拾,你忍心让她痛苦么?”丕文的声音变的很低起来。看着丕杰并没有说话,他接着说道:“我想告诉你一个故事,但是我不知道结局,你帮我想想结局是什么样的?”
    “有一个人爱上了他不应该、也不可以爱上的一个人,因为种种的原因,他们没有走到一起,后来他和别人成婚了并生子,分开了二十五年,现在他的妻子去了,他不知道现在的他是否还有资格和她在一起,但是他重来没有后悔过当初的选择,因为他和她都是有责任的,这个责任是对家、对亲情的责任,他们也有爱,这个爱是对彼此、对所有爱他们的人的爱,你说他们当时会自私的伤害所有爱他们的人么?会抛弃他们的责任么?”泪水无声的顺着丕文长满皱纹的脸上滴落。
    “你说的是你?是么?”丕杰问他。
    丕文走到他的面前,意味深长的拍拍他的肩膀:“我不走了,我要留在这儿,带着我的孩子,平安养老了,因为我倦了,我累了,我是一只老鸟,到了我归巢的时候了,如果你真的想走,或者想不负责任的逃避,你可以和倾国走。”
    丕文说完了这段话就走进了内室,丕杰自己一个人坐在景居的椅子上,思绪反复的纠结着,他一直坐到第二日天亮,鸟儿在轻轻的鸣叫,迎接着第二天的来到。
    他用手扶住了突然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出了门外,他现在的思想是清晰的,思路也是明朗的,至少没有再纠结在自己的自私的世界之中。
    而丕文也是一夜未眠的坐在内室等着他。听到他远去的脚步,他站了起来,年纪的原因吧!一个不稳,他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迷糊中,他挣扎的想起来,因为他真心的不想错过阮萝的敬茶,他真心的想祝福他们……
    平县新建立的医院是一个教堂改造的,倾国将丕文送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晕迷了,医生、护士都没敢耽误,抢救室的大门一关,婉嫣就情不自禁的扑在门上,凄然的抽泣着。
    她哭倒在手术室的门上,丕杰扶住了她:“娘,他说他不走了,他说他二十五年前的选择他不后悔,因为那是你们的责任,但是现在他选择留下来,他说也是一种责任,如果大哥能出来,娘……”
    婉嫣仍然扑在抢救室的门上,所有的神志、所有的思想、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意识……全跟着丕文关在这个不知道是不是阴阳相隔的门内……
    所有的人全来,可是小小的教堂实在容不下这一大家的人,最后只有婉嫣和丕杰还有倾国留了下来。
    阮庭的人在一天之内换着过来,但是都没有换回他们三个人,婉嫣是心中无限的惦念和伤心,丕杰是心中无尽的自责和后悔,倾国是心中不绝的关心和担忧,同生共死了十多年的兄弟没有死在大大小小的战场上,竟然会病倒的不省人事?这是他一直不敢也不想相信的事实。
    夜又降临了,月亮看了阮庭四十年的悲、喜、伤、哀,现在它偷偷的躺在云层之中,懒懒的洒落着它说不清是哪种情感的光芒。
    终于抢救室的门开了,一天?一天的时间?
    等待的人啊,全体一震,婉嫣颤抖的迎了上去。
    丕文躺在洁白的床单上,脸色床单还要白,露着的肩膀上是数不清的疤痕,眼睛紧紧的闭着,眼眶深深的凹着,仅仅一天的时间,他就消瘦了,整个人象个脱水的骷髅。
    婉嫣紧紧的抓住他床单下的手,好几个护士和医生小心的推着病床:“不要碰床,他怕震动,我们已经尽力了,如果他在十二个小时能醒过来,就有希望活下去,但是不敢保证,他的哪里不对劲,因为他脑袋里还有一个小小的血快没有取出来,手术的时间太长了,怕他挺不过去。你们只能有一个人陪着他。”
    婉嫣无语的拉着他的手跟着床走进了病室,大家全都哀伤的退后。
    护士们轻轻的推着病床,他们的每双眼睛都盯着那张苍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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