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筐下的阴谋

第39章


听没听到我说话?绝对没有比这更好听的声音。就算一个女人到高潮时候的尖叫也没这个好听。”
米隆看着他:“女人也有高潮?”
华莱士大笑爱抚,老家伙,用爱抚广米隆看了看钟。他上场三十四秒,而他防的人已经得了五分。米隆快速算了一下。一场比赛以这种速度,米隆防守下的雷吉·华莱士得分能控制在六百分以下。
不久场上开始传来了嘘声。和他年轻时不一样的是,人群的叫喊声没有渐渐消失,没有变成嘈杂不清的背景声。他们的声音不是难以分辨,也没有模糊不清。主场拉拉队的呐喊声也许就像冲浪选手在波浪中劈出的路那样的清晰。客场的嘘声也很清楚——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即使嘘声震天,异常激烈,也不足为奇。但是听到自己的球迷不满地责骂你个人的表现,听到主场的观众唾弃你——米隆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主场的观众或是作为一个嘲笑的群体,或是以单个的声音发出刺耳的嘘声。米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听得清楚而真切。“波利塔。你这个笨蛋!”“把那个蠢东西赶出去!”“敲掉你另一个膝盖,下场坐着吧!”他想要不理会他们,但是每句嘘声都像匕首一样刺在他的身上。
尊严胜过一切。他不会让华莱士再得分。脑子愿意,心里赞成,但很快米隆就发现,他的膝盖不情愿。他只是太慢了。雷吉·华莱士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又摆脱米隆得了六分,共得厂十一分。米隆在无人防守的情况下投了一次篮,得两分。他现在打的球,过去曾被他称为“附属”篮球,就是说,球场上有些队员就像是你的附属品——他们要么是多余的,要么就会连累你。米隆尽量不挡道,从下面给TC传球。他一直传球,尽量离球远一点。在这节快结束时,他看到有个大空当,就从这儿突破上篮,这时步行者队的高大中锋把球打到了看台上的人群中。盖帽。嘘声如雷。米隆抬头看看,他的父母像两座雕像一样坐在那儿,一动不动。那边的一个包厢里,一群衣着考究的人正把手罩在嘴边,开始大喊“波利塔,蠢货”。米隆看到温快步向他们走过去。温把手伸向拉拉队队长,队长和他握握手,坐下去了。
但是奇怪的是,即使在米隆使胶着状的比分被拉下而背负骂名时,即使在他不断被对手突破自己防守而面对防守又一筹莫展时,他原来的信心依然还在。他想留在赛场上。作为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一个一万八千八百一十二名观众(这数字是从广播中得知的)一眼就能看出的大罪人,他还会寻找一次机会,相对而言更稳定的时机。他知道他会转运的。他只是身体有一点走样,只是这样。很快一切都会改变的。
他意识到这桦听起来多像B先生所描述的赌徒的理智。
之后没多久,上半场就结束了。米隆走下场时,又抬头看了看他的父母。他们站起身,微笑地注视着他。他也微笑着冲他们点点头。他又向那群衣着考究、对他大声漫骂的人望去,已经看不见他们了。温也不在了。
半场休息时,没人和他说话。剩下的比赛米隆没有上场,他怀疑让他上场比赛是克里珀在背后安排的。为什么呢?克里珀想要证明什么呢?龙之队最终以两分的优势获得了比赛胜利。到了他们走进更衣室开始换衣服时,米隆的表现已经被遗忘了。记者们簇拥在TC旁边,他这场比赛表现得极为出色,拿下了三十三分,抢了十八个篮板球。TC走过米隆时,拍了拍他的背,但什么都没说。
米隆松开运动鞋。他不知道他的父母会不会等他,很可能不会,他们会认为他想一个人静一会儿。他的父母,尽管会干涉他,但事实上很会把握分寸,知道什么时候不该在米隆面前出现。他们情愿在家等他,如果必要的话,可以熬一整夜等他。在今天,他父亲还会晚上不睡觉,看电视一直等到米隆回家。只要米隆把钥匙一插进锁孔里,他父亲就会装做睡着了,眼镜还架在鼻梁上,报纸摊放在胸前。他都三十二岁了,父亲还等他回家才睡。上帝啊,他太老了。已经不适合做这样的事了,不是吗?
奥德丽在街角处等着,不太确定地看着他。等他招手示意时,她才走近。她把笔记本和铅笔放进包里,耸了耸茼;“往好的方面看。”她说。
“是什么?”
“你的臀部还很迷人。”
“那是职业球裤的效果。”米隆说。“模子紧,托得好。”
“模子紧,托得好?”
他耸耸肩。“嘿,生日快乐!”
“谢谢。”奥德丽说。
“‘当心3月的不祥日’(原为占卜者警告凯撒大帝的用语。凯撒不理会他的忠告,在公元前44年3月15日在罗马大厅遇刺身亡“当心。月的不样日”是莎士比亚名剧《裘力斯凯撒〈J。li。sCaesa了〉》中的一句台词)。”米隆用夸张的语调说,
“不祥日是15号,”奥德丽说,“今天是17号。”
“是,我知道。但是我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引用莎士比亚的机会,这让我看起来聪明点。”
“有头脑,还有个迷人的臀部,”奥德丽说,“就算你没有其他什么表现,谁还会在乎呢?”
“有意思,”米隆说,“杰西卡从来不这么抱怨。”
“至少不会当你的面这么说。”奥德丽微微一笑,“很高兴见到你还这么愉快。”
他也微微一笑,耸耸肩。
奥德丽向四周看看,确信没人会听到,才说:“我有些消息要给你。”
“关于什么的?”
“关于离婚案件中的私人侦探。”
“格里格雇了个私人侦探?”
“是他,或者是费尔德。”她回答道。“我有个线人在‘专业技术’调查公司做电子工作。这家公司负责所有费尔德交代的工作。现在我的这个线人不清楚所有的细节,但他两个月前在格兰珀音特旅馆装了个电子摄影机。你知道格兰珀音特吧?”
米隆点点火。“80号公路上的旅馆?离这儿大约五英里?”
“就是它。我的线人不知道为什么要装摄录机,也不知道结果怎样。他只知道这项工作是为了格里格的离婚案。他还证实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这么做通常是为了抓住一方配偶和别人通奸。”
米隆皱起了眉。“这是两个月前的事?”
“是。”
“但是格里格和爱米莉那时候已经分开了,”米隆说,“离婚事实上已成定局。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离婚,是成定局了,”她同意,“但是争夺孩子抚养权才刚刚开始。”
“没错,但是这又能怎么样?基本上她算是个单身女人,跟別人发生关系,在当今的时代,这种事很难用来证明她不适合抚养孩子。”
奥德丽摇摇头。“你真是太天真了“你是什么意思?”
“一盘带子里录有一个母亲和某个男人在汽车旅馆里做着上帝知道的事,我们还处在一个有性别歧视的社会里,这已经足够影响法官的判决了。”
米隆仔细考虑了一会儿,但还是觉得事情不对劲。“首先,你假设法官是男人,而且是个老古板。第二,”他举起手,耸耸肩,“现在是大声疾呼女权的九十年代。一个跟丈夫分居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上床,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了,米隆。”
“你还有没有其他什么消息?”
“就这么多了,”她说:“但我正在调查。”
“你认识菲奥娜·怀特吗?”
“利昂·怀特的妻子吗?勉强能打个招呼。怎么了?”
“她是个模特吗?”
“模特?”她格格地笑。“是,我猜你是会把那个叫做模特。”
“她是中心画页上的女郎?”
“是的。”
“你知道是哪个月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
米隆告诉她电子邮件的事。他现在相当确定F女士就是菲奥娜·怀特,而Sepbabe是9月宝贝的缩写。他敢打赌,她就是那个月的中心页女郎。奥德丽全神贯注地听着。“我能查出来,”他一说完她就接口道,“看她是不是九月份的那个女郎。”
“那太好了。”
“这能解释清楚,”奥德丽继续说,“唐宁和利昂之间的紧张关系。”
米隆点点头。
“看,我得快走了,杰西卡正在后面取车,我等你的消息。”
“好的,玩得开心点。”
他说完话,取下毛巾,开始穿衣服。他想着格里格那个神秘的女友,那个在他房子里的女人。有可能是菲奥娜·怀特吗?如果是这样,那就难怪需要保密。利昂·怀特会不会可能已经发现了呢?在逻辑上,这似乎是以他对格里格的敌意为基础的。那么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这又怎么和格里格的赌博,还有利兹·戈尔曼的敲诈计划联系在一起呢?
对了,抓住电话这个线索。
暂时不想赌博这事。假如利兹·戈尔曼有格里格·唐宁其他的把柄,一个和欠赌债相比,即使不是同等重要,也会是个更具有爆炸性的秘密。假如她通过某种方式发现格里格和他最好朋友的妻子有染。假如她已经决定用这个秘密勒索格里格和克里珀。为了不让他的球迷和队友知道他的背叛,格里格会付多少钱呢?克里珀又会给多少钱来阻止手下爱将在冠军赛进行时爆出丑闻?
这一切都值得深人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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