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沿着塑料管缓缓流进我的身体。夕阳穿过窗子射到地面上,空气里灰尘翻飞舞蹈。
“阿娟......”我喊,声音怎么嘶哑了?
“苏通,你醒了。感觉好点没有?”阿娟从大厅里疾步走进来,手上还握着画笔。
“好些了,我感觉口渴。能不能给我倒杯水?”
“好,你等一下。”阿娟答应着,转身倒来一杯水。“来,我扶你坐起来。”
我勉强支撑身体坐着。突然发现我下面什么也没穿,赶紧把被子往上面提了提。
“你都昏睡一整天了。医生来看过。说劳累过度加上有点感冒才引起发烧的。”阿娟自顾自的说。
“你叫医生了?”我说。想起手臂上的针。
“没关系的,我说你是我亲弟弟,来看看我。”说完她笑,露出一颗犬牙。“你这人真怪,还蛮会关心人的。其实这里的人都很好,他们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到这里来住。”
“没有男人来你房间吗?”
“没有。平时我关门躲家里画画,经常接触的是买我手绘T恤的老板,其他时候我在各个地方画素描和画油彩画。只有晚上会去根据地玩玩。对了,我正在画一副画。还没画完,拿来你看看?”
“好啊。”
阿娟返回屋里去拿画。来去匆匆的样子。
“偌,这个。”她把画夹递过来。
很美的画。一轮夕阳悬在山腰,把天空燃成绯红,旁边的云朵鲜血般醒目。一条江水曲折前进,绕向山脚失去踪影。阳光铺在江面上,闪出亮晶晶的光芒。一位女子站在江边。可惜人物还没画完。
“很美的画。“我夸奖道。
“送给你的,等画完后。”她笑。
“谢谢你!”我真的很喜欢。
72走凤凰(10)
114
晚上,阿娟还带我去根据地。在那里,我看见了很多肆无忌惮亲嘴的男女。我很奇怪,为什么昨天没有看见这种事。
“阿娟,他们......怎么......那么开放?”我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
“这是这个酒吧的特色。每到星期天就可以带男女朋友来这免费喝一杯交杯酒,前提是你必须和对方接吻。代表恩爱!”阿娟见怪不怪。
“来,我们也去喝一杯怎么样?”阿娟突然拉起我说。
“这个,不好吧。”我觉得不雅。
“没关系的,为了这杯很好喝的酒值得的。”她大方的笑。
“很好喝吗?”
“听喝过酒的人说很好喝。不过我没喝过呢。”她伸出手,做个请的姿势。“赏个脸吗?”
我愣在那不知所措。阿娟的笑脸喝酒吧醉人的灯光让我觉得晕眩。
“好吧。”我答应了她的请求。
酒,其实很平常。只是那种氛围喝喝酒人的心情不同,所以喝过酒的人都说酒好喝。
115
晚上,依然睡在阿娟家。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一个奇怪的地方。在那里,我仿佛看见冬天慢慢离开,万木苏醒抽出嫩芽。百鸟齐鸣,天籁之音从遥远的地方悄悄飘来,温暖的阳光像金色羽毛一样笼罩着我,绕着我旋转。整个世界一片宁静祥和。而我渐渐长出翅膀,朝充满阳光的云端飞去,慢慢飞去。终于到达云端,一片五彩祥云从天边飞来,盖在我身上。让我温暖而满足。
116
第二天我离开时,阿娟送给我一幅素描和一幅油彩画。两幅画都很美。后来,我去了其他几个小镇,然后搭车回学校了。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凤凰。
117
“喔!你......你现在就是想去找那个女人?”龙磊用食指指着我。
“呵呵,别叫那么大声。我只是去看看她。还不确定她是否仍住在那里呢。”
“唉,某些人来凤凰找他丢失的童贞了。”龙磊说。
“什么丢失的童贞,只是一个吻而已。”我笑。
“跟她接吻有什么感觉?”龙磊问。“爽不爽?”
73走凤凰(11)
“不告诉你。”我笑。
“说不说?不说我可告诉卓颖的。”龙磊威胁我。
“你他妈的不是做过这种事,还问我?”我故意不说,气死他。
“看看有什么不同嘛。”他淫笑。
“如沐春风。”我含糊的说出一个成语。
“哦......”他怪笑。“好舒服的感觉哦。”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淫荡。”我说。“上次那个丽丽怎么样?”
“她呀,表面装得跟个处女一样,一到床上就像老虎,饥渴得不得了。功夫也是一级棒。还主动要求变换姿势,折腾了一晚上。”龙磊一谈到丽丽特兴奋。“嗳,那个燕子怎么样?”
“很好啊。”我说。
“那天晚上你射了几次?”
“秘密。”
“靠,你小子连我都瞒着。对了,那天晚上干完后你最想的人是哪个呀?”龙磊很好奇的样子。
“没有想到谁。怎么了?”我莫名其妙。
“我听别人说过,如果你干完事后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这生中最喜欢的人。”
“你想到的人是谁呀?”我挺感兴趣的问。
“上官燕。”龙磊小声的说。
“上官燕?”我叫出声来。“你怎么想到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她。当时只是胡思乱想,所以想到她了吧。”龙磊傻乎乎的说。
“龙磊,问你个问题。”我想起一件事情来。
“什么问题?说吧。”
“清远的车牌号是多少?”
“你问他的车牌号干嘛?”龙磊疑惑的看着我。
“没干什么,你说啊。”
********(由于涉及到隐私,所以只能打星号了,望大家见谅!)
龙磊把清远的车牌号说出来。我觉得一直挡在眼前的乌云被拨开了。真的是他。那天早上送上官燕回学校的男人是清远。
他们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我有点好奇。
74走凤凰(12)
118
说话间已经到达阿娟的家门口,大门上了锁。难道已经搬走了?
我问了一下隔壁的大婶。她告诉我,阿娟外出写生去了,可能晚上才会回来。
龙磊听说阿娟没搬走,开心的用肘捅捅我。“嘿嘿,今晚你可以睡这里了。”
“睡你的头,我今晚跟卓颖睡定了。”
“苏通,不要跟卓颖睡好不好。你这一睡就破坏了她在我心中的形象了。”龙磊恳求。
我才懒得理他。“我和她都同居这么久了,怎么就没有破坏她在你心中的形象?”
“那个我可以装作不知道,可今晚你就在我面前,我能装作不知道吗?”
“去你的。你已经名草有主了,别再想着卓颖。不然我告诉孙若寒了。”我觉得龙磊有时候很天真,有时候很纯洁。
“好,算了。我们不谈这件事。总之,明天......唉,算了......这次是出来玩的。我当作梦游一回。”
“呵呵,龙磊,你放心吧。我不会逼她做她不愿做的事。这样你总可以满意了吧?”我说。其实我知道今晚的结果,睡地铺睡定了。“你第一次来凤凰吧?”
“是呀。以前只听说过这里很美很神秘。在网上搜出来的图片美得不像人间。今天真的到这里,感觉又有所不同。虽然没有照片中美丽,但是多了亲切和自然。很真实的感觉。”
“跟我想的差不多。来,带你去沱江边看看。”我带着龙磊踏着红石块铺成的街道往江边走。游人如织,拍照的吃东西的、讨价还价的,一片繁华。
到达江边,游客更多。几只小船往下游划去,船夫站在船头撑篙,哼起即兴而起的小调。远处的青山被雾气笼罩,无法辨认清楚。我想起阿娟送给我的画。那个站在江边的女子就是她。头发挽成一个髻,一只耳朵上挂着一颗硕大的圆形银耳环,皮肤白而泛红,眼睛含情面露微笑,身披鲜艳的丝缎披肩,绿色棉裤,光着脚。似乎在等待谁又似乎即将离开。很美的画,很美的女子。
“苏通,等会儿我们叫若寒她俩一起坐船。”龙磊很兴奋,没坐过船似的。
“好的。”我环顾四周,想找寻那幅画上的女子。可惜没有看到。“我们会旅馆吧。把她俩一起叫出来再逛。”
“行。”
75走凤凰(13)
119
“回到旅馆,看见走道上孙若寒敷了面膜,只剩下两只眼睛在那转动。整个一僵尸。
“龙磊。”我轻声说。“你们家孙若寒来这干嘛的?当少奶奶还是生孩子?”
龙磊叹口气。“唉,家门不幸,出了这样一个丢脸的人。真是对不起观众。”他快步走过去,把孙若寒拉进了房间。
咚咚!!
“香卓颖,我回来了,开开门。”我敲门说。
房间里卓颖说:“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卓颖来开门。
“你在里面干嘛?睡觉?”我问。
“换衣服。”她说。“在火车上呆了那么久,衣服上全是怪味。”
“等下我们一起去逛好吗?”我说。顺势往床上倒。哇,这床好软!
“好的。”她说。“今晚......你......可不可以......”
“什么?”我坐起身。
“今晚......只有一铺床。”卓颖吞吞吐吐的说出这几个字。
“别担心,我睡地上。”我认真的说。“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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