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少主

第69章


  阴香幻眼睛发赤:“那怎……么办?”
  “记住这个仇,待收拾了万花奇士管鹏程后,再与他一并了结!”
  “咱们真的帮他?”
  “他想利用金陵宫对付天龙镖局,弄一个两败俱伤,他则坐收渔翁之利。”
  “那咱们……”
  “哼!我就借此机会,让他瞧瞧金陵宫僵尸军的厉害。
  若能顺手,就借僵尸军此次行动将他一并干了!“阴香幻咬着牙,双手猛地揪住自己的头发,发出一声凄厉的狂叫:“蓝宇靖!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烂腿乞丐望着阴香幻,嘴角浮起一丝阴险的笑。
  他知她体内的九神摄魂散的毒又发作了,于是,抛给了她一颗九天固神九,这药丸能保她七天之内内毒不作。
  阴香幻接过药丸,“叭叭叭”地向他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迫不及待地连同手指和药丸一齐塞进了嘴里。
  他裂嘴笑了。他知道除了药力之外,加上贡剑秋的死,他已彻底控制了这位花姬,她再也不会对自己三心二意了。
  他仰天一声长啸,石殿在啸声中颤粟。
  现在已无后顾之忧了,他要放手与蓝宇靖、房峰樵大干一场!
  天龙镖局的镖车队出发了。
  五名趟子手和二十名镖丁在前面开道,五十名镖丁紧紧簇拥着系着红统巾的缥车木箱,镖车上四角插着缀有金龙的红、黄、黑、白四面旗帜。
  农、吉、劳、庄、乔五大金刚,每人背着一个小包袱,斜插刀剑,紧跟在镖车之后,他们的后面又有二十名镖丁殿后。
  往日无论什么重镖,只须出动一、二位镖头就行了。今日这一趟,还属首次。
  端木无忧身着镖丁服走在殿后的队伍里。他感到有些幸运,自己还没开口,吉二爷便告诉他随嫖车去京城看看,说话时口气很轻松,好像是请他去游览观光。
  他又感到一丝不安,在中间的那一队镖丁中,他发觉了女扮男装的房文萱。
  自从那“合欢”之夜以后,尽管他和丘玉淑认定那是房文萱父女合谋,但他仍然感到内疚和不安。他毕竟占有了她的身体,和她有了夫妻之实,在他心里已认定她是自己的妻子。
  现在自己正做的,却是要毁灭她的爹爹和她的家园,如果自己的目的达到,她又将依靠是谁呢?
  他不敢正视她的身影,暗中握着小金针盒的手不住的颤抖。猛然间他想起了义父曾经说过一句话:“人活着并不是都为了欢乐,有的人是为了痛苦才活着。”
  义父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是很小,但不知怎的了却把这句话记得清清楚楚。他象醍醐灌顶,突然悟禅一样,领悟到了这话中的深刻含意。
  此时此境,自己不正是痛苦才活着?
  房文萱踏着大步在镖丁队伍中行走着。
  她将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爹爹,并向爹爹明言,今生今世除端木无忧久决不再嫁二夫,待端木无忧和丘玉淑成亲之后,她就削为为尼,遁入空门。爹爹知道她的脾气,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次,她向爹爹请求,与端木无忧同行的目的,只是想带端木无忧去扬州找宣燕,从而解决无忧园被毁之谜,化解蓝宇靖与爹爹之间的误会。
  为了不让丘玉淑从中捣乱,破坏她的调查计划,惊跑了宣燕,她请爹爹将丘王淑留在百果在。一想到丘玉淑,就发现她在石屋内咬牙切齿咒骂着自己的情景。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待真相大白之后,自己会去向淑妹赔罪、道歉。
  “停……”前面传来了趟子豁朗的呼喊声。
  镖车队伍在路旁的林荫下歇住。
  这里是一处十字路口,道旁是两家客店。
  农大爷和吉二爷商量了一下,然后传令就地休息,护镖人员分批到客店吃饭。
  房文萱看看天空,时辰还不到正午,不觉秀眉微微一皱。
  此时。农大爷走到她身旁:“小姐,请到客店时歇息。”
  房文萱没有说话,跟在农大爷身后,走向路口的一家客店。
  端木无忧和殿后的镖丁蹲在地上,心中暗自犯疑:“整整一上午走了不到四十里路,照这样的速度,镖车何日才能到达京城?转念一想,他不觉咬住了嘴唇,这镖车能到达京城么?”顿时,心中像走马灯般闪过一串问号。
  义父会请什么人来劫镖?
  劫镖人会在什么地方下手?
  他们能斗得过五大金刚和这一大群镖丁吗?
  他手又摸着了小金针盒,下意识地取出了一根小金针。
  这玩意儿能做跟踪标记?他带着几分狐疑,二指一弹,已将小金针弹没人按土之中。
  他目光盯着地面,眼睛瞪地圆圆的,可什么也没看见。
  自己弹人士的金外尚且找不着,跟踪的人能找得着么?
  他目光转向天空,阳光刺目,他索性闭起了眼睛,朦胧中,耳旁响起了乔五爷的声音:
  “端木少主,该咱们去吃饭了!”
  端木无忧一惊:“哦,乔五爷,吉……二爷!”
  “咱们走!”乔五爷亲热地拉起了端木无忧的手,就往路口走。
  此时,农大爷庄四爷已回到了镖车旁,但不见房文萱。
  吉二爷在端水无忧蹲过的地方仔细看了看,摸了摸后脑勺,紧步跟了上来。
  走到路口,端木无忧跨步走向较大的一家客店。不知为什么,此刻,他很想见见房文萱,哪怕是瞧上一眼也行。
  可是,他的目光在大厅内搜索了一遍,却不见房文萱的影子。
  端水无忧的饭菜是单开的,丰盛极了。但他此刻心情不好,筷子拎在指间如重千斤,佳肴美酒却是味同嚼蜡。
  在另一张桌上,乔五爷与劳三爷吆五喝六,大口地喝酒,大块地吃肉,好不热闹。
  吉二爷却埋着头,一声不响地自斟自饮,眼角却瞟着端木无忧,面色有几分凝重。
  这一顿饭,足足用了半个多时辰。
  浩浩荡荡的镖车队又出发了,行走的速度仍是那么缓慢。
  傍晚时分,镖车队行到陵口河边。
  “天龙……借光罗!”趟子手高呼喊,联系渡船。
  农大爷、吉二爷、劳三爷、在四爷、乔五爷五大金刚,并肩站在河堤上。河风洗面,衣袂飘飘。
  河面上,水波拆射出夕阳的光彩,象火一样在燃烧。
  这里离常州不到一无路程,自然在天龙镖局的势力范围之内,黑白两道,水陆两路的人,五大金刚没一个不认识的,所以,五人都很放心。危险还在前面哩。
  三条渡船向码头靠拢。
  农大爷第一个下河堤,踏上渡船。
  吉二爷等四人随同镖车上的红绫布木箱,也相继上到船上。趟子手举起一面红色的小旗扬了扬二十名镖丁,立即从队伍中走出,分别是登上了另两只渡船。
  船夫解缆扬篙,渡船离岸。
  房文萱站在河堤上,目光凝视着江面,象是在想什么心事。
  端水无忧离开了殿后镖丁的队伍,向房文萱走去。
  他刚才用完饭后,回到自己蹲过的地方,发现弹入小金针的地面上,显出了一个杯口大小的红印,这才解开小金针如何能作跟踪标记之谜。
  他知道将面临一场殊死的搏斗,很想问问房文萱为何要跟在镖车队里。
  他更想给她一点什么暗示或警告。
  他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也许会破坏了义父的劫镖计划,也许会彻底毁了自己。但是,他觉得这是他对妻子的一种责任不能逃避。
  现在农大爷等人已到船上,正是他与她谈话的好机会。
  端木无忧走到她身旁。
  她仍然凝视着河面,不知是佯装不知,还是沉于思索没有发觉他的到来。
  “文……萱……”端木无忧支吾着,不知如何称呼她才好。
  房文萱身子抖了下载,扭验看了看他,一双明眸如同秋水澄澈清亮。
  他不敢正视她的眼睛,低下头,嘴里竟违心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那夜里实在是太……”
  她眸子里猝然涌上一层极深极深的痛楚,一颗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
  蓦地,她扭身一跃,掠下河堤,奔向沙滩。
  此时,渡船已离开河岸五丈多远了。
  “文萱!”端水无忧知道自己在无意之中说错了话,重重地刺伤了她的心,于是从心底发出一声痛楚的呼喊。
  然而,那呼喊声是那样的孱弱,别说是奔跑中的她,就连他自己也听不清楚。
  “等等我!”房文萱呼喊声中,又弹身跃向渡船。
  五丈多宽的距离,加上沙滩地软,足着力,房文萱身子只在空中斜飘出三丈多远,便向水中坠去。
  “啊!”堤岩上的镖丁不觉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农大爷急从船夫手中抢过撑篙,斜里一挑,房文萱的足尖正点中篙头,身子复又飘起,向有斜飞丈许,稳稳地落在渡船上。
  镖丁们一片欢呼。
  端木无忧长长地吁了口气。
  渡船已过河心。
  吉二爷的身子忽然往农大爷身旁靠了靠:“大哥,情况有些不对。”
  “怎么?”农大爷沉声问。
  吉二爷目光四下一扫道:“这渡船上的船夫和附近船上的人,咱们怎么没一个面熟的?”
  “啊?……”
  渡船靠上河岸。
  农大爷镇定自若,带着二十名镖丁,抬着镖箱,踏上河岸。
  三只渡船飞快地离开河岸,但没有去对岸接渡船后的缥丁,竟顺水往下游急驶而去。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