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义侠传

第25章


苏鸾姣此刻满腔是气是恨,抡起巴掌给祝天风一记耳光,这一下打得祝天风满脸冒火,两眼直冒金星。祝天风左手捂着嘴巴,右手又伸过来。苏鸾姣抬起右脚对祝天风的前胸蹋去,这一招叫胸前挂印,只听啪地一声,祝天风被踢出三四步远,摔在北墙根下,一时站不起来,乘祝无风蹲在北墙根时,苏鸾姣一个箭步跳出屋来到院内。祝天风手捂胸口,高声喊:
  “快来人呐,别叫她跑了。”
  家丁听到喊声,来了不少,一个个如狼似虎直扑苏鸾娇。苏鸾姣是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对打一双,一连打倒五六个家丁。祝天风在一旁看着,这个女子有两下子,好厉害呀,便抽出一把钢刀,大喊一声:
  “别让她跑了,抓活的。”
  呼拉一下子有二三十人围住了苏鸾姣。苏鸾姣一想,这么多人,时间长了非遭他们毒手,常言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主意拿定,苏鸾姣一纵身,对准祝天风门面打起连环拳,祝天风躲闪不及脸和鼻子挨了几拳,鼻涕、眼泪,鲜血三股流了出来。祝天风忙撒手扔刀捂鼻子。苏鸾蛟急忙拾起单刀杀开一条血路,来到庄院北墙,运足力气,一轻身形上了北墙,又一个鹞子翻身落到墙外,撤腿就跑,黑影消失在暗夜中。祝天风一手捂着鼻子,一面指使家丁快追,当追到墙根下,用灯笼火把一照,早已无踪无影。老大祝天龙来到跟前,骂他弟弟祝天风笨蛋,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又见家丁等人愣着,说:
  “还不快开开北门去追拿!”
  祝天风这才如梦方醒,忙叫守门的家院找出钥匙打开三簧大锁。门开之后,由祝家兄弟领头,分几路人马,打着灯笼,举着火把追下去。
  苏鸾姣跳下院墙之后,走几步,过一条小河,淌水过去。上岸后,黑夜里也分不清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向前跑,加上她是女流之辈,双脚穿一双男人的鞋,跑也跑不快。她心里又急,因为如果再被祝天风哥几个捉回去就没个好,便不顾一切,右手拎着单刀向前跑。
  祝天风领着家丁,举着火把,打着灯笼,在地上看着脚印追。过了小河,见有一双湿脚印往东北方向走了,便顺着脚印瞄下去。
  苏鸾姣跑着,听见后边不远处祝天风催人快追,紧跑几步,来到另一个庄院大墙下。也顾不得叫门,因为一叫门,开门,耽误时间,祝天风他们就到了。苏鸾姣一纵身形上了墙,回头看看。夜色里,在半里远地方,有灯笼火把正朝这边跑着,跑跑停停,停停向地上看看,然后又跑。苏鸾姣明白,这是瞄脚印哩,过一会他们就到这里了,我先藏起来再说,一躬身跳到院子里,为了不被人发现,紧贴墙根,两眼向四处撒目着,悄悄地往前走。屋子里点灯的地方她不敢去,怕的是又遇上一家与祝家同样的人家,那样可就是出了虎口又入狼窝了。她专捡黑处往里走,特别是庄院墙根她不离开,为的是一旦被人发现,可以越墙逃走。苏鸾姣走着走着,听着听着,从前院大门那里传来打门之声。苏鸾姣心里说,他们到了。她仄耳继续听着,只听打门声越来越响,门里有人问,门外有人答。门栓一响,大门开了,可是人没进来,只听:
  “雷老弟,深更半夜,多有打搅了。”
  这家庄主姓雷。
  “乡里乡亲,何必客气,无龙兄有啥事吗?”
  这是老大祝天龙找上门来。
  “我们家进了贼,跑了,逃到你家来了。”
  这个祝老五天凤在和雷庄主撒谎。
  “虽然我们两家有过几次争斗,常言说得好,不打不成交。老弟今夜你赏个脸,让我们兄弟进去查查。”
  苏鸾姣听明白了,过去两家不合打过架。可是姓雷的不和姓祝的好,不等于他自己人品怎么样。这时又听姓雷的说:
  “祝老兄,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可是今晚上老弟我不能赏脸,我们雷家宅院你不能查看,只能由我去看。”
  苏鸾姣心里安稳一些,因为雷庄主没让进来,可他自己要查看,怎么办?快找个地方躲躲,还是不让这个雷庄主看见为妙,待过一会,雷庄主告诉祝家兄弟没有他们找的人。他们走了,我也走。如果被姓雷的庄主看见,可就麻烦了,必有一场恶战,我要打过他,还在罢了,如要打不过,被姓雷的捉住,交给祝家兄弟,不是又落入虎口么!如果他对祝家兄弟说没查到这个人,祝家兄弟又该怎么样?姓雷的对待我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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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田盛_大元义侠传
 第十九回 正直人门前拒鬼 临汾友远路解围
姓雷的庄主回到大门里,让家人把大门闩上。一边往回走一边想,这祝家兄弟方圆几十里谁不知道是地头蛇,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今晚半夜三更来说是捉贼,说不定也许是以捉贼为借口,查看我家的财产,然后变着法整人,达到吞占财产的目的。
  雷庄主正在想这个复杂的问题,他的母亲雷老太太出了屋子,问儿子:
  “前院敲大门何事?”
  “妈,您老人家不必担心,是祝家兄弟捉一个贼,没捉住,说是跑到咱们院里来了。我怕惊动您老人家,没让他们进来。我自己查看一下就行了。”
  “唉!和他们祝家人交往可要提防着。”
  “妈,您老人家放心吧。”
  雷庄主带两个家人,提着灯笼,在院子里查看。
  他叫雷必豹,二十六七岁。父亲早亡,家有老母,靠着田产,娘俩相依为命。雷必豹为人正直,好打抱不平,这也许是祖传的。他自幼拜师习武,马上步下,十八般兵器拿得起来耍得开,样样精通。所以谁也不敢欺负他。他和祝家只隔三里半路,祝家这五只恶虎也怕他。有几次祝家兄弟在附近为非作歹,被雷必豹见到了,打了抱不平。因此,祝家兄弟心里恨他,又怕他。今夜这件事,祝家兄弟找上门来要捉人,只有跟他客气。他心想,我没亲眼见到进来人,怎么会有人进来,为把这事搪塞过去,表面上认真查看,实际是打算绕一圈就回去,把祝家兄弟支走完事。可是出人意料之外,当雷必豹带领家人来到东西角祠堂门前时,见祠堂两扇门开着。雷必豹心中一愣,门怎么开了?问两位家人,他们说门是关着的。进去看看吧,雷必豹领着家人走进祠堂,家人举灯高照,香案挂着的围布有被掀过痕迹,雷必豹心里说,巧了,有人来过了。便掀起围布,啊!有人!雷必豹胆子大,他不害怕,忙问: “你是什么人?半夜来此做甚?”
  苏鸾姣从香案底下出来,知道是本庄院的主人,怀着小心,手握单刀,站在雷必豹面前,打了一揖:
  “有劳庄主。小可孟习文,只因今夜借宿祝家,谁知误投虎口,他们要杀我,我才逃了出来,来到你家祠堂躲避,望庄主搭救。”
  “孟习文?你父亲是谁?”
  雷必豹一听叫孟习文,立刻心中生疑。
  “不敢言父之名,我父名字孟金奎。”
  苏鸾姣说完,雷必豹更加怀疑了,他打量苏鸾姣儿眼,晃晃脑袋。乐了:
  “你不是孟习文。”
  苏鸾姣一听,哎呀,他认出来了?不能,便反问道:
  “怎么?我不是孟习文?”
  雷必豹说:
  “对了。孟习文是我的好友,你是吗?世上同名同姓之人有的是,但也不能那么巧,儿子同名同姓,老子也同名同姓?你到底是什么人?快说?你借个宿他们无缘无故就杀你?你在说谎!”
  苏鸾姣心中暗暗叫苦,报个表兄名字本来不是我的真名真姓,可假的名字在姓雷的庄主面前又成了假的,呆一会再被认出是女人就更坏了。怎么办?和他拼了,又一想,他说和表兄孟习文是朋友,我何不反问他呢。苏鸾姣一笑:
  “庄主别急。方才你说和盂习文是好友,又知道他父亲的名字,你可知道孟习文有什么亲戚吗?”
  “知道。孟习文说他有位姑母,在京城里住,姑父还是个大官老爷哩。你问这干什么?”
  “我就是孟习文的亲戚。”
  “那你为什么冒充孟习文?”
  “我是个女流。”
  雷必豹一听,开始不相信,灯光下仔细一看,那眉眼,那皮肤,面前站着这个人确实是女的。又问:
  “你到底是何人?从实说来。”
  “我的母亲是孟习文的姑母,我的父亲就是他的姑父,习文是我的表哥。我叫苏鸾姣。”
  接着,把瘃中遭遇,现在不知兄长苏子建在何处,又和李三保分手走散,今夜在祝家借宿被祝家兄弟认出是女人,要强行非礼,才冲出祝家来到这里一一向雷必豹说了一遍。
  雷必豹早已看过捉拿苏子建、苏鸾姣的榜文,今夜却见到了其中的一个。孟习文父母去世,他一个人在外闯荡,也不知道流落在何方。至今音信皆无。这位正直善良的人心想,既然是孟兄习文的表妹,我雷必豹焉能不管。可恨祝氏兄弟如此行恶,决不饶过他们。便说:
  “真是无巧不成书,你不必多疑,随我到后宅去见我的母亲。”
  由家人挑灯引路,雷必豹陪着,苏鸾姣来到后宅,拜见了雷必豹的母亲。雷必豹当母亲的面又简要地讲了苏鸾姣的遭遇。雷老太太边听边落泪。
  这工夫,外面又传来打门之声。
  老太太说:
  “儿呀,外面祝家兄弟怎么回话?”
  “妈妈不必担心,我就说没看见。”
  雷必豹让家人开门,来到大门外对祝天龙说: “我进去各处都找了,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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