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婚爱权少惹不得

第674章


别装哑巴啊!”
    那声音很吵,伴随着靴子踩着雪地的咋咋声,比张晨初现在还要吵。
    他闭着眼睛,太阳穴在突突地动着,他知道自己又一次陷进了这样的怪异感触里,身边总是有个女子,很吵,总有说不完的话,笑声咯咯咯地吵得他脑子都发晕,但是他却对这声音不排斥,虽然每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都让他很难受,头疼不已,意识恍惚,但是他却每一次都很期待,很期待--
    很期待能在记忆里看到她的脸,但是--
    “哎--”画面上,穿着黑色大衣的女子追不上他的步伐,他看到自己的长大衣衣角被风吹起,冰天雪地里他走得很快,眼看着离身后的女子越来越远,他有种想要把自己的双/腿抓住的紧迫感。
    不要走得这么快,她快追不上了!
    不要走这么快,停下来,等一等她!
    视线被拉近,落在了他的身后,他紧拧的心脏又一次紧张起来,甚至迫使自己屏住呼吸,好怕眼前的一幕会突然消失。
    身后的女子脚在雪地上剁了一下,那是一双深灰色的短口皮靴,顺着目光一直朝上,那是她修长而笔直的长/腿,黑色的大衣里有毛茸茸的围巾,再往上--
    朗润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了,心里很紧张,对,很紧张,他怕又像之前那样,每一次都看不到她的脸,每一次都是--
    他已经记不住那张脸是什么样子了!
    无论是在梦里还在是他精神恍惚的时候,他是那么努力得想啊想,都记不起她的脸了!
    画面停在了她的下颚处,然而也就是在这时,她却发出一声‘呀’,转身就跑,而他,又一次只看到了她的背影,越来越模糊!
    朗润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让蹲在旁边跟他说话的张晨初突然停下了声音,伸手拉住他的手急促地叫着他名字,“老二,你醒醒,老二--”
    闭着眼睛的朗润却睁开了眼,目光再一次投向那湖对岸的雪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半响才喃喃出声,“晨初,你知道有个叫‘暖阳’的一个女人吗?”
    这是他想了好久好久才记起的名字,对,她叫暖阳,但他已经不记得她姓什么了?她在哪里?她长得什么样子?
    除了知道他叫‘暖阳’,像一轮温暖的太阳之外,他不记得任何事情了。
    他只知道他的脑海里有很多有关她的信息,他们应该很亲近,因为记忆力她那么吵但是自己每次梦见她都是那么的欢喜,梦醒之后确实心脏被撕碎的疼痛,如果不是很亲近的人为什么会那么心痛?
    朗润望着张晨初,张晨初的表情滞了几秒很快笑了笑,“哪有?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女人?你去问卿文跟司岚,或是去问舒然和林雪静,我都不知道的,他们也不可能知道啦!”
    朗润看着他的眼睛,却什么都没有说,而是转动着轮椅静静地滑开了,张晨初站在原地,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
    他知道,朗润是生气了,不仅是生他的气,还有卿文和司岚,还有郎家所有的人。
    因为他从醒来之后问过所有的人,问他们,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叫‘暖阳’的女子?
    所有人都告诉他,没有!
    他不相信,即便是所有人都说没有那个女人的存在,但是他却固执地坚信,有这个人的,她就在他身边,是他最亲近的人!
    张晨初看着默然离去的身影,心里微微酸楚,那一日朗润在福尔马林池边的吐血昏迷,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他的脑部受了重创,加上经历了那样的事,人身体的本能就使得他选择性地遗忘,他已经不记得一些事情了,不记得福尔马林池边的绝望嘶吼,不记得身边曾经有过一个甄暖阳,不记得跟她在一起的一切。
    但他却在康复期的第四个月的一天早晨,突然想起了那个名字,他问遍了所有人,有没有一个叫‘暖阳’的女孩子,所有人都告诉他,没有,没有--
    没有这个人,从来都没有!
    但是他却记得她在他怀里时的温柔,伏在她耳边软糯的声音,一遍遍地喊着‘阿润,我的阿润啊!’
    那种感觉不会有错。
    他便开始在郎家找,找遍了郎家的任何一个角落,想要找到一些关于这个女子的一些信息,但是这么久了,还是没有!
    “阿润--”张晨初快步跟了过去,走到他的身边低声说着,“你别再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而烦恼了,阿润,你别再找了!”
    “不,她存在过!”轮椅停下,转了个方向,跟追来的张晨初面对面,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心口。
    “她在我这里,一直都在!”
    哪怕是全世界的人都说她不存在,但是他坚信着--
    她在,她一直在!!
    --------
    冬末初春的夜晚是很冷的,尤其是白天下了一场大雪,晚上天上还飘着密密麻麻的雪花片。
    郎家灯火通明,轮椅停在了书房门口,佣人去把走廊上的窗户关上,阻绝外面的冷风吹进来,今天的冬天比往年要冷,哪怕是别墅里中央空调持续恒温,但吹进来的风还是刮得人脸颊生疼。
    佣人关了窗户,转脸的时候就看到轮椅上空了。
    从轮椅上下来的男人迈步走进了书房,高大颀长的身姿宛如一道笔直的标杆,他穿着宽松的灰色羊毛衣,笔直的休闲长裤熨帖着贴在了腿腹上,走进去之后手扶着那旋转楼梯的木制扶手,伸手从书架子上翻出一本书来,但只是翻了几页又合上塞回去又从其他层的书架子上取书,如是再三。
    佣人将落在地上的薄毯收捡好折叠着放好,看着他翻书的动作,轻轻一叹,他不是在看书,他是在找东西。
    每天晚上都在找!
    又是入夜,少爷又打算晚睡了吧!
    “二少,你的腿才刚恢复,医生说要尽量少走路,多坐着休息能使伤好得更快!”佣人低声提醒。
    所有人都以为他再也站不起来了,腿骨被打断,之后又挨了一枪,连医生都说他这辈子有可能就会在轮椅上度过了。
    但是他的毅力却是那么的惊人,他昏迷三个多月,醒来时骨瘦如柴,精神力和体力都垮了,身体的肌/肉都出现了萎缩,受了伤的腿更是严重,但他却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接受高强度康复训练,终于靠毅力站了起来。
    翻书的人没有回应,而是停下来闭上了眼睛,他下午又做了个梦,梦见他曾经在书房里,在这个位置,取了一本书给她看,当时他还提醒她必须戴手套,必须爱护书本,不能弄折了书页。
    是哪一本书?是--
    “阿润,你们家书房可真大啊,早就听说了你们郎家的书房堪比D市的书籍博物馆,果不其然,哎哎,这些书你都快过了吗?”
    “当然!”他毫不掩饰地表示,并对她的提问表示无语,好像,没看过的书收着干嘛?摆着好看?
    “那你都记得住?”
    “那是一定的!”他有些不耐烦,觉得是她叽叽喳喳地打扰了他的清静。
    “那我必须要考考你!”她爬上了旋转木梯,要上去取书,他抬脸看着她那双手勾住木梯扶手的模样,急忙伸手却扶她。
    小心--
    她没抓稳跌下来正掉进他怀里,她腻着他的胸口咯咯直笑,还伏在他耳边一阵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说了什么--
    他听不清了,记不得了--
    朗润摸着自己微疼的头部,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信息提示,就连郎家的那个餐厅他也去了很多次,他记得,她来这里吃过东西,她就坐在他的身边!
    闭上眼,他看见了她穿着长拖摆礼裙的身影,很美,俏然转身时,脑子里的景象又一次烟消云散,快得他抓不住。
    “暖阳!”他抬脸看着窗外飘落着的雪花,灰黑色的天空,被黑夜替换了白日里的阳光,没有了那一轮暖色的太阳,世界都是灰暗的。
    他近似呢喃的叹息传出了书房,站在门口的郎青蓝轻轻一叹,转脸看着窗外的雪花,灰黑的天际,低声念着。“阿润,别再找了,别再等了,那一轮暖阳,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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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春,万物生机盎然,在佣人推开卧室的那一刻,随着叹息声响起,面对着空空荡荡的房间,佣人疾步地朝客厅那边走,“老爷,二少爷,人又不见了!”
    郎正咣轻咳了几声,这些天气温不高,他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听到佣人的汇报,他的脸上露出了忧色,对着佣人挥了挥手,“让他去找吧!”
    他不是第一次悄然无声地消失了!
    他在家里找不到,在D市找不到,自然就会到外面去找。
    到底去那里,他也不知道,他不仅记不住她的姓,只知道她叫‘暖阳’,没有任何线索,他又能去哪里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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