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当娶阴丽华的帝王

第61章


“御史大人来的正是时候,末将已经备好酒宴,快快入席权当是为大人接风洗尘。”黄全熟读四书五经,但身上并无一般文人的迂腐,哪句是官话,哪句是掏心窝子的肺腑之言,他明白得很。
“圣上旨意,还是宣召完毕再饮酒不迟,免得喝酒误事!”黄全看到席间有些将士将手放在腰间,着摆了明实在恐吓自己,可他并不见得有多恐慌——这里虽是明公的营地,但有圣旨在亮他们不敢将他怎样。
“大司马刘秀持节北渡,披荆斩棘,驿路攻破广阿、信都、巨鹿,稳定邯郸,劳苦功高,自不待言。其所率兵将亦骁勇善战,朕特遣御史黄全前往河北慰劳。召封刘秀为萧王,其余有功将士亦有重赏。念及大司马常年浴血沙场、奔波疲乏,令其罢兵,与有功将士一道还朝休养,罢文秀舞,善莫大焉。另谴蔡充为渔阳太守、韦顺位上谷太守、苗曾为幽州牧。钦此!”
待黄全宣读毕,王霸、祭遵早已面红耳赤,牙齿格格作响,手腕处关节也发出“啪啪”的清脆声音,刘秀还以颜色,两人会意之后才没有发作。
刘秀领旨后,御史黄全才真正松了口气:人人都道,说什么大司马狡诈无比,看来定是朝中那些老朽妄自揣测罢。在圣旨面前,凭他怎样机敏,免不了将河北军政大权交出。
这场酒席,刘秀喝得并不畅快,可是他不敢暴露半分,只有在黄全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进时,自己的眼中才会略微闪出凶光。虽然自己领受圣旨,可是究竟怎样,还是要仔细思量思思量。
酒席宴间,冯异悄悄走出,邓禹、耿合也跟着悄悄走出。
“明公此举欠妥啊!”邓禹首先发言,早在长安求学期间,刘秀就频出惊人言论,直言复兴汉室,现在更始迂腐,顺从更是群臣绝非是明公本意。
“明公难道忘记了当初大司徒的下场,当初河北凶险,长安朝廷无一人敢应诏,是明公单车巡视河北,这才使得河北局势趋于稳定。现在河北王朗平定,更始妄想凭借一纸诏书让明公将河北拱手让人,当真是痴心妄想。怎奈明公居然应允,不小的明公做的怎样打算。”耿纯满腔愤懑。
“依我所见明公正处在两难之间,咱们要好言相劝才行,断不能让明公再入河北!”
“对,我这就去劝明公。”此时酒席宴间刘秀、黄全已经是烂醉如泥,他们趴在案牍上,衣袖都沾染了酒水。
“来人,将御史大夫黄全送房间休息!”冯异命两小厮道。
之后,邓禹就对已经醉倒的刘秀说道:“大司马与邓禹曾同在长安求学,彼此知根知底,大司马刚才虽然与黄全推杯换盏,可是下酒之时眉宇之间竟有一丝怨气难以舒展。”这席话刚毕,刘秀就从案牍上起身肃立,是的,邓禹变得比长安求学之时还要聪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那双锐利的眼睛。
刘秀根本没有醉倒,事实上他也醉不倒,长安更始征召已至,是去是留不仅关乎自己在河北打下的基业,弄不好是要丢了性命,这样继续自己决断的大事面前,他怎么可能安心吃酒……
“长安方面命黄全前来征召明公,明公果真要应召还朝吗?”耿弇的话里面有试探的意味——直呼黄全名讳在官场绝对大忌。他的心头略微泛起一丝反感,没有说话。“眼下天下未定,臣请明公应允臣回上谷调遣兵马。”
“眼下汉室复兴、河北平定,耿将军为何说‘天下未定’,还要遣上谷骑兵?”刘秀装作惊讶的文问,语气缓慢可是神情坚定。
“眼下更始朝廷贪腐成风,群臣到长安后不思图稳定局势,反而日日在长安长乐宫中淫乐,百姓翘首以盼的汉室天下竟成了这副摸样,人们反而怀念起王莽当政的时候;而明公出巡河北之后,惩治贪官污吏,归正地方,河北百姓莫不仰仗明公恩德,可谓众望所归。明公词句才是大汉子孙应有的作为,依臣所见,明公应当举旗自立,与长安分庭抗礼!”
“卿失言,我斩卿!”刘秀怒喝道,一股浓烈之气冲出刘秀丹田。这些话像是鞭子一样劈头抽在他脸上,他万万没有想到刘秀会出言责让,不过继而就稳定下来——她想起冯异的论断,这才定下心来。
“耿弇与明公情同父子,所以才敢披赤胆忠心劝谏明公,明公若是想除去耿弇,耿弇自然毫无怨言!”他一番言论字字戳中刘秀要害,使得刘秀开怀大笑:“玩笑而已,将军不必在意!”耿弇这才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不论耿弇如何失言,刘秀是断断不敢杀他,不仅因为耿弇是随从自己征战河北平定王朗的宿将,没有足够理由诛除之,很难令众人信服;再者耿合是上谷耿况之子,除掉耿弇就等于是为自己树立劲敌。
也正因此,耿弇才是第一个劝谏刘秀的人。
谈话的最后,刘秀婉言询问:“这番话可向他人提起过!”
耿弇会意到:“没有!”刘秀于是放下心来。询问道:“眼下形势当如何是好,耿弇道:“首先应该拔除河北的更始鹰犬,然后向北攻占铜马、高湖、重连等部,使河北尽为将军所得,然后坐观更始与赤眉征伐并寻机攻占长安!”耿弇口齿平平,这番话却极为流利,显然已经琢磨良久。
“好,就依此计!”
刘秀随后征召邓禹等人前来商议河北局势问题,等到一切完毕之时已经到了凌晨时分。刘秀便遣冯异将黄全引来。
冯异搅扰了黄全的美梦,这令他颇为不快——虽然长安大员入班早朝是祖宗礼法不得妄动,但长安刘玄当政,何曾一天认真理过朝政?
第七十五章 佯合谢躬攻射犬
抱怨归抱怨,见了明公总不至于还是这样。冯异这样想着,便没有同他置气。
万没想到黄全竟然在明公面前也摆起了谱,话里不满比冯异之前听到还要露骨,不过这更加坚定了刘秀留在河北的决心——邯郸之地,周遭都是命宫的人马,黄全尚且这样不知收敛,如果真到长安,黄全指不定如何对自己颐指气使。
“萧王这么早召见黄全,有何吩咐啊?”黄全刚刚想到如今的刘秀已经是名正言顺的萧王,尽管更始未必是真心,但在河北之地还是要顾及几分面子。
“方今河北未平,本王暂时还不能应召!”黄全听后,脸上当即血色全无,原本以为大事已定,所以才安下心来,如今萧王竟说河北未平暂时不能应召,这不是摆明了要违抗上意吗?黄全知道,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萧王常年征战在外,为的不就是荣华富贵?如今河北已定,萧王这是何苦?”
“御史大人有所不知,不是我刘秀有意抗命不遵,而是河北之地太过凶险,铜马、高湖、重连等大大小小的起义军加起来有上百万之众,足以比肩赤眉军。”
“这一点小王想得到,圣上自然也有所考虑,朝中不是已经任命韦顺、蔡充、苗曾来河北任职,平定义军的事情萧王安心交给他们便是。”
“大人有所不知,河北地形凶险,铜马等部术士河北地形行军作战往往出其不意,本王当年险些丢了性命,韦顺、蔡充等人初次踏上河北之地,对此地并不熟悉,所以,本王现在还不能安心将河北之地交给他们。”
“我听出来了,你是想抗旨!”他冷笑着,接着就从牙缝中挤出一行字。
“萧王难道忘记当年的大司徒?当初的刘演就是因为妄自尊大就丢了性命,萧王可不能重蹈覆辙呐!”三分央求、七分威胁使这些话听起来极不顺耳。
不说这话刘秀不至于失态,此话一出,原本藏在他袖中的圣旨就被刘秀砸在地上,刘秀并不惊慌而是走上前,用脚将圣旨狠狠踩在脚下,一边蹍,一边用恶狠狠的眼光盯着黄全,黄全虽然害怕,可也做出强硬的姿态,他拔出短剑抵在萧王的脖颈处,可是萧王并不害怕,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慌乱,黄全反而掩饰不住——他刚刚意识到这里是萧王的邯郸城而不是长安!
黄全气不过,只得悻悻地自言自语……
“军营过于简陋,这几日以来刘某也是招待不周,还望御史大人尽快赶回长安,向更始皇帝说明情况。”刘秀不痛不痒的说着,心里确实得意的很,他有意夹杂集聚客套话。
黄全无奈,第二天值得离去,离去之前,见到温明殿内大将林立——刘秀敢于公开与更始皇帝决裂,这回一定是在和终将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刘秀派遣耿合、吴汉到渔阳、上谷、幽州三郡执行特殊的使命。
幽州之地刀兵林立,由于此地守城将士大多数都是耿弇老部下,因此没废多少力气,耿弇就进入城中,渔阳太守见他引数骑人马,因此掉以轻心没有严加戒备,耿弇于是趁机杀掉郡守。
吴汉也对上谷、幽州两地如法炮制,他们收复原先麾下所在人马,很快再次控制了河北三军的军政大权。
与此同时,刘秀命令冯异派人在河北四处招兵买马,由于粮草齐备,冯异、刘秀名声在外,所获颇丰……
经过接近半月的整备操练,刘秀决心正式发动对铜马的战役!
他在温明殿内向诸位将领宣布这一消息的时候,一时间像是炸开了锅——铜马军十余万之众,如若决心铲除铜马必然要倾巢而出,此时免不了会遭到更始尚书令谢躬的进攻。
“谢躬有求于明公,明公自然可以以配合歼灭铜马为条件答应他的要求。”数月之前,刘秀在于王朗的争夺中陷于颓势,谢躬不得已借兵于刘秀,战胜王朗之后本应各归其位,但刘秀却抓住谢躬数万将士不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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