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辰月夕之华丽冒险

第54章


  劫后余生的喜悦再一次充斥了大脑,我几乎扑到莫非辰怀里,紧紧拥抱着他,感受着他的气息,他的心跳,却不曾发现,只少了他的回应,更没有察觉,身后任樾言酸楚的目光,和独自离开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三章
  刚一出门,玄秘书就将车开到了门口,任樾言已经在副驾上了,我扶着莫非辰上了后座。
  莫非辰的表情很不自然,额头沁出了汗珠,车里很热吗?还是……“你受伤了?!”
  莫非辰捂住左臂的右掌,指缝里渗出了血丝,可他却没有回应我,而是对副驾的任樾言道:“你前面的车斗里有个医药箱,帮我拿过来。”
  任樾言侧身递东西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我以为他是让我接,忙伸手过去,可他却径直递给了莫非辰:“严重吗?”
  莫非辰单手接过:“擦伤。”
  我有些发愣,这算什么,女主要悲剧了吗?其实他俩要是在一起……咳咳,打住!
  莫非辰单手上药很不方便,我实在看不下去,更觉责无旁贷,正欲帮忙,只听莫非辰道:“帮我一下。”
  哎呀,还是心有灵犀嘛!我刚一伸手,几乎同时,莫非辰将搭着纱布的左臂伸向了前排的任樾言。
  嗯?几个意思?
  任樾言配合地帮他包扎好,期间两人谁都没看我一眼,只有主驾的玄秘书扭头跟我来了个“怎么回事”的眼神,天呐,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莫非辰对我态度的冷淡,很快大家都发现了,几次我找机会想跟他说话,都被他匆忙的身影拒绝。莫家确实很大,可佣人前前后后加起来能组成一支足球队了,实在不劳他莫二少爷亲力亲为吧。
  “莫非辰!”我实在憋不下去,朝着正要上楼的莫非辰大喊一声。
  所有人都愣住了,可下一秒,大家都知趣地各忙各的。空旷的客厅顷刻就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两步跨上去,转到他面前,盯着他认真道:“到底怎么了?从回来开始你就怪怪的,对我爱答不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莫非辰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推开挡路的我,就要上楼。
  我却立着不动:“那就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莫非辰有些不耐烦,是我让他不耐烦了吗?
  “分手吧。”
  嗯?谁在说话?反正肯定不是莫非辰。可呼吸怎么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你……再说一遍?”
  “我们分手吧,解语。”
  “呵呵……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这不是玩笑,我认真的。”
  “我不相信……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咦,腿怎么也软了起来?我忙扶住手边的栏杆,不想那姿势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我无力挂上去的。
  莫非辰扭头不再看我,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我。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门口何时竟站着一个美人?
  莫非辰笑盈盈地迎上去,揽住美人的腰,搂在胸前我经常靠的那个位置,向我走来:“打个招呼吧,我的未婚妻——孟歌。”
  我只觉喉咙一阵发紧,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翻滚上来,直冲嗓子眼,我死死咬住舌尖压了下去,可还是有微量的血丝溢出嘴角。如果不是扶梯,我现在一定狼狈地倒下了,可是我没有,我站的笔直。
  “你好,我是孟歌。”那个女人笑靥如花地朝我伸出了右手。
  这是挑衅,我当然要迎战,可我怕一松手,就会从栏杆上滑下去,幸好这时,任樾言来了,他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抱歉,解语有些不舒服,我先带她回房。”
  任樾言扶着我上了楼,可我实在太不争气,刚一抬脚,整个人就往地上软,幸好任樾言机警,顺势将我抱起。我躲在他怀里,扭头看向那对男女,却什么也看不清,眼泪早已将视线模糊得一塌糊涂。
  任樾言将我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不知什么缘故,我竟朦朦睡去,意识很疲惫,很消沉。恍惚间,似听到莫中庭和玄秘书的声音,怎么,他们也是来向我道别的?也是,莫非辰不要我了,我还有什么脸面赖在莫家?只是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弄清楚。
  我费力地张开眼,视线比刚上楼的时候好多了,莫中庭果然在我床边,两眼有些发红,见我醒来,忙叫了我一声。
  我眨眨眼,想笑却笑不出来。
  莫中庭抓住我的手:“孩子,莫家对不起你啊……”
  我一愣,看来莫非辰没有骗我,这事……居然是真的。我将手抽出来,声音平静的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是谁?”
  玄秘书在莫中庭身后道:“她叫孟歌,是孟平的妹妹,现在孟家唯一的血脉。”
  哦,唯一的血脉,所以莫非辰这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就替孟家传宗接代?
  “放心,我不会影响你们莫孟两家世代交好,只是我有些东西需要亲自还给莫非辰,可以让我再见他最后一面吗?我保证,还完之后,立刻走人,绝不会打扰他们两个。”
  莫中庭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看了我一眼,带玄秘书出去了,算是默许。
  随即,我下了床,任樾言忙过来扶住我,到梳妆台坐下,我指指衣柜:“帮我把里面的嫁衣拿出来。”
  任樾言一愣,却还是照做。
  多么漂亮的嫁衣啊,没想到穿上它会是这幅光景。褪下连衣裙(镜子里的任樾言马上背过身去),一层层将嫁衣穿戴整齐,看时,镜子里的人儿果真有了新娘的模样,只是脸色白得吓人。
  我翻出包里的口红,重重地涂了上去,和嫁衣一样如火,不知会灼伤了谁的眼;头发松松在脑后挽成一个髻,封口时将那把桃木梳别了上去。一切看上去竟那么完美,跟真的要出嫁了一般,真好。
  我转身看向任樾言:“我好看吗?”
  任樾言闻声转过身来,一时竟有些呆住了:“……真好看。”
  我笑了,姑且相信他,今天我要做最美的新娘。
  “陪我去找他好吗?我不想一个人走的太难看。”
  “好,我陪你。”
  推开房门,还是那股熟悉的味道,我却感到一阵恶心。
  孟歌正趴在莫非辰床上翻着书,心情似乎不错,尤其是在看到我之后。窗边站着的莫非辰却愣住了,眼睛在我身上不停地打转,更确切地说,是在嫁衣上。
  我轻轻松开任樾言的手,走了两步,很好,比我想象中还要稳:“我来跟你道别。还记得你说过,要我为你穿一次嫁衣吗,你看。”说着,我抬抬袖子。
  莫非辰的眼眶有些湿润,可脸色还是一如往常,波澜不惊。我又走近一步,踮起脚尖,附在他耳边耳语:“这是……我送给你……最后的礼物。”说着,一退步,长袖双舞,裙摆慢摇,这是为他一个人跳得嫁衣舞。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步步我舞得痛彻心扉,回忆如注,眼睛早已流干了眼泪,浇出绝望的花,耳边似有雁声空谷呜咽,是我,是他,还是他?你常说岁月无情,可无情的不是岁月,是你——莫非辰。
  “解语!”
  我听见有人叫我,可眼前的视线越要越暗,越来越暗……最后黑成一片。
  任樾言告诉我,我在莫家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怎么也不肯再呆在那,于是他带着我离开了。可这些我都不记得了,最后一个记忆,是那段似火泣血的嫁衣舞。
  “……这是哪?”我靠在任樾言搭好的枕头上,揉揉还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我家。”
  “我们……回国了?”
  “没有,是我在美国的临时公寓。”
  不知为何,我竟在心里松了口气。任樾言递过来一杯水:“你两天没吃东西了,先随便吃一点,中午再给你煲汤。”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却没什么胃口,余光一瞥,我竟还穿着这身嫁衣。
  “我想……先洗个澡。”
  任樾言没有拦我,送我到卫生间门口,又帮我准备好毛巾、拖鞋,还有干净衣服,带上门出去了。
  镜子里的女人有些吓人,头发不知何时已经散开了,面色惨白如纸,一双眼睛大而无神,嘴巴像喝了血,还穿着红衣裳。突然,她笑了,一件件将衣服脱下,直至不着寸缕,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否锁了门,但她相信外面那个男人,或者,她已经无暇顾及这些。
  打开淋浴,花洒如注浇在皮肤上,一下子清醒了许多。人一清醒,各种感官随之复苏,所有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我猝不及防地被击中了,靠着墙角渐渐滑落在浴池里。
  每一滴水打在身上,都像是莫非辰甩给我的一个巴掌,我来不及还手,也无处可躲,只能挨着。原来有一天,我俩成了敌人,我才是溃不成军的那一个……
  “洗好了?来吃饭吧。”任樾言帮我拉开了凳子。
  我听话地坐下来,任樾言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鸡汤香气袭人,麻婆豆腐看上去很有食欲,扁豆炒肉丝各入了味,还有一道家常小炒小白菜,也是色香味俱全。
  我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塞了满嘴的食物却堵在喉咙口,怎么也咽不下去。
  任樾言忙递过来一杯水,可手指还没碰到杯子,突然胃里一反酸,我猛地起身,朝卫生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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