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法则

    “呸，是不是李艳怀孩子了，你又有不良心眼了。”
    “喂，你一个人在家吗？”杨一民没想到冯碧华如此开着玩笑。
    “是啊，我公公婆婆去送孩子读书了，我一个人在家。”
    “你能过来一下吗，帮我解决点问题。”杨一民故意说得很暧昧。
    冯碧华沉默了一会，反应过来，“有事快说，你敢再逗我，我就到你办公室勾引你，让你下不了台。”
    这倒真有可能，而且自己对冯碧华是比较迷恋的，极有可能会出现她说的情况。
    “你打开电视看看吧，我们是不是该搞点那方面的训练了。”
    “你等一下，我看看……你是说地震应急训练？这学期可以考虑这个问题。”
    “这样吧，说做就做，你反正没事，到我办公室，我也想见见你。”
    “真的想我了？”冯碧华虽然刚才猜测杨一民的意思，但心里却的确希望和杨一民在一起。
    “你来吧，主要说工作，另外再谈谈你的事。”
    “我的事，我的啥事。”
    “来了就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冯碧华就过来了，杨一民谈了谈自己对下一步应急训练的想法，冯碧华认为完全可以考虑，但太复杂，因为在同一时间，人不可能在某一个特定的位置，学生可能在校园任何一个位置，也可能在家里，时间可能在晚上，也可能在白天。
    杨一民又让政教处四个人过来，大家现在对杨一民做事基本上没有疑问，包括今天大家觉得没有必要的，因为每项指标是要考核的，想偷懒是不可能的。
    而且在教学上，在德育工作中，杨一民的办法和洞察力已完全让学校行政和老师折服，杨一民让他们过来，也没说有没有必要，只说怎样做。
    杨一民说道：“我们四月份来搞个这方面的演习，有没有困难？”
    冯碧华睁大了眼睛，“这个困难是比较多的，我们怎样设计，怎样进行防护都得教完，安全教育课课时少，不好办吧。”
    何明说道：“这样吧，由冯警官做资料，然后教会学校班主任、学校老师，由班主任进行训练，再分年级，这样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杨一民点点头，“是啊，这事得请冯警官多支持。”
    安排妥当，杨一民让冯碧华再坐一会，他给冯敏打电话，“冯主任，你把上次我和你说的东西拿过来。”
    不一会，冯敏过来，和冯碧华打了招呼，将手上的东西递给杨一民，杨一民小声说道：“出去把门关上。”
    冯敏出门，将门关上，杨一民走到冯碧华坐的沙发上，一把将冯碧华抱住，吓得冯碧华连连推他，“你不要命啦，这是你办公室。”
【489】稿酬
    “办公室不正好吗,门关上的,來,吻吻我,”
    “呸,滚一边去,”冯碧华看着杨一民,嗔笑道,
    但杨一民指着自己的嘴,对冯碧华示意着,终究,冯碧华还是敌不住,在杨一民唇上吻了一下,“一民,别闹了,快说,还有啥事,”
    “是这样的,我假期考虑了一下,你上学期为了搞安全演练,编写了两套操作规程,这可是你的心血啊,所以我和相关的同志研究了,给你发稿酬,”
    “真的吗,我正沒钱用呢,”
    “当然是真的,刚才的吻值得吧,以后对我好点,”
    “那我不要了,你还附搭条件了,”冯碧华知道杨一民在开玩笑,自己也开起玩笑來,
    “不要了,不要了也得吻我,而且还得满足我的一切要求,”
    “你别想,沒有机会了,”冯碧华想想和杨一民的事,脸就红了,
    杨一民觉得玩笑也开得差不多了,站了起來,认真地说道：“冯警官,这是给你的稿酬,我代表学校谢谢你,”
    冯碧华喜滋滋地拿过装钱的信封,但当她一捏里面的钱,眼露诧异,马上将钱抽出,一看,说道：“一民,这么多,太多了吧,”
    “你还嫌多,我还嫌少呢,你好好做,这学期的稿酬一定给你增加,”
    冯碧华从沙发上过來,坐在杨一民对面,两人在办公桌两边,冯碧华说道：“一民,你别对我这么好行不行,你以为我不懂,这是你在帮我,”
    “你想多了,你不也在帮我吗,”
    “一民,你越对我好,我就越想报答你,就想你,可心里又内疚,感觉对不起老公,不应该想其他男人的,但却不由自主,”
    “那我怎样对你,我不管你,你來到学校,我装着不认识你,你做得那样好,我不给你奖励,我认为你是应该的,在你关键的时候,我不帮你,不支持你,你说说,这是我吗,”
    几句话,让冯碧华眼睛红红的,“行啦,反正说不赢你,说吧,请你吃饭,吃不吃,”
    “吃夜宵吗,”
    “由你,”
    “我开玩笑呢,碧华,我问一问,如果我和你假设不发生那事,但却能让女方特别舒服,你说可能吗,”
    冯碧华红着脸,“你说啥,可能吗,”
    “我问你啊,”
    “你是说,像岛国的那些样,用玩具满足,”
    “不是,我是说还是人,但不那样,哎,说白了,就是不用男的的东西,其他不管,可不可以让女人满足,”
    “理论上可能,现实不可能,你想想,都那样了,女的还有必要那样吗,那不是自欺欺人,”
    杨一民想了想,心中暗道,可不是吗,自己和许明芳真是自欺欺人,看着杨一民不说话,冯碧华问：“真还有这样的事,是不是你还有女人,”
    “哪里啊,我突然在想这个问題,我在想我和你,”杨一民想想,只能这样掩饰了,
    “我,你用不着,我为你宽衣解带时,一切都交给你了,不过呢,你已沒有机会了,因为你有老婆了,”
    见杨一民还是不说话,冯碧华试探地问：“李艳真的不让你要了,”
    杨一民看着她,不好说,因为这事都是私密问題,怎么好说呢,实际上,他还真不敢过多的要求,李艳心里也有担心,怕出事,
    “一民,其实你不要怕,现在有接近三个月了吧,李艳肯定还是想,只是她心里也害怕,你注意点就行了,时间不能太长了,动作不能太大了,”
    但这不是一对矛盾吗,冯碧华说到后面自己也感觉到了,杨一民的情况她知道,她那样的技术,也会让她沉醉,更不用说李艳了,
    两人又静静地坐了一人,冯碧华叹了口气,说道：“那,你晚上找个地方吧,我给你吃夜宵,不过只是帮你解决问題,你不能想其他的,”说罢,红着脸走出办公室门,
    杨一民的沉默,是因为在考虑许明芳的关系,上次的事杨一民记忆太深刻了,他似乎想找到一个理由的支撑,但如此看來,这样的理由是找不到的,
    他拿出手机,打给冯碧华,“又怎么啦,”冯碧华问,
    “碧华,我刚才有点失态,我不是想要,我们不能那样了,李艳要我的,”
    “讨厌讨厌,我可是下了好大决心的,真的不要了,”
    “真的,”
    挂断电话,杨一民才松了一口气,
    上午快到十点的时候,來参观的人到了学校,除了学校领导,还有一些老师,领导和学校中层交流,而老师就安排去听课,
    听课杨一民直接将课表交给老师,让他们自己选择,几个老师都诧异地看着杨一民,李小萍笑道：“我们学校的老师上课都是教研组一起备课的结果,所以听谁的课基本上一致,”
    对方倒是很接受,但心里却很奇怪,难道这个学校真的是沒有重视自己的学校,
    等他们结束听课后就发现,所听的课并不是他们想像的那样是随便的一堂课,正如李小萍所说,这堂课是教研组共同讨论的结果,每一个教学环节都是认真设计了的,
    但与老师不一样的,学校领导却沒有学到多少东西,因为他们想找的考核办法杨一民是不会交给他们的,只是各处室口头介绍了一些做法,
    接待的规格也不高,虽然有对方县的一名教育局副局长,杨一民仍然安排在一个中等档次的酒店,喝的酒也是本地的中等档次的酒,
    因为对方副局长和曾局长关系不错,所以中午的时候曾局长和教育股的刘股长过來了,而且后來许明芳也过來了,
    许明芳过來,面带微笑,始终保持着很好的状态,很客气很热情,对城郊中学的工作也有赞扬,但对如何做法却装着不知道,
    吃过饭,杨一民送走参观的一行人,由刘股长带着到另外一所学校去参观,而许明芳和曾局长得回局里,
    许明芳有专门的司机,曾局长的司机也來接他,许明芳让曾局长先走,她在楼下笑着对杨一民说道：“杨一民,你可最抠啊,”
【490】母爱
    “老大,要不你给我拨点钱,我专门接待这些学校,你知道不,我这个月接待了三个学校的参观了,这算今天,也是两仟多,我心疼啊,这钱要是发给老师多好,”
    “是啊,我得让曾局长控制一下,不能让参观影响了学校的正常教学,”
    “对,局长大人,你真英明,我真的有点烦了,”
    许明芳点了点头,“是啊,小杨,现在反过來看,我们到东部去,别人不想接待我们,还真是可以理解啊,”
    杨一民点了点头,想起今天早上的新闻,说道：“许局,你今天看新疆地震的新闻了吗,”
    “看了,还好,在边远地方,似乎沒有伤害报到,”
    “是啊,我今天让冯警官过來,我们商量了这学期搞这方面的演练,”
    “可以啊,安全演练要好好搞,我们很难说会发生什么事,却要教会学生在任何事件发生的时候自己生存的技能,这看似是学校的安全工作,实际上是教会了学生一辈子的避险技能,”
    许明芳边说边想,她突然问：“小杨,你们的演练资料可以弄一个成型的东西,再找点专家,弄成一套演练教材,让全县的学校学习,”
    杨一民想了想,“可以倒是可以,但这得收费啊,不能白给吧,”
    “我看你钻进钱眼里了,啥事都说钱,”
    “许局,编教材的人是派出所的冯碧华,她花了相当大的精力來做这件事的,应该给点报酬啊,”
    许明芳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小杨,你让她把地震避险演练的资料做出來后,将原來的东西弄成一套,我们做一个本级教材,给她稿费,”
    “行,许局,大概能有多少,”
    “我让安全办的人计算一下,你放心,我不会亏待她,也不会亏待你,”许明芳笑着对他一瞪,
    这一瞪,却让杨一民感觉到了妩媚,但可能自己已沒有了那太强烈的想法,李艳和怀着的孩子,让他已失去了对其他女人更多的兴趣,
    许明芳走后,杨一民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就要上课了,此时李艳可能已休息了,他想想,直接走向学校,
    不想电话却打了过來,是李艳的,杨一民有点奇怪,一般來说,这个时候,就算自己沒在,杨丽娟一定会让李艳休息的,怎么会打电话來呢,
    “艳子,怎么啦,”
    “一民,妈來了,你有空回來一下吗,”
    母亲又來了,这是过年后第二次來了,他赶快打的回家,这次和上次一样,母亲用一个背篓,在背篓下面放的是鸡,一共有四条,上面还放得有蛋,
    杨一民回家,看着母亲正在吃饭,杨丽娟也和母亲正在聊天,李艳也坐在一边,眼眶红红的,
    杨一民沒有多说话,他坐在母亲的身边,拉着李艳也坐在一旁,听着母亲说鸡是自己围了一片山地放养的,鸡蛋也是家里的鸡下的,是最好的东西,又说着自己背着背篓,司机不让上车,自己怎样想法怎样上了车等等,
    看着李艳的眼泪,杨一民拿出抽纸给他擦了擦,“艳子,知道大家多心疼你了吗,每天喝鸡汤、吃鸡蛋的时候不能说不吃,知道了吗,”
    李艳翘起了嘴,但却点着头,这实在难以承载,因为天天吃这东西,就算杨丽娟变换着品味,李艳吃得也不好受,但杨一民母亲这翻深情,不吃于情于理似乎都过意不去,
    杨一民的母亲吃了饭,看见李艳的样子,心疼地说道：“艳子,这些东西也不是让你天天吃,现在讲究科学,说的是营养平衡,
    这些东西,是真正能放心吃的,土鸡吃起來很香,所以我送來,也是让你能更多地吃一些,但你也别为难自己,别听一民的,一民肯定让你天天吃这样吃那样吧,”
    杨一民沒想到母亲居然还真的研究了这些东西的,说得头头是道,不住点头,李艳倒笑了起來,“妈,一民倒沒说啥,”声音一下子变小,“我妈,我妈硬是要我这样吃,”
    “多吃点有营养的,总会好的,还有,艳子,每天还是要多活动活动,多散步,不过不要累着了,”
    “妈,你也放心吧,我妈,不,你亲家母制定了详细的计划,每天让我必须按计划完成,你來了,我正好偷偷懒,”
    杨一民看着一家人甜蜜幸福的样子,他实在不能想像,为什么自己的周围会有那么多人不能和睦相处呢,
    此后杨一民的母亲每隔二十天左右就会來一趟,东西也变得种类很多,很多还是亲戚送的,椐说是亲戚见母亲那样去看儿子,问啥原因,才知道李艳怀孕了,所以鸽子、还有很多其他礼品的东西,來了两次,东西压得母亲大汗淋漓,
    冯碧华在四月上中旬将几个专项演练的资料交给了杨一民,征得她的同意,以教育局安全办公室负责,编制成一本安全教育小册子,主编是许明芳,副主编是杨一民和冯碧华,编著者是冯碧华和杨一民,
    编著落上杨一民,是冯碧华要求的,一是杨一民期间做了大量工作,对教材的系统性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二是很多东西在初中过程中的问題,杨一民也写了很多补充的东西,
    本來安全办主任想再增加一些人的名字,许明芳不允许,说谁做了,就是谁的功劳,不能见利益就上,
    发行后,许明芳批示,发给冯碧华八仟元稿费,发给杨一民三仟元稿费,其他人员不得给钱,
    但钱并不好挣,在四月二十三日,许明芳在城郊中学召开全县安全教育现场会,其中一项就是安全演练,而这次杨一民确定的,就是地震安全演习,
    和以往的演习是一样的,这件事,只有三个人知道,就是许明芳、杨一民和冯碧华,在会议召开之前,并沒有说具体内容,而且上午到会后,主要是针对安全手册进行研讨,
    下午一点半,许明芳召集所有开会的校长和学校主管安全工作的负责人到学校操场的主席台上,对大家说道：“同志们,马上,有一场演习,这场演习,在我说之前,只有我、杨一民和冯碧华警官知道,演习就将开始,我希望大家认真学习,当然,也及时发现问題,就算这个时候,谁也不能保证演习会很顺利很成功,”
【491】惊人的准备
    大家以前倒听说过城郊中学的演习是不通知的,一般人都不相信,但此时大家看着在操场上打球的学生,进入学校的走读生,从宿舍出來的住校生,光着膀子打球的老师,的确看不出有设计的痕迹,
    这一切可能吗,哪个学校演习不是提前就通知了的,
    突然,警报声响起,广播声中接连出现“现在发生地震,请大家快速躲避”的声音,
    所有的人似乎沒有一点准备,但在一瞬间却出现完全不同的反应,
    操场上的所有学生向操场中心集中,打球的老师飞奔向教室和宿舍,教室和宿舍在短暂沉寂后,随着楼下老师的呼喊跑了下來,下來的学生头上有的顶着面盆有的顶着枕头,只穿着内衣的学生也跑了出來,
    但却出现了惊人的速度,三分钟,所有学生已跑到了操场,而且每个班集中在一起,学生开始清理人数,
    学生是集中的,但又是分散的,因为大家就算在操场,也远离了可能出现建筑物的位置,远离了危险,
    最令人惊奇的是食堂小卖部也参与了进來,食堂人员十來个,有锅有米,三分钟,集中到操场,而小买部,已有七八个老师,抢出來十多件水,
    起初,参观的人笑出了声,许明芳一直很沉着,沒有一丝表情,但一分多钟之后,再也沒人笑了,他们发现,上午在手册上说的,在不知不觉变成了现实,此时所表现出來的,是学校所有的人员针对演习做出了最合理的反应,
    而结果,是在不到五分钟,站在主席台上的杨一民和冯碧华已得到了各班的具体人数,此时还有七十七个学生沒有到场,这些学生中有三个是请假未到校的学生,其余全部是走读生,此时还沒进校,
    杨一民将无线话筒递给许明芳,请她讲话,她摇摇头,说道：“请冯警官讲吧,”
    冯警官简单讲了几句,让住校生马上回寝室,因为有些男生还只穿着内裤,还有几个女生也衣作不整,
    参会人员回到会议室,许明芳问：“大家说说,这场演习是成功还是不成功啊,”
    杨一民和冯碧华坐在许明芳旁边,冯碧华笑道：“还是有一些问題,不过主要的思路老师和学生还是明白了,也就是说,秩序已经有了,
    接下來得讲究细节,地震最重要的是避险和保护,这两点做好了,就有生存的机会,一旦有机会,就得马上远离危险,但时机是怎样的,却只得由当事人自己判断,我们还得教会学生去判断,”
    许明芳点点头,说道：“冯警官说得好,安全无小事,全县每年都会出现一些安全问題,有些大有些小,但都会给学生和学生的家庭带來痛苦,这是我们不想看到的,
    所以安全问題,是一个预防的问題,我们教给学生的,是一辈子都能用的安全技能,从这个方面來认识,就会克服有些同志认为不可能出现的各种安全问題了,”
    五月十一日晚,杨一民在山珍宝订了一个位置,今天是母亲节,杨一民得好好招待杨丽娟和李艳这位准母亲一翻,而且李艳也想换换口味却沒有机会,今天终于可以有个机会了,
    杨一民问许明芳有事沒有,许明芳刚好沒事,杨一民请她也过來,许明芳很久沒看见李艳了,也同意过來,倒是林娟,杨一民发了一个短信,问她有空沒有,她居然说有空,于是杨一民就打算多请点当母亲的人來,陪李艳高兴,又请了谢梅、李小萍、冯碧华,
    果然,李艳特别高兴,席间,大家都來给杨一民和李艳敬酒,杨一民控制着酒,但好多时候还得代李艳喝,有时李万成也帮着喝,就算如此杨一民还是喝了很多,
    杨一民问李艳,“艳子,你不会骂我吧,”
    杨一民也很难得有今天这样放得开,平时都由着李艳,李艳自然知道,笑着说道：“一民,我可沒骂过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包括以后,”
    “是啊,一民,艳子对你这么好,你可不能诬蔑我们的伟大的准母亲啊,”李小萍说道,
    “艳子,你们得定时检查哈,”许明芳关心道,
    杨一民点了点头,杨丽娟说道：“周五去检查了,说有点胎位不正,但说问題不大,”
    许明芳神情一变,“那怎么行,问題不大,她说清楚了沒啊,”
    这是和许明芳接触的人很少见到的,谢梅也吓了一跳,“是啊,小杨,这事可得弄清楚啊,”
    杨一民本來也沒引起重视,但这种情况,也着实也被吓着了,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是啥也不怕的,但这是发生在李艳身上啊,自己又不能帮忙,而且那可是自己的孩子啊,
    “哪,哪咋办啊,”杨一民有点慌,李艳脸色也变了,
    许明芳想了想,说道：“艳子,一民,沒事的,我给你一个电话,明天到市中心医院找这位医生,五十多岁了,相当有经验,把彩超带上,让她看一看,她肯定会有办法的,”
    “真的吗,”一家人齐声问道,
    “真的,明天就去吧,这事宜早不宜迟,”许明芳说道,
    杨一民记下电话号码,又把李艳和杨丽娟的手机拿过來,将号码存上,许明芳说道：“你直接到住院部找她,我会给她打电话,”
    大家这才放下心來,但是李艳显然已沒了吃饭的兴趣,心里有了害怕,
    杨一民晚上一直陪着李艳,安慰着她,为了让她宽心,他又专门从网上找到说这个沒啥危险的资料让李艳看,
    李艳心情好了很多,但晚上睡觉时,杨一民还是给她讲了很久很久的故事,杨一民暗暗叹息,这看似很小的因素,也这样左右着李艳的情绪,说明李艳是多么地疼爱自己的孩子,
    早上八点不到,许明芳就打來电话,说她已联系好了,让李艳不要急,今天是周一,那位医生要先查房,查房结束可能接近十点,他们在十点左右赶到医院就行了,
    此时几个人正在吃饭,杨一民笑道：“艳子,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妈陪我去就行了,一民,我昨晚真被吓着了,不过今天想了想,应该不怕,而且总会有办法的,你到学校去吧,”
【492】和哪个女人吃饭
    马上要初三会考了,这几天正是准备的时候,虽然沒多大实际作用,但杨一民却想把这个很简单的考试认真组织,目的是为了发现问題,为一个月后的中考找到一些经验,
    而且徐曼丽今天要到学校來宣传,自己还得帮帮她,这种感情,是无法斩断的,虽然说要当成普通朋友,可两人真正走到一起时,是不可能当成普通朋友的,
    杨一民送李艳和杨丽娟到车上,李艳突然又下了车,“一民,我还是有点怕,”
    杨一民抱着李艳,“那我打电话给学校,我请假,陪你去,”
    李艳闭上眼,呼出一口气,“老公,我不怕,不过,你得吻吻我,给我力量,”
    杨与抱着李艳,两人紧密亲吻,“艳子,不怕,我中午做最好吃的等你,”
    李艳上了车,杨丽娟说道：“一民,到时我打电话,中午别管我们,我和艳子在市里吃饭,我带艳子去吃她最喜欢的,”
    李艳突然伸出头來,“一民,自己找个好点的餐馆吃点东西,别吃伙食团别吃方便面,记住哈,”
    “好,知道,一定听老婆的,”
    着着远去小车,杨一民突然觉得空荡荡的,这种感觉不好,杨一民摇摇头,缓步走向学校,
    來到学校,杨一民到教室看了一遍,班主任老师已在组织学生早读,住校生已全部來了教室,但四楼有一个学生说重感冒,杨一民上楼去看了,学生还真的很严重,杨一民问：“到医院看了吗,”
    “看了,昨天输液了,今天下午还要去输液,我等会上正课还是要到教室去,”
    “好,有问題及时和班主任和班上同学说,”
    杨一民回到办公室,李小萍过來,问道：“一民,艳子到市上去了吗,”
    “去了,走了半个多小时了,”
    “一民,别担心,有一点不正是可以通过一定的办法校正的,李艳去,目的也是找一个最安全的办法,”
    杨一民点了点头,他问：“徐曼丽说职中宣传,什么时候过來,”
    “刚才她打电话过來和我商量了,打算中午请初三班主任吃饭,她还带了两个老师过來,大家认识一下,”
    杨一民点了点头,说道：“吃饭可以,中午不能喝酒,小萍,城郊中学的情况和石门不一样,我们四个班是重点班,两个班是普通班,所以职中招生,主要是在普通班,重点班还真的不能让他们进去宣传,”
    “一民,她要是提这件事我咋回答啊,我总觉得不好说,”
    “沒啥不好说的,就说是我要求的,小萍,城郊中学的重点班和石门不一样,因为这里面有很多人就算考不上重点高中,但家长还是寄予了很高的希望的,有些是乡镇花钱來读书的,一旦家长知道我们对重点班进行职中招生宣传,肯定会很气愤的,可能过不了几天,家长就会找上门來,”
    李小萍点点头,“行,中午你一起去吃饭吧,”
    “算了,你们去就行了,你给班主任说清楚,招生费班主任是不能直接要的,但他们做了工作,在职中将招生费返回來后,学校是会按输送人数奖励他们的,”
    对于徐曼丽的招生,杨一民建议后,她放弃了到石门的想法,安排在县城附近的几所学校,而且她还带了几个老师,一起进行招生宣传,
    杨一民第二节和第四节都有课,所以他在第三节课的时候见着了徐曼丽和來的两位老师,徐曼丽现在是中层干部,看來她还真的有了进步,说话做事得体大方,两位老师对她也很尊敬,杨一民和她说了几句,就让李小萍接待到小会议室,招集初三班主任进行沟通,
    不一会,许明芳打來电话,“小杨,李艳的情况怎样,”
    “还沒消息呢,我也不敢打电话,怕她紧张,”
    “中午沒饭吃吧,要不,请我陪你,”对方笑道,
    “好啊,那可说定了,请你大局长吃饭可不容易,”
    “油嘴,城北新开了一个带休息间的茶楼,他们还在做中餐,味道很不错,到那里去吧,”
    “好,我马上打电话订一个小情侣间,”
    “呸,谁和你情侣了,订大点的房间,”
    第三节课下课了,杨一民拿起书和备课本,站在楼梯旁边,过往的老师和他打着招呼,可能是徐曼丽看见他要上课了,跑过來问：“一民,中午吃饭你过來一趟吧,”
    “徐主任,不了,中午我还有事,真的,”杨一民觉得自己和徐曼丽应该正常化了,而且应该从称呼开始,
    徐曼丽明显失望,但她有点不甘心地问：“一民,真的不能对重点班的学生进行宣传,”
    杨一民能帮徐曼丽的,是肯定会帮的,徐曼丽这样问,有点让杨一民生气,但想想这毕竟是自己以前的女人啊,而且她也是想将工作做得更好,
    “你还是不相信我,”
    徐曼丽脸一红,“一民,对不起,是我小心眼,”
    “也沒事,徐曼丽,能帮的,我不会保留的,中午我的确有事,不然我会來吃饭的,”
    徐曼丽听了这话,眼光带着一丝内疚,点了点头,
    杨一民第四节是上初三一班的课,虽然马上会考,但因为这是初三结业考试,題很简单,所以杨一民并沒有让学生进行专门复习,
    他通过去年的关系,花了很大的力气,与市上两所学校结成友好学校,达到复习、训练、检测同步,但这种关系却只局限在很少的范围,学校也仅有几个人知道,其原因,是因为成绩的考核是全市进行,算是内部竞争,
    在全县的考评中,分成三个等次,一个等次是上市国家级重点高中分数线的学生人数,第二是上县高中分数线的人数,这常常和一中相交叉,所以考核时是以a优线划定,a优是指全县的前一仟名以上的分数线,第三个等次就是a优以外的b优,所谓b优,是指达到全市划定的最低可读普通高中的分数线,
    但在考核教学质量时,基本上是看a优线以上的学生人数,反过來说,杨一民如果将信息公开了,全县的达到市重点高中的人数可能增加了,但自己学校在全县的a优人数可能就会受到很大的冲击,
    所以,只能悄悄地做,学校老师也很奇怪,不知道杨一民怎么不让他们出題考试,以为是不信任他们,或者是专门要用这个來考核他们的教学水平,
【493】细节的成败
    正因为如此,老师们也逐渐认真对待杨一民采用的題,让学生们逐渐适应这种训练和考试风格,
    杨一民的课程已进入综合复习,他将上次上课发给学生的系统复习提纲的内容进行随机抽查,效果很不错,就算是成绩最差的学生,其知识点也已掌握,
    十多分钟之后,杨一民让学生针对所指的几个难点,通过看书,分析检测題型、结合学生自己的错误进行复习,
    一名学生对杨一民说道：“杨校长,宿舍楼梯楼顶的门可不可以关上啊,有些学生跑上去玩,我们在顶楼,特别响,想在寝室看书都不行,而且还很危险,”
    杨一民想了想,说道：“这事我还不能做主,我得问问冯警官,这是她说的,”
    这件事让杨一民很头疼,按照学校的管理,学生宿舍楼梯最上面通往楼顶有道门,平常是锁上的,但上一周冯碧华在反复检查安全隐患时要求将门打开,当时政教处和冯碧华为些还争论了很久,后來杨一民想冯碧华考虑的肯定更妥当,所以让管理员按冯碧华要求的执行,
    而且冯碧华还有一个要求,学生休息时间,所有楼梯门都不能锁,包括晚上,
    冯碧华态度坚决,杨一民虽然觉得这无疑增加了管理难度,但不好反对,他想试一试,看看效果再说,
    今天有学生反应这个情况,看來自己还得详细调研一下,单独和冯碧华沟通一下,
    第四节下课,杨一民赶紧向学校外走去,政教外的杜喧今天是行政值日,他边跑边喊：“杨校长,”
    杨一民停下脚步,杜喧说道：“杨校长,最近几天都有学生和老师反应,学生宿舍晚上和午休期间,楼梯顶上和一楼楼梯口不锁,有学生爱乱跑,问可不可以锁上算了,”
    杨一民想了想,看來是得锁上,但如果锁上,冯碧华來了肯定不舒服,因为在安全方面,自己说过完全听她的,还是坚持一两天吧,
    “这样吧,杜主任,今天大家辛苦一下,既然集体研究决定了要锁上,那么不锁也得大家研究,这事虽然小,但争论可不小,都有道理,商量之后再说,学校不是有喊话器吗,拿出來,有学生乱跑的及时制止,”
    “行,”杜喧快步离开,赶往食堂值勤,
    杨一民上了出租车,拿出电话,他得问问李艳情况怎样了,现在都十二点了,还沒给他回话,
    不想李艳打给他了,他马上接通,“艳子,情况怎样,”
    “一民,医生说沒事,很轻微,她教了我几个校正的办法,”
    “哎,那就好,吓死我了,艳子,你知道不,我一直不敢给你打电话,怕你紧张,”
    “我们來了,医生技术太好了,关系户太多,我们还在前几位呢,刚从医院出來,看时间都这个时候了,所以马上给你电话,”
    “那好,快去找点好吃的,解解馋,”
    “一民,我和妈到餐厅门口了,你也快去吃饭,听好了,不准吃伙食团,不准吃方便面,反正吃好点,”
    “艳子,早上你就说过了,我知道了,有人请我呢,”
    “哦,一民,给你说个好消息,”
    “啥好消息,说來听听,”
    “我问了,医生说我们还有可以那个的,只要注意就行了,”
    “本來就是嘛,你不信,现在信了吧,”
    “老大,我不是怕吗,今晚回來好好解解你的馋,”
    “你们什么时候回來啊,要不要我提前回來看你,”
    “不用,我往回赶的时候给你发短信,”
    杨一民赶到定好和许明芳吃饭的地方时,许明芳已坐在里面,菜也点好了,见杨一民进來,故作不满地说道：“杨一民,你架子不小啊,还要我等你,”
    杨一民知道她在开玩笑,紧靠着她,一手楼住许明芳的腰,说道：“架子不大,该大的却不小,想试试吗,”
    “就知道你是个色鬼,我下來给李艳说,让她别理你,”
    “别,你真那样,我就找你,到你办公室,然后直接…….”说罢,做了一个袭胸的动作,
    许明芳红着脸边笑边将他推开,“对面去,敢那样对我,马上撤你职,发配边远,让你到时想见你儿子都难,”
    杨一民起身坐在对面,看着许明芳,说道：“真的,你舍得,”
    “我怎么舍不得,想天天和你在一起的是你老婆,又不是我,”
    “可我可以陪你吃饭啊,比如这个时候,”
    “算了吧,是你陪我吗,我怎么觉得是我陪你一样啊,”
    “这不都一样吗,姐,吃饭吧,算我陪你,这样多好听啊,”看來许明芳心情真的很高兴,
    吃过饭,服务生将碗收拾,端了一杯白开水和一杯绿茶放在桌上,放了一杯水然后离开,两人相互看了看,杨一民去将门反锁,坐在许明芳身边,将她抱在怀里,
    许明芳很享受地躺在杨一民怀里,说道：“真舒服,”
    过了一会,杨一民心里有点跳动了,和李艳亲热,已是二十多天前的事了,看着怀里的女人,那令人神往的丰满,可惜被束了起來,而那一阵阵女人的香味让他实在受不了,
    许明芳到底是在自己享受还是希望杨一民也享受啊,杨一民虽然不愿,但又不能推开许明芳,但不推开,自己又哪能控制得住,
    他将手住许明芳的衣服里伸,手放在胸上,许明芳沒有管他,闭着眼,杨一民于是解开薄外套的衣扣,扯出套在套裙的修身小衬衣,将手伸进去,
    他想将束着的胸解开,许明芳小声说道：“不准动,”
    杨一民小声说道：“不过瘾,”
    “行了,让我休息一会,一民,我最近真的有点累,不过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省上的朋友最近打了电话过來,他已经在考虑我的事了,”
    “许姐,我问一句不该问的话,他,他该不会对你有要求吧,”
    许明芳睁开眼,“别乱想,我上次去的时候说了我的经历,其中就表示了这个意思,不走那方面的路,要是不同意,就算了,”
    “那你的礼肯定相当重吧,”
    许明芳叹了口气,“一民,这些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以后你独立了,该怎样做我会教你,”
    杨一民又想将手伸进套裙,许明芳制止道：“一民,别闹了,我想在你怀里好好休息一会,”
    “可我,可我是热血男人啊,我受不了,”杨一民低下头,
    许明芳抬起身子,将束胸解开,又靠了过來,“只准在上面,”
    杨一民心里一喜,双手一边一个,轻轻地感觉那份美妙,
    一个小时过去了,杨一民还真有点佩服自己的定力,居然一直将手放在许明芳胸上也睡了一会,
【494】两点二十八分
    两点钟,手机传來一声短信声,杨一民一看,是李艳的,说自己马上到停车场开车回家了,杨一民看了看许明芳,许明芳说道：“两点了,我也得走了,你快回学校去吧,”
    将许明芳送上出租车,杨一民自己也打了一个车到了学校,到了学校办公室,他将东西放在桌上,打电话给冯碧华,
    “冯警官,不好意思,影响你休息了,”
    “你啥时候变得这样客气了,有啥事,快说,”冯碧华笑着问,
    “现在学生和部分老师觉得学生宿舍门不锁不好管理,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们考虑一个更好的办法,”
    “是啊,我后來也想了想,作为应急安全是应该的,但常规安全的问題又会出现了,我也正打算和你商量呢,”
    杨一民想了想,冯碧华毕竟还是敏锐的,他说道：“要不,还是锁上,把钥匙交给信得过的学生管理,选择一个寝室,组成管理小组,严格要求,你看可以不,”
    “不错,一民,你的脑子是转得快多了,可以,你下午就可以和政教处说说,”
    “好,今天正好杜喧值班,我等会就让他去安排,”
    “一民,我上次在地震演习后,检查宿舍时发现,你们男生侧边修的楼梯好像是后來增加的,不是原装的,真地震了,可能会有危险,最近我老是想说,却觉得沒有必要,这个时候提醒你一下,”
    “好,的确是后來增加的,中间的楼梯窄了,怕出安全问題,才增加了五年,”
    挂断电话,杨一民看了看,两点二十几了,他想走一圈,去检查一下学生和老师的到位情况,
    出了走道,他远远地看见杜喧在学生宿舍附近,杨一民开始走过去,他想把刚才和冯碧华商量的锁门的事和他说说,
    学校门口已有很多学生站在搭起的休息棚下面,一些学生正在放自行车,门卫和一名值日老师也到了,老师也陆续进校,行政中李小萍、蒲红霞、冯敏三个人,两位副校长,还有政教处的几个人也都进了校门,
    学生两点四十起床,两点五十五上课,因为作息时间才改不久,宿舍的两个值勤的老师手上都拿着喊话器,
    杨一民來到杜喧身边,笑道,“今天三个人都拿了喊话器,学生该不会睡着不醒了吧,”
    “不会,上周那个学生睡得太死了,同寝室的人喊了的,他嗯了一声又睡了,”
    上周有个学生,第一节课上完才醒,还是同寝室的同学跑回去喊醒的,所以学生很多时候会超出想像,
    杨一民笑了笑,看了一下时间,正好还差十二分多一点,他想到宿舍管理员那里了解一下晚上锁门的情况,
    突然,大地一阵颤抖,杨一民转过头,杜喧和其他两个老师眼光诧异,杨一民高喊：“地震了,马上喊话,组织学生,”
    三个老师瞬间喊话,寝室“咚咚”的声音传來,是学生快速从房间向外跑的声音,一楼的学生转瞬就跑了出來,
    大地略略停了几秒,突然,更强的震动发生了,杨一民几乎站立不稳,楼上的学生在向楼下冲刺,四楼五楼的学生飞快的跑上楼顶,很多学生从楼房一侧的楼梯向下跑,
    杨一民突然想起刚才冯碧华说的楼梯问題,來不及说明,他一把抢过一名老师手中的喊话器,飞奔上一侧楼梯,“侧边的楼梯不要走,侧边的楼梯不要走,快,快离开,”
    但他自己,却在十多秒内从侧边楼梯的一楼跑到了四楼,学生在一楞之下,转身向另外一侧跑去,
    大地的震动越來越强烈,杨一民觉得头上似乎有一道阴影移动,他奋力从楼梯冲向四楼过道,
    转瞬之间,五楼楼梯一块楼板掉了下來,重重地砸向楼下,杜喧转移着跑出來的学生,飞快向一侧躲避,
    四楼有一个重感冒的学生,杨一民头脑第一反应是这个学生,他飞快跑向那个寝室,撞开门,学生正要下床,但似乎沒有一点力气,杨一民一把从床上将他拉了下來,接在自己手上,向外跑去,
    马上就能到楼梯了,他得抱着学生冲上楼顶,但他突然看见,楼梯口一块水泥板已向外倾斜,马上就会掉下去,而头脑中第一反应,一楼正有很多学生从楼梯口跑向外面,
    杨一民顾不得那么多了,将学生一放,一把将水泥板搬住,对学生大声喊道：“看一下,有人吗,”
    学生使劲撑起身体,伸出头看了一眼,“杨校长,还有呢,那么多,”
    “好,你快跑,跑到楼顶,快,”
    “杨校长……”
    “快,听我的,我马上上來,”
    震动让水泥板越來越斜,杨一民沒劲了,他用脚钩住台阶的边沿,周围的砖块掉了下來,打在他身上,他不敢动,一块大水泥块砸了下來,杨一民脚一松,滚向一边,但手却沒有松开,
    但人却向前滑了一段,水泥板已有三分之二悬着了,又是一阵震动,水泥板拉着杨一民向前冲去,
    与些同时,楼上传來学生的声音,“校长,下面沒人了,沒人了,”
    杨一民手一松,瞬间脚钩住一侧的水泥柱,沒有随着水泥板掉下去,一分多钟,似乎沒有震动了,杨一民拖着满是被水泥块、砖块砸出血的身体小心地向楼顶走去,
    但只走了几步,杨一民突然发现,楼已倾斜了,不行,楼顶的学生咋办,
    看着被扭曲的学生寝室门,杨一民下决心冒一次险,他飞快跑进一个寝室,将学生的床单扯了下來,一张、两张,直到将八张床单全部扯下,
    学生们在楼顶上哭喊着,有几个学生大声喊着他,“杨校长,杨校长,快上來,”
    杨一民抱住床单,不管还在落下的东西,跑向楼顶,
    上了楼顶,几十个学生一下子围了过來,哭声不断,杨一民高声喊道：“同学们,不要怕,现在校长在这里,我一定会带你们到安全的地方的,”
    主震过后,马上就会余震,而余震的伤害,有时完全可能超过主震的伤害,杨一民看着厕所方向的立柱,这个位置,应该是整个楼最坚固的地方,
【495】危情的选择
    他叫了几个年龄大的学生,扯床单、拧成绳,一根根接上扣,打算从楼顶让学生下去,
    “杨校长,中间的楼梯不是可以走吗,”
    杨一民看了看,都是男生,说道：“不能冒险,楼梯是最危险的地方,大家听我的,”
    楼底也过來了老师,杨一民大声喊着,将床单的绳子扔下去,教学生向下滑下去,
    进度太慢了,学生胆小,杨一民心里害怕了,要是余震马上來临,楼房出了问題咋办,
    杨一民不得不考虑楼梯,他让胆大的学生快速顺着绳子向楼下滑,让个子较小的学生到自己身边集中,
    杨一民让一个年龄大点的学生指挥学生向楼下滑,自己带着十多个胆小的学生,他说道：“三米一个人,我走最前面,轻脚轻手,将防护头的东西放在头上,”
    杨一民带着学生,从危危颤颤的楼梯向楼下走去,杨一民每走一步,必先看好,这才让学生向下走,到了三楼,出现问題了,
    三楼和二楼的楼板掉下去了,沒法再往下走了,但这个时候,上下都是一样的危险,
    楼梯的扶手让杨一民想到了办法,他移动扶手,将其放顺,滑了下去,站在二楼,对学生说道：“快,一个一个來,”
    学生一下來,他马上说道：“快,像刚才一样,跑出去,快,”
    最后一个学生滑了下來,他跟在后面,跑向一楼,跑向楼梯口,就在出楼梯口的同时,一声巨响传來,楼梯整体跨了,
    他跑向另外一侧,大声问上面的学生,“还有几个人啊,”
    男的行政都在这边,学生说道：“还有三个,”
    一个人又滑了下來,杨一民对楼上的学生喊到,“两个人同时下來,快点,不怕,老师在下面接着你们呢,”
    “不行,杨校长,他得了重感冒,沒劲,”刚才负责的学生大声喊道,
    “快,让他拉住绳子,向下滑,不怕,快点,”大家焦急地喊道,
    那学生拉着绳子,快速滑了下來,但到了三楼,似乎手上沒劲了,居然直接掉了下來,杨一民和老师们扑了上去,
    几张大手一齐接住学生的身体,杨一民被重重的一砸,倒在了地上,学生接住了,他也被陈正华拉了起來,
    最后一个学生下來了,杨一民忍着疼痛,边走边说道：“同志们,马上清人,”他转身小声问陈正华和向红梅,“有多少死伤,”
    “现在检查的情况是有十多个小伤,不大,还沒你严重,但走读生还有几十个学生沒到,有些陆续跑來了,所以这些学生情况还不清楚,”
    “老师呢,”
    “杜主任被一块掉下的砖打伤了,不严重,还有就是你,你全身是血,我让校医马上过來,”向红梅嘶哑着声音说道,
    杨一民到了操场,此时大家自觉地走到了杨一民的身边,他大声说道：“各班马上再清理一次人,不要让学生离开,”
    很快,学生的人数出來了,有五个班总共十多个学生情况不明,但都是走读生,
    杨一民到每个班集中的地方看了一圈,他逐渐发现,学校老师焦急的目光,他突然想起李艳,李艳,李艳正在路上,天啦,这条路路险多山,山高石多,泥石流下雨也经常出现,更不用说今天了,甚至比今天的学生宿舍还危险,
    他心突然剧烈地疼痛起來,他蹲下來,对陈正华和向红梅说道：“你们安排一下,各班有班主任守了,家里有小孩的老师,如果不是班主任,让他们去看看孩子,但必须两个小时之内赶回來,”
    两人点头,快速布置,李小萍站在他身边,“杨校长,你是不是受重伤了,哪里痛,”
    “沒事,是皮外伤,你,你快到学校去看看孩子,快去吧,早就回來,”
    李小萍跑到冯敏身边,说了几句,冯敏眼里流着泪跑了过來,“杨校长,你沒事吧,”
    “沒事,马上联系沒到学校的学生家长,问是怎么回事,”
    冯敏一离开,杨一民拿出手机,打给李艳,沒有信号,又拨,占线,突然,铃声响起,正是李艳,沒等杨一民说话,李艳的哭声传來：“一民,你还好吧,我们,我们的车被卡住了,出不來,”
    “艳子,我沒事,你最聪明,艳子,你冷静下來,想想法,肯定可以出來的,你在哪里,我让人來帮你,”
    “还有,还有十多公里就到县城了,不行,一民,一民,对不起,我身上,身上在流血,我们的孩子…….”
    电话断了,沒有信号,再也打不通了,杨一民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前來报到的人给他还是带來了好消息,何明跑來,“杨校长,联系了,现在跑到学校的学生有七个,还有六个学生在家里,刚刚联系到,沒有出事,全部,杨校长,学校师生全部沒问題,只有你和杜主任受伤了,”
    “好,何主任,你把这个喜讯通知大家,给大家鼓鼓士气,组织现在在学校的老师,找东西,从危险地抢水、抢吃的,争取将食堂小买部可以吃的东西弄出來,但得由专人管理,另外你让两位副校长过來,何主任,麻烦你,看任成达在哪里,让他马上來见我,”
    何明跑出去,任成达很快就來了,杨一民拉着他的手说道：“任大哥,现在我沒法走,但李艳和她妈有危险,在往阳明的公路上,离县城只有十多公里,你不是有摩托车吗,他们车被卡住了,不能出來,李艳,李艳可能受伤了,请你帮帮忙,送他们远离危险,哪里安全去哪里,”
    任成达一听,一句话沒说,飞快跑向车棚,十多秒后,震耳的发动机声音传來,摩托车箭一样地窜了出去,
    杨一民站了几次,沒有站起來,校医來了,觉得沒有特别的大伤,但杨一民却身体沒一点劲,他心里太空了,空得只剩下痛,
    冯敏过來扶起他,他定了定神,对跑过來的陈正华和向红梅说道：“把学生集中起來,收缩范围,等一会肯定附近的老百姓要过來,我们得让他们有地方休息,把我们的学生安顿在车棚旁边的休息棚,”
    休息棚在地震过程中,虽然立柱有些变形,但却沒一点问題,刚好可以容纳几百学生,杨一民看着这个样子,这样的日子可能会是相当长的时间,
【496】零伤亡
    杨一民头脑扫了一遍,自己的亲人一个也不知道情况怎样了,李艳的父母情况怎样,自己的父母又怎样,
    李艳,你到底怎么了,还有我们的孩子,艳子,你一定要挺住,
    杨一民机械地做着安排,学生已沒好多安排了,有些学生家长到了学校看学生,也是泪流满面,杨一民让班主任进行登记,让学生和学生家长同时签字,叮嘱注意安全后让学生回家,
    一个多小时后,教育局政工股小张到了学校,手拿着纸笔,跑到杨一民身边,急切地问：“杨校长,你们学校的伤亡情况怎样的,”
    杨一民说道：“小张,我们学校沒有伤亡,小张,局里呢,还有,其他学校情况如何,”
    小张眼泪一下子流了出來,小声说道：“杨哥,局里楼梯跨了,曾局长和另外三个人掉下去了,人也看不到了,还有五六个受伤,”
    “那许局长呢,”
    “许局长沒事,她布置局里的人调查情况,她手受了伤,是救黄亮造成的,杨哥,我听说李局也走了,”
    “怎么回事,”杨一民心里又是一刺,
    “到旅游局开会,跑了的人沒事,他沒跑,结果楼房的楼板掉了下來,被砸着了,但只是听说,还不清楚是不是真的,”
    “其他学校呢,”
    “你这是第二个学校,城关初中情况严重,六死,二十多人受伤,还有十多个情况不明,”
    “其他地方呢,”
    “到处都是受伤的人,沒有通信,我一路上都看见到处是血,到处是人在哭,杨哥,我害怕,”
    “小张,坚强些,你现在是代表教育局,你回去和局里的领导说,城郊中学沒事,需要我们做的事,直接布置就行了,”
    “嗯,杨哥,那我先回去了,许局只安排了我两个学校,”
    “好,小张,你回去让许局长组织力量联系其他单位,给学校支援水和食物,”
    杨一民坐在学生和老师中间,忍住心中的痛,安慰着老师和学生,但李艳刚才电话的哭声却不断地刺痛着他,
    他拿出电话,沒有信号,他看着办公室的楼房,不行,得去试试座机,他快步走向楼房,冯敏跟在后面,大声喊道：“杨校长,到哪里去啊,”
    杨一民沒有说话,加快了步伐,眼看就要走进楼的走道了,冯敏一下子拉着他,“杨哥,怎么啦,”
    杨一民眼泪已充满了眼眶,他不敢回头,说道：“艳子在公路上,艳子受伤了,我去看能不能用坐机联系,冯敏,你别跟过來,马上回去,”
    “杨哥,你别去,艳子会沒事的,艳子对人那样好,会沒事的,你别去,危险,”冯敏的眼泪流了出來,
    “冯敏,我试一下,马上出來,”杨一民跑向自己的办公室,
    他中午出來的时候沒有关门,办公室已是一片狼藉,书柜已倒在地上,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掉在地上,电脑显示器也在地上,屏幕已碎了,
    杨一民快步走到座机面前,拿起电话听筒,一点电流声也沒有,断了,彻底地断了,眼中的泪水一下子滚了出來,
    外面传來冯敏的声音,她在大声喊着杨一民,让他出去,杨一民擦了眼泪,使劲拉开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有自己的手包,里面有一家人的照片,有李艳怀着孩子的照片,他要拿出來,
    杨一民缓缓走了出去,刚到楼梯边,冯敏和阳灿冲过來,抓起他的手,将他拖了出去,
    杨一民看了看两人,说道：“刚才的事不准说出去,你们听到了吗,”
    显然冯敏已经给阳灿说了,阳灿边哭边说道,“一民哥,我想帮你,我怎么帮你,你说啊,”
    “李艳如果有运气,有福气,就会化险为夷的,”杨一民转过了头,他的眼泪又要流出來了,
    两人也别过脸去,擦着泪水,此时吕远跑了过來,“杨校长,有外面的人要进学校來,要不要他们进來,”
    “让他们进來吧,把我们的老师和学生集中在一起,给外面的老百姓腾出地方,”
    但进來的情况却让人大吃一惊,很多人身上都有血迹,还有受伤的人,杨一民赶紧去问为什么沒送去医院,他们说医院的周围早就到处是伤员,受伤轻的,医生根本不管,忙不过來,
    杨一民仿佛沒了眼,沒了耳,他不知道外面到底怎样了,外面发生的他只能听其他人说,他知道,自己坚守在学校,将学生,将到学校來的老百姓安置好,就是最应该做的,
    而其他一切,就只能等,他想知道自己的妻子的情况,他想知道那还在肚子里的孩子情况,他想知道岳父岳母的情况,他想知道自己父母的情况,但不可能,一切仿佛就这样停止了,让他生痛,就像刀在一刀一刀割着自己的心,
    余震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学校四周时不时能听到建筑物断裂倒塌的声音,每一声,每一次抖动都那样揪心,而陆续传來的学校老师家里的消息更令人痛心,
    五六个老师通过人带信來家里人出了事,不能按时赶回学校,而坚守在操场的老师,也有几个被人带信让回去,家里人出事了,
    所谓出事了,一般來说肯定是重伤或者是死亡,
    杨一民安排行政顶替,让这些老师回去,他不知道这种噩耗还有多少,而最终会不会自己也听到这样的消息,
    李小萍、向红梅、何明、很多老师回去后,带着自己的家人一起到了学校,杨一民看到李小萍和孩子回來了,心里也为她高兴,
    李小萍的孩子在林娟的幼儿园,杨一民问：“林园长她们那边如何,”
    “沒有死亡,伤了十多个,是幼儿园里最好的了,有个生活老师重伤,”
    刚问完,冯碧华抱着孩子跑了过來,见着杨一民,急着说道：“一民,我要去执行任务,帮我把照顾女儿,”
    冯碧华放下女儿,边哭边让女儿听杨一民的话,杨一民点头,将冯碧华拉到一边,“怎么啦,”
    “我公公婆婆在家里,沒跑出來,肯定沒啦,一民,我得去执行任务,只能找你了,”
    杨一民点了点头,冯碧华问：“李艳呢,她怎么沒在,”
    杨一民马上就想哭,他忍住说道：“沒事,她到阳明去了,可能那边好些,”
    “一民,据说阳明沒有多大影响,你就放心吧,”冯碧华边说,边快步向校门口走出去,
【497】孩子没了
    天色逐渐暗了下來,杨一民來到阳灿面前,说道：“阳灿,把小卖部的东西拿出來吧,让赵主任负责,学生三个人一瓶水,老百姓以家庭为单位,参照这个比例发放,”
    “杨校长,要是给外面來的人,我们还有三百多住校生照办啊,还有这么多老师和家里的人,”阳灿担心地问道,
    “阳灿,你放心吧,我们不是孤立的,节约一点,大家都吃点喝点,或许明天,或许后天,就有來救援我们的,”杨一民边想边说道,
    “阳灿,怎么沒看见邓玉成啊,他到哪里去了,”
    阳灿拉着杨一民小声说道：“我让他去找李艳姐姐去了,”
    “你,你怎么这样胡來,阳灿,道路上相当危险,他去了,自己的安全能保证吗,而且我让任大哥去看去了,”
    “一民哥,我不管,我让他必须找到人,找到后一定要安顿好后才能回來,如果他沒找到人,这辈子我也不会嫁给他的,”
    杨一民不由将阳灿揽在怀里,“阳灿,哥谢谢你,”
    “哥,当妹的这点事都不能做,还对得起你和艳子姐吗,”
    杨一民见回來的老师差不多了,看了看学校行政,兰小妮回家去了,她母亲去世了,杜喧受了伤,让校医包扎后在一边休息,他决定开一个行政扩大会议,布置应急工作,
    会议开始不久,学校的老师也围了过來,有部分外面进來的老百姓也进來了,杨一民招呼大家都过來,说道：“我们一起商量一下,现在來看,我们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现在学校的设施设备无法使用,但我们却有这么多人,地震后的其他伴生灾害就可能出现,我们得做好准备,
    第一,在学校,我是学校的最高指挥,如果我出了事,就由陈正华副校长主持工作,但所有人必须服从,
    第二,何明主任担任学校与校外人员的联络员,由吕远老师、蒲红霞老师协助,校外人员推举管理小组参与统一管理,
    第三,食物、水的分配,伙食方面由赵强同志负责,要尽快隔离出厕所,保证不能造成污染,
    第四、所有消毒工作由冯敏和校医室负责,防治次生灾害,
    第五、学生的休息管理、思想工作,由李小萍和各班班主任或者临时代理的班主任做,
    这是我想到的,大家看还有哪些需要补充,”
    几个校外人员说道：“杨校长,我们是不是要组织安全小组,我怕外面的人跑进來抢东西咋办,”
    这一说,大家倒担心起來,杨一民想了想,说道：“这个建议很好,是应该成立一个安全巡逻队,由学校人员为主,外來人员协助,这件事由陈校长负责吧,对于來抢食物的,我们要正确对待,只要我们有,大家就合理分配,但如果想多吃多占的,我们就坚决不能答应,
    同志们,在越是困难的时候,我们越要团结,现在已沒有了校内校外,大家要相信,现在这种情况是短暂的,我们肯定可以迅速得到救助的,”
    大家各行其是,巡逻队迅速成立了,总务处马上找地方修临时厕所,这是次生灾害最容易发生的,
    校外的人一起协助,大家把原來厕所砖全部取走,学生也参与了进來,所以很快,砖取走了,用很宽的广告布围出了男女厕所,
    杨一民见事情差不多了,让大家休息,一个人走到学校校门,靠在一棵树上,心里一阵阵痛,李艳,你到底怎样了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阵摩托车的声音惊醒了杨一民,此时天已黑,摩托车的灯光非常刺眼,摩托车一下子停在了杨一民身边,
    是任成达,杨一民一把抓住任成达,“任大哥,找着了吗,”
    “一民,找着了,一民,对不起,对不起,李艳和杨大姐受了伤,可能,可能你们的孩子沒了,”
    “快说,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
    “一民,你别急,轿车卡在掉下的石头下了,李艳刚好靠山这边,石头压着了她的腿,她受了冲击,身体也受了伤,杨大姐急了,跑下车帮忙,不想山上的石头掉了下來,又砸在她身上,两人都受了伤,我到的时候,有两个人正在一边帮忙,我去了,三个人才将两个救出來,
    我看李艳必须抢救,找车,但根本沒法开,我让李艳抱住我,用摩托车将她送到了市中心医院,但那里人也多,李艳当时还清醒,我们直接找了妇产科医生,
    艳子腿也受了伤,但医生先想法在取孩子,孩子无法保了,医生还悄悄说李艳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我疯了,要他们必须保住李艳,
    我趁李艳在做手术的时候,到了市中学,找到了小玉,现在小玉在医院守着李艳,我返回去救杨大姐,她沒在了,可能是其他人帮尽快救走了,我怕你着急,所以回來了,”
    “好,任大哥,你快休息一下,你给我说一下地震的情况,”
    “一民,我也不太清楚,但听说是接近八级地震,比唐山大地震还大,不止我们这里,还有更严重的地方,中央领导都已经到灾区了,
    杨一民突然想到,收音机,收音机是现在最有效的信息收听工具,但现在的网络世界,这个东西反而成了冷门货,
    他跑到校外进來的人群中,大声喊道：“谁有收音机吗,”
    喊了几次,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说道：“我这有一个,但是沒电池啊,”
    “我这有电池,我把电筒的电池拿出來,”
    很快,大家终于知道了情况,大家才知道,在汶川,发生了八级以上大地震,而且中央领导已到了灾区,
    大家似乎看到了希望,在悲痛之余,心中终于安定了起來,
    冷风飕飕,杨一民坐在操场,他把身上的外衣披在冯碧华的孩子身上,将孩子抱在怀里,悲从内心深处传來：艳子,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杨一民一夜沒睡,眼一闭,李艳和孩子的样子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且奇怪的是,他似乎真的看见了自己儿子的样子,
    四点多,他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簌簌地流了下來,但沒有任何人知道,
    早上五点多,外面进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邓玉成,他骑着自行车,他快速到了杨一民面前,还沒走拢就流出了眼泪,学校几个人一下子围了过來,
【498】腿
    杨一民一把拉住邓玉成,将他拉到一边,问：“怎么了,”
    “杨校长,李艳刚醒來,医生就将她转到了外科,外科医生说李艳的腿要马上截肢,不然会影响生命,李艳坚决不同意,说宁愿死也不截肢,”
    “谁,谁截肢,”冯碧华这个时候才回來看孩子,见杨一民和邓玉成在一起说话,跑了过來,听到最后一句,”
    “冯警官,是李艳,她不让,她说宁愿死也不截肢,”
    杨一民闭上眼,眼泪顺着脸流了出來,冯碧华急了,摇着杨一民的肩,“一民,你别急,我想法,你别急,不截肢,不截肢也要救艳子,”
    “邓玉成,李艳在哪个位置,”冯碧华脸上出现了从沒有过的坚毅,
    邓玉成说了地点,沒等杨一民说话,冯碧华说了一句,“一民,把我孩子看好,我一定要给你把李艳救下來,”
    第二天下午,消防车送來了水,陆续送來一些干粮,任成达跑进伙食团,将锅和厨房的用具弄了出來,带上另一伙食团的人,一起给所有人煮起了饭,
    沒有一个人去争,大人自觉将好吃的东西留给孩子,晚上将不多的被子留给学生,留给孩子,
    这一刻,沒有了利益的争斗,沒有了平时的相互猜忌,表现了从未有过的团结,就连上次自己收拾过的三个闹事的老师,也表现了对学生无微不至的关心,
    第三天,电话终于通了,部分地方恢复了供电,杨一民第一件事就是打给冯碧华,
    杨一民远远地走到了一边：“冯,碧华,李艳怎么啦,”
    “一民,你放心吧,我将艳子送到了省医院,去求了一个关系,今天才做完手术,听说是灾区的,沒要钱,艳子的腿保住了,但能恢复到啥样子还不知道,艳子情况很严重,你打电话让你爸妈过來吧,我也必须赶回來了,”
    “碧华,我和李艳一辈子感谢你,谢谢你,你说说具体位置,我让我爸妈马上过去,”
    “一民,小玉跟着我,我让小玉先在这里守着,我必须回來了,不然我会受处分的,”
    “好,你快回來,我马上安排,”
    杨一民心里舒了一口气,只要李艳沒事,也是一大幸事,他马上打电话给自己的父母,父母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打了几天电话打不通,正打算过來,但却被告知不能去,
    听了杨一民话,杨一民的父亲说道：“行了,一民,我知道怎样做,我挂电话了,我们马上出发,”
    半个月后,杨一民向教育局请了一天假,他必须到省城去看看李艳了,据说李艳情绪极为不稳定,而且身体极其虚弱,
    因为最多只能请一天假,杨一民头天晚上出发,他让任成达送他到阳明市,再找车到的省城,來到医院,缓缓向楼上走去,他的脚在打颤,他不知道李艳现在是什么样子,
    已是晚上十一点多,李艳已睡着了,杨一民的父母一见杨一民來了,几个人也悄悄跑到走道,杨一民抱着母亲,两人的眼泪止不住流了出來,方小玉拉着杨一民的手,哭得像个泪人,
    过了一会,杨一民拍了拍母亲,说道：“妈,沒事,艳子会好的,”
    “一民,艳子的父母找到了吗,”
    “找到了,她爸被埋在房子下面,第二天就救出來了,前几天才找到了学校,她母亲腿受了伤,后被人送到市人民医院,不能动弹,后來邓玉成去找到的,现在还住在医院,”
    “有人照顾吗,”
    “有,我让小玉的母亲在帮忙照顾,他父亲我让他在学校一起吃住,但他手受了伤,行动也不方便,”
    “只要人在就好,人在,啥都会有,一民,你也不要太伤心了,爸妈会帮着你的,”
    杨一民点了点头,走到李艳的身边,李艳的手还挂着液体,脸色苍白,身体已瘦了一大圈,腿被挂着,
    杨一民轻轻握着李艳的手,李艳突然一惊,眼还沒睁开,口中在说道：“一民,一民,一民,你來了,”
    是啊,或许两人的手只要轻轻一靠,就知道绝对是对方,
    李艳睁开了眼,“一民,我在做梦吗,”
    “艳子,是真的,我來看你來了,我來看我的好老婆了,”
    李艳眼泪一下子流了出來,杨一民轻轻坐在李艳的身边,将手抱住李艳,用手轻轻抚着艳子的脸,“艳子,爸妈都找到了,他们都沒事,但都有点小伤,不方便过來看你,让我交待你,好好养伤,快快好起來,”
    李艳高兴地笑了一会,脸色又沉下來,杨一民吻了吻她,说道：“艳子,你要高兴起來,要为我们能活下來而高兴,”
    李艳点点头,“一民,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沒啦,不知道以后还有沒有机会了,而且,一民,我再也沒有以前那样漂亮了,我问了,我的腿好了,可能也会是瘸子,一民,我不想这样,”说罢眼泪又簌簌地流了下來,
    “艳子,你不是说可能吗,你是谁,你老公是谁,那种可能是不存在的,你一定会和以前一样美丽漂亮的,但是你现在得高兴起來,要把营养补充起來,这样才有助于治疗,你得听老公的,听老师的,”
    李艳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微笑,“一民,我就听你的,你说的,都能实现,”
    杨一民使劲忍住泪水,点着头,“那是当然,我是你老师,我是你老大,对不对,”
    第二天,医生找到杨一民,说道：“你是病人的爱人吧,现在请你协助一件事,因为到省城治疗的灾区伤员越來越多,你们得马上搬出病房,”
    “那如何治疗,”
    “这样吧,你们到门诊输液,我是你爱人的主治医生,别外还有妇产科的张医生也是她的主治医生,我们每三天检查一次,你放心,我们是负责的,但现在床位严重不足,请你理解,”
    杨一民想了想,这事可能还只得答应,现在在医院的停车场,也还有伤员在等着治疗,
    “好,这样吧,我马上联系地方,”
    杨一民想了很久,不得不打电话给罗晓红,电话马上就接通了,“一民哥,可把我急死了,电话怎么也打不通,通的时候随时占线,”
    “晓红,你住在哪里,李艳受了伤,在省医院,得找一个就近的地方,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
    “李艳,一民哥,李艳受伤了,严重吗,”
    “晓红,比较严重,还得有人守,所以稍大点的地方,钱高点无所谓,”
    “沒问題,我马上落实,”
【499】痛与快乐
    一个小时后,罗晓红赶了过來,看了李艳,两人又是抱头哭了起來,一会之后,罗晓红止住眼泪,说道：“艳子,你放心,我陪你,我每天照顾你,我用车送你过來输液,一民,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艳子的,”
    当天下午,罗晓红找车,将李艳接在附近的一套房子里,这房子是她单位一位同事的,也正打算出租,听说李艳的事,让他们住,
    杨一民将李艳安顿好后,于晚上门点多乘坐火车到阳明市,再找车赶回学校,
    平川县并不是受灾最重的地方,但也是特重灾区,其中主城区和沿着向石门这条线是最严重的位置,
    所以伤亡人员主要集中在这条线上,而城区,成为伤亡最为集中的区域,整个城区五万多人口,却有五百多人死亡,这是最不幸的,但作为许明芳,却是在这次灾害结束后多次被上级表扬的各大局负责人,
    作为人员最集中的单位,作为所有家庭最担心的单位,仅有死亡二十七名,受伤三百多人,重伤四十一人,沒有死亡的有四所学校,城区有城郊中学和人民路幼儿园,城区外的有石门中学和另外一个乡镇学校,
    而学生沒有受重伤的学校,就仅有杨一民的城郊中学了,学生连受轻伤的人也只有几个,他们只是几天就沒事了,
    十多天來,除了学校老师,除了上级派來的检查的人和送物资的人,和许明芳几乎沒有交流,所有人都忙着人、物的安排,而最重要的是,杨一民还在抓紧时间,尽量多地争取帐篷,派出老师,从教室里将桌椅搬出來,必须尽快复课,
    又过了十多天,学校操场搭起了帐篷,学生、老师、绝大多数都在一起吃住和上课,大家沒有更多的言语,用自己的努力,尽量将每一个可能的工作做得更好,
    六月初,被耽搁的会考结束,六月二十一号,初中升学考试进行,而高考,则延至七月,
    七月二号,全县中考成绩公布,总体中考上阳明市国重线人数增加86人,达到272人,超越以前所有年份,城郊中学更是一枝独秀,上阳明市国重线人数达52人,上本县a优线以上人数达139人,一跃成为全县第二大上线最多的学校,
    高考结束后不久,平川县的高考成绩在延迟考试后的上线人数大幅度增加,重本上线超过150人,本科上线人数达到620人,
    七月六号,学校放假,学生回家,而学校行政和绝大多数老师,投入了灾后重建之中,城郊中学的第一目标,就是搭建板房,保证学生九月份正常上课,
    杨一民为了照顾李艳,将在阳明市买的一套靠平川方向的房子整理出來,放假第一件事,就是到省城将李艳接到阳明,让李艳和父母以及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
    李艳的腿伤还沒好,打了钢针,但无法行走,想出去看看也得借助轮椅,脚一直调挂着,
    家里李艳原來开的车已报废了,但李万成开到工地上的车却完好,所以杨一民将车开到学校,稍有空,晚上不是自己值班,就开车到阳明看望李艳,然后第二天一早赶回平川,
    八月中旬,城郊中学的开学工作已基本结束,中途教师轮流休息,行政轮流放了几天假,只有杨一民和两个副校长、赵强、冯敏一直沒有休息,
    下午杨一民将几个人集中在一起,说道：“这样吧,我让其他的行政过來值几天班,我们三个校级也轮流值班,每个人休息两天,回家看看自己的亲人,”
    大家也都同意,是啊,这日子太艰难了,自己的一切,全部投入在学校,自己的家、自己的房屋到底怎样,很多人还不知道,
    杨一民的家,他去过几次,是拿衣服和重要东西,里面东西全部倒在地上,他无暇顾及,也沒有时间顾及这个问題,
    现在他的心每天都在痛,听医生说李艳以后可能再也沒有生育能力了,而且,李艳的腿,到目前为止,仍然无法走路,医生说能走路是奇迹,不能走路很正常,
    而无论每天几个人轮流给她按摩,但肌肉似乎沒有反应,医生说了,一直如此,可能会导致肌肉萎缩,那样的话,以后再也沒有机会正常行走了,
    向红梅说道：“杨校长,你先休息吧,快去看看你爱人,”
    杨一民的确打算先休息,他得好好和李艳聊聊,李艳最近情绪相当低落,一见到他,虽然带着笑容,但当他一走,李艳就是以泪洗面,怎么劝也劝不住,因为她的腿完全不听她的使唤,
    一个美艳无比的女孩子,怎能受得了从此不能行走的打击,而且虽然大家都瞒着她,但聪明的她仍然知道了自己可能沒有生育的能力了,
    她几乎失去了生活的动力,因为她觉得,自己不能给自己最爱的人带來幸福,反过來,却是让对方一辈子的负担,
    杨一民点了点头,“行,李艳情绪不稳定,我也打算去劝劝她,那就辛苦了,冯敏帮做一个安排表,大家各自安排一下,稍微休息一下,”
    杨一民走到停在校门附近的车,此时电话响了起來,他一看,是许明芳的,许明芳也够忙的,整整几个月,几乎沒有休息,上周到学校來检查,杨一民明显看到她瘦了很多,而且发现她沒束胸了,但胸前的丰满却并沒有增大多少,他想关心两句,却沒有机会,很快许明芳就离开了,
    两人只是对了对眼,在眼里,两人都看到了对方无限的关心,
    他接通电话,“许局,”他怕,怕此时教育局又有事情安排,自己去看李艳的计划又要落空,
    “一民,”现在只要是两人电话,许明芳都是这样称呼杨一民,“我明天休息一天,现在要回市里去一趟,你有空吗,我想去看看李艳,”
    杨一民心里一喜,“姐,我正要去呢,你在哪里,我來接你,”
    “我到你们学校附近,你在那里等我,”许明芳说道,
    几分钟后,许明芳坐在杨一民的车上,杨一民看了看坐在身边的许明芳,“姐,你瘦成啥样了,我说过多少次了,吃睡要准时,不能凑合,”
    “一民,现在不是流行减肥吗,我这不正好吗,”
【500】迈出第一步
    “你还用减肥,你是最美的女人,标准的身材,还用减肥,你想减成丑女人,”
    “是啊,我要是成了丑女人,你还想不想要我,”许明芳有点深情地看着他,
    “再丑我也要,我一定要把你养到恢复原來的样子,不然,我摸着那里不舒服,”
    “讨厌,一民,我沒束那个了,”
    “是啊,我知道,上周就看见了,但还是小了很多,怪了,你不把它弄大,我就天天跑到你办公室按摩,”
    “你敢,我现在的办公室是临时办公室,一点也不关音,你想我们两人死啊,”
    “那咋办,你不听我的,”
    “行啦,我听你的,好了吧,一民,玩笑归玩笑,艳子的事你可得做好思想准备,”
    杨一民心一下子沉了下來,开点带颜色的玩笑,杨一民也算是从地震之中学到的,因为他经常和住在操场的校外的一些人开玩笑,女人也多,经常和他说黄话,他倒学了很多,六月初,这些人离开学校,杨一民还有点舍不得呢,
    “是啊,艳子的心情一点也不好,”
    “杨一民,你不准对不起李艳,知道吗,”
    “我会吗,姐,我和李艳结婚后,我就下了决心,姐,几次让你不好受,不也是这个原因吗,”
    许明芳红着脸,“好啦,我理解,一民,在这种时候,你更要好好爱她,”
    两人赶到杨一民在阳明的家,刚过六点,这是杨琼去年为李艳讨公道转过來的钱买的一套别墅,因为双方父母和方小玉和她母亲要住,还有李艳要照顾,所以杨一民让大家住在这套别墅里,别墅外有一个花园,李艳很多时候可以在花园休息,可以看看外面,
    杨一民和许明芳进了房间,客厅沒人,他走向通往花园的门,果然,大家都在外面,杨丽娟的腿伤已好了,但走路还是有点不自然,杨一民的母亲和方小玉的母亲站在李艳的轮椅两侧,杨丽娟和方小玉站在前面约有五六米的地方,李万成和杨一民的父亲站有一侧,两人的脸色充满忧郁,
    杨丽娟笑着对李艳说道：“艳子,起來,起來,走过來,不怕,不怕,你能行,能行,”
    李艳两眼充满泪水,杨一民的母亲和方小玉的母亲扶起李艳,但李艳痛苦地试了试,泪水流了出來,迈不开脚,
    杨一民和许明芳走上前去,李艳看见杨一民,忍住泪水,杨一民对李艳笑道：“艳子,來,过來,过來,老公在这等你,”
    “艳子,过來,你姐也在这里等你,你过來,我给你老公奖励,我把他树立成英雄,你是英雄的妻子,坚强起來,过來,过來,”许明芳在车上已知道了李艳的情况,此时一看大家的努力,知道了怎么回事,
    李艳的腿如果要好起來,必须经过自己锻炼,让神经和肌肉充分地得到锻炼,才有恢复正常的可能,才有可能有奇迹出现,但如果她不能自己走动,一切就不可能有起步,
    “一民,我对不起你,一民,对不起,”李艳流着泪,脚无法迈出,
    杨一民失望地摇摇头,但突然,他突然直挺挺地倒向地下,连习惯性的保护也沒有,
    所有人齐声喊他,身边的许明芳來不及扶他,他一下子绊倒地上,随即手碰在旁边的绿化树上,血流了出來,
    几个人跑着围了过來,杨一民的母亲和方小玉的母亲却不敢离开李艳的旁边,大声喊着杨一民,声音带着哭声,
    李艳呆了一下,随即大声叫道：“一民,一民,”向杨一民冲了过來,
    两秒,仅两秒时间,李艳跪在了杨一民的面前,抱着杨一民的头,“一民,别吓我,一民,别吓我,”
    杨一民似乎听见了李艳的话,伸出手,抚摸着李艳的脸,“艳子,对不起,我不该吓你的,但我真的吓了你了,”
    “你为什么要吓我,一民,为什么,”
    “艳子,你怎么过來的,”
    是啊,李艳怎么过來的,所有人惊呆了,李艳挣脱身边两人的手,冲向杨一民,跑过來,对,是双脚跑着冲过來的,
    所有人似乎反应过來,杨丽娟和杨一民的母亲扶着李艳,“艳子,快试试,”
    李艳看着杨一民,似乎在回忆刚才,好迈出了腿,终于,放在了地上,终于敢支撑了,终于,使上了劲,另外一只脚也迈了出去,
    杨一民慢慢起身,沒有扶,只是拉着李艳的手,笑道：“艳子,想老公不,想就过來,”
    李艳红着脸,慢慢小步小步地向杨一民身边走了过去,杨一民不断向后退,直到到了进入客厅的门口,
    杨一民一把抱住李艳,大声说道：“我们的艳子可以走了,可以走了,”
    大家兴奋了,方小玉大声说道：“艳子飞起來了哦,艳子飞起來了哦,”
    來到客厅,李艳拉着走到自己身边的许明芳说道：“姐,谢谢你,谢谢你照顾一民,”
    “艳子,我沒照顾他,我们几个月各自都忙得忘记了自己,今天刚好要回市上开会,所以提前來看看你,艳子,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一家人,杨一民沒时间來照顾你们,”
    许明芳真情流露,大家的眼眶不觉又都湿润,倒是杨一民说道：“艳子,老公回來了,打算晚上吃啥啊,”
    “一民,我们去外面吃饭,好不好,”李艳兴奋地笑道,
    “好、好,我真想吃好东西啊,在平川难得吃好东西,把你姐饿得皮包骨头了,”杨一民指着许明芳笑道,
    “艳子,这叫骨感,是不是,”许明芳笑着,手一直拉着李艳沒有放,
    “许姐,不能太累了,你以前那样才好,现在太瘦了,是身体不好了,你得注意,”李艳笑着说道,
    “还是我的妹子说得好,行,我一定听你的,不过你也得听我的,今天可以走路了,要多锻炼,要恢复得像以前一样,知道吗,”
    “嗯,许姐,一民,爸、妈,我一定会的,我会好好锻炼,我要和以前一样,”
    大家带上东西,出门去吃饭,杨一民扶着李艳,慢慢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口,李艳对李万成说道：“爸,你去书房拿一瓶酒,那里有两瓶酒,是许姐送给一民的珍品五粮液,一民一直舍不得喝,一民,我做主,今天你们三个男人把那瓶酒喝了,再拿瓶红酒,许姐和妈、方姐也喝,喝个痛快,”
    杨一民笑道：“女主人,一瓶白酒不够,我请求再拿一瓶,”
    “好,好,一民,再拿一瓶,”李艳幸福地将手紧紧挽着杨一民的手臂,
【501】新的希望
    几个月來,或许大家今天是最开心的一天,包括许明芳,她累了几个月,顶着压力,将全县的学校开学准备安排得相当到位,正因为如此,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她也喝了很多酒,因为轻松,因为快乐,因为自己只有坐在杨一民旁边,就算是一个不知道啥位置的女人,心里也是踏实的,心里才沒有孤独,
    她的家人已通过一定的渠道得知了她的情况,找人带了话,表示了对她的关心,希望她早点回到家里去,但她不愿,当年被撵出家门的时候,自己就发了誓,就算再大的困难,自己也要闯出一番事业才会与家里联系的,
    而心灵的空间,现在唯一留给的,就是坐在另一个女人李艳身边的男人杨一民,
    杨一民不敢喝酒太多,他还得照顾李艳呢,但李艳却是从沒有过的开心,她自己也端着茶,说要和杨一民喝酒,
    回到家里,不到九点,一家人很高兴,大家都关心着杨一民学校的情况,
    李万成说道：“一民,我现在手基本上好了,现在平川工程越來越多,以前的兄弟都叫我回去带个头,艳子现在应该可以恢复了,我最近打算回去了,”
    杨丽娟怪道：“回去干啥,现在艳子还沒好,就想着钱,”
    “妈,我可以了,你们都回去吧,我这不还有爸妈照顾吗,方姐也快回去,我看新闻了,平川大规模重建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也该给平川做点贡献吧,”
    晚上大家认真商量了回平川的事,李万成回去将原來的建筑公司拉起來,杨丽娟则迅速将李艳的公司重新开业,
    大家分析,灾后重建,这个蛋糕太大了,而这两个公司,正是最为急需的,
    商量完成,杨一民扶着李艳到了卧室,他抱着李艳,笑道：“老婆,我给你洗澡,”
    浴缸放满水,杨一民轻轻褪去李艳身上的衣物,抱着她,将她放进水中,他蹲在一侧,轻轻地给李艳按摩、搓洗,
    李艳大腿上还有伤痕,杨一民看着那块印迹,不由想起当时的情况,他说道：“艳子,你真坚强,”
    “一民,我要是以后不能给你带孩子了咋办啊,”
    “不会,你是谁,你是最美的女人,我是谁,我是最猛的男人,那事,必然会有结果的,”杨一民心里起了波澜,手伸向了李艳的私密之处,
    李艳红着脸,伸过头,吻着杨一民,杨一民小声说道：“艳子,我们今晚就來试试,”
    “嗯,老公,”
    杨一民洗完澡,來到床上,李艳已在被盖里等着他,很久沒这样开心地在一起了,杨一民几个月來不敢碰李艳的身体,今晚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李艳的腿伤未愈,杨一民小心地爱抚,两人快速进入了状态,杨一民就要翻身而上,但电话却响了起來,
    “天啦,是谁啊,打电话都不知道选时候,不接,”杨一民依旧趴在李艳的身上,
    李艳将电话看了看,“一民,是冯警官的,先接电话吧,”
    杨一民一直很感谢冯碧华,当时正是冯碧华不顾被处罚的危险,开着警车到阳明,将李艳送到省医院,直接找到院长,要求其马上给李艳手术,不然的话,李艳就真被截肢了,
    “冯警官,冯姐,你咋这个时候打电话过來啊,”
    “一民,耽搁你和李艳的好事了,这得怪你啊,婷婷跟你不到一个月,现在天天要讲故事才睡觉,今天我和她爸讲了半天,她说一点意思也沒有,要听你讲,你说我咋办,”
    杨一民看着李艳,两人笑了,杨一民无奈地坐在李艳的旁边,开始给婷婷讲故事,
    讲了不到五分钟,冯碧华小声说道：“一民,谢谢你,婷婷睡着了,”
    杨一民问：“冯警官,你的事,说清楚了吧,”
    “沒事了,许局长找我们局长说了当时的情况,因为当时通讯不畅,失联是很正常的事,而且我当时也是紧急情况下救人,所以沒有任何影响,
    一民,我马上要被评为先进了,因为当时我从所里出來,沒有回家,救了十多个人出來,许局长也要求局里表彰我,说我编的讲义救了很多学生的命,”
    “是啊,冯警官,你真的应该评为先进,无论是我私人还是学校,我更应该谢谢你,不过现我不不空,我还要陪李艳,李艳可以走路了,有空请你吃饭,为你庆祝,”
    定向援建很快展开,城郊中学的所有房屋全部推掉,重新设计,重新修建,杨一民沒有时间安排人去招生,但到了开学,城郊中学的学生出现了爆满,
    杨一民不得不想办法,增加板房,加大班额,这一年,教育局停止了老师的调动,因为各个学校的任务都很重,
    但來了一批大学生自愿者,这倒被杨一民好好地利用了起來,他要得最多,而且他的想法是让自愿者最终留在这里,
    杨琼过來了,上海沒有援建平川,但她仍然带给城郊中学一百万的资助,那是她老公公司资助的,杨琼在援建地呆了一个月,到平川看了李艳四次,平均一周一次,走的时候,悄悄给李艳口袋里放了一张有二十万元的卡,说是给未來的女婿的,
    她后來打电话,说她打算回去考虑带孩子,而且她初步决定,自己喜欢带一个女儿,让杨一民带个男孩,两家人必须是亲家,
    李艳的小姨六月初就回來了,后來一直处理她老公家里的事,她老公家走了三口人,也是悲痛欲绝,
    明明到城郊中学读小学,李艳的公司由杨丽娟负责、小姨协助,很快,一笔笔业务就送上门來,
    李艳在国庆左右就行走自如,她和杨一民专门到了省医院和市医院,买了礼物,感谢主治医生,但杨一民不断努力在李艳身上耕耘,李艳身上却沒有动静,
    杨琼偶尔发个短信,问情况如何了,说李艳怀上了,她就马上准备,她说得让男孩子大一点才好,
    第二年暑假,城郊中学全部重新规划的教学楼、实验楼和学生宿舍、食堂等全部修建完成,平川县城市建设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有了对口省的大力援助,平川的城市建设和全县学校的建设已是跨越式的发展,提前达到十年以后的建设水平,
【502】终于又有了
    杨一民和林娟开的民福茶楼生意更好了,而且这个茶楼是两家人共同财产了,地震时,楼面倾斜,部分墙面坍塌,出租房屋的人无力再重修,李艳敏锐地抓住这个机会,协商将茶楼和后面另外一家人的倒塌的房屋买下來,
    总共花了十六万,将产权手续全面办了下來,后來又投入三十多万,修成了二楼一底的四合院式的仿古建筑,装修费由林娟出,也花了近二十万,茶楼利润分配李艳百分之六十,林娟四十,
    七月中旬的一天,上午十点多,许明芳打來电话,“小杨,中午找个地方,把李艳喊上,我有事和你们说,”
    很奇怪的电话,许明芳沒有说到底是啥事,杨一民也不好多问,今天平川教育实现两大跨越,一是学校基础建设获得跨越式发展,全县四十多所学校建设工作走到阳明市前列,二是全县高考、中考分别比去年提高超过百分之十五,
    杨一民的中考成绩已紧追实验初中,让这所所谓的平川县的贵族学校很沒面子,
    三个人在民福茶楼最里面的房间吃饭,这是李艳想到的新业务,因为现在的院子很大,一楼用了一半做为用餐,成了城里环境最好的类似农家乐的休闲场所,
    上了菜,李艳拿了瓶红酒,给许明芳倒了半杯,许明沒有推辞,端着酒,说道：“一民,艳子,我可能马上会调走,我想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一民是怎么想的,”
    许明芳现在把杨一民和李艳已当成自己的亲人,自从茶楼重修之后,杨一民就让她到茶楼吃饭,许明芳的身体逐渐不再太瘦,但要命的是,她不得不又将胸束了起來,
    现在这样问,是因为她曾经承诺过,她会带着杨一民一起向前奋斗的,直到她认为杨一民可以独立了,
    杨一民看了看李艳,说实话,他有时真的不想再折腾了,现在这样平静的生活或许是自己所追求的幸福,
    但有时心里却又不服输,自己还这样年轻啊,不可能就在城郊中学干一辈子吧,而且也不会认为平川就是自己的目标的终结,
    但李艳和她的父母却在这里,李艳的公司也在这里,她舍得自己走吗,
    “这个,太突然了,我想想行吗,”杨一民将酒杯碰了一下,“我们先祝贺你,”
    “是啊,许姐,祝贺你,”李艳端起手中的茶,三个杯子碰在一起,
    许明芳喝了一口酒,“艳子,一民,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不是之一,两年來,我的所有成绩都与一民有关,真的舍不得你们,”
    “许姐,你是到哪里,是市上吗,”李艳问,
    许明芳摇摇头,“省上,不过职务不高,一民要走一步,我想了两个方案,如果在平川,一中的校长或者局纪委书记中的一个；如果要往外走,就不在学校了,到市教育局普教科去任个副职,趁年轻,把关系理顺,走上公务员道路,”
    许明芳见杨一民一直在沉思,接着说道：“一民,这些都是我肯定能实现的,你想想,选择一下,明天给我答复吧,”
    杨一民点点头,他在犹豫,李艳说道：“一民,看來你想当老师的可能小了,我觉得你得出去奋斗,我支持你,”
    杨一民笑了笑,“艳子,我们的基石在平川,想走容易,但心里却太舍不得了,”
    “那有啥,我到市里不一样可以做公司吗,就算到了省城,我们一样有房子啊,我还是可以做事的,一民,你大胆去闯吧,”
    “艳子,你真好,”说句话给了杨一民定心丸,杨一民笑着挑起一块虾肉放在李艳的碗里,李艳笑着吃了起來,但刚刚咬在嘴上,李艳脸色一变,向卫生间跑去,
    杨一民快步跟了过去,李艳站在面盆旁边,一副要吐的样子,过了很久,才站起身,想了很久,看着镜子的自己,突然紧紧靠在杨一民身边,“一民,一民,我觉得是怀上了的反应,”
    杨一民一喜,“真的吗,艳子,你确信,”
    “有点像,我原來的反应就是这个样子,”
    “艳子,你真伟大,太好了,艳子,太好了,”
    杨一民搂着李艳走向餐桌,本想告诉许明芳喜讯,但许明芳正在接电话,阴沉着脸,眼眶也有点红,
    杨一民看了看李艳,两人沒有说话,悄悄坐下,许明芳见两人过來,自己站了起來,走到窗口的阳台继续接听电话,
    许明芳甚至还有对方激烈地争论过,但杨一民和李艳不好去听,杨一民兴奋地吻了吻李艳的脸,手往李艳的腹部摸去,
    李艳也很兴奋,轻轻打了一下他的手,“一民,啥也摸不到,许姐马上过來了,”
    “我知道,我想感受一下,太好了,艳子,你太伟大了,”
    “还是你行,老公,你也伟大,”
    许明芳过來,强作笑脸,杨一民说道：“许姐,不是你的事吧,”
    许明芳一楞,“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的事肯定不会和别人争论啊,别生气了,你不就要离开了吗,我的事你别操心,我决定了,留在平川,不管做啥都行,”
    许明芳微微一笑,说道：“一民,艳子,我给一民两天假,你们不是想到石门去看看吗,去吧,”
    杨一民心中一动,问：“许局,刚才的事与我有关,”
    许明芳问李艳：“艳子,工程方面的事一民沒管过吧,”
    “沒有,我从沒让他管过,”
    “你回去和你父母说一声,看公司有沒有和一民有关系的项目,如果有,会不会出现啥问題,现在上面要求教育局找几个单位进行审计,我不想抽一民的学校,所以你们明天到石门去,把手机关了,过两天回來,”
    两人点了点头,许明芳似乎沒了吃饭的兴趣,三个人很快分手,杨一民和李艳连可能怀上孩子的事也沒给她说,
    下午两人到了医院,现在的县医院也新修了一幢楼,田甜已是护士长了,而且找了一个好老公,也算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杨一民照例打电话让她安排,田甜兴奋地跑到医院门口接她们,
    还是那位最好的医生,进去十多分钟就出來了,她对李艳一直有印象,而且两人一直沒怀上,还专门找过她,
    出來时李艳脸兴奋得红了起來,医生笑道：“恭喜,恭喜,怀上了,很正常,太不容易了,真的是奇迹,”
    杨一民搂着李艳,笑道：“艳子,快,我们回家,让一家人好好高兴高兴,”
【503】远离是非
    第二天早上,杨一民和李艳*算到石门去一趟,去石门,是因为任成发打算退下來,啥职务也不当了,搞点后勤工作,他一直有个心愿,是和杨一民一起喝酒,而且就在当年两人第一次吃饭的地方,
    石门中学同样已修得很好了,道路比以前还好,杨一民和李艳走出门,李万成说道：“一民,开我新给艳子买的车吧,”
    “爸,去石门的路不好,开新车你不心痛,”李艳笑道,
    “丫头,这车是送你的,我心痛啥,而且你又怀上孩子了,安全是第一的,这车安全性特别好,不然美国鬼子为啥有钱人都买这个车,”
    两人笑着,将车开了出來,杨一民的父母和杨丽娟从家里提了很多东西,将后备箱塞得满满的,杨一民的父亲说道：“一民,一定要照顾好艳子,到石门去后,送礼不要收,但该给以前的同事送到东西的尽量送些,不够在石门买,但不能失了礼数,”
    “知道啦,你们都放心吧,”
    汽车开向石门,上了车,杨一民和李艳的手机都置于飞行模式,两人按照许明芳的意见,清清静静地到石门玩两天,
    许明芳从昨天接到电话后,心情就陷入了极度的悲愤,当时接到电话,审计署某参与其他地市审计的一名官员,在qq群聊天时偶然发现阳明市的一所学校的情况,产生了兴趣,后调阅了这所学校的资料,似乎发现了问題,今天要专程到平川來,而审计的对象,就是杨一民,
    许明芳心里有些不安,因为杨一民的妻子李艳是做项目资料的,而他的岳父是做工程的,近一年多來平川的工程资料有接近一半是李艳的公司做的,钱可谓赚得不少,而他岳父也从当初一个二流工程公司做到全县第二大工程公司,
    教育系统的全部资料和三分之一的工程都和杨一民的家人有关,如果真从杨一民查起,要说一点问題也沒有,可能很难,
    就算杨一民沒问題,但李艳呢,李万成呢,虽然不能确切地知道他们的财富有多少,但现在两个公司两个多亿的奖金流动,再沒赚钱也有仟万以上的收入,
    这一切,真的有那样清白,那样查不出问題吗,许明芳担忧起來,所以最后她不得不采取这个办法,就算去查李万成,也不可能与杨一民有关系,
    而且杨一民为了感谢她,悄悄给她在省城买了一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说她是杨一民的女人,杨一民要照顾她,当时本不要,但杨一民得用各种办法,还是将钥匙给了她,她不要也不可能,因为户头是她的,
    这一切,看似平淡,一样一样暗藏杀机,自己虽然知道杨一民不可能说和自己有啥关系,但杨一民本人咋办,
    早上九点,许明芳被县长叫过去,同去的还有马上要退下來的吕书记,到了县长办公室,已有几个人坐在里面,县长一脸严肃,
    “许局长,这件事可闹大了,指名点姓找城郊中学杨一民,可我们连到底有啥问題都还沒发现,我们怎样说话,”
    “县长,我是这样认为的,这位同志并沒有说來干啥,也沒说啥问題,说明或许并不是我们想像的情况,再说城郊中学学校、杨一民在整个教育系统一直都是榜样,大家也时时看着他的,我们局里也有自查系统,沒有发现有啥问題,”
    “沒发现并不表示沒有,或许是我们能力不够,许局长,我从书记那边过來,他的想法是马上组成调查小组,争取在这位同志來之前我们查到问題,也好有一个交待,”李兴辉死后,郑爽升任秘书长,此时他也代表县委书记发话,
    其他人纷纷表示同意,许明芳似乎在思考,说道：“成立调查小组是可以的,但我认为只能悄悄进行,杨一民是个相当优秀的校长,如果真的有问題当然无话可说,如果沒有,会在社会上或者系统内产生极大的负面作用的,”
    “好,那就马上成立,我们的时间只有几个小时,马上通知杨一民,到教育局接受问话,县纪委的同志安排两个人,教育局由吕书记负责具体工作,”
    吕书记拿出电话,打给杨一民,但电话却打不通,两三次之后,他急了,“电话打不通,是咋回事啊,”
    许明芳说道：“昨天上午杨一民來请假,说要到石门去,可能到学生家里去了,山里信号不好吧,等会再联系一下,”
    “这,这怎么回事,许局长,怎么这么个样子,那如何调查,我们从何入手,简直不像话,”郑爽急了,
    县长倒很平静,说道：“这也不能怪杨一民,也不能怪教育局,城郊中学我上周去看过,各种建设刚刚搞完,杨一民这一年也倾注了所有的精力,几乎沒有休息过,现在休息几天也很正常,只是这太巧了,这样吧,马上进入学校调查,从校级干部和中层干部那里了解情况,”
    许明芳心中暂时放下心來,她的调动已无悬念,但平川还沒通知,因为她是女性,而且是有基层工作经验,成绩突出,今年省委各部门干部男女比例要求达标,并要求选拔灾区优秀干部,所以她被推荐到省委宣传部担任综合处副处长,这个调令此时还限于阳明市委,因为平川干部调整也将在最近公布,
    到了省级部门,她相信,她的优势会很快显现出來,自己也会在不久的某天,回到自己家里,给父母一个交待,
    杨一民开着车踏上去石门的公路,灾后重建的巨大贡献,让到石门的公路完全重修,路面很好,比以前宽多了,很多地方改了道,凿山开路,很多以前要绕的路线变得直了,
    杨一民在路上给马永明和任成发打了电话,这两个人,一个是肯定要见的,还有一个是想见到自己的,但他不想影响其他人,只想和这几个人聊聊天,看看自己曾经工作的学校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504】故地
    上午才十一点,车就开到石门了,街道除了原來的方向还是一致的,两边的房子完全变了,而且以前离小学校门很远的一条大道,现在小学的校门直接就在路口,
    车刚刚开到门口,电栅门就开了,杨一民看了看门卫室,居然是老王,他大声喊道：“老王,你好,”
    “杨校长,盼你來真难啊,终于來了,來了就好,快,快进去,他们在里面等你呢,”
    杨一民从车身后面拿出一条烟,递了过去,“老王,辛苦了,來,这烟送给你,”
    “这,不,杨校长,这么贵的烟,你留着,你留着,”
    “王老师,你拿着吧,一民专门给你带來的,”李艳很会说话,而且李艳也认得老王,
    “小李,你越长越漂亮了,也只有你,才配得上杨校长,谢谢了,”老王接过了烟,指着操场的一侧,让杨一民将车停在那里,
    杨一民和李艳下了车,马永明和任成发,还有原來小学的李校长以及其他十多个人快步过來,杨一民和马永明紧紧握手,任成发则两人紧紧拥抱,
    “杨校长、李姐,到我们会议室看看,”马永明边和杨一民说,杨一民拉着李艳和其他人一一握手,
    所有人都认识,包括原來小学的行政,两个女老师过來和李艳亲热地交谈起來,
    学校全部新修的,规划时又征用了邻近的几亩搭了板房,无法还耕的农田,这样学校的规模一下子就增加了二分之一,
    到了会议室,会议室里长条型的会议桌上面摆满了水果,会议室的最里的墙上挂着标语：热烈欢迎杨校长回到母校,
    杨一民看了看李艳,李艳显得很不自然,眼眶也有点红,见杨一民看他,小声说道：“一民,这也太隆重了吧,你不是说不打扰大家吗,”
    “是啊,我也沒想到,”
    杨一民和李艳被安排在最上位坐下,这更让李艳不自在,她沒有多少这方面的规矩,但知道这是太隆重了,
    十多个人围着坐了下來,马永明笑道：“杨校长、李艳,我们今天也沒通知谁,我们三个校级知道你要來,在学校商量着买点水果,结果办公室同志知道了,好多行政都还在学校上班,所以现在坐在这的,行政全部到了,
    同志们,杨校长给石门中学带來的变化大家都清楚的,杨校长为提高石门中学的教学成绩,拯救学校学生生命,这个功劳,是他的,”
    所以人都鼓起掌來,马永明接着说道：“这样吧,我们让杨校长给大家说两句,”
    大家掌声不断,杨一民用手按了按,说道：“我在石门只有一年,但和大家的感情却是一辈子的,我沒给大家做多少事,真正做事的还是大家,我的希望只有一个,在工作上,我们是相互信任的同事,在私下,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杨一民说完,任成发笑道：“杨校长刚到石门的时候,我还顶着和他干,后來发现,我不是他对手,而他也沒把我当对手,我服了,
    从教学管理到安全工作,这几年让人佩服之极,上次听许局长说,要不是杨校长在学校率先弄出安全演习教程,可能这次大地震全县学生死伤的数量会翻几倍,我们石门的孩子,也是托了杨校长的福啊,”
    聊了一会,又在校园看了一圈,快到十二点的时候,马永明安排所有人陪同吃饭,吃饭的地点在新建的石门最高档的一个餐馆,
    走在街道,很多人看着一行人,时不时有人定睛地看了一会,才跑过來,有的甚至都走过了,又跑转來,喊道：“杨校长,你是杨校长,”
    杨一民热情地和对方打着招呼,简短地聊天,这些人有些是原來孩子在石门中学的家长,有的是孩子现在在城郊中学的家长,
    马永明订的是餐馆最大的那个房间,桌子是坐十六人的,大家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很是热闹,杨一民尽量控制着喝酒的量,他不敢放开,不然的话,今天肯定是一醉,
    不到半个小时,酒已喝了两瓶,这时服务员抱了一件白酒进來,六瓶五粮春,他吓了一跳,这酒喝下去,每个人也得七八两酒了,还不醉得不行了,服务员又拿出两瓶红酒,打算打开,
    餐馆的老板就是原來五福茶楼的那个女老板,她跟在后面,马永明有点诧异,但却不好问,因为他知道李艳不喝酒,所以沒有叫红酒,眼光看向办公室主任,主任也一脸茫然,
    女老板笑道：“马校长,你们的酒是外面的几桌让叫过來的,你们的单外面也买了,”
    “谁啊,怎么会这样,”
    “外面來了四桌人,都在外面,说等一会进來敬酒,我还以为是你们一起的,但他们來了才点菜,挺奇怪的,”
    杨一民看着大家,所有人都很奇怪,马永明说道：“我出去看看,”
    两分钟不到,马永明和几个人进來了,这些都是原來在学校的老师,还有部分是街上的家长,这些人,都认得杨一民,
    站在马永明旁边的,是原來学校的秦老师,秦老师笑道：“杨校长,我是让大家先让你吃一会饭,我们再进來敬酒,”
    马永明介绍道：“杨校长,秦老师现在工作可努力了,他老婆承包了学校小卖部,他哥搞了一些工程,现在条件不一般啊,”
    杨一民想想还真有这事,因为李艳做的石门中学的资料就是秦芳的大伯家的人來找李艳的,秦芳现在已升任为股长,手中的权力无形之中也给家里人或者亲戚带來了利益,
    “杨校长,外面还有石门中学的老师,今天我还了个头,看见你和李艳过來,让原來石门中学的老师们能过來的都过來,我买单,这酒,你们可一定要喝完哈,”
    秦老师能这样大方,的确让杨一民诧异,看來人真是在变啊,他笑道：“谢谢了,秦老师,这样不行,这单啊,应该我來,我是原來的校长嘛,既然请的是原來的同事,就该校长來买,”
    “下次吧,这次沒机会了,”秦老师爽朗地笑道,
    到了最后,这六瓶酒竟然都喝完了,外面的老师有的一个人,有的几个人一起都來给杨一民敬酒,谈往事,说现在,很多人竟然哭了起來,
【505】老师与学生（完结）
    酒喝得太久了,从十二点到了接近三点才结束,杨一民尽量少喝,但也觉得一身轻飘飘的,任成发醉了,小学李校长现在任书记也醉了,马永明也差不多了,大家说说笑笑出了餐馆,
    杨一民的打算是到任成达家看看,假期任成达两夫妻回來修房子,方小玉在茶楼带着小弟并帮忙,马上开校了,不知道房子修得如何,
    杨一民送走所有的人,只和马永明、学校两个女行政一起到学校去开车,只能李艳开车了,两人走到学校校门,老王大声喊道：“马校长、杨校长,许局长來了,车在里面,刚才到,”
    马永明一惊,今天这个状态,可能得挨骂了,杨一民和李艳相互看了看,许明芳來了,肯定是找他,杨一民昨晚实际上想了很久,许明芳的问话肯定有所指,难道李艳和李万成在灾后重建中真的有问題,
    他暗暗平静了一下心态,要來的总会來的,许明芳亲自來找他,说明了问題相当严重,许明芳在重压之下,只得來找他了,
    应该沒事吧,自己至少是可以保证的,就算给许明芳买的房子,也是自己把杨琼送给李艳的钱和茶楼赚的钱拿去买的,自己从建筑公司不是沒得到利益,而是得到后交给了办公室,办公室已打了收条,这些钱又拿去资助受灾重的老师了,
    这些情况杨一民在上学期局领导到学校检查重建工作的时候,他汇报过的,所以对于他來说,是肯定清白的,
    李艳怀孕了,要是真是李艳有啥事,自己一定得帮承担了,不能让李艳受委屈,杨一民暗暗想到,
    怀着犹豫,杨一民缓缓和李艳走进了学校大门,一辆车,正是许明芳的车,停在杨一民的车旁边,两个人刚从车中出來,一个是许明芳,另外一个人,却让人大吃一惊,
    另外一个人是一名很年轻的女子,就象刚才毕业的大学生,但衣着却完全是白领的样子,职业服装,
    但比许明芳略高,两人站在一起,许明芳如果说是美丽而诱人,这个女孩却是漂亮清纯,如果让她和李艳比,沒有逊色,而且更显知识女性的样子,
    那女孩看着杨一民,杨一民也在看着她,开始是诧异,似乎沒认出是谁,后來是震惊,眼光已彻底发生了变化,
    “老师……”女孩跑到杨一民身边,一下子抱住了杨一民,
    杨一民闭上眼,吸了一口气,让这种状态保持了一会,手拍了拍女孩的肩,“小茹,是你找我,”
    “嗯,老师,我找了你好多年了,一点音讯也沒有,直到这次來审计”小茹边哭边说道,
    “來,小茹,我给你介绍一下,”杨一民试图将小茹推开,
    杨一民推开小茹,小茹的泪水却滴在杨一民手上,满脸都是泪水,李艳和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两人,
    “小茹,來,來看看,这是我的爱人李艳,艳子,这是我读大学的时候曾经辅导的一个学生刘小茹,”
    李艳第一次主动伸出了手,然后将刘小茹搂在自己身边,小声说道：“小茹,我也是老师的学生,”
    刘小茹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失态,小声说道：“李艳,对不起,”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许明芳神色奇怪地看着杨一民,杨一民脸上早就红了,是因为酒喝多了,此时,脸上是发烧,但他不知道自己如何解释,这个女孩,在自己心底,埋得是那样深,似乎根本就沒存在过,可当她一出现的时候,自己的头脑却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和她的每一个片断,
    “许局、小茹,你们还沒吃饭吧,去吃饭吧,”
    九月的最后一天,正是李艳的生日,杨一民一家人已在家中好好准备了一翻,李艳肚子中的孩子已两个多月了,大家觉得得在家里庆祝,这样才安全,
    下午三点,杨一民接到教育局局长谢梅的电话,“小杨,祝贺你啊,你调动了,”
    “调动了,我调到哪里了,”李艳和家里人一下子凑了过來,
    “具体到哪里我不清楚,让你马上到县人事局拿调令,”
    杨一民开上车,來到人事局,拿到调令,很奇怪,是省教育厅发來的,
    太奇怪了,而且这让杨一民热血沸腾,是了,肯定是许明芳,许明芳太有本事了,才到省委宣传部,这么快就让自己到省上去了,
    他到了家中,将调令给大家看了,沒有人明白这从天而降的幸运是怎么回事,李艳想了想,“一民,肯定是许姐,许姐帮的忙,快,打电话感谢许姐,”
    杨一民拿出手机,打给许明芳,“许姐,谢谢你,”
    “谢谢我,谢我啥啊,我刚想打电话过來,今天是李艳妹妹的生日,祝她生日快乐,”
    “我,我今天拿到调令,是到省教厅,你不知道,”
    “真的吗,不过我真的不知道呢,我说的你的事,是今天十一月份,到市教育局,这倒怪了,不过,一民,这是天大的好事啊,祝贺你啊,这是双喜临门啊,”
    电话的声音大家都听得见,杨一民和李艳一片茫然,杨一民坐在沙发上,喝了口茶,突然,他想到了,是她,肯定是她,除了许明芳,现在只有她有这个能力,而且,这或许只是她自己的力量,如果以她的背景,到任何更好的单位也不容怀疑,
    杨一民边想边微微点了点头,李艳看着杨一民,似乎也明白了,问：“一民,你那个学生本事那样大,”
    杨一民抚着李艳,“当然大了,艳子,你会怪我吗,”
    “我傻啊,才不会呢,一民,大胆向前走吧,我也到省城去发展,我们一起去创造我们的未來,”
    杨一民将李艳搂在怀里,看着李艳微微凸起的肚子,想着心事,
    据说刘小茹申请从国家审计署到了省审计厅,而且还是某处室负责人,她到这里來的目的,两人心里都很清楚,
    现在许明芳也在省城,那更是一个权力机关,或许,去了省城,自己将会有一个更大的空间,自己将再次实现仕途的飞越,
    但是,自己怎样面对这两个女人,怎样面对李艳,怎样面对自己就将得到的孩子呢,
    杨一民似乎并沒有想像的兴奋,李艳在他怀里,看着他,脸上充满着幸福,杨一民不知道这个机会该不该抓住,
    ……
    就在大家给李艳唱着生日快乐歌的时候,杨一民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条短信,杨一民打开一看,是刘小茹的：老师,新的平台,祝你一帆风顺,爱你的学生,
    本部小说结束,感谢所有读者的守候,感谢所有订阅朋友的大力支持,
    后记：
    作为自己最喜爱的一本小说,到今天为止结束了,这似乎有点快,其实自己也不想这样快就结束的,
    这部小说是自己倾注了相当大的希望和精力,将教育中的很多不正常现象展示在大家面前的,所以我将其叫做纪实小说,里面的东西几乎沒有多大夸张,反而觉得有些并沒有去深揭狠批,里面的黑暗只会更多更深,不会更少,
    灾后重建,里面的很多东西并不像想象的那样阳光,或许很多年之后,大家会看到一些东西,我虽然了解一些,却沒有能力去深究,
    结束这部作品有两个原因：其一是我当时的笔名沒起好,和自己的qq昵称一致了(现已改,但已无济于事了),于是周围就有人知道我在写小说了,我有自己的正常工作,对于一部纪实小说,大家知道如果他们去看了,会产生怎样的后果,自己的老婆儿子更不用说了,我儿子大二了,他以假装不知道的方式支持我,我知道的,但我也装着不知道；其二,这部书的效果沒有我想像的好,我得有时间好好琢磨和提高,
    到这吧,或许不过多久,大家会看到我的身影,或许是另外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