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君帝王业

第20章


  巫主看着湮儿看着狗的尸体发呆,一直不知在哪儿遄出来的野狼扑向湮儿,以为湮儿要夺走自己的美食。
  湮儿完全没有注意,巫主迅速的跑过去,手起刀落那匹野狼就这么的死了,血溅了巫主一身。
  “少爷?”湮儿高兴地笑起来,他这满身鲜血的样子,她根本没见过。
  “你看看你多缺德,害得我又杀生了?真是作孽,怎么会遇到你啊?”巫主一脸的奚落。
  “不想遇到我,你走啊?”湮儿毫不客气。
  “走就走?”巫主毫不客气地扭头就走,留下在背后看着他的湮儿。
  走了十几步远,巫主扭头一脸无辜:“我真的走了啊?我说真的。”
  湮儿摆摆手:“后会无期。”
  “你个死丫头。”说着跑向湮儿,满手的狼血,直接捏着湮儿的脸,湮儿迅速的跑开。
  巫主追上去,却被狼的尸体一绊,一头栽倒当初他杀的那条狗的身上,恶臭的气味让他把前几天吃的食物全都吐出来。
  湮儿在一旁欢天喜地的拍着手笑着,声声芩铃般的声响,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只是这种感觉是那种安稳的温暖。而她渴望的是那一片冰冷,一个高贵的让人不忍亵渎的人。
  巫主看着湮儿笑了,就安心下来,她的笑确实很好看,让人心旷神怡。
  “你真的与天道交换了吗?他是不是就算死后还可以重生一次啊?”
  “你猜啊?”
  “天道不是好人,他会危害天下的?”
  “始皇帝难道就不会危害天下吗?他可是天下有名的暴君啊?谁主天下,我都管不了?自古就是成王败寇。”巫主很轻松的说着,可是内心非常沉重。
  湮儿所担心的不是天道危害天下,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无论谁主天下,百姓都没有好日子过。
  所以她担心的扶是苏,担心他会因为天下人与秦国的百年基业而受到伤害,她确实想复国,哪一个公主不希望可以回到自己的宫殿,享受万人羡慕,就算是她想恢复燕国,但是她不会侵占秦国的一寸土地,她只想拿回属于燕国的部分。
  是的,自古成王败寇,如果万事都要讲究正统,那燕国也不会灭亡,这天下向来都是能者做主,只是万一扶苏守护的秦国百年基业一旦毁于他人之手,他一定会想办法阻止,她只想自私的希望他可以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湮儿,湮儿啊
  湮儿凝结了笑容,她与扶苏呆的时间久了,都不知道怎么笑了。
  她以为他苦怜世人痛苦,把情字埋在心底,可是落山雨的出现完全打破了他的禁忌,他一生画地为牢,,却唯独为了一人将门打开,可是欺骗带来的背叛感,让他把那扇门彻底关紧了。
  无论湮儿怎么努力,却只能看到他在封闭的城墙里窒息的苍白。
  湮儿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自私的活一次,她还是舍不得那清冷的背影,她只是单单的为他自私的活一次。
  湮儿勉强的挤出一个笑,来应对巫主的奇葩行为。
  巫主不禁皱起眉,她的笑很好看,只不过不是对着自己,“别再想了,他已经逃走了。”
  “我知道,可是我不是韩意,你说,,,”湮儿哽咽了一下:“他不会原谅我的,他对我的好全部都是另外一个人的,我夺走了他本该对韩意的温暖,于他而言,我就是那个该死的阿湮,早在三年前就该死了。”
  巫主不知道让她再一次活过来,是对是错,她原本可以自由自在的笑在蓝天下,可如今扶苏却将她揉进尘埃里。
  巫主拉过她,任由她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在自己的怀里哭泣,不管怎么变,她依旧是一个天真的小孩子,就算她满手鲜血,依旧纯洁的如一泓清泉。
  。。。。。。
  “湮儿姑娘?”冷怔怔地看着她,刚毅的脸上将不可思议四个字表达的一览无余,手里是收集来的草药与食物,手臂上的血把包扎的白布给沁湿。“你怎么逃出来的?”
  湮儿慌张的推开巫主,一脸尴尬:“你怎么会在这里?公子呢?”
  “坏了,他带着剩下的军队去救你了。”冷大步流星的将草药递给湮儿:“山腰处一片山茶花地,驻扎的都是我们的人,伤亡不少,我去找公子,这些草药麻烦你帮我送到。”
  不等湮儿回答,就直接往殇葬林的方向走去,夕阳西下,将人的身影拉得老长,斑驳映在摇曳杂草上。
  湮儿回头将一大包草药交给巫主:“麻烦你了。”
  巫主拉住湮儿的手,虽然他与天道达成协议,可是如果湮儿挡了天道的路,他一定会把这个挡路石给除掉。
  湮儿慢慢的抽离自己的双手,由于巫主握得很紧,所以手上留下一块绯红的印记,还在灼灼的发烧。
  湮儿伸出另外一只手,将巫主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扳开:“他在等我?”
  像是在祈求着,祈求着他放开她,让她继续在一片冰冷的雪地里挣扎,也不愿意在他这温暖的怀抱里停留片刻。
  巫主苦笑着,她只知道扶苏在等她,可是他的等待,她为什么一点也感觉不到。扶苏的一个笑就可以让她欢天喜地,而他竭尽全力却留不住她的背影。
  终于,巫主松开湮儿的手,湮儿挣扎的太久,没反应过来,后退了几步,被野草一绊,栽向一堆杂草丛中,起来的时候,头上插着几个野草,在夕阳下,别有一番风味。
  巫主指着哈哈大笑,湮儿将身上的杂草清理干净,鼓着腮帮子瞪着巫主。
  巫主挥一挥手上的药,一脸的壮志凌云:“我会帮你带到,你早去早回。”
  湮儿欢喜的张开双手,想冲过去抱着巫主,可是跑到巫主的面前,却被他一只手给挡回来了,巫主上下打量着湮儿,摇摇头:“你太脏了,弄脏了我的衣服,我怎么去采花啊?”
  可是巫主一看自己满身狼血,脏的如同一个刽子手,尴尬的笑笑:“来,抱抱!”
  湮儿习惯了巫主的阴晴不定,可是没习惯这样的无耻:“你怎么变脸就像翻书一样?”
  “谁说的。”巫主恼怒的瞪着湮儿:“我翻脸比翻书快多了好不好?”
  湮儿:“......”
  湮儿推开巫主,“走了啊!”
  “走吧,再不走,木头人又不见了。”
  。。。。。。
  “湮儿姑娘,你怎么来了?”冷平淡的问着,其实他本不该问的,湮儿喜欢公子,谁人不知?
  有时候冷觉得这两人挺有意思的,湮儿喜欢悄悄地不近不远的跟着扶苏,而扶苏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在别人的眼底做任何事,可是他知道她跟着他,走哪儿跟哪儿?可是他从来不一语道明,任由她不近不远的蹑手蹑脚的脚步声。
  湮儿喜欢冒冒失失的做事,任何一件小的事,都可以被她弄得天翻地覆,就连跟踪他,她的动静都能闹很大。或许以前是阿湮的时候,她活的太安静了。
  “冷,你为什么不拦着公子呢?”
  “公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怎么拦得住?我们得加快步伐,在公子上了绝壁之前,找到他。”
  湮儿漠然,不管他对她的重视是由于对韩如的愧疚,还是对自己的感觉,他都是那个人,她曾经想过要放下,可是放下谈何容易?
  当她还是阿湮的时候,他就连说话都是冰冷的,犹如北国的雪,如今他可以温柔的叫她“湮儿,湮儿啊?”
  “湮儿,湮儿啊!”这五个字每当她做梦的时候,都会闪现。她喜欢他这样地叫她,她曾经觉得这个名字是她的耻辱,是她卑微而不堪的过去的见证,可是如今她觉得这是上天给她机会,她到底是毁灭人还是被人毁灭,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
  她想知道他这么关心她,甚至不考虑自己的安危的去救她,到是因为他对众生的怜悯,还是对她的在意?
  “湮儿姑娘,庆匡磊是乱党,你最好离他远点?”冷有意无意的提起,好像在暗示她什么。
  既然冷这么说,那就还是相信她,湮儿“奥”了一声,就没有太多的表情。
  她的内心复杂的不知如何解释,扶苏最终还是与哥哥姬丹处于对立面,老天对她真好,她可以有很多选择,可是她不知如何选择,人最怕的不是没有选择,而是选择太多,每一个选择都将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
  当他们赶到女王的宫殿的时候,扶苏在伫立在桥上面,盯着那一摊清澈的池水发神,眼睛比漫天苍穹还要深邃,反正湮儿也从来没有看透过,那是浩瀚的汪洋,见不到边际,探不到底层,只能投射出自己的影子。
  背后的士兵在等待着他的命令,一个个庄重威严,甚至连上绝壁的天梯都做好了。
  “公子,我回来了,我没事了。”湮儿顺着桥跑过去,这平静的水面上没有风,可是他的衣袖却摆开完美的弧度。
  扶苏没有太多的思议,只是微微皱起眉,一抬手,将她头上的杂草给轻轻的捻下来,她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当别的姑娘端庄的学着礼仪的时候,她却舞着鞭子追着公子府管家的狗大叫着“哪里逃?”
  湮儿瞬间石化,趴在栏杆上看着水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除了脸还比较清秀,头发乱糟糟的不忍直视,还有她身上被巫主蹭了很多狼血在上面,煞是触目惊心。
  该死的巫少爷,这下糗大了?呜呜,万一这次公子讨厌她了,她发誓一定要将巫少爷给阉了,这辈子再也不叫他惑坏黄花大闺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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