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月心

贵人到访


听了萧月的话,王大平道:“没有,我只是跟那两个护院商量,让他们下手轻点,否则我明天无论如何是干不完活的,能不能爬起来都是问题。如果我再干不了活,恐怕他们得代劳了。于是那两个护院就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声音又响力道又轻。”
    萧月乐了:“大叔,你还是挺有办法的吗!”
    王大平却叹了口气,摇摇头:“就绿绮楼这点道行,根本办不成大事!”
    “那你应该高兴才对。叹什么气啊?”他的对手不厉害了,他的成功几率不就大了吗?
    王大平却道:“你不懂,我是为我自己不值。浪费这么多时间,丢这么多人,就为了跟这么一群人死磕!”
    萧月笑道:“谁说大叔丢人了,大叔最英雄了。”
    “英雄?”王大平想想自己这几日出的丑态,觉得萧月这话纯粹是为了安慰自己。
    萧月却认真道:“大叔,你忍辱负重,能屈能伸,这才是大英雄,真豪杰!”
    王大平虽然知道她是在劝自己,可看她目中颇有几分真诚之色,心中舒服不少,端起手中茶杯,将最后几滴茶水尽数倒入了口中。
    萧月膛目结舌道:“那个……大叔……那个是我那会喝剩下的茶。”其实,她刚才就想说来着。
    王大平看看自己手里的茶杯,再看看萧月,不禁愕然。他砸吧砸吧嘴:“这茶还行啊,挺香的。那什么,你睡吧!”
    萧月道:“早不困了。”被这么一折腾,早已睡意全无。再说,眼看着外面天就要亮了。
    “好吧,随你。”
    王大平刚说完,外面忽然一阵骚乱,就听得绿绮楼的丫鬟小厮护院慌慌张张,一阵疾跑。
    王大平和萧月对视一眼,均觉不对。王大平凑到窗前,推开一丝缝隙朝外看去,只见绿绮楼的人行色匆匆,有人忙着张灯结彩,有人开始洒扫,有的姑娘则开始委婉的送客,还有人提着一篮一篮的东西往厨房的方向送。
    萧月也凑到窗边和他一起看,看到这情形,萧月道:“莫非绿绮楼要来贵客不成?”
    王大平喜道:“可算让我等到今天了。”
    萧月道:“大叔,莫非你知道今天来的人是谁?”
    王大平道:“自然知道,今天来的这位,可是位大贵人呢!”
    “哦?”
    王大平问道:“你可知道花妈妈为何要强掳你?”
    “自然是为了让我接客!”
    “来路正经的姑娘,一样可以接客。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何要在还没摸清你底细的情况下,违反律法抓你来?”
    萧月摇摇头。
    王大平道:“她是为了让你帮他招待今日来的这位贵客。这位客人原是要下个月再来的,谁知今日突然造访。”
    “是吗?莫非这位贵客十分喜好美色?”如若不然,花妈妈为何非要抓自己接客?
    王大平唇角不由勾了起来:“你倒挺自信!”
    “嘿嘿。”萧月笑笑,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样子。
    王大平道:“你说的很对,今日来的这位贵客,是大胤出了名的‘好色之徒’!他位高权重,想巴结他的人不知有多少。那些人投其所好,总是献他美女。是以,这位‘贵客’见了太多美女。如此一来,寻常美女便很难入了那位‘贵客’的眼。那些想用美女巴上他的人,越来越难如愿,但若送他金银财宝,他又不稀罕!”
    萧月道:“那不如学苏清痕。苏清痕若是想用金银财宝和美女打动董大人,合不合董大人的意先不说,苏清痕自己也没有那些东西呀!偏偏他在董大人最需要红玉参的时候,连忙送了一根上去。董大人一高兴,便让知府衙门的差役跟了他来绿绮楼搜人!这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投其所好吧!”
    王大平道:“苏清痕之所以会成功,除了有脑子,还需要运气好。他是刚巧就碰上董大人的母亲病了而已。花妈妈若一辈子等不到这么一个绝妙机会,难道就一辈子不巴结那位‘贵客’了吗?”
    萧月道:“说的也是。所以,花妈妈就挖空心思,也要寻一个足以打动那位‘贵客’的美人吗?”
    王大平道:“以你的姿色能否打动那位‘贵客’没人知道,但是,绿绮楼里确实没有如你一般美貌的姑娘。便是绿绮楼头牌姑娘云幽,也不如你。”萧月这丫头,端的是个绝色,待再过三五年,身形完全长开了,她必然比如今更加美丽不可方物。她被“掳走”后,必定让花妈妈心痛了一番,如今“贵客”来的太早,估计花妈妈也只能让云幽伺候那位“贵客”了。
    萧月虽然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美人,可也从没为此觉得庆幸或者自傲过,是以,听王大平这么一说,也没太在意,只是问道:“那位‘贵客’到底是谁?能让花妈妈这种背景强大的人物上赶着巴结?”
    王大平闻言沉默下来,半晌,他才面色凝重,轻轻出两个字:“宁王。”
    宁王!这两个字在大胤的权威程度,仅次于皇帝!
    萧月听了王大平的话,不但没有像常人听到这两个字时诚惶诚恐的反应,反而一脸迷茫的问道:“宁王是谁啊?”
    王大平看了萧月一眼,很是无语。
    萧月很有兴味的猜测:“他是哪个王爷?皇上的哥哥还是弟弟?”
    看王大平一脸“我懒得跟你说”的样子,她只好一个人继续猜测:“那他是皇帝的叔叔伯伯?堂兄弟?”
    王大平道:“我说萧姑娘,你到底是在村子里长大的,还是在深山老林与世隔绝的地方长大的?”
    “额,我……我是在一个大家平时只闷头种地,连镇上都很少去的村子里长大的。我们村最本事的人,也不过是比别人多去了几趟小县城。像我爹那种偶尔去镇上卖卖鱼虾的,已经很不错了。”
    王大平道:“难怪你连宁王都不知道了。”
    二人正说着,绿绮楼的姑娘已经将其他客人送的差不多了。由于太过仓促来不及准备,园子里布置的并不尽如人意,但也很有些迎接贵客的架势,再加上原本就盖的很漂亮,所以如此这般便已经很拿得出手了。
    王大平凝神细听两个行色匆匆的护院说话。
    其中一个道:“宁王居然只带了一个不会功夫的谋士就来了。”
    另一个道:“这也太危险了,万一出点什么岔子,绿绮楼得吃不了兜着走。”
    “毕竟是来嫖妓,自然不好大张旗鼓。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知道他会来的人,没几个。不过花妈妈还是让我等警醒起来,做好守卫工作。”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去了。
    萧月只看到两个黑衣护院边急匆匆走着,边交谈,却听不到他们说的什么,只得去问王大平:“大叔,你听得清那两个护院在说什么吗?”
    王大平笑笑,目中迸发出极为自信的光彩:“自然听得懂。他们在说,我的机会到了。”
    “机会?”萧月不解。
    王大平仍旧是笑,绿绮楼的护院,差不多都去守卫宁王了,只有很少几个守着周遭院子,这正是他下手的大好机会,但他并不向萧月解释,只是道:“我现在要去趟茅厕,你先离开这里吧。”
    “离开这里?”
    “对,马上沿着那条暗道离开,到出口等我。”他说过会帮她,就一定做到。所以,他让她去那里等他。
    “恩”萧月郑重答应一声,“放心吧大叔,我绝不会做你的累赘!”
    王大平嘴上跟萧月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盯着窗外。此时,后园里已经不见护院,所有的护院差不多都被调到了前面大堂,留在后园的几个护院也都只守在几个园门附近。只要没有外人进园子,他们一般不会多过问。即使有丫鬟、姑娘想去前头大厅里瞧瞧,也会被别的护院轰回去的,所以,他们只要安心守着园门就好。
    王大平看看后园几个护院都在看着园子外面,料定这一瞬间是大好机会,是以,他不再多耽搁,关了窗户又拉开房门匆匆离开柴房,并头也不回的叮嘱一句:“你现在就离开。”一句话说完,他便已不见了踪影。其实,即使被护院发现,他也不怕,他本来就是杂役,而且总是白天干活,所以,多得是说辞。上茅厕,去厨房,拿洒扫工具,多的是借口给他用,不怕别人不信,但还是能不被发现便不被发现的好。
    萧月没想到他说走就走,一下子傻眼了:大叔啊,我不知道在暗道里怎么关床板,我怎么走啊?
    萧月看四下无人,悄悄将半掩的柴房门关好,插了门闩,又关好窗子,这才来到床前,掀开床板跳了进去。她站在暗道里试了半天,可就是不知道怎样才能盖好那床板。她心中暗暗埋怨,这个宁王,怎么突然造访!说不定不是宁王,大叔怎么就那么笃定来的会是宁王呢!
    萧月虽然心中想法多多,但手上却一刻不停的想法子将床板合好,并归于原位。就在她急得浑身冒汗之际,唐嫣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大平,现在可没人能再打搅我们了。怎么样?乖乖开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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