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有点辣

第34章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喜欢上了嗅味道,各种香水的味道,花的味道,食物的味道,渐渐地我就开始分辨的清楚,房间的味道,我熟悉的人身上的味道。
  我经常会坐在钢琴前,靠着听觉去分辨声音的高低,直到我成功地练会一首完整的曲子。张样说,这是我天生的才能。我笑,许是因为他们从未看到我的努力。
  早晨我起身,李嫂帮我穿好衣服,打理好一切。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沐浴着阳光。“主人,您有电话哦~”电话的响声从我手上传来,我熟练的拿起,按下接听键,然后放在耳边,声音清亮:“是哪位?我是许沙。”电话那头沉默了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让我误以为我的手机坏了,正当我准备挂上电话时,那头的声音传来:“是我······你过的——好吗?”我的眼泪唰的一下从脸上坠落,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是谁,他的声音,他喘气的声音,甚至是他说话的节奏。
  我慌张地拿着电话,声音颤抖的问:“你在哪里,在哪里······?他们都说你死了,连城都告诉我你死了!”我忍住怒吼的冲动等他开口。他沉默了一下说:“我在澳洲,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那是我和城的计划,我的护照被禁止出境,如果再晚一点,我就会直接进监狱。具体的情况等你到了澳洲我跟你解释。”我拿着电话,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他慌张地说:“我当时确实是被车撞了,是一个女孩救了我,所以我才躲过这次,你好好养身体,我会尽快派人把你接过来。”我哦了一声挂掉电话。
  韩城没有死,一切都是他们既定的计划,只不过当时楚风的确有危险,才给我打了那同电话,而我还那么逼真地陪着他们演了一出生离死别的戏码,若不是这样,恐怕连警察都难以相信楚风死了,而我早该想清楚,像楚风这么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会轻易地让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睡觉都带着枪的人,又混了那么多年,恐怕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相信的就是韩城,还有一个就是他自己。
  我突然困在自己的世界里,感觉孤立无援,我无法向其他人寻求帮助,甚至是张样。一周后,我接到了一个女孩的来电,她的声音很清澈,更有些甜美,她说:“你就是许沙姐姐吧,我叫苏琪,是风哥哥的大恩人~!”我听着她洋溢着幸福的声音,竟有些嫉妒,我艰难的开口:“你有什么事吗?”她笑着说:“下个月,我就要跟风哥哥结婚了,他说到时候会把你接过来,我经常听到他提起你,也很想见到你呢!”我的电话突然掉落在地上,李嫂急忙跑过来捡起电话:“小姐,你怎么了?”我惊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浑身都被风吹的冰凉。
  她的话令我震撼,甚至震惊到以为整个世界的人都不可信。那个女孩我的确听他提起过,那个他车祸时救他的女孩,苏琪。他打给我最多是问身体怎么样,最近怎么样,我却从未听他提起关于她的事。甚至他的近况,我急忙给他打去电话,电话里传来的是忙音。
  直到晚上,在我疯狂地打了上百通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终于接通了,我问:“怎么没有接电话。”他犹豫了一下说:“苏琪缠着我让我陪她去买蛋糕,今天是她生日。”我愣愣地哦了一声,问都懒得再问,然后直接挂掉电话。
  爱情是什么?那是我只听过却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我静静地问自己:你没有它不能活吗?答案是:可以活,那既然可以活,不要就不要吧。免得最后受了伤,连哭都被人耻笑。
  之后,楚风偶尔会给我打电话,他在电话里说,他很烦苏琪她老是缠着他,他会在电话里问我想他吗?我会敷衍地告诉他,我想他······
  只不过真实的情况是,想他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常常一个人呆在院子里,不说话,不听音乐,不闻花香,一坐就是一下午,李嫂会经常跟来看我的张样说:“小姐这样,我看了很心疼,先生的死对她打击好像很大,我担心这样下去,小姐会不会留下什么病根,天天这么的呆着也不说话,就是好好的人,也该被憋坏了!”
  张样想尽了办法跟我说话,我都不想理。说白了不是不想理,而是张不开口,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我成天的守着电话,我想他应该会很快派人来接我,足足有一个月,我的电话是没有响过的,我问过张样,问他我手机是不是坏了?他笃定地告诉我,这已经是这个月换的第三部手机了。
  所以我想他应该是知道我看不见了,所以嫌弃我,又或者真的像当初那样,在车祸前他还是爱我的,然后那个女孩救了他,他就感动的移情别恋了,呵···多么俗套的剧情。
  女人在受伤的时候,才会想到,爱情是令人痛苦的东西,它可以让你飞上云端,也同样可以让你置身地狱,人是杂食动物,对任何“食物”产生兴趣,都是出于他自身的本能,是别人阻止不了的。所以后来才有那一番,人有七情六欲的狗屁论述!
  
第四十三章 责任
 终于在我不愿与人交谈的第二周,张样帮我约了一位国际上有名的心理治疗师,她叫艾米,她跟我详细的交谈了数个小时,我们甚至聊的很投机。之后她告诉张样,说我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比一般人的思想都要正常。她建议我去杀了那个负了自己的男人,然后自杀,那么一切就圆满了。张样听后不禁哑然。
  在艾米离开的第四天,我接到了楚风打来的电话,我拿着手机放在耳边,电话里传来他的声音:“我已经安排了人去接你,估计很快就会到,你准备一下,过两天我们就可以见面了。”我在他的声音里听到兴奋却也听到一丝为难。我拿着电话不语,如果让我陪在他的身边是我一直所期望的话,那么这一刻我或许应该是开心的。可是此刻为什么我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呢?
  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他:“你要和苏琪结婚了吗?”
  他拿着电话沉默了一会,电话那头我却分明听到了桌子碎裂的声音,他说:“你听谁说的?苏琪给你打电话了?许沙,你真的不懂我吗?我是爱你的!”我颤声问:“那苏琪呢?”他再次陷入沉默,过了老一会,他说:“苏琪是个好女孩,她为了我失去了双腿,我们甚至都没有见过,我不能忘恩负义······”我打断他的话:“······我祝你们幸福!”
  我挂掉电话,狠狠地扔在旁边。她为他失去双腿,她只跟他见过一次面,他因为她的善良而爱上她,我笑了,一抹苦涩的笑,笑我太傻太天真。
  午后的阳光停在我的脸上,我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我突然渴望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充满谎言欺骗的地方,我突然想起那些楚风转过来的钱。
  余下的几天,我都用来怀念这个家里的一切,怀念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的人,对于他们我总是有太多的抱歉,也许这种抱歉这辈子都弥补不了,只盼有来世吧,即便不是当牛做马,我也希望我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帮助他们,或许可以不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没有我的出现,也许他们会生活的更快乐也说不定。
  第三天,我在我的电话里留下录音:“张样,我走了,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寻找我的生活,我希望你们都幸福快乐,不要找我,勿念。”
  在北城国际机场,艾米紧紧地牵着我的手,“你真的要选择离开吗?”我坚定的点点头,然后告诉她说:“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我希望你替我保密。”她嗯了一声,然后拖着我的行李箱上了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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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澳洲。
  “城,我派人去接她了,可是那个人回来告诉我她失踪了。”楚风颓废地抽着烟,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曾经干净坚毅的下颚此刻也爬满了参差不齐的胡茬。
  韩城从沙发上站起来,表情有些僵硬:“风,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敢告诉你。”楚风扫了韩城一眼,继续抽烟:“什么事?”
  韩城熄灭手里的烟,声音有些沙哑的说:“有一段时间,许沙的眼睛看不见了,张样为了她,把自己的眼-角-膜手术移植给她了,他们结婚那天,我看到张样坐在轮椅上,可是听到关于你的消息,许沙当场就崩溃了,见到那具尸体时,她立刻就被送到了急救室。”
  “过了一天她虽然醒了,但几天后却留下一封信,她吃了一整瓶的安眠药自杀,她说要把眼角还给张样,她以为你真死了,所以也选择去死,医生说她甚至连求生的欲望都没有。以前我真TM不信她是真的对你有情,那时候我TM就服了,当时的情况,以你的性子绝对会回来。你要是怪我,你就动手,我是不会还手的。”楚风一脸惊愕的看着韩城:“你再说一遍。”楚风的眼里闪着怒火,又夹杂着心疼。
  韩城低着头不说话,“······”沉默了几秒后,楚风握紧的拳头,“嚯~!”的一下,韩城的左脸就挨了他一拳。韩城站稳,吐掉嘴里的血,愣是吭都没吭。接着楚风对着他的右脸又是一拳,韩城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打翻在地。
  苏琪突然转动着轮椅从房间出来,看到韩城嘴角的血,她显然被吓了一跳,她看着楚风小心翼翼地说:“风,你怎么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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