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航空二三事

   高英杰听得连笔记都看不进去，前面两个人却还像完全没事一样做自己的事，让他佩服不已。
   
   “你几号考试？”
   黄少天闻言一愣，“9号，飞日本。”
   “韩机长是出了名的严格，先祝你好运了。”王杰希微转过身笑了笑，“要是一次过，回来是不是该请吃饭啊？”
   “那当然！一次过我绝对请你们吃饭！”黄少天兴奋得差点没从位置上跳起来。
   
   他刚刚从澳洲回来的那天和一群同事喝完酒之后有跑去堵方世镜，无奈对方怎么都不肯说出关于魏琛现在在哪里的任何消息，争论一番后各自让步有了个约定，如果黄少天能够一次过机长考试的话，方世镜就告诉他魏琛现在的电话。
   会有这样的约定八成是因为方世镜也觉得一次过这种事有点艰难得过了头，要知道就算是王杰希也考了两次。
   黄少天在这件事上也不算特别有自信，但还是想试一试。
   
   就在他们商量着下机后去喝一杯的时候，中间的仪表盘忽然亮了一下。
   原定的五分钟后降落看来是要被气流给延迟了，从黄少天的角度看不大清具体是怎样的数据变化，而这时王杰希边上的电话也响了起来，空姐报告说外面的闪电似乎劈中了左侧机翼。
   “……你们先安抚乘客，我们一定会安全降落。”王杰希神情严肃，偏过头看了眼周泽楷，“小周没问题吧？”
   “没有。”周泽楷紧锁着眉听着耳机里报告的风速和飞机目前的状态，“……可以。”
   “加油。”连黄少天都安静了下来认真地盯着仪表盘，高英杰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抓着笔记本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
   
   “机翼的问题不大，但是现在这种状态需要手动操作，小周没问题的。”
   闪电在云层中神出鬼没，仿佛下一刻就能冲破挡风玻璃直直地劈进机舱一般，紧张的气氛让第一次飞行的高英杰甚至有些颤抖。
   黄少天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但也忍不住绷紧了所有的神经听着控制塔那边传来的状况。
   
   “Glory 222，降落，准备。”
   “3000.”
   “2000.”
   “1000.”
   “手动准备，check.”
   
   “Check.”
   周泽楷的声音很是冷静，紧握住操作杆的手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与颤抖。
   虽然隔音效果很好乘客那边的骚动他们都听不到，但是整个机舱里的焦躁感却一点都没能降下来。
   到这个高度已经看不见闪电，但是气流影响之下机身晃动得厉害，黄少天盯着仪表盘的数据变化，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
   
   40,30,20,10……
   成功人工操作降落到跑道上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这个降落做得非常漂亮，哪怕把气流的因素全都算进去都称得上完美。
   
   “辛苦了，小周，做得很好。”王杰希松了松自己制服的领口，“等等你们先走吧，我写完飞行日志再来负一层找你们。”
   “大眼你急啥，飞行日志可以等维修部门那边确认具体问题后再写啊，快快快去一起喝一杯，刚紧张死我了。”黄少天揉了揉自己额头，“不过周泽楷你这降落还真是漂亮！”
   黄少天会有这样毫不吝啬地夸赞人的时候实属难得，被夸赞对象也小小地惊讶了一把，随即露出一个标志性的害羞笑容。
   
   “小高等等一起去喝一杯么？”王杰希注意到了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后辈。
   “……我……我还有事，前辈们去吧。”高英杰回过神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黄少天见状忍不住拍了拍他肩膀，“这种状况虽然惊险不过是每个机师都要学会应对的，不要怕嘛，相信自己啊你可是过了那么多关坚持下来的飞机师。”
   这安慰加鼓励的话语显然让高英杰很是受用，甚至产生了其实黄前辈并不是那么喜欢说废话的错觉，当然下一刻又听到黄少天开始讲之前有次和叶修一起飞的时候遇到的惊险状况的时候他又觉得，果然是错觉。
   
   9号飞日本之前黄少天已经没什么别的事情了，不过为了实现一次过这个目标他还是每天都跑去公司模拟练习，下午抽时间去直升机上练习。
   虽然这里飞起来不如澳洲那边自在还要严格控制高度，但是好在场地熟悉工作人员也熟悉，偶尔延会儿时也不成问题。
   
   9号那天早上他早早地到了报到处签到确认飞行计划，周泽楷也在十分钟后就到了，比原本的时间早了几乎一个小时。
   到日本是短航程，一般情况下就算有气流影响都出不了大问题，天气方面需要注意的应该是那个时间段可能会有大雾，其他方面大概就是军事演习需要改航线的问题了，不过这对黄少天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
   因为是他的考试，周泽楷的意见他是可以不做参考的，不过两个人在飞行计划上并没有什么相左。
   
   韩文清到的时候还有十分钟可以准备去检查，荣耀最霸气的机长往那里一坐就足够震慑全场，“今天是你的考试，我会坐在后面评分，考试规则我就不多说了。”
   最后进机舱的时候黄少天第一反应还是去坐那个副驾驶的位置，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辅一抬眼正对上周泽楷的笑容，“……咳，不习惯嘛，有什么笑的！”
   
   右手被轻轻握住，荣耀脸面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开口，“加油。”
   “……嗯，一定的。”
   
   起飞很顺利，黄少天这几天每天都在模拟机舱里的机长位置练习，对于左右手的转换也没有什么困扰。
   周泽楷正在一字一顿地报告天气情况，控制塔那边传来一切稳定的消息，飞机终于进入了平流层平稳地飞行。
   除却考试这个特殊的环境，后排是韩文清这个事实也让黄少天没什么说废话的心情。
   
   航程不长，预料之中的大雾也没有造成什么处理不了的麻烦，最后半小时他提前了五分钟多检查了一遍所有的仪表盘，数不清深吸了几口气，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反观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周泽楷，表情倒是淡定得很。
   
   真的到了降落的时候黄少天只觉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据他所知不管是王杰希还是张佳乐，之前没过的原因都在降落上，张佳乐第三次更是匪夷所思地来了个硬着陆，事后还被老冯训了一顿。
   把脑子里的杂念都扔出去后他缓慢地握住了操作杆，“……40，30，20……”
   最后那个数字隐没在喉咙里未曾吐出，精准地把握住时机往后拉动，最熟悉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黄少天甚至没回过神来。
   
   后排的韩文清直接把考核书扔在了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之间，“还行。”
   终于从完美降落的结局中缓过来的黄少天没来得及消化韩大机长的这句话，周泽楷已经直接打开了那份考核书，笑容明亮，
   “……通过了。”
   
   黄少天下意识地捂住了嘴，这感觉比当初拿到荣耀徽章的时候还要惊喜十倍，知道他今天考试的空乘主管拉开门过来恭喜他。“恭喜啊黄少，不对，以后是不是要喊黄机长了？”
   “等回去！回去请你们吃饭！这班机上所有工作人员都有份！”
   “哟哟哟这可是黄少你说的啊。”有个相熟的空姐也透了个头进来，“不许抵赖啊，我们可都记着的！”
   “当然！我说话算话！回去就请你们吃饭！”
   
   他一次通过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公司上下，恭喜的短信几乎两分钟来一条，不过最后无一例外都会加上快请我吃饭这几个字。
   诚然这次有运气的成分，不过考试这种事情本来就需要运气，真要论技术张佳乐当然不见得比他差，但是有什么用，啊呸，这种时候就不要再嘲讽别人了。
   
   人都散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终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趁着周泽楷没注意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右脸，“……谢谢你啦周泽楷。”
   然后他就逃一般地出了机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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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是黄机长啦！不过现实中不可能那么年轻考得到的信我……
反正是架空反正主要是谈恋爱……就不要和我计较那么多了吧……
我去卡肉了[拜拜]
黄少天和这里的管理人员已经熟得不能再熟，考完机长后回来的那天他甚至没来得及回家换个制服就又拉着周泽楷跑过来说要再飞一圈。
显然从日本回来就那么点时间他还没得瑟够他是机长了这个事实。
周泽楷当然是完全没理由反对这个建议就跟着过来了，拿了钥匙一起检查飞机有没有什么问题，这种事他们已经相当做得相当熟练，不过也没有漏过其中任何一个简单的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