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街景、同样的夜空、同样轻车熟路,西街不惹眼的隐蔽小屋又迎来了一位“客人”,只是这位客人和别人有些不同。别人是来挑选称心如意的武器,意在杀人或是恐吓,而阎非墨却是来打探消息的,哪怕只有蛛丝马迹,照样顺藤摸瓜。
比起安浅夕之前的遮遮掩掩刻意隐藏身份,甚至是雌雄莫辨来讲,阎非墨堪称光明正大。丝毫不介意自己这副惊为天人的容貌和气度会否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一袭黑色风衣就敲开了紧扣的门扉,大长腿一跨进了里屋,开门见山:“这些时可有生人光顾?”
一主一仆对来人的发问大跌眼镜,敢情不是来买东西的?看着不像是个门外汉,怎么就这么不懂规矩?再说了他们只是卖家,只管买卖不问其他,再者来来去去那么多人还一个个登记不成?就算他们知道,客户资料也不能随便泄露啊。不过看来人气度非凡,天生王者之相,似乎还透着几分煞气。有煞气的人他们见得多了,这条道上混的人哪个身上没背负几条人命?可眼前这人和那些人很不一样,睥睨之姿,仿佛一切都不在眼里,又好像一切都逃不过那双蓝眸。所以心中的不满不敢表现出来,却是不知阎非墨此刻的急切。
阎非墨的确有些急,却不是莽撞的急。似乎是对今晚的不速之客起了几分好奇和惜才之心,更夹杂着几分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感觉,只知道不弄清楚了会遗憾,所以他来了,马不停蹄地来了。
安德烈正要说话,菲利普使了个眼色,上下将阎非墨看了个仔细,颇为意外,同时也起了几分好奇,笑脸相迎:“先生贵姓啊。”
阎非墨斜睨一眼,知道眼前的人觉得自己太没规矩心里有些不舒坦,可偏偏问出的这句反倒更没规矩了。你当是相亲查户口?
阎非墨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菲利普这一问正中下怀,让本来不合常理的对话变得合乎了情理,大方答道:“阎。”
“呃……原来是阎先生。”菲利普顿觉语塞,本来以为自己这不客气的一问对方不会回答,那他就有了说辞,你都不肯告知自己的信息凭什么觉得别人会在这留下什么痕迹?可对方竟然答了,嘴角还含着笑意,于是只能被动地说了句客套话让自己看来不那么丢脸。
“菲利普,贵族之后,衣食无忧。表面上是上流社会的纨绔子弟,暗地里却是e国最大的军火商,秘而不宣隐于西街已久。”
阎非墨寥寥数语道破菲利普的双重身份,说得一派风淡云轻,听的人心里却是“咯噔”一下,这人是谁?竟然将自己的底细如数家珍?可印象里自己从来没听过姓阎的名号啊,懒散的神色有了几分警惕,却也沉着冷静没轻举妄动,以不变应万变。
阎非墨轻笑一声扫了眼不动声色的菲利普,此人懒懒散散,看似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却心思细密谨慎,外加背景实力雄厚,自身能力不凡。这么多年从没人敢在这里撒野,黑白两道都会掂量着行事绝不是夸大其词。现在这么一看,的确是名不虚传。
“你不用紧张,我不是来踢馆的。”阎非墨扫了眼琳琅满目的各色武器,就着一旁的椅子坐了上去,斜靠椅背,“你是这一行的翘楚,黑白两道在你面前都要礼让三分,那些前来买卖的人熟客居多,都是些什么身份你心知肚明,就算你今天透露了几分也不敢有人来寻事。”
“阎先生,行有行规,我要是说了,不是坏了规矩、损了信誉?纵然我可以不客气地说一句别人的确要看我的脸色,可这么自砸招牌又哪是生意人的所为?”菲利普难得从那栅栏房里亲自出来,坐在了阎非墨对面,“阎先生既然对我这么熟悉,且看着气度不凡,想来也不是我这小门小户可以搭得上话的。阎先生如此手眼通天,而且对行规也是了如指掌,又何必强人所难呢?这年头,做生意也难呐!”
说到后来,菲利普不惜自贬身价,差点连养家糊口都要搬出来了,让人啼笑皆非。可也就是这般做小伏低还带了丝幽默的作态,让阎非墨高看几眼,果然是八面玲珑、善舞长袖。不过,他可不是来闲话家常的。
阎非墨眼睑微掀:“规矩便是用来破的。”
既然都是人定的规矩,谁说不能改?在强者面前规矩如同虚设,而此时的阎非墨气场大开,无形的压力对着菲利普扑面而去。可也就是一瞬,那份威压消失得无影无踪,双腿交叠勾唇:“我要真是有意为难你,此刻就不是坐在这里和你温言软语了。”
菲利普只觉一股强大的气流在室内蔓延,近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忽然之间那股莫名的压力转瞬消弭。本就觉得对面的男人不寻常,被这么一迫越发觉得今儿店里来了尊大佛,而且是自己绝对惹不起的大佛,再听到那句不算威胁的威胁,什么叫温言软语?完全打破了他的认知,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对方要是怒了,自己的下场……的确不能这么安然无忧地坐着说话。
看着菲利普眸光微动,阎非墨知道自己的这个下马威起到了预想的效果,但对方还能面不改色直视自己的眸光,着实勇气可嘉。正要说话,手机铃声起,阎非墨眉头一皱,紧要关头谁这么不知趣?并不打算接,无奈铃声响个不停,阎非墨掏出手机正准备关机,一瞅那屏幕立马接了,严肃的脸上霎时一片柔和,可不等说话听筒里传来气不顺的话语:“妖孽,难得我给你电话,你竟然这么久才接?你干脆别接了,挂了!”
“等等!”正如安浅夕所说,难得主动打来电话,阎非墨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让机会溜走?温言软语,“浅浅,对不起嘛,我刚洗完澡,听到手机响马上就接了,别生气好不好?下回我洗澡也带着。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睡?”
“睡不着,我要喝汤!”任性的语调,带了几分强势。
“呃……”这个点要喝汤?话说炖汤也得时间吧,阎非墨额头黑线直冒,不过一想到那副喝汤后满足的笑脸心里就如喝了蜜糖,马上应承,“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快给你送来,到时候可别睡着了把我拒之门外。”
“嗯,那你快点,过时不候,挂了!”
“小猫儿,有求于人还这么横。”阎非墨失笑,心情却是极好,紧接着又拨了个电话出去,“魅,把炖汤的材料准备好,现在就要,你先小火炖着等我回来。”
判若两人的阎非墨看得菲利普心底大叹,这男人变脸好神速,那宠人的语调柔得要滴出水来,话说这是同一个人吗?人格分裂吧!显然电话那头是个女人,而且是这个男人心爱的女人。啧啧,能收服这种男人的女人,还真让人叹服。
看到菲利普诧异的目光,阎非墨心下干咳一声,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不过心情一好,话语自然也就软了几分:“你只要回答我近期是否来了生人,是男是女、体貌特征就行,其他的我自有主张。这样总不算坏了规矩吧?还有一点,m200,你应该有印象吧?”
m200?不就是前几天那个神秘人吗?菲利普当然有印象,而且印象深刻,因为那人给了他莫名是熟悉感。抬眸看了眼阎非墨,敢情是刺杀这男人去了?该说那人胆大包天还是自取灭亡呢?显然任务失败,只是……逃掉了?看来也不是没能耐。
神秘人?阎非墨眸光一眯,也就是说连菲利普都不清楚了。嗯哼,的确是谨慎地让人赞叹。
阎非墨也不急,等着菲利普开口或者回想,反正现在他说和不说已经没什么区别了,只是笃定了菲利普会老老实实开口,所以他等,也算是对眼前人的礼待,毕竟能让自己另眼相看的人太少。
“阎先生,确实有生人来我这买了把m200,但是……我对买家一无所知。”菲利普摇了摇头,一脸的爱莫能助,“我连他是男是女都不能确定,实在伪装得太好。”
“刻意伪装就是要隐藏身份,想必连声音都是经过了处理。有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细节?”想来菲利普也不会说假,对手的确有些手段,行事周密。
“听声音确实是个男的,不过身形嘛……在男人眼里不算高,却也不矮,看起来和男人无异,还戴了双手套。至于特别注意的细节……”那股熟悉感算不算?
阎非墨准确抓到了菲利普脑子想的这份熟悉感,能让菲利普觉得熟悉且这么在意的人可不多,说是生人,只怕是以前多少有些私交只是刻意隐藏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罢了。
再问也套不出什么准确的消息了,不过也有值得查探的地方。阎非墨起身,伸出了手掌:“阎非墨,多谢了。”
问完了?这表情是已经胸有成竹了吗?为毛他觉得自己给出的信息一点用处也没呢?菲利普也立即起身,伸手交握:“幸会。”
阎非墨点了点头,转身大步流星,带起一道劲风:“我从来不曾来过。”
“慢走!”这是为了他的信誉特意说的?他是该感谢还是该感谢呢?
看着人影一阵风了无踪影,菲利普忽而松了口气,一屁股又坐在了椅子上,拍了拍心口:“安德烈,这男人……这才是男人啊!”
安德烈适时奉上一杯红茶:“少爷,您已经很好了。”
能在那样的男人面前神色自如,不是很好是什么?也只能感叹一句:人外有人!
阎非墨飞奔回去做汤的同时,安浅夕舒舒服服趟在自己的床上,揉了揉发疼的胸口:“妈蛋,为了弄清你阎非墨的身份,害得我把自己的胸束得那么紧,你特么的真会折腾人啊。今儿晚上不好好折腾折腾你,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
男人不是没扮过,可菲利普是谁?精明得很,稍微出点差错就会被人识破,所以只能委屈自己的胸了。安浅夕低头瞅了眼自己高耸的胸脯,没事长这么大干什么?碍事!还有这手,典型千金小姐的芊芊玉指啊,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个女的,不戴手套真不行。哼哼,你阎非墨就算要查,谅你也查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阎非墨心心念念就是为安浅夕做汤,哪里还去什么总统套房?直接奔去自己的家,一头栽进了厨房守在汤罐前加料看火。
“主、主子,这么晚了……”
“浅浅要喝。”
“难道安小姐的血瘾……”早解了才是啊?修罗魅有些想不通,难道说是对自己的主子上心了借机见一面?可半夜三更的叫男人可不像是安小姐的作风啊。
“她只是馋了。”能用食物拴住女人的心挺好。
“那属下就不打扰主子做您的爱心汤了。”
“去吧去吧。”阎非墨挥手,还笑着哼起了小曲。
修罗魅抽了抽嘴角悄然退下,心底大叹:主子啊主子,您要不要去照照镜子?这么副笑脸还真是百年一见。哎,陷入爱河中的男人果然痴傻!
有了修罗魅之前的准备,这次的汤省时不少,可回来后也足足用了一个半小时。最后一道工序,阎非墨割破手腕,将自己的血滴了少许进去,既增鲜又闻不出血腥味,重要的是这是不通过杀人饮血外的唯一一个办法。
一切准备就绪,阎非墨看了看表:“十二点半,还好,也不算太晚,宵夜正好。宵夜?那再带点点心过去。”
汤壶、食盒一拎,坐上了兰博基尼飞驰而去。
安浅夕故意刁难阎非墨,也没想着阎非墨会真的说到做到,而且累了一天蒙头就睡。当阎非墨打来电话的时候,心里还咒骂是哪个不识相的扰人好梦。
“半夜三更还让不让人睡了?”看也不看接起电话,就差没大吼。
小没良心的,果真跑去睡觉了?阎非墨顿觉委屈,却还是耐着性子轻声细语:“热汤和点心,都是你喜欢的,起来宵夜。”
“阎非墨?”竟然真的是阎非墨?安浅夕瞬间睡意全消,心口有些发烫,也被勾起了馋虫。
“老婆的话不敢不从啊。”
“滚,别给我学那个二货没脸没皮。”语出不善,心底却泛着丝丝甜意,“在哪呢?”
“就在你窗外,我给你送上来。”夜半三更肯定是只有闯空门了。
果然啊,一人分饰两角,性格会有些许不同,可再怎么掩饰依旧是同一个人,爱闯空门的毛病是一点没变呢。
安浅夕轻笑着走到窗前,刚开了窗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颜,这里可是五楼,多大会功夫就上来了?身手再好也不可能这么神速不是?
安浅夕接过汤和食盒,淡扫阎非墨一眼:“妖孽,身手越来越好了啊。”
“不勤学苦练怎么保护你?”说着身子一探就要进屋。
安浅夕抬手一挡:“干什么呢?让你送汤而已,谁准你进来了?这可是女生宿舍,非礼勿视,况且还有个大活人呢。”
“浅浅,不带这么过河拆桥的,好歹让我歇歇脚。”干脆一把抱住安浅夕,“而且这里是国外,开放。”
“可是我不是外国人,我很传统,是典型的良家妇女,你不要脸我要脸,你给我死回去!”
“真这么绝情?”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整的就是你!可腰间的手还是不松,“撒手,快撒手,一会把人弄醒了……”
“那就让她醒,反正咱们是正当的男女朋友关系,又不是偷情见不得人。”腿一蹬,登堂入室。
“你真是厚脸皮!”
“嗯哼,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脸皮厚。”拦腰一搂,一手接过汤壶,带着人往床边一坐,“来吧,宵夜吧。”
“能让我好好吃饭吗?去桌上,这像什么样子?”自己可真是引狼入室,整人不成自己反倒像是遇上大灰狼的小红帽。
尼玛坐在床边说吃宵夜?这感觉咋就像在说:来吧,就寝吧!
“有什么不对吗?以后你坐月子不也得在床上么?到时候我一样给你端来,还包喂如何?”
“阎——”瞅见对面另一张床上的人影翻了个身,那冲口而出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放心,小玫说你这室友这些时忙得昏天暗地,怕是不够睡,估摸着雷打不动一觉到天亮。来,趁热喝。”开盖舀起一勺送到了安浅夕唇边。
“哼!”虽有些气不顺,可送上嘴边的东西不吃白不吃,顺话明知故问,“小玫常和你联系?”
“姐夫嘛,联络下感情必要的,那丫头贼溜得很。”
“都说了些什么?”糕点入口即化,还是那个味道,好吃。
“家常。”
瞧这一口一个姐夫,一个家常,真当是一家人了?安浅夕白眼直翻默不出声,专心吃夜宵。
“就知道你不爱听这些家长里短,看我多识相?”
“什么表情?这是等着讨赏?”安浅夕眼一眯,抬手捻了块糕点塞进阎非墨嘴里,“呐,吃吧,吃了少说几句,快点吃完快点滚。”
顺势含住安浅夕的手指,舌头灵巧扫了几圈,得了便宜卖乖:“浅浅亲手喂的东西果然香甜。”
“流氓!”
“非也非也,调戏陌生人那才叫耍流氓,而对自己喜欢的人做亲密的举动是男欢女爱、郎情妾意,增进感情。所以这两者是有大区别的,不可混为一谈。”
“歪理邪说。前提得两情相悦!”还郎情妾意?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喜欢了?
“我看你挺愉悦的。”不然早一巴掌扇过来了不是?
“眼神不好就管住嘴,再不济就老老实实吃东西。”又接连塞了两块,实在不想听那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阎非墨轻笑着嚼着嘴里的糕点,再不多说,看到小猫儿因为自己的话时不时脸红心里宽了,又近了一点呢。
不知不觉阎非墨带来的东西都进了二人的五脏六腑,安浅夕还有些意犹未尽,瞅了眼空空如也的食盒和汤壶:“下次多带点。”
“晚上不能吃太多。”下次?这话悦耳动听。
“好了,吃完了,你也歇够了吧?请吧伯爵!”
阎非墨就势往床上一躺,他可真没打算走,双手一伸:“大半夜的你也忍心?留我一晚呗。”
“你别得寸进尺!”
阎非墨耍赖到底,兀自脱了鞋袜往被子里一钻,连连摇头:“我就喜欢得寸进尺。”
“起来,你给我起来!”连拖带拽,纹丝不动,反倒被那强壮的手臂拉到了床上,“放开、放不放?”
“你要是个男人,温香软玉在怀,对方还是自己心爱的人你舍得放手?”就手一扯,本就宽松的睡袍瞬间报废。
“阎非墨,你又撕我衣服?”
“睡觉穿什么衣服?”阎非墨理直气壮,索性身子一摊,“公平起见,你也扒了我的衣服吧。”
“你……”扒了衣服?好啊,那就扒光,看你怎么有脸回去,心随意动,“撕拉”几声,徒留一条内裤。近距离看到那精壮的身躯,可比在望远镜里来得清楚,而且可以摸到,手感一流,不由自主就捏了几把。
“怎么样?满意否?”
“真的不走?”
“你都扒了我的衣服我怎么走?”
“有本事你就一辈子留在这里。”
“好啊,一辈子,你说的,不许反悔!”似是得了天大的便宜,狡诘而笑,一把抱住了安浅夕往怀里一带,“睡觉。”
“……”近乎光裸的男女抱在一块怎么睡得着?
“也对,刚吃完饭,是该运动运动。”美人在怀,他可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该占的便宜必须得占。
“非礼啊——”
“安、安安,怎么了?”突兀的声音起,金熙娜迷糊地揉了揉双眼。
“妈蛋,还说她雷打不动?”
“你叫得太大声了。”暧昧一笑,上下其手,吃定了安浅夕现在不敢乱动,“浅浅,答话,不然马上亮灯了。我是无所谓,反正我不要脸,你么……”
“没事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你赶紧闭眼。”安浅夕欲哭无泪,咬牙切齿看着阎非墨。
“真没事?”黑暗中摸索,“我们国家说了,做了噩梦得……”
“不用不用,可能这几天没休息好,而且我们国家说梦都是反的,所以是好事。”吐血,她都觉得自己这借口扯得自己都听不下去。
阎非墨在黑暗里肆无忌惮地乱摸,还隐隐发笑。安浅夕深吸口气,狠狠揪了阎非墨一把:“你还笑?都是你惹出来的乱子,咱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真没见过你这样对自己幸灾乐祸的。”
“啊?还有这说法?”被吵醒的金熙娜忽然没了睡意,似乎对华夏文化很感兴趣,猛然坐起了身子,“我睡不着了,安安,你可以给我讲讲你们国家的习俗吗?”
“omg!要不要这么心血来潮啊?”安浅夕一拍脑门,狠狠瞪了眼阎非墨,“你摆平,不然我就是不要脸也要你光着身子滚出去!”
“那你可看仔细了,我有独门绝学,一般不轻易外露。”轻巧闪身,抬手往金熙娜身上点了两点,人影瞬时倒了下去呼呼安眠。
安浅夕猛然坐起,也不顾下滑的薄被让自己春光乍泄,眸光一闪,点穴?这家伙竟然还会点穴?这回是放心大胆说出了声:“你你你……还会这招?”
“我点了她的睡穴,现在你可以放心了。”瞅了眼完全被惊呆了的安浅夕,阎非墨勾唇,“浅浅这是在邀请我么?那我就不客气了!”
惊觉自己身上的凉意,安浅夕气血上涌,抓起薄被就往身上盖,可哪快得过早就蓄势待发的阎非墨?身子一僵,脸色顿黑:“阎非墨,你竟然敢点我的穴道?”
阎非墨轻轻将安浅夕放倒在床,被子一掀,蓝眸转暗,语气却出奇地正经:“我只是在教你,喏,这是膻中穴,击中后心慌意乱、神志不清。当然得看手法,不是说点就可以像电视里的大侠那样招招定人。还有这里、这里……”
“阎非墨!”这哪是在教人,明明借机在吃豆腐。早知道他会点穴,她还大半夜折腾人干什么?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在阎非墨有意无意的触摸下,身上一片火热,羞得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阎非墨,你当真要来强的吗?就算用强你也先解了我的穴,要是我输了我也认了。”
阎非墨手一顿,抬手被子一盖,钻进被窝手指轻点,温柔一吻印上安浅夕的额头:“只是说起点穴一时兴起,没什么歹念。如果说真有什么,那也是你太美好让我情不自禁,即使用强我也不会点你的穴道那么禽兽。”
“你保证?”
“我哪舍得?”轻轻拍了拍安浅夕的背,“睡吧,单纯的睡觉而已,不早了。”
安浅夕抬头,委屈一语:“你欺负我!”
阎非墨从来没见过安浅夕这般示弱的表情,心头一紧,可那截然不同平时的强势又莫名有着别样风情,压下心底的欲火,抬手按下安浅夕的脑门:“你再这么看我我就真不敢保证了,老实睡觉!”
“……”现在倒成了她不老实了?不过这招挺好使,垂眸勾起唇角,女人果然得在适当的时候一展柔弱。
看来除了夜闯空门,这抱着她睡觉的一点也是没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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