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獠

到了岸上，两人立刻被一群警察围了上来。转头看到自己的同伴也被警察围着正对他们苦笑，看来是惹上“麻烦”了。
    彭树广从警察堆里走过来，对两人说：“刚刚有发生了莫名溺水事件，你们作为目击者要接受调查。你们两个跟我来做笔录。”
    羲瑜、江流互使了一下眼色，乖乖得跟着这位警察署长去做笔录了。
    让两人很意外的是，彭树广把二人带到四下无人的角落，上来就问：“你们是法师？石屏派的吗？”
    两人吓了一跳，他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身份的？难道是刚刚被他发现了什么？还是以前他就知道？
    被这么一问，两个人被搞得不知所措，一时接不上话来。
    彭树广看出他们的慌乱，便道：“不用猜测，我只是刚刚看到这小伙子潜水上来拿上来的脑袋，和水里的动静。所以，你们说的一切我都不会纪录的。”
    羲瑜犹豫了一下：“我的确是法师，不过不是石屏派的，我是首穷派的嫡系传人。”
    “是法师就好，我只需要知道真相。刚刚那是？”
    “我们也不清楚这事的来龙去脉，这种水怪一般不会在白天出现袭击人的。”羲瑜解释说。
    “水怪？”彭树广一愣。
    “就是孽裔族魔怪，活着的时候是看不见了。只有死去，失去了法力才会显现出尸体。”羲瑜继续解说，“你想知道真相？！如果我们告诉你，像是近千年的孽裔族魔怪再度出现世间，你信不信？！”
    彭树广不置可否：“我以前有个法师朋友，曾经在万寿宫参禅修行。他告诉过我一些关于魔怪的事情。不过，他已经……”
    一听到万寿宫的法师，两个做贼心虚的人立刻抽了一口冷气，同时想到：他说的该不会是那个默言秃驴吧？！
    羲瑜故作镇定地说道：“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彭树广终于把目光移到了半天不说话的江流身上，问道：“你也是法师吗？”
    江流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伸了个懒腰，道：“刚才在水里抓水怪，抓累了。警官，如果你问完了的话，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彭树广愣了一下，道：“当然可以。如果以后遇到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我会全力协助二位的。”
    江流不耐烦地点了点头，拉起羲瑜离开。
    目送两人离去，彭树广对身边的警察招呼道：“这两个小滑头……你去帮我调查他们俩的背景，尽快向我汇报。”
    旁边的警察点了点头，去办差了。
    众人本想好好的出来郊游，谁知却是扫兴而归。最为失望的大概就是刘枫了。本想借机拉近与羲瑜的关系，不过，看她和江流亲亲密密的样子，似乎是成心找刺激来的。
    众人结伴回了学校。等到半夜十一点多，江流溜出了宿舍来到约定的地点—废墟。在那儿，羲瑜已经等在那里了。
    江流见她，立刻跑了上去，问道：“等很久了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羲瑜仍旧专心的摆着她的蜡烛，没有理会他。
    江流识相坐在旁边看着她“工作”，好奇地问道：“我们该怎么做？”
    羲瑜用一根手指把他勾到眼前，用早就准备好的朱砂在江流的眉心开始画下符咒。
    两个人的距离一瞬间的拉近，使江流一愣。他闻到了从羲瑜身上散发出的体香和洗发水的味道，再加上额头时不时的感觉到对方均匀的呼吸，江流的心跳顿时加快。他的目光碰巧触到羲瑜领口的位置。借着烛光，羲瑜颈部细腻的皮肤，清晰的锁骨外加若隐若现的吊带，这些无疑不是强大的诱惑，江流的拳头紧握，尽量克制的闭上眼睛不去看她。脖子已经开始发僵了。
    而羲瑜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诱惑能力如此之强大，以为是因为保持这样的动作让他很不舒服，还安慰着说：“呵呵，很不舒服吧？！乖孩子，再忍一下就好了！”
    江流听了这话更是无奈，故作不耐烦地说：“快一点，这样坐着很难受的。”
    羲瑜调皮地笑了一下。
    符画好了，两人相对的盘膝而坐。羲瑜双手握住江流的左手，念出了咒文。
    慢慢的，江流的身上散发了蛋白的光芒。风从下至上的吹着静坐的两个人。突然，羲瑜感觉到从江流身上的一股莫名力量正在将她的神志吸走。当羲瑜要收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被吸进了江流的体内。
    “喂！女人！女人！醒醒，醒醒啦！”羲瑜的耳边隐约听到了不客气的“呼唤”。
    再度睁开眼睛，周围竟变成了如同仙境一般的地域。
    “这里是……？”羲瑜问道。
    “这里是江流的心境。”一位长者友善的答道。
    羲瑜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长者和孩子不知所措。
    “看什么！？这么快就不认识了？！想当初要不是我，你能和我哥那么热乎吗？！”那孩子不客气地说道。
    “獠牙！不得无理！小姐莫怪。这孩子向来这样，但本性不坏。”长者道。
    羲瑜惊讶的盯着那个名叫獠牙的孩子，难以置信道：“你……你是那头吸血獠？！你还没死？！还在江流体内？！”
    “哎呀！你这女人！在我的地盘还敢咒我死！小心我……”
    “獠牙！”长者再度发话，“休得无礼！”
    獠牙很不服气的把脸转开。
    羲瑜问道：“是你们把我拉进来的？”
    长者点头。
    “那么，你是？”
    “老夫就是张瑞南。”
    “什么？！”羲瑜惊道，“你是张瑞南？！你怎么会在江流的体内？！”
    “切！”獠牙嘀咕道，“干嘛那么惊讶？他算什么？！现在还不是我的‘保姆’！”
    张瑞南阴脸，羲瑜掉黑线。
    “这说来话长。当年我及同众法师利用二十八星宿的力量将孽裔族封印，作为法力的主输出，违反天伦之理，我的灵也受到了封印。不知道我沉睡了多久，突然被一个声音呼唤醒了。我到处寻找那声音，却找到了江流的母亲。仔细辨别才知道，是还未出世的小江流在呼唤我。一时心奇，便附在了这胎儿体内。”
    “原来是这样。”羲瑜明白了，问道，“那他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盯上哥哥的原因你不是知道了吗？”獠牙漫不经心地说。
    “知道是知道。可是我不明白你和江流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你似乎无意要伤他。不然如果你硬来的话，即使是张师傅为了保住江流的命也不会和你正面冲突，你应该随时可以得到他的身体。可为什么迟迟不动手，到最后还被他给……”
    “被他给化了是吧？！”獠牙干脆接道。
    羲瑜用力点头。
    獠牙不甘心的叹了口气，开始讲述他的历史：“我是只千年吸血獠，就算张瑞南没有哥哥这个顾忌，就凭他荒废了这么多年的法力，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那你为什么……？”羲瑜不解。
    “我和张老头一样被封印了近千年。可我没有像他。我没有选择千年的睡眠，而是利用着任何生物都看不到方便到处玩。呵呵，是啊。到处玩。当我看到妈妈的时候……或许我没那个资格这么叫她……但是，当我看到她的时候，看到她温柔的笑脸，温柔的抚摸着她已经隆起的肚子的时候，好羡慕，真的好羡慕。曾几何时，我堂堂的吸血獠王也想过做一个人。机会来了。我想都没想的附在了另一个孩子的身体里。还盘算着，我要第一个出去见妈妈……可是，老天不公。他夺走了那孩子的命，把我再次变成了孤魂野鬼。于是，我就把这一切都算在了江流的头上，很自然的，我变成了怨灵。之后的，就不用说了吧！”
    “所以，你利用江流的身体杀人？！让他陷入自责和忏悔中？！为了占据他的身体你还不惜去杀掉无辜的人？！”羲瑜质问道。
    “切！你爱怎么说怎么说！”獠牙不懈道。
    “你……！”羲瑜话到一半，却被张瑞南笑嘻嘻的打断。
    “羲瑜小姐，这你冤枉獠牙了。其实，他很喜欢江流的。”
    “啊？！”
    “喂！没让你多管闲事！”
    “怎么回事？”羲瑜糊涂了。
    张瑞南解释道：“韩孜医生的事的确是他不好。为抱一己私仇，害了一条人命。至于学校里的那个老头，是因为他经常调戏这里的女教师，还有那两个学生，不，应该说是两个假借学生知名的强盗。还有莫言那个假借修行之名收取不净之财的法师界败类，老夫认为更是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