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嫁王爷不嫁君

第九十五章：琉璃再现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御书房内，伊天恒跪在地上行礼。刚下朝，伊天恒还没走出朝殿，就被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安公公给叫住了。伊天恒顿感不妙，摇摇头，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伊大人，平身。”
    “谢皇上。”
    “伊大人，你可知朕为何叫你前来御书房。”这么多年，萧御龙许是真的累了。不再旁敲侧击，准备开门见山。自古以来，圣心不可揣测，伊天恒不过是一个说大不大的文官，自然不敢琢磨猜测萧御龙的心思，拱手答：“禀皇上，微臣不知，请皇上明示。”
    “唉！朕老了，经不起折腾了。桌案上有一封信，伊大人，拆开看看。”
    “这……”伊天恒觉得看他人信件始终有悖原则，有些为难。萧御龙好像看出伊天恒的想法，语气一沉。
    “朕让你看，你就看，这是命令。”
    “臣遵旨。”伊天恒跪下来行了一个接旨的大礼，站起来，颤巍巍的拿起桌案上的信件，打开来，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这字迹伊天恒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年伊天恒作为军事指挥一场战争，夜探敌情被发现，受伤躲进了一座古墓里，发现了一本无字天书和羊皮画卷，天书上前三页写着用兵之术。可是书上的字确实伊天恒没有见过的。正在伊天恒困惑的时候，南乙真人告诉伊天恒去梧桐镇找一个人，那个人可以帮助他打赢这场战役。梧桐镇距离营地不远，南乙真人也不愿多透露，伊天恒只得带着伤前去梧桐镇寻找南乙真人口中所说的高人。高人见到画卷和天书，大笑起来道：“罢了！将死之人，既然可以救这么多人于水火之中，在指挥一次也无妨。”
    随后的一天一夜，伊天恒就呆在山洞里听高人指点讲解，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回军营指挥战斗。如若不是高人指点，怎可能在最后关头扭转乾坤，转危为安，大获全胜。琉璃珠以及羊皮画卷，还有金矿的开采等等一系列都离不开这个高人。
    “这……怎么可能……”
    伊天恒有些难以置信。十五年前，这位高人忽然消失，有人说高人已死。如今见了这封信，伊天恒可以确定的是当年无论是军事能力，领导能力还是商业能力都所向披靡的高人一定没死，因为只有这位高人写字不用毛笔，而是用石墨磨成的细长的长条，并用刀将长条的头部削的尖尖的在纸上写字。
    “伊大人，你入朝为官多年，尽职尽责，可你知道朕为什么不给你升官吗？”萧御龙的话将伊天恒从那封信里拉了回来。伊天恒低头不语，萧御龙继续说道：“这封信上的字迹朕比你们都要熟悉。当年朕还是太子，偶然遇到了他，才能在中兄弟间脱颖而出。他的确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可正是因为如此，朕才要除去他。十五年前那场战役，如果没有他在背后指导，相信伊大人已经找死沙场了，伊大人当年偷偷放走了叛贼而瞒着朕，伊大人，你说你要有几颗脑袋才够朕砍得？”
    “皇上，十五年前，在梧桐镇微臣是放走了一个罪犯，梧桐镇偏远穷僻，微臣并不知道那个人竟然是叛贼，所谓不知者不罪，还望皇上良及微臣二十几年为国效忠饶了臣的家人，微臣甘愿受罚。”伊天恒不亢不卑，萧御龙哈哈大笑起来：“伊天恒，朕先前没有杀你，现在也不会杀你，只要你交出无字天书，琉璃珠和羊皮画卷。”
    “这……”
    “伊天恒，不要告诉朕你没有，这么多年了，朕不杀你，就是在等，等你亲自将这三样东西交给朕，可是，伊大人，你太叫朕失望了。”萧御龙身为北颐皇帝，一句话可以让人生，一句话可以让人死，一句话可以让人从云端跌到谷底，一句话可以让人从贫困走向富有，当然，一句话也可以拿捏伊家人的生死。
    “皇上，琉璃珠曾经是在微臣的手上，只是……”伊天恒停顿下来，咬咬牙决定把事情给说出来。“只是，十天前，琉璃珠和羊皮画卷被盗了，只留下本无字天书。如今琉璃珠和羊皮画卷已经不知去向。”
    “当年，正是因为他手里握着这三样宝物才可以所向披靡，他锋芒毕露，连朕最爱的女人也被他的光芒所吸引。亏了朕一直当他是兄弟，并准备和他同坐江山，可是他却背叛了朕，抢了朕最心爱的女人。朕只好杀之而后快，可是朕派去无数暗卫都无功而回。江湖上传言，此三样宝物已经流失，伊大人手上攥着两样宝物，忽然对朕说宝物丢失，你觉得，朕会相信吗？”
    “皇上，今日微臣所言决无半点虚假。请皇上明察啊！”
    “那你给朕解释一下，当你集齐这三样宝物的时候，为何不尽快交给朕？”萧御龙龙颜大怒，将案桌上的折子推到一地，御书房外站着的太监宫女们被萧御龙的怒吼声吓得砰砰砰，连忙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下，伊天恒低着头，不再多言。
    “伊天恒，朕给你七天时间，七天过后，你若不交出这三样宝物，满门抄斩。”
    轰……伊天恒十几年来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伊天恒目瞪口呆，完全没有了反应，只觉得四周空荡荡的，寒风像无情的箭，扎进伊天恒的心窝里。帝王无情，伊天恒对人世无常剩下的态度只有无奈，平静好自己的心绪，硬着头皮做出了御书房。
    失魂落魄的从皇宫出来，伊天恒并没有先回伊府，而是作者马车来到四王爷府上。不知不觉中，月亮已经升至半空，伊天恒和萧倾绝在书房里谈了很久，伊天恒越发的放心将伊初雪交与萧倾绝，他日，萧倾绝必将是人中龙凤。
    “伊大人，你所说的，本王已经全不知道了，就算今天晚上，你不来找本王，本王也会去找你的。”对于萧倾绝知悉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伊天恒并不感到奇怪。皇室中的人，扮猪吃老虎的多了去，萧倾绝可以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查处这么多内幕，由此可见其实力雄厚，谋略资深。
    “王爷，今日伊天恒来找王爷别无所求，只希望王爷可以保全雪儿性命，伊天恒在此谢过了。”
    “伊大人，不必拘谨，听了大人的描述，本王倒是觉得，琉璃珠貌似在本王手上。”
    “当真？”
    “稍等”只见萧倾绝在书房里东翻西找，最后在一个大的花瓶背后找到了一个看起来非常华丽的盒子。这个盒子是从伊初雪的行李中掉落出来了，萧倾绝以为是哈伦送给伊初雪的礼物便偷偷藏了起来，只记得来到书房随手一丢，却不曾想别人当宝的东西萧倾绝会当成垃圾。
    “对，就是这个。不知王爷从何处得来？”
    “既然伊大人需要这个东西，就赠给伊大人了，本王要来也没多大用处。”萧倾绝大方的对伊天恒说出这样一句话，这下伊天恒对萧倾绝更是满意了。“这么晚了，本王派人将大人送回府吧！”
    “伊天恒谢过王爷。告辞。”伊天恒并没有跟萧倾绝客气，拿着锦盒，在风隐的护送下离开了四王爷府。
    第九十六章：伊家入狱
    “北颐，呵呵……”客满四方，北颐最大的一家客栈。地理位置优越，南宫宇选了一个最佳的位置。一壶好茶，一身华服，一双深沉的眼睛，一颗难以琢磨的心。放眼望去，北颐国的风土收进眼底，嘴角上扬的弧度体现出南宫宇此刻的表情，却彰显不了南宫宇的心。端起茶杯，放在嘴边，缭绕的清茶气息萦绕，物是人非，南宫宇此刻的心思尤为复杂。只见，南宫宇嘴角浮现神秘的微笑：
    “萧御龙，我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伊家今天的行为着实让人费解，大白天，伊家大门紧闭，谢绝一切访客。南宫宇看了一眼伊府高悬的匾额，又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南宫宇的掌控之中，冥冥之中，有些事情在默默进行着。
    “爹”伊初雪唤了一句。
    “雪儿，这琉璃珠真的是假的？”伊天恒手里的琉璃珠已经握出了温度。多希望这琉璃珠是真的，这样，或许还可以逃过一劫。
    “爹，虽然这颗琉璃珠真的很逼真，可是，终究是假的。爹，你从何得来的？”
    “唉！听天由命吧！”
    “爹，不妨将这个交与皇上，皇上应该看不出来的……”伊初雪救人心切，决定投机取巧。
    “万万不可……”柳飞絮和童筱筱走进了，齐齐开口。童筱筱走上前，握住伊初雪的手：“雪儿，娘知道你想救你爹，可是这样的话，这样的事，万万不可随便去做去说，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是啊！你娘说的对，即便是死，我伊家也要死的有骨气。”柳飞絮义愤填膺，大有慷慨赴义之壮举，可眼神里的失望和落寞终究透出内心深处的想法与不满。
    “老爷，伊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下人都已经到齐了，请老爷发话。”伊天恒坐在正堂主位上，童筱筱和柳飞絮分别站在伊天恒左右。伊初雪，伊初晴，伊飞扬站在左侧边，伊家的每个人都脸色阴沉，没有精气神，仿佛世界末日将要来临一般。邱浅走进来禀报伊天恒，伊天恒缓缓的站起来，走出门外。
    院子里黑压压的站了几排人，男男女女加起来几十口。望着这些熟悉的面孔，伊天恒心里好似被针扎了一下。缓和一下心情，伊天恒开口说道：“今天，我把大家聚集到这里是想告诉大家，领了这个月的月俸和卖身契，大家都各自回家吧！”
    “为什么啊！我们是不是犯错了……”
    “是啊！”
    “身为下人，我们一直都循规蹈矩的，为什么要赶走我们……”
    伊天恒的话刚落下，下面就炸开了锅，伊初雪分明看到伊天恒眼角划落的泪，虽然伊天恒极力遮掩自己的情绪。
    “爹，你先进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和哥哥吧！初晴，你去陪着爹娘”悲欢离合的场面着实催人泪下，伊初雪知道伊天恒不愿意说出实情的原因，倘若伊天恒说出了实情，必然会有人不愿离开，与伊府同生共死。既然自己的爹爹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伊初雪自然不会让伊天恒看到，以尽孝心。
    “是啊！爹……这里交给我和雪儿吧！”伊飞扬的语气听起来虽然很轻松，可脸色的表情依旧很僵硬，强颜欢笑也好过面无表情。
    “也罢！”伊天恒无奈的说了一句，伊初晴便陪着伊天恒，童筱筱，柳飞絮进去。
    “大家都安静一下，听我说”伊飞扬的声音穿透了叽叽喳喳，议论纷纷的人群。院子里顿时一片寂静，伊飞扬环顾人群，最后开口说道：“感谢大家这么多年对伊府的忠诚与付出，今天，我们这样做并不是因为大家犯了错误，而是因为伊府将败落，再也请不起这么多人。以后我们都一样，穿衣吃饭都需要自己动手，再见面，我们都是同等身份，平民百姓。我们不能让你们陪着我伊家吃苦受累。”
    “难道外界的传言是真的？”人群之间又小声的议论开来。伊初雪站出来接着说道：“各位，我伊府真的舍不得你们这些老实勤恳的人，这么多年来，你们就像是我们的亲人。但是，人有祸福旦夕，我伊府不想因为一些事情牵连无辜之人。拿了卖身契和月俸，就赶快回家吧！无处可去的人，领了东西可以先留下了，我会写一封推荐信，推荐你们去别的大人府上去做工。”
    “这……也好！我们也不给老爷夫人添堵了，公子，小姐多保重。”一个家丁上前领走了月俸和卖身契，而后一个个陆陆续续的都拿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个时辰后，伊府变得空旷起来。伊初雪望着门外走出去的一个个身影，有些心酸和不舍。这就是人生，有些事情不得不放手。
    自伊初雪穿越到伊府，从未觉得伊府如此之大，零零星星的落叶由显凄凉落魄。伊初雪站在阁楼的小道上呼喊，回声就在院子荡来荡去。七天的时间犹如少年打马走过，瞬间即逝。这天清晨，伊天恒起的很早，郑重的穿戴好朝服，这是最后一次穿戴朝服，伊天恒有些如负释重。深吸一口气，伊天恒迈出伊府。
    “爹！”
    “雪儿……”
    “爹，天色还早，距离上朝的还有一段时间，今天不要乘坐轿子了，雪儿陪你走着去吧！”
    “也好”
    “嗯，呵呵……”伊初雪开心的挽着伊天恒的胳膊，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已是初冬时节，街上偶尔可见几个早起做生意的小摊贩，凉风出来，伊初雪缩了缩脖子，把头靠在伊天恒的肩膀上，伊天恒宠溺的将伊初雪的手握在自己苍老而厚实温暖的大手里，伊初雪的心里流过一股暖流，太阳初升，伊初雪笑的很甜。
    “雪儿，好好照顾晴儿，爹……唉！”不知不觉中，金碧辉煌的皇宫就屹立在伊初雪和伊天恒的眼前，伊天恒含着泪，尽量不让不然自己溢于言表。
    “爹爹放心，我会照顾好娘亲和妹妹的，别忘了，我们家里还有哥哥呢！”伊初雪微笑着对伊天恒说道，努力平复自己的内心，不让伊天恒看出破绽。
    “好，好，好。”
    脚步变得沉重，陆陆续续赶来上朝的大臣们客客气气的相互招呼，伊天恒表面同平常一样，一步一步走进朝堂。
    伊天恒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伊初雪的视线，伊初雪转过脸，泪水模糊了双眼。想孤独无助的幽魂，伊初雪飘荡在逐渐喧闹的街道上。眼前一晃，伊初雪摇摇头。最近的身体愈发的虚弱，伊初雪走到一堵墙面前停下来，靠在墙上休息。
    “我不能这么倒下了，爹娘还等着我去救……”伊初雪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用力摇摇头，眼前一黑，终究还是昏了过去。
    “圣旨到：
    查，伊天恒，通敌叛国，并犯欺君之大罪，特下旨摘除伊天恒乌纱帽。撤其官职，打入大牢。伊童氏和伊柳氏，即刻关进大牢，听候审判。立刻封锁伊家，不许任何人进出。
    钦此！”
    “爹娘”伊初雪从睡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