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新娘异闻录

二楼的会客室里，蔡怀风正对着鬼魅和邱索侃侃而谈，“两位，见到这个雕塑了吗？”
    鬼魅和邱索眼里带了一丝谨慎，对视了一眼。
    没错，这个雕塑，跟当初因封印破除而被毁的凤栖梧桐别无二致，简直就是迷你版的。但要知道，当初的凤栖梧桐里封印着的可是魔凤。
    鬼魅笑了笑，“蔡先生，这雕塑惟妙惟肖，堪称巧夺天工，这凤凰振翅欲飞，身上翎羽根根分明，眉目清晰可见，我虽然是个粗人，但也能感觉到这凤凰的美好。只是……”
    蔡怀风挑挑眉头，“只是如何？”
    鬼魅看了邱索一眼。邱索轻轻叹了口气，“只是，这凤凰高高仰望着天空，眼神里竟然写满了思念，好像，还有些求而不得，却是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了。”
    正常石雕就算再传神，到底不是活物，哪里能体现出眼神呢？何况雕的还不是人。原本的凤栖梧桐如此传神，还可以解释为是魔凤的封印，那么现在，眼前这座雕塑，又该如何解释？
    “哈！”蔡怀风笑了起来，“正式如此。关于这座雕塑，还有一个传说呢。”
    邱索笑了笑，“不知道这个传说，跟您这次请我来是否有关系？”
    蔡怀风点点头，“当然。”
    邱索做了个手势，“但说无妨。”
    “相传……上古时代，四方纷争，天下间将中原大地分成了东西南北四个部分，暗和四大神兽之名。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部族的祭祀，纷纷以一己之力召唤了四大神兽作为战斗力降到人间。”
    鬼魅看了一眼邱索－－上古时代？是欧怜洛作为魔凤的那个时代？
    邱索笑了笑，“蔡先生，你这是玄幻小说？”
    蔡怀风面色不豫地看了他一眼，“这是我家祖上流传下来的传说。”
    邱索点了点头，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继续。”
    蔡怀风把目光从邱索身上移开，“相传，这座雕像就是当你被朱雀族祭祀请下凡间的朱雀神兽。”
    “朱雀神兽？”
    “当年四方纷争，神兽降世，四大部族之间的争斗已经不仅仅限于人类之间的战争。四大神兽随便挑出哪个来都有毁天灭地的威能，根本不是人类所能抵抗的，于是到后来，四大部族之间的争斗就逐渐演变成了四大神兽之间的斗争。
    四大部族之间的争斗持续了数百年。四大神兽本是相处数千万年的好友，奈何各为其主，彼此间争斗不断。”
    说到这，蔡怀风顿了顿，才又接着道：“其实，对于四大神兽而言，人类不过蝼蚁，短短几十年的寿命与他们永恒无尽的岁月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但是……”
    “但是什么？”
    “四大神兽均能化作人形，无论男女，都俊美异常。其中，以朱雀尤甚。”蔡怀风双眼闪过一丝恋慕，“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当年曹植笔下的洛神与之相比，恐怕也要逊色几分。”
    鬼魅和邱索相视一眼，纷纷蹙起眉头。
    “朱雀等神兽本都是一片好心，受了祭祀的召唤，便将整个部族当做自己责任，尽心尽力帮助他们抵御外敌。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四方神兽本就势均力敌，争斗多年也分不出胜负。众人将希望完全寄托在四神兽身上，对于战斗反而放松了，不再准备战斗。作为统治阶级的人们渐渐开始玩物丧志，无心争斗。到后来，竟然完全演变成了四大神兽的争斗。但是，偏偏这四大神兽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矛盾。”
    鬼魅忍不住打断道：“那你刚刚所说的，人心不足蛇吞象是指？”
    蔡怀风淡淡看了她一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惜那些人不是君子。求之不得，也不是寤寐思服。”
    鬼魅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朱雀太漂亮了。当时的祭祀也是文武双全的当世俊杰。自小时第一次看到朱雀之后，就一直将她当做自己未来的妻子。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朱雀下凡之前就已经有了倾心相爱的对象。那名祭祀多次求爱不成，竟将朱雀囚禁起来。”
    鬼魅和邱索倒吸了一口凉气。
    “正在此时，其他三部听闻此事，趁机攻打起朱雀一族。可惜，当时时限已到，另外三大神兽因为连年斗争都疲惫不堪，时间一到，都在第一时间返回了上界。”
    “那就是说，朱雀被一个人留在了人间？”
    “不错。四大神兽虽然关系一直很好，奈何每次见面都免不了打上一场，正是相见两相厌的时候，是以其他三大神兽都回到天上之后也没发现自己阵营里还缺了一个。”
    “那被留在人间的朱雀呢？”
    “朱雀成了祭祀的禁脔，法力尽失。就在这个时候，朱雀受到了整个朱雀族的谴责。说是因为她，朱雀族才受到了偷袭，并且责怪她没有保护好他们的族群。”
    鬼魅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放屁！自己的族群不靠自己保护，人家帮你保护了，不感谢也就罢了，反倒来责怪别人保护不力？”
    蔡怀风看了她一眼，颇有些赞同，“可是当时的人们不这么想。要说问题就出现在，朱雀实在是长得太美了，美到完全不似神明，反常则近妖。在他们看来，朱雀没能庇护他们不是因为朱雀的能力不够，而是因为，她不是真正的朱雀，而是一个美艳女妖，出现的目的就是为了蛊惑祭祀，使他们输掉这场战争。”
    鬼魅忍不住抖了一下，“那后来呢？”
    “后来……朱雀在人间受尽了折磨。双翼被折，容貌尽毁，神格被祭祀夺走，还失去了全部的力量。而在这个时候，朱雀的心上人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