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水颜倾

第127章


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叫到,“走——”
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顿时提高不少。就算这样,不少人依旧中了箭矢倒地不起。看着那人躺在地上抽搐的表情。柳儿吓得头皮发麻赶紧往前走。兴许毒发还需要一些时间,这人明显还活着。许是把他当做救命稻草一般,就在柳儿跳着要逃走的瞬间。反黑的手掌牢牢抓住柳儿的脚裸。这一下手劲道十足,抓的他疼的厉害。本来紧绷的神经,因为疼痛而爆发。柳儿紧闭双眼尖声惊叫着跳开。这一下潜能几乎都爆发出来,考的最近的颜彩成了头一个受害者。背上狠狠挨了一记,原本撕裂的伤口因为这一撞又喷出不少血迹。这家伙就不能消停点么。眼前一黑整个人眼看就要软了下来。倒是拽着她的人及时拉了一把,颜彩这才险险稳住身子。然后一切就好像布置好的一般。在柳儿惊叫着撞开她的同时,破空的箭矢狠狠射向她先前所在的位置。
然后何平听见柳儿尖叫声,回头就看见柳儿面色惊恐的看着自己胸口。翠色的衣衫上,颤抖着的箭矢很扎眼。“柳儿!”何平很久没有这么慌张,他想过去。奈何杨彪,不让他,仍有他尖叫打骂。最后只说了句得罪,然后扛着他就走。
直到耳边响起何平的尖叫。颜彩看着到底不起的柳儿,才恍然明白过来。一切都是自导自演的骗局。原来是这样,袭击什么根本根本就是假的。不过就是找个借口顺利成章的隐藏这些‘死掉’的势力。至于柳儿,深红的印记透过翠色的衣衫浸染出三朵暗色花朵。从头到尾需要死的人就只有他一个。心灵支柱这样的东西,只需要一个就够了。
正文  122第一百二十二章
柳儿的死亡意味着戏剧的落幕。之后的一切就像剧本中写好的那样,经过了波折然后安全逃脱。自然逃脱的人员里,已经剔除了借由着‘死亡’被分离出去人手,以及真正死亡的柳儿。
薄薄的雪给坟头盖了层崭新的白色。俞柳,姓俞么?看着墓碑上陌生的名字,颜彩长长吐了口胸中的郁气。“本来还想着,好好报答你的照顾呢!结果,没想到这小子倒是先走一步。”纤薄唇瓣勾起的笑意带着几分寒意,跟她手里抱着的四季海棠格格不入。“听说你喜欢四季海棠。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毫不在意花盆上的泥土弄脏干净的袍子。白皙的指尖轻轻点动娇嫩的花蕊,终是化作一声意味不明的长叹。
“柳儿活着的时候没少苛责你。死了,反倒是你头一个来看他。”
刚刚弯腰搁下手里艳红的花朵。颜彩看了眼簇新的墓碑吐了口气。“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可计较。”轻飘飘的话语里似是带着几分叹息。
“你倒是心胸宽广的人。”捻着帕子压住胸中的轻咳,何平看着孤零零的坟头心里涌起阵阵凄凉。放下手里的篮子焚香烧纸
颜彩看着他恭敬的祭拜亡者。神情哀戚,泛红的眼眶肿的厉害。张了张口,又觉得之前心里打的复稿,显得轻浮了些。不由的打散心中的念头。反复想来也只说了两个字,“节哀!”这话倒像是触动某个机关一般,晶莹的泪珠划过脸颊坠落。何平倒像是有些难以忍受一般,侧过头去啜泣。瘦弱的身板就算裹着在厚实的衣服,也是一副娇弱的姿态。眼下因为啜泣而轻颤的身躯越加有种说不出的脆弱。“柳儿活着的时候最在乎的就是主夫。要是知道因为自己惹得您这么伤心。在底下怕是难以安心啊!”不是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可是对着何平满是悲伤的模样。颜彩也只能谨慎踌躇着措辞。
许是安慰起了作用,何平卷着帕子稳住情绪。赚头扯了个勉强的笑意,“让你见笑了。”
“哪里话。我不过是个奴才罢了。”
向来傲气的女人,头一回显示出恭敬的态度。浓密的长发因为弯腰的动作,顺着颈项滑落右肩黑黝黝的散开。越加衬得苍白的面容没有丝毫血色。何平看着她似乎突然想起杨堂主之前的话。“听说之前你为了救我受了伤。”抿了抿唇,何平的视线在女人身上扫了一圈,“现在好些了么?”
“托您的福,眼下已经好了许多。”
何平对于那时的记忆还停留在,摔入女人怀中的那段。苍白的面色隐隐有些发热,忙按下胸中的羞涩。何平停顿了下开口。“谢谢你,救了我。”
“这是我该做的,主夫言重了。”许是话题的转移稍稍打散了空气里哀伤的氛围。纷纷扬扬的飞雪显示出渐渐变大的趋势。来时的脚印已经被盖上新的印记。颜彩看了看天,伸手紧了紧身上厚实的衣物,“雪下大了。主夫还是早些回去吧!”
“恩!”轻声应下,何平看了眼墓碑拎起篮子。颜彩看了看四周,之前没有注意现在看来竟是没有一人,“护卫呢?”
“我没让她们跟来。”语气骤然降落,就算是颜彩离得这么远也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愤怒。
愤怒什么?愤怒她们拦着你救俞柳么?漆黑的眼里似有光亮的闪过,颜彩沉寂了下开口,“要是,主夫不介意的话。就让我送您回去吧!”
这是女人头一回对他表达出的善意。不用于之前职责的态度,这样的严青让他有种现实感。“嗯!”轻轻颔首,算是同意。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山下走去。颜彩看了眼坟前红艳艳的花,视线又转到一旁茂密的树林停顿了片刻。不过几秒的停顿然后就跟上不远的何平。
刚刚脱下外袍,就听见房门吱呀一声推开。回头看去,只见一直给她送饭的大叔端着碗黑漆漆的药掩上门。“这是什么?”黑漆漆的药汁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药味。这味道很是刺鼻,颜彩看着他端进来的东西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这是大夫新开的药。味道是奇怪了点,不过对你的伤有好处。姑娘还是趁热喝了吧!”口里是和善的语气,可动作却是半点都没有商量的余地。颜彩看着摆在面前黑漆漆的东西,心里随是厌恶的倒还是接了过来。试了试温度并没有想象中的烫舌,就硬着脖子一口气喝了下去。恶!这味道真是难以形容的差。脸不自觉的扭曲成狰狞的表情。颜彩身子抖了抖这才将碗递给旁人,然后抱着一边的茶壶猛灌。
好在这药味道恶心但是在嘴里没留下什么味道。喝了几口水压了压,倒也算是过去了。腹部的伤撕裂之后,伤口复原的就有些慢。今天出去又冻了大半天难保不会出什么问题。要知道古代医学落后,她可不想因为这点小问题自己灭亡。想着,何平回来时略略放松的表情。颜彩心里不由的沉了几分。今天山上发生的一切,颜彩并不认为那家伙像是她表面那么开放。这样的人反而内心更为阴险。但愿今天那盆花没有被发现。袖子暗袋里的药丸已经少了半颗。她是按照绿蕊交代的方法使用,也不知效果到底好不好。好在现在杨彪不急时间还不是很紧迫。不过她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多呆。那女人,太危险。也许应该庆幸自己这副柔弱的模样杨彪看不上眼。在这个到处都是高手如云的地方,还能获得一部分活动区域。至少不用被困在房间里憋着。
到傍晚的时候。大叔送饭的时候还带个消息。简单来说就是她要搬住处,换句话说要去何平的院子。来人说是主夫的意思,可在颜彩看来这其中杨彪可没少促成。近水楼台先得月么,这家伙看样子不像她表现出来的悠闲。看来心里已经有些急迫了,半张脸埋进碗没有人看见她的嘴角那淡淡的笑意。
怎么调动都是主子上的意思。第二天一清早就有人来叫她挪窝。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这会出来东西都没带。此时出了换洗的三身冬衣就没了。伤员的好处就是东西不用她收拾。大叔麻利的收拾东西,抱着就跟着出去了。
不得不说,到底是主子住的地方。比她之前住的屋子要强多了。至少这采光系统就很好。明亮的房间,布置的分外整洁。房间里还有个偌大的炉子,推开门就能感觉到房间里透出的热气很舒服。是她的错觉么,怎么感觉这个居住的档次瞬间提升了不止一点点。果然不管哪个时代,出卖色相都能获得好的待遇。
虽然她这个目的不同,可是本质上也没啥分别。衣柜里的衣服都是现成的。颜彩看了看依旧让人将她之前的衣服塞了进去。到底是穿过的衣服,总不能扔了吧!房间是布置好的,她的东西除了几件衣服便没有了。下人收拾好,把她往房间里一放都出去了。就剩下颜彩一人呆在这个宽敞的房间里四处打量。这里不是道是哪里的别庄,之前从外头回来的时候颜彩就打量过。宽敞的宅子大理的很好,而且靠山靠水应该是富贵人家在外头建的别庄。看样子暗地里算是水榭山庄的据点。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据点多不多,她可不想再重复一次之前的事。看到希望又陷入悲剧这种事情让人感觉很不好。
房间里的热气很足,之前的房间有点冷颜彩穿的厚。这回已经开始发热,可是又不能脱也只能这样将就着。她现在的身后是床铺的位置,在房间的另一头倒是有个书架还有张书桌。笔墨这些东西估计都是庄子里原来的有的
夜色里金色的虫子发出莹莹的光亮。不像是萤火虫那般忽明忽暗。那样金色的光泽顺着,在冬季的夜里分外突兀。灵动的光亮像是顺风飘荡一般,最终落在了某处然后陷入黑暗。是这里么。蹲□子拨开白雪,底下是盆快要枯萎的花。绿蕊隐约能看出是盆四季海棠。点了点花下面湿冷的泥土,凑到鼻端嗅了嗅。熟悉的腥甜气息,让他精神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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