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里的烙印

第13章


永琪过来抱他,他小嘴一瘪拉得更紧。烙烙抱起他,亲亲小嫩脸蛋,“姑姑把故事写下来,晚上叫嬷嬷们讲给你好不好。”永瑢跳一跳的,“姑姑我也要亲。”
烙烙蹲下亲了他一下,又亲了永琪一下,永琪脸一下红了。烙烙把他们全部圈在怀里,亲昵的揉了一遍,“小帅哥们,这里雪积得太厚,要是呆久了手脚受了寒,
到时候上元节去清漪圆赏灯看烟火就没有你们的份了。”终于把小鬼们都吆喝走了。
“烙格格。”一个温柔的声音。
“原来是三阿哥,一个人好兴致。”没带随从,那她不行礼也没人看见吧。
“比格格差远了,一起走吧。”
“啊?”这种强势又不经女主同意的做法,是皇子的统一风格吗?你谁啊你。
永璋看向她,“我正要回去,一起走吧。”
“哦。”切,沙猪。
两人一前一后。
“你很怕我?”不温不火的声音。
“怕啊。”怕你喜欢上我,哼。
“我有这么可怕吗,内城的人恐怕怕庄亲王府的人多些吧。”
“三阿哥也住在内城,那你怕我吗。”
永璋站住,背对她柔声道,”那为什么你碰到我,不是视而不见,就是刻意疏远。“说话这么直接不好吧。
“没有吧,你那么高大英俊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品貌出众,站到哪里都是全场的焦点,我绝对一眼就可以看见你,要说疏远么,大概是你身边围的太多,我挤也挤不过去,距离自然就有点远。”
这个回答应该还满意吧。
永璋咳了一声,浅浅笑,“如果我让周围的人都走开,你就会在我身边吗?”后面的人会给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他心里隐隐期待着什么。
一声闷响。
“哎哟,我可爱的小屁屁呵。”这个回答着实让人意外。
回过头,烙烙坐在雪地上,面色扭曲,眼睛有点通红象要哭出来似的。
永璋上前扶起她,焦急的问“摔着了吗?,是哪个该死的奴才当值,雪也不扫干净。”口气里隐约透出浓浓的怒火和紧张。
烙烙忍痛道,“是我自己不注意,不怪别人。”站着好费力,这一交摔得天旋地转。还好她仗着太后和太妃宠爱坚持不穿旗袍和寸子,不然刚刚那一下她一定早飞出去了。
永璋不再说话,一把把她横抱起,“去找个太医瞧瞧。”她高声惨叫,“别碰我的腰,好痛啊。”永璋一愣,又把她轻轻放下扶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早有太监宫女听到她的叫声,有的赶过来,有的去报信。烙烙痛得快哭出来,唇瓣咬得惨白。八成摔到坐骨神经了,严到不严重,就是要痛上一会,她现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好惨啊。
庄亲王府的队伍刚浩浩荡荡开进宫,就有小太监急跑过来,“王爷福晋,烙格格在园子里摔着了。”弘昱脸色骤变,人已飞了出去。
“奶宝,呜呜呜,我好痛哦。”太感动了,救星来了,马上扑过去,有组织就是好啊。
弘昱抱住她让她靠着自己,浑身杀气看向永璋和跪着一地的(其实是被吓得腿软站不起来)太监和宫女。
怀里的人抬起梨花带雨的脸,一边抽泣,一边指向路边的一块从雪中露出一角的大石头,“人家就是在那里摔倒的。”
石头的雪上还犹有撞痕和长长的抓痕,再延伸到雪地上一个大大的坐痕和杂乱的巴掌印,清晰的记载了某个人整个狼狈摔倒的过程。
“呜呜呜,我屁屁好痛,腰也好痛,浑身都好痛。”不顾形象把鼻涕眼泪全擦在他身上。其实现在已不象开始那么痛了,可是他一来,她就娇气起来。
黑亮的瞳眸开始睁大,透出凌厉狠毒的光芒,粉嫩脸儿上也阴森起来,邪神般狰狞的表情好象要杀光在场所有的人。跪着的太监宫女已经昏过去了一半。
一声剧响后,那块大石和整个连着的假山,塌列成一堆细碎石块。巨大的力道和着雪扬起一阵雪青色烟尘。
太可怕了,剩下一半跪着的人连尖叫一声都没有,也成功的昏倒了。
弘昱蹲下身子,把烙烙小心翼翼的背到背上,慢慢的走出去,步伐轻柔惟恐走快一步都会颠痛身上的宝贝似的。
烙烙回过头,看永璋一动不动站在烟尘中,又把头埋在弘昱的背上,长长的舒了口气。终于躲过一关了,这个苦肉计下次不用了,太委屈自己了。
弘昱停了一下,又缓步慢慢走起来。
“这么快就不痛了吖,林太医你真是神医啊。”趴着暖阁炕上的烙烙脸蛋上还有泪痕就已经好了伤疤望了痛,脸上笑得要开出一朵花来,把双腿上下打来打去,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刚刚不是摔了一跤而是中了奖。
林太医闷咳了一下,这个格格的笑容实在是有点让人移不开眼睛。“格格这次真是万幸,还好没伤到腰间的骨头,不过还是多休息的好,切记不可,嗯,太过活泼。这膏药活血散淤,要按时更换。”
“不要!”拒绝得真快,让人措手不及。
对林太医招手,“林太医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林大医俯下身,“格格有什么吩咐?”
烙烙笑得灿烂极了,“这个药味道好难闻。有没有那种又可以治伤,又闻起来香香的那种。”
林太医微笑道,“微臣明白了,微臣这就回太医院,配好了就给格格送去。”
烙烙哈哈大笑,“林太医你太上道了。”
上道?真是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好。
弘昱铁青着脸进来,坐到炕上。满屋的人立刻知趣的退了出去。
慢慢把她拉过趴在自己腿上,一手把她紧紧按住动弹不得。“干嘛?”话没说完,屁股上已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烙烙呆了一下,马上哇哇大哭,“好痛,你干嘛打我,我还有伤呢。”第二下在空中顿了一下,还是落下来,已经轻了不少。“呜——臭奶宝,烂奶宝,我又没做错事,你干嘛打我。”
又是一下,轻得连蚊子也拍不死。“呜——我就是没做错。”
身子被轻轻放回床上趴好,伸出一只手轻柔的为她擦去眼泪,给她盖上褥子,烙烙继续哇哇的哭,“从来没人打过我,你还在我受伤的时候打我,我讨厌你,我最讨厌你,呜呜——”
弘昱木然站在炕边,看她哭得鼻子眼睛全红了,听道她这句话,拳头一下捏紧,连门也不开转身从窗口飞了出去。
“哎。”
“哎—“
“哎——“
看书的男人终于抬起头,看向她酷酷地说。”又怎么了?“
终于得到回应了。满儿赶紧偎过去,后者眉毛都没动一下,手却轻轻摩挲她的肩。
“哎———”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还不满意,把书一丢,横抱起她向寝室走去。
“不是啦,老爷子,是弘昱啦。”
允禄表情一阴,眼睛开始喷火,这个时候不管是谁他都管他去死。
满儿好笑的用柔夷轻抚着他的胸膛,好平息他的怒火。“这几天烙烙天一亮就不知道晃哪里去了,弘昱也不见人影,不会是独自去西山吹笛吧,两人晚上一前一后各自回来,互相都不说话,
你不觉得他们在吵架吗?”
“弘昱本来就不说话。”好大的酸味。
满儿嗔道,“又胡乱吃儿子的醋,烙烙可是我认定的媳妇,弘昱性子本来就又冷又酷,我怕……”
嘴被缄住,允禄一脚踢开房门,“他们没事。”大眼已火光熊熊了。
算了,先顾好自己吧。
烙烙把脚掉在外面坐在教堂钟楼栏杆上发呆。
“SelaIvoi,nonsisiedeinquelpostopericoloso。”(我要是你,就不坐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烙烙利落的翻回里面,“朱塞佩。”(郎世宁的名字)”
郎世宁伸出左臂微笑着看着她,“我的小天使,外面太冷,我那里有自己做的正宗的Tiarmisu(提拉米苏),你喜欢吗?”
烙烙优雅的挽住他,“当然喜欢,我好久都没吃过了呢。”
郎世宁的画室里。
烙烙正在专注的看他的作品,不断发出赞叹声,这都是真迹啊。
郎世宁取出柜子里的糕点放在桌上,又给她泡好一杯绿茶。
烙烙顽皮的一笑,“我以为你会给我一杯茴香酒。”
“这是在大清国。”这句话解释一切。
“朱塞佩,你想过回你的祖国吗?”
郎世宁笑道,“我已经老了,可能回不去了。”
“那年轻的时候呢?”
“那时我心里只有传教的热诚。”当时的整个欧洲充满了对中国文化的向往,他也不例外。
烙烙叹口气,“你后悔过吗?”她知道的,历史上1715年他以传教士的身份远涉重洋来到中国,到这时他在大清呆了40多年,可是无论是康熙帝、雍正帝、乾隆帝,
重用的都是他出色的艺术才能,却不准他在中国传教,与他的理想背道而驰。
“当年曾经迷茫过,可是上帝做了这样的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有一个机会,你可以离开大清,你会回去享受地中海温暖的阳光和湿润的海风吗?”就如同她,如果有一天,她修好了飞船,或者找到了时空转换的方法,
她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呢,虽然这种可能性很渺茫。
察觉到她的迷茫,郎世宁坐下轻轻抚摩她的头,“我的小天使想要离开大清国吗?”
把头放在他的肩上,“我很困惑。我和家乡的距离就象你和意大利的距离一样,希望很渺茫,但是只要去努力却有极大的可能。本来我是打算要去找到回家的路的,因为家乡有很多爱我的人,
他们都是我最亲最爱的朋友和亲人。我来这里是因为一个意外不是我自己的意愿,他们失去我也一定很难过。可是我喜欢上了,不我想应该是爱上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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