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筐下的阴谋

第46章


这个人影几乎是飞奔过去的。米隆只能从那件褶领长大衣才能分辨出是那个女人。这一次,她手上什么都没拿。米隆说:“让我再看看原来那部分。从头到尾,完整地看一遍5”
戴蒙特向克林斯基点点头。克林斯基找到后,开始播放。米隆还是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但是辨认她的走路姿势却是另一回事。一个人的走路姿势可以是相当突出的特征。米隆感到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戴蒙特正斜着眼注视着米隆,“你认出她了,波利塔?”
米隆摇摇头:“没有。”他撒谎了。
第三十二章
艾丝普兰扎喜欢列表画图。
渡鸦组织档案摆在她面前,她按时间先后草草写下三个重要因素:
1) 渡鸦组织在图森市抢劫过一家银行。
2) 近年来,至少有一名渡鸦成员(利兹·戈尔曼)在曼哈顿。
。) 不久以后,利兹·戈尔曼和一个公众形象很好的职业篮球运动员联系上了。
这理不通。
她打开档案,简单快速地阅读“渡鸦组织”的历史。1975年,渡鸦绑架了出版界大亨库珀·福特沃斯的儿子,二十二岁的亨特·福特沃斯。亨特在圣佛朗西斯科州时,和包括科尔·怀特曼和利兹·戈尔曼在内的渡鸦成员是同学。大名鼎鼎的库珀·福特沃斯从来不会无所事事地坐在那儿而让其他人来处理他的事,于是他花钱请了外国雇佣兵去救他儿子。在营救行动中,年轻的亨特被渡鸦的一名成员近距离开枪打中头部而死。没人知道是谁开的枪。在场的所有渡鸦成员中,有四个人成功地逃脱了。
胖辛迪蹦蹦跳跳地进了办公室,震得艾丝普兰扎的笔从桌上滚到了地上。
“不好意思。”辛迪说。
“没关系。”
“蒂米给我打电话了,”辛迪说。“我们星期五晚上出去约会。”
艾丝普兰扎做了个鬼脸。“他名字叫蒂米?”
“是的,”辛迪说,“可爱吧?”
“非常可爱。”
“我去会议室了。”辛迪说。
艾丝普兰扎转回到那份档案上她直接翻到图森银行抢劫案那部分——这个组织五年来的第一次行动,抢劫发生在银行快关门时。联邦调奄员认为保安人员中有一个是他们的同伙,但是到了前为止,除了这个保安有左倾的政治背景外,他们没有任何证据。大约一万五千美元被抢走,但抢匪还花了时间去炸保险箱。太冒险了。联邦探员推断渡鸦不知怎么发现了毒品交易的钱放在那儿。银行里的摄像机拍到身穿黑衣,带着黑色滑雪面罩的两个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头发或纤维。什么都没有。
艾丝普兰。扎又看了一遍档案,但是从那儿页发现不了什么新线索。她试着想像逃生的渡鸦成员过去的二十年是怎么过的,一直在潜逃,从来不会在同一个地方住很久,离开再回到这个国家,依靠原先的那些同情者,却从来不敢完全信任他们。她抓起她那张纸,又做了些记录:
利兹·戈尔曼―抢劫银行—敲诈
好吧,她想,用箭头来理顺其间的联系。利兹·戈尔曼和渡鸦组织需要筹款,所以他们抢劫银行。这说得通,能解释第一个箭头。不管怎样,是个理由。真正困难的是第二个联系:
抢劫银行→敲诈。
简单地看,是银行抢劫导致利兹逃到了东海岸,然后又计划了敲诈格里格·唐宁?她试着写下两种可能性。
唐宁参与了银行抢劫。
她抬起头。这有可能,她猜测。他需要钱来还赌债,可能会做违法的事。但是这个设想还是没有回答所有问题中最大的一个:他们是怎么遇上的?最重要的是,利兹·戈尔曼和格里格·唐宁是怎样勾搭成伙的?
她觉得,这一点,是关键。
她写下数字二,等着。
还可能有什么其他的联系呢?
她什么都想不出来,所以决定从相反的角度来考虑。从敲诈开始往回想。要敲诈唐宁,利兹·戈尔曼一定是发现了唐宁的一些丑闻。什么时候的事呢?艾丝普兰扎画了另一个箭头:
抢劫银行一敲诈
艾丝普:兰扎觉得像是能从针的小孔里发现些什么。抢劫银行。他们在抢劫银行时发现了什么事,导致了敲诈计划形成。
她迅速翻着资料,但是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的资料这儿没有。她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当对方拿起电话后,她说:“你有没有租用保险箱的人的名单?”
“我想,应该在什么地方吧。”他回答,“怎么,你要吗?”
“是的。”
一声长叹:“好吧,我马上开始找。但是告诉米隆,他欠我一个人情,很大一个人情。”
爱米莉开门时,米隆问:“你一个人吗?”
“怎么啦,是的。”她羞浞地微笑着回答。“你在想些什么?”他推开她走进去。爱米莉趔趄着退了一步,她惊讶地张大了嘴。他径直走到门厅的衣柜前,打开柜门。
“见鬼,你到底在干些什么?”
米隆懒得理她、、他祖鲁地把衣架从左推到右。没花多长时间,他就找到了那件褶领的长大衣,“下一次你杀人后,”他说,“记得扔掉当时穿的衣服。”
她后退了两步,手颤抖着捂住嘴。“出去。”她的声音嘶哑。
“我在给你--个机会说明真相。”
“我不管你在给什么。你给我滚出去!”
他拿起大衣。“你以为我是惟一知情的人吗?警方有你在谋杀现场的录像带。你穿的就是这件大衣。”
她的身体垮了下来。脸色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打中了太阳穴。米隆把大衣放到一边。“你把杀人凶器放到老房子里,”他说,“你还在地下室抹上血迹。”他转过身,扑进起居室。那堆小报还在那儿。他指着那堆东西,说:“你一直在报纸上找消息。你一听到尸体被发现的消息后,就给警力打了个匿名电话。”
他回头扫了眼爱米莉。她的目光散乱而呆滞。
“我一直奇怪游乐室的事,”米隆说,“我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格里格在谋杀案发生后会回到那儿?但是,当然这就是关键。他不会回到那儿。如果可能的话,血迹在那儿几个星期都不会被发现。”
爱米莉握起了拳头,放在身体两侧。她摇摇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不了解。”
“那你告诉我。”
“他要我的孩子。”
“所以你嫁祸他杀人。”
“没有。”
“这不是撒谎的时候,爱米莉。”
“我没撒谎,米隆。我没有陷害他。
“你把凶器放在——”
“是的,”她打断他,“你说的这些都对,但是我没有嫁祸于他,”她眼睛闭上又睁开,好像梢稍地思考了一下,“你不可能陷害一个人,如果他的确做了一件事。”
米隆僵住了。爱米莉盯着他石头似的面孔。她的手仍然紧紧地握成小拳头。“你是说格里格杀了她?”
“当然。”她走向他,不慌不忙,好像拳击手在一记令人惊讶的左勾拳打倒对手后,等着从一数到八。她从他手里拿走大衣。“我真的应该毁掉它,还是应该相信你?”
“我想你最好先解释一下。”
“要喝点什么吗?”
“不要。”米隆说。
“我想要喝点。来吧,我们到厨房谈。”
她仍然昂起头,走进厨房,走路姿势就像米隆在录像带里看到的那样。他跟着她走进明亮的白色厨房。厨房里瓷砖光亮,熠熠生辉。大多数人可能会认为这种布置是自找麻烦,但米隆觉得这样的厨房就好像高档餐厅一样,卫生干净。
爱米莉拿出一个新的常用咖啡机。“你真的不要喝点?这咖啡豆不错。是科纳和夏威夷的混合品种。”
米隆摇摇头。爱米莉现在已经恢复了理智,她又能控制情绪了,他会让她处于这种状态中的。一个有控制力的人说的多,想的少。
“我正在考虑从哪里说起。”她说道,一边把热水倒进咖啡机里。浓郁的咖啡香味马上弥漫在屋里。(如果这是个咖啡广告的话,他们中一个人会马上说嗯……真香啊!”)“别告诉我从头说起,我会尖叫的。”
米隆举起手表明他不会这么说。
爱米莉推了一下塞子,推不动,又推了一下。“一天在一家超级市场她走到我跟前,”她说,“完全出人意料。我正在拿一些速冻食品,那个女人告诉我她知道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说出去会毁掉我的丈夫。她说如采我不给钱,她就给报社打电话。”
“你怎么说?”
“我问她要不要我借她零钱打电话。”爱米莉笑出声来,停止榨汁,站直了腰。“我以为这是个笑话。我让她照做,去毁了那个混蛋。她只是点点头,说她会再和我联系。”
“就这样?”
“就这样。”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记不清了。两三个星期前吧。”
“那下一次是什么时候有她的消息的?”
爱米莉打开壁柜,拿出一个咖啡壶。这个壶上绘有卡通人物的图画,还印有一行字“世上最好的妈妈”。“我做的足够两个人喝。”她说。
“不用了。”
“你确定?”
“是的。”米隆说。“后来呢?”
她弯下腰,看着咖啡机里面,好像在看一个水晶球。“几天后,格里格对我做了件事……”她停住了,语调有点异样,话说得更慢更谨慎,“就像上次你来时我告诉你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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