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如顾

秦璇咬着筷子看着他：这人，能不那么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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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璇到了电影院才知道顾慕然买的是最新上市的惊悚片，情侣档什么的果然比较适合这种阴森怪异的氛围。
  不过秦璇装作不知，一脸讶异的看着他“顾慕然，你还有这种爱好啊？”顾慕然森森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说。其实他也不知道，让季青程帮着买的，结果季青程知道是他们俩一起去看就“自作多情”买了惊悚片的情侣座。
  顾慕然牵着秦璇准备检票入场，突然秦璇站住不动了。顾慕然顺着秦璇的目光看去，那是卖爆米花的地方，贴在秦璇耳边温声询问“怎么？想买一点么？”秦璇也不是小女生了，看了一会儿说“不用了吧，我们走吧。”
  顾慕然知道她那点小心思，拉住她说“你等我一下。”缓步走向卖爆米花那边买了一大桶爆米花和两杯黑咖啡。秦璇嘴上不说，却看得出来心里很欢喜。
  顾慕然带着秦璇检票入场，做到情侣座上才发现这部片子原来挺火的，不过确实也是情侣档居多，男生趁着礼拜天带女朋友出来增加感情什么的，太过理所当然。
  电影开场了，一开始前奏就很平铺直叙的画面，并不是像其他恐怖片一般一开始就给人血腥惊悚的感觉，这反倒让秦璇颇为意外起来。
  惊悚片这种类型，秦璇都是又爱又恨的，自己想看，又不敢，宿舍几个小姑娘比她还胆小，更加不敢，最后自己也只好作罢了，许久不看，心里有些痒痒的跃跃欲试的感觉。
  此次顾慕然来陪她一起看，显然很合她胃口，只不过，正式开始以后森然的声音让秦璇挽着顾慕然的手倏地收紧，额头靠在他肩上不敢看又偷着看。
  果然突然出现的诡异老人让现场的女生尖叫连连，顾慕然换了个姿势，一手搭在她肩膀上将她紧紧环住，另一手放在她的腰际，让秦璇感觉整个人被顾慕然包裹住，别有安全感。
  贴近秦璇的耳边，温热的气息让秦璇不仅耳朵又红又痒，而且心里也像打了水漂的湖面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微波荡漾。“我在呢。”很简单的三个字也会有别样安神的作用。
  不过风评很好的恐怖惊悚片确实也不是徒有虚名，很多惊悚的片段虽然很老套不过依然很慑人心魂，女生哪怕看一百次估计一百次都会捂住眼睛不敢看的，尤其是在电影院看惊悚片和家里完全不是一回事，不熟悉的环境，加大的特效音箱，各方面都让包括秦璇在内的小姑娘胆战心惊。
  让人毛骨悚然的配乐配上精致特效画面，让在场的女生尖叫声此起彼伏，秦璇被画面吓到的同时时不时还会被附近女生们的尖叫声吓到，要是一听到尖叫声，就知道会出现奇异的画面就伏在顾慕然肩膀上不敢看了。
  顾慕然为了宽慰她自然是轻拍她的背“没事的～～”秦璇越挤越过去，顾慕然整个人斜靠着沙发上，秦璇也整个人趴在顾慕然身上，好不暧昧。
  最后顾慕然为了消除秦璇的紧张，堵住一个女生嘴唇最好的办法就是吻她，不是浅尝辄止的吻，而是炙烈绵长的吻。
  一瞬间觉得世界都安静了，旁边不再有音箱里传来的特效惊悚声音，也不再有女生们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更没有男生安慰女生的呢喃细语，这一切的一切，仿佛电视调频里的静音模式一般，只剩下或动或静的肖像定格，不再有那么浓烈张扬跋扈的味道。
  和秦璇在一起后，关于接吻、做/爱这种关于两个人的有深度的事，顾慕然呈现出的态度就是突飞猛进，无师自通，也不知是哪里修习而来的。
  电影中的真相慢慢揭露，浮出水面的事实摆在鲜血淋漓的真相面前，总是如此苍白无力，人类总是薄情又最有请的物种。
  真相过后，一切以惊悚恐怖为名义的东西就也没那么可怕，顾慕然就在此刻戛然而止，只是静静揽着她把悲剧式的结尾尽收眼底。
  秦璇虽不是过于炙烈的性格，不过身为女人毕竟是感性的，尤其是当电影里的女主人公面对一切撕裂看穿以后的潸然落泪，那种心有余悸的背叛感让秦璇也着实泪含眼眶。
  顾慕然感觉到了空气中细微的情感变化，转头看向她时看到她眉目中的晶莹，温软地手触及她的，轻轻握住，给她依靠给她温暖。
  临出场了还弥漫在悲凉的情绪中兴致不高，顾慕然半揽着她出来，秦璇看着他“慕然，如果有一天你因为不得已的什么事要对不起我了请告诉我，不要让我们彼此都为难。”
  顾慕然虽有这个信心不会那么做，不过未来的日子那么长，谁也没有信心保证漫漫数十年不犯一次错，没有一次不得已，只不过是为难她或是为难自己的区别吧，不过既然是假设，那么认真答复她一次也无妨。
  顾慕然也是很认真地回答“如果有一天我有什么不得已的事要对不起你，我一定实现请示你的意见让你知道后我再去做，我一定不会让你蒙在鼓里徒受委屈。”
  顾慕然没有很贫地说“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也没有深情款款地说“我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这种朴实简单的回答将你的后路完整地遗留下来，让你能面对这件事的时候没有很被动的一味接受，把主动权交给你一半让你有的放矢确实是别样可贵，也是最真心实意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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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暖暖地打在两人脸上，沉沦暮色中的人早已翩然而去，留下一地秋风里萧索的光阴故事。
  秦璇挽着顾慕然，在夕阳倾泻铺成的金黄色大道上慢慢向家走去，听顾慕然讲讲他父母年轻时的故事，分享那一辈人的生活，看看那一辈人的爱情。
  “小璇。”顾慕然叫了一声，秦璇原本低着头抬起看向他，顾慕然接着说“回去写几幅字我看看，还没看过你为我练的字。”
  秦璇纳闷地看了他一眼“我练字是为了修身养性，谁说是为了你了？”顾慕然是打定主意这么认为了，嘴角得意地咧开笑着。
  顾慕然父母家小院独门独户，走向顾家时顾恺之在门口小院子里浇花，看到顾慕然和秦璇来了，放下水壶出来迎接“小璇，慕然，你们回来了。”秦璇自从与顾慕然订婚后就三不五时地和顾慕然一起回顾家看望两位老人，时不时还留宿在那边。
  顾恺之接过两人提着走了一路的东西“今天怎么没开车过来呢？”顾慕然理所当然地回应了一句“小璇提议我们就走过来了。”顾恺之脸一板，严肃道“小璇不懂事你也不懂事，那么远的路走过来你倒是吃得消，小璇怎么办。”
  秦璇一开始以为顾恺之要责备她了，接过听到后来满心满目都是在责备顾慕然。顾慕然也不作声，只是受着顾恺之的埋怨，倒是秦璇说话“爸爸，不是这样的，我们从市区过来没多少路，我就提议走过来了，也好锻炼锻炼筋骨。”
  顾恺之见秦璇维护顾慕然也是开心的，狠狠瞪了一眼顾慕然也不多说什么。
  倒是洛槿雁，从楼上的走下来，温柔地对着顾慕然和秦璇笑着，不过神色有些憔悴。秦璇拉着洛槿雁坐到沙发上“妈妈你怎么了，好像今天起色不是很好。”倒是顾慕然了解“胃又疼了吧，也不多顾着点自己的身体。”埋怨的语气却清晰的听出语气中的关心。
  洛槿雁不说话算是承认“你们休息一下，东西都准备好了，周阿姨在做饭。”周阿姨是顾家的钟点工，基本只在有需要她的时候让她过来，以往他们吃饭都是洛槿雁亲历亲为的，所以秦璇没见过，不明所以看着顾慕然，顾慕然给她稍作解释就懂了。
  秦璇就安心在沙发上陪洛槿雁聊天，聊聊顾慕然最近的状况，偶尔间也提及自己。洛槿雁听闻子女开心总是幸福的，虽然身体不适不过脸上依然挂着明媚的笑意。
  顾慕然父亲的工作性质是市/委/书/记的秘书，政治性质的和一般公司的秘书可不一样，市/委/书/记的秘书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算是不小的官员了，洛槿雁当初也是一代才女，家世好，相貌漂亮，各方面都很出挑，最后嫁给顾恺之愿意做幕后的女人确实是很多人未想到的。
  “妈妈。”秦璇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接着说出口“刚刚慕然和我说了你和爸爸的故事，我特别想知道你当初明明可以事业有成的，为什么放弃自己爱做的事全心全意跟着爸爸？”洛槿雁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怔愣了一下，随即眼底晕开温柔似水。
  “小璇，你不知道我当初放弃事业让顾恺之这一世都记得我的好，对我宠爱一辈子，这笔买卖我做的不亏呀！而且我放弃爱做的事是为了我爱的人，任何事情都不如一份真挚的感情来的珍贵，我是这样想的。”洛槿雁很有勇气，敢拿一生的成功赌爱情。
  两厢比较之下，秦璇才发现她和顾慕然的感情太过顺其自然，她似乎不需要半分努力就得到顾慕然了，这样是不是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坎要过。
  洛槿雁回忆往事回过神来，看到秦璇微微出神，叫回她的心思“小璇，你别多想，他们父子俩在感情这点上实在是太像了，不轻易认输的，慕然和你也讲了吧，我父母不同意，还是恺之一点一点做到他们同意的。”秦璇点点头“顾慕然他等你十几年你也知道，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恩？”
  秦璇点点头，顾慕然过来让婆媳俩去吃饭“说什么呢？那么欢快。”秦璇站起来凑近他“秘密。”顾慕然也不多问拍拍她肩以示宠溺。
  洛槿雁悠悠站起来往餐桌走去，“妈，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