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如玉

第32章


  
  前女友?前女友是一个什麽概念?就是情敌的意思!多少情侣分手夫妻离婚的原因,就是与前任纠缠不清。看著女子的神色,明显就是想跟韦立诚破镜重圆。
  
  哼,人在我手上,岂有让你抢回去的道理!
  
  “周小姐有心思关心我们是否绝子绝孙的话,不如多花点心思想想怎麽找个好男人吧!唉,你说这世上怎麽会有那麽多同性恋呢?男人都一双一对了,女人不是更嫁不出去了?”
  
  韦立诚赶紧拿起咖啡杯挡住嘴,他怕他会大笑出声。他还是第一次见识舒心的口才,哈哈,果然人在捍卫自己爱情时,都会爆发小宇宙的。
  
  舒心才不管对面的女人是不是气歪了嘴巴,你都抢人抢上门了,还能不让我回击?
  
  周瑞丽连灌几口白开水才把怒火压住,突然微微一笑,放下杯子,把玩起左手中指的白金钻戒,“呵呵,这戒指还是阿诚送我的呢,纯度tVVS2的一克拉南非原石。哎呀,阿诚你太不应该了,连只腕表都送给小舒,还说爱人呢!”
  
  说著,她还状似无意地瞟了一眼舒心光光的十根手指和空荡荡的手腕。
  
  舒心和韦立诚心里同时在想,小姐,你港产连续剧看多了吧?这种没技术含量的挑拨伎俩也好拿出手来晒!
  
  韦立诚更是忍笑忍到肚子抽筋。就周瑞丽身上戴的,耳环项链戒指,加起来最多不过三克拉左右,而家里舒心那些珍藏级的石头最轻的一块是三斤多。一克拉是两百毫克,一千毫克等於一克,一斤是五百克。
  
  阿门,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
  
  说到钱,韦立诚也紧了紧手里握著的那只手。
  
  一起住以後,因为买菜做饭是舒心承包的,所以每个月他都会在玄关的杂物柜里放上夥食费,但过了两个月後,他发现钱分文未动。问舒心,回答是,我住你的房子,你出住宿费我出夥食费,不应该吗?
  
  等正式确认关系後,舒心搬到他房间住,床头柜里面,舒心那个存款惊人的存折就那样大刺刺地和身份证放在那里,一起在床头柜里面睡觉的,还有他在腾冲给舒心办的银行卡以及那张一千多万的支票,舒心根本就没有去兑付。
  
  更别提家中那些红红绿绿的石头,就那样扔在那里,完全不设防。
  
  不是说舒心没有金钱概念,他去菜市场买菜也是会为了一块几毛钱砍价的,偶尔某个月开支大了,那孩子还会制定节约计划,限制无谓的花费。
  
  ──所以说,不设防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无下限的信任。
  
  周瑞丽显摆那只钻戒,企图勾起他的回忆,却弄巧成拙。他现在脑子里面全是以前他们在一起时,她像吸血鬼一样要这要那用金钱堆砌出的物质生活,而反衬出舒心的纯朴。
  
  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柴米油盐的平淡生活,比豪宅名车钻戒还要珍贵!
  
  见他们不做声,以为被自己戳到痛处,周瑞丽不无得意地说:“还以为是什麽纯洁无暇的白莲花,原来只是趋炎附势的鸭子,还什麽都没捞到。看那衣服,也不知是什麽地摊货。”
  
  “周瑞丽!”韦立诚沈声喝止,二话不说掏出钞票压在桌子上,拉舒心走人。
  
  这场见面,不过是对舒心的一个交代,证明他已经与以前一刀两断了。至於周瑞丽,在说出那侮辱性的话前,他还考虑以後和她做个点头之交的朋友,但她说出那两个字後,他以後连见都不想见到她。
  
  “阿诚──”没想到韦立诚会那麽绝决,周瑞丽只来得及拉住他的衣服下摆,颤抖著嘴唇却说不出道歉的话。
  
  做美女太久,习惯了被人阿谀奉承,要她低下高贵的头,有点困难。
  
  叹口气,韦立诚拉开她的手,拍拍她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阿丽,你条件那麽好,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没说出口的是,当初你做出了怎样的选择,今日就要承担什麽样的结果。如果在他最谷底的时候,陪伴在他身边的是她,所有的一切都会全部不一样!
  
  可惜世上没有後悔药,没有时光穿梭机──
  
  他不是圣母,没那麽宽大的胸怀,他的怀抱现在只容得下一个舒心。
  
  周瑞丽“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抽抽噎噎地,“找、找不到了,比我年轻漂亮的满大街都是。”
  
  韦立诚无言地拍拍她的背,没再说什麽,拉著舒心走出餐厅。
  
  都想用青春与美貌换饮食无忧荣华富贵,但没有心没有诚意的交换,又怎麽有人会与你换一辈子?
(10鲜币)君子如玉50
  “我的衣服真的很像地摊货?”走出去很远,舒心才拉拉衣服,小声地问。
  
  韦立诚终於可以放声大笑了。
  
  揉揉舒心的脑袋,“放心,你的衣服要是像地摊货,那麽巴黎时装周上的衣服全是地摊货了,不要信那女人的眼光。”
  
  “也对,看她把你甩了就知道她眼光差得要命。”舒心点头同意。
  
  韦立诚横眉竖眼,“什麽她甩我?明明是我甩她好不好?”
  
  “嗯嗯,是你甩她。”话是那样说,表情却是与内容背道而驰。
  
  “好啊,现在会两面三刀口不对心了是不是?说,跟谁学的?”
  
  “没有,啊──不要──”舒心哈哈笑著躲避咯吱他的魔手,他最不禁痒。
  
  “快说!”
  
  打闹间,风吹起舒心的衣服,露出下摆内衬里面一朵不起眼的梅花标记。
  
  韦立诚第一次见到舒心这件改良式的中山装,还是在云南,舒心的老家。舒心说,这衣服是他爷爷在他十八岁成年那天送他的礼物。当时韦立诚只觉得这衣服的料子很好,剪裁简洁。後来知道舒老太爷身份後,韦立诚就留上心,舒老爷子拿得出手的东西,怎麽会是泛泛之作?
  
  直到某次整理衣柜时,韦立诚无意中看到内衬的梅花标记。他在网上查找,才知道那朵梅花标记是某家百年老牌裁缝店的专门标志。那家裁缝店的当家裁缝,在裁缝界的地位就和金福珠宝的於老在玉雕界的地位一样。那位高龄裁缝,只为政要和超级富豪制作成衣,每年制作的衣服绝不超过十件。纯手工制作,一件成衣的价钱绝对是天价,而且独一无二,全世界只有一件。
  
  时尚界人士追捧的高级定制,也不过如此!
  
  衣服只是人披在外面的一层皮,现在的人们都习惯用衣服的华丽与否来衡量一个人的地位,又有几人考究衣服下面到底是人还是衣冠禽兽。就像翡翠外面那层表皮,表现好的不一定开出翡翠,表现不好的也不一定不是翡翠。
  
  韦立诚庆幸自己找到了属於自己的翡翠,比玻璃种还要清透的舒心。
  
  就算不是身穿那件昂贵的高级定制衣服,他依然是最耀眼的那颗宝石!
  
  “你喜欢小孩子吗?”周瑞丽的话还是对舒心造成一定影响,谁不希望自己的血脉得到延续?
  
  舒心觉得自己还好一点,他本来就不是真正的舒家人,即使留下後代也不是舒家的血脉,而他真正的父母,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对於血脉的延续更是一点责任感都没有。但韦立诚不一样,他是家中独子,留下後代的责任全压在他肩上。绝子绝孙,多麽可怕的字眼!
  
  “知道我为什麽会今天带你来见周瑞丽吗?”没回答舒心的问题,韦立诚反问舒心。
  
  舒心摇头。他相信韦立诚,他不是脚踏两船的男人,既然跟他在一起了,肯定和以前早了断了,所以他大可不必让他和他的前女友当面对质。
  
  “一次出柜的预演。”韦立诚说道,“我爸妈绝对比周瑞丽讲道理,也不会像她那样说那麽难听的话,所以我们以後跟我爸妈出柜时最难也不会比今天难。只是今天委屈你了,要你听那女人说那麽难听的话。”
  
  想到那女人说舒心是鸭子他就火冒三丈。
  
  “难听吗?不觉得啊!”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控制不了,但他可以控制自己,何必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何况还是一个失败者!
  
  “没有後代或许是我们在一起最大的阻碍,但你要知道,人不是动物。动物繁衍後代,是出於本能,而人与人的结合,首要条件是两情相悦。与其说我喜欢小孩子,不如说我是喜欢孩子他妈,才会想跟孩子他妈留下我们专属的後代。我现在找到了孩子他妈,不过不幸的是我的那个孩子他妈生不出孩子,但我还是爱他,即使他生不出孩子。”
  
  “谁、谁是孩、孩子他妈啊──”心口处梗满了感动。
  
  “喂喂,给你纸巾,眼泪鼻涕不要糊我衣服上,干洗费很贵的。”韦立诚故意逗舒心,扯了几张纸巾,托著舒心的脸给他细细地擦干眼泪,左右看看,“嗯,标准的小白兔一只。”
  
  舒心扑哧笑了,“我也找到孩子他妈了,不过我的那个孩子他妈也生不出娃。”
  
  “好巧啊!”韦立诚故作惊讶。
  
  “是啊,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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