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成瘾,郡主风华

第18章


  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墨琉风咬紧牙关,紧紧抱着凤七,抬脚,一步一步往前走着,虽然吃力,可他死咬牙关坚持着。虽然缓慢,可他一步一步,仍旧在前行,没有停下。
  管家默默看着这一幕,不知怎么竟然湿了眼眶,一把年纪,险先当着众人的面,落下眼泪。
  前院到栖梧院距离不近,墨琉风走得缓慢而吃力,但步履坚定稳当,短短一段路,让墨琉风身上湿透了,夜风凉意弥漫,让墨琉风恍惚又回到那个被墨离推入荷花池的夜晚。
  也是这样的冰冷彻骨,也是这样的绝望……
  凤七自小喜欢玩水,十四岁时,夏清菡约凤七游玩,京郊西三十里处,有处瀑布,清爽宜人,风景独好。
  凤七如约前往,瀑布下的水池清澈见底,凤七起了戏水的心思,所以让带来的丫鬟婆子都远远守着,与夏清菡两人脱了鞋袜外衣,挽起裤腿,在池边玩了起来。
  玩到尽兴出,夏清菡突然面露痛苦,捂着肚子,凤七急忙问道:“清菡,你怎么了?”
  夏清菡小脸惨白,眼底水波荡漾,万分惹人怜爱,痛苦说道:“姐姐,我肚子疼,应该是葵水要来了。”
  凤七因为大病后体寒体虚,十四岁还未来过葵水,不明所以,只是见夏清菡痛得脸色惨白,心中焦急慌乱。
  夏清菡又道:“姐姐,我先回马车上暖一暖,没事的,你玩够了便来找我,如今我这样也无法赶路!”
  说话间,夏清菡面色没有之前那般难看,凤七便有些放心了,她也听人说过,体寒的人来葵水时会很痛,暖一暖就没有大碍了。
  凤七不放心,又嘱咐道:“我马车的暗格里有手炉和被子,你让人拿去,顺便再换身衣服。”
  夏清菡微微笑着点头,“谢谢姐姐。”
  然后上岸,拿了衣服便去了马车。
  凤七一人坐在大石头上,如玉小脚泡在水中,听着山林中的鸟鸣水声,心情愉悦,不禁哼起了小调,唇畔含笑。
  威胁来得毫无预兆,瀑布水声极大,周身一切声音都变得微不可查。
  凤七身后不远处的大石上,有条白色蛇头的小蛇,只有五寸之余,吐着蛇杏子缓缓靠近。
  白头小蛇游走很快,似乎前方有什么在吸引它一般。
  凤七忽听得一声高亢的呼唤,微微皱眉,只是还未听清楚那声音在呼唤什么,身子陡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让凤七忍不住红了小脸。
  男子闷哼一声,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没事了。”男子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如同芳香醉人的醇酒。
  凤七一头雾水,微微推开男子,竟然看到男子右手臂膀上有一条白头小蛇,确切说,是那白头小蛇死死咬着男子臂膀,而被小蛇咬住的衣服周边已然成了黑色,显然是有毒的。
  凤七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抬头,眼泪不可自抑流出,“你,你……”
  眼前男子隐约有几分眼熟,可凤七记忆中不曾有这样一个俊逸杀伐的男子,尤其那双眼眸,灿若星辰,亮的惊人。
  “阿七!我是墨琉风,景王世子。”男子清润开口,笑意温软。
  凤七不知所措,明白刚才若不是墨琉风,只怕如今被蛇咬到的人就是她了。
  “怎么办怎么办?有毒……”凤七惶然,眼泪迷了双眼,惊慌喃喃。
  墨琉风微微一笑,右手握住凤七冰凉的小手,声音清淡,带着几分淡淡的暖意,“无事,不会有生命危险。”
  凤七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早已慌了神,墨琉风温润的声音有种奇异的魔力,让她短暂安稳下来。
  墨琉风粹不及防松开凤七,从腰间抽出长剑,自腋下向上割去,那条臂膀飞向天空,缓缓落入不远处的水中,黑色的鲜血顿时染浑了清澈的水。
  凤七脸色陡然发白,那一幕久久重复在她眼前,挥散不去,以至于以后都刻在了心上,忘不掉,抹不去,成为心中最痛的痛。
  凤七还记得墨琉风那天瞬时失去血色的如玉容颜,以及他温暖笑意的话语。
  他说,阿七,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我一直觉得这世上能配得上你的会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因此我去边疆,想成为名副其实的景王世子,成为最好的男子。
  他还说,阿七,我这次回来是向皇上求娶你的,不过如今我失去一条手臂,以后连拥抱都做不到。
  他最后说,阿七,我不是不爱你了,而是不敢爱,不能爱。
  陷在昏迷中的凤七,眼角缓缓滑落一地泪水,消散在无声的黑夜中。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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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高烧,剜肉之痛
  栖梧院显然已经得到消息,墨琉风进了凤七的房间,粗使婆子已经烧好热水放在房中,床上也多铺了两层褥子,墨琉风手臂轻缓将凤七放到床上,低声说了句:“让鸢尾过来。”
  “世子……”粗使婆子上前唤道。
  墨琉风头也没抬,冷声道:“出去!”
  两个粗使婆子对视一眼,想起管家之前派人来说的事情,蓦然不做声,出了房间,关好房门。
  墨琉风上前坐在床沿上,手劲轻缓,一点点将衣裤从凤七身上剥离,凤七昏厥中,因为疼痛,身子时不时微微抽搐,发出痛苦的闷哼。
  墨琉风的心紧缩,似乎有看不见的手紧紧握着他的心脏,一点点收紧,似要捏破它,让他疼痛窒息,连冷静思考都做不到。
  腰身以下的皮肉已经模糊不堪,只看得到外翻的血肉,大腿有大部分也是血迹斑斑,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褪去衣裤,墨琉风起身在热水盆中浸湿帕子,一点一点擦去下身的血迹。
  片刻,房内突然多出一名女子,十八九岁的年纪,一身白衣,面容妖娆冰冷,她看了眼床上的凤七,恭敬唤道:“主子。”
  “鸢尾,我不想看到她身体留下一点疤痕!”墨琉风手中动作不停,声音带着惯有的孩童软糯,却也冰冷暴虐。
  鸢尾微微颔首,应道:“是。”抬眸看了眼凤七的伤口,没有情绪的声音回道:“死肉太多,需要剜除,不然郡主的伤不会好,还会继续腐烂下去。”
  到时候不止疤痕这样简单的事情了。
  墨琉风手微顿,死死攥着帕子,侧脸显出紧要的牙关,苍白骇人,眼底戾气流窜,让一旁的鸢尾忍不住僵了身子。
  半响,墨琉风开口,声音平静的诡异,“剜去死肉,你有多大的把握不留下疤痕?”
  “五成把握。”鸢尾声音清冷,不带丝毫感情,尽管她的心里已经可以用惊涛骇浪来形容。
  墨琉风的衣袖已然都被染红,衣袍也湿淋淋贴在身上,周身冰冷,明亮的桃花眼看着凤七昏迷的惨白侧脸,忽而轻声一笑,温声低唤:“阿七。”
  那样缠绵温柔的两个字,似有无限爱意,只听得这两个字,鸢尾便能知晓墨琉风心中将凤七放到了何种位置?
  只是,太过惊异,那分明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而已,即便喜欢,也不该是这般独一无二的深爱,她自年少跟随墨琉风左右,心知这是一个执拗而深沉的孩子,喜欢便是一生。
  墨琉风起身,换了新的赶紧帕子,浸湿,复又坐在床头,吃力将凤七的头抱起,放到他的腿上,温柔拭去凤七嘴角有些干涸的血迹。
  “动手吧。”墨琉风淡淡丢出三个字。
  “是。”鸢尾应声,暗处丢出一个箱子,鸢尾接住,放在桌上,打开取出匕首,用烈酒消毒后,又取了纱布和金疮药来到床边。
  “主子最好按住郡主,若是郡主乱动,属下可能会伤到郡主。”鸢尾说道。
  墨琉风头也不抬,出声吩咐道:“让牡丹进来。”
  须臾,房内再次多了一名粉衣女子,与鸢尾三分相似,鸢尾看了牡丹一眼,淡声道:“过来按住郡主的双腿。”
  牡丹微微一笑,清冽纯净,点点头,走到床尾,用了几分内力按住凤七的脚。
  鸢尾看了眼伤口,找准下刀点,手法快速准确剜去伤口上的死肉,只是虽然是死肉,但也连着身体,凤七即使在昏迷中还是感觉到了痛苦,整个身体都开始抽搐。
  “啊!”凤七声音凄厉嘶哑,微微张口,有血水从嘴里流出。
  虽然凤七没有意识,可她很痛很痛,忍不住蜷缩身体,想要远离这种痛苦……
  墨琉风一只手臂紧紧搂着凤七防止她乱动影响到鸢尾,一手快速放到凤七嘴边,让凤七咬着,免得再将嘴唇咬破。
  凤七身上汗水不断,整个声音都无法动弹,所有的发泄点都集中在牙齿上,她狠狠咬着,似乎这样能减轻一点痛苦。
  管家一直在院内,听得房内的动静,虽然没近处看,但那两个禁军下了狠手,凤七的伤势很严重。
  手起刀落,床边被丢下一块一块死肉。
  整整一盏茶时间,鸢尾没有丝毫停顿,终于剜去凤七伤口处的所有死肉,用热水处理过伤口,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擦去额上的汗水,鸢尾出声道:“属下去开药方,有消炎作用。”
  墨琉风似乎没有听见,鸢尾看了眼牡丹,招招手,两人收拾了房间,然后一起离开了。
  凤七再次失去感知,渐渐松了口,墨琉风抽出手,有很深一个牙印,已经出血,从一旁扯了纱布缠绕两圈绑住。
  然后轻柔将凤七的头放回枕头,起身,褪去凤七的衣服,用热帕子擦去一身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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